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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佛堂论善普净施法

    司徒清风听到关某人三个字,又见大汉面旁殷红,莫非是关羽,勒马停住,迎面拱手说道,“在下司徒清风,拦道的可是关云长。”红脸大汉打量着当先赤驹上的司徒清风,不见得是官兵,还礼道,“在下关羽,字长生,想必你是认错人了。”司徒清风开口笑道,“天下芸芸众生,得长生者能有几人,壮士侠肝赤胆义薄云天,当是云长。”关羽不以为意说道,“关某人杀人获罪逃难至此,称不上什么侠士。”“杀人又如何,刚才我还杀了不少官兵,想来我们同是天下沦落人,云长兄,此路行不得后边还有官府追兵,不如与我一道前行。”关羽拱手称谢,骑上马匹与司徒清风同行。

    拍马行在山道天色渐晚,钟吕声响如扣心弦回音阵阵,关羽抬头望去山上有间庙宇,钟声从寺庙传出,捋须说道“不如我们就到山上寺院借宿一宿。”司徒清风内伤未愈,不适合继续露宿郊野,答道,“全听云长兄安排。”

    三人上了山道,寺中僧人在做禅课,只留少许僧侣看门护院,“高士有礼了,我等兄妹三人贩马途径贵处,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夜,还望行个方便。”僧人打量着三人,司徒清风温文尔雅,关羽雄姿威武,阿蛮娇弱貌美,身后良驹众数,“主持还在坐禅,三位可先随我进来喝杯茶水,等问过主持才能决定能否让你们留宿,院中空间有限,怕是安置不下这么多马匹。”

    “不碍事!”司徒清风牵过三匹所乘骑的马说道,“我等贩售的都是驯化过的良驹,性情温和通人性,只管放之山林,等我们下山在唤来不迟。”“甚好,甚好!”僧人安置好三匹马领着他们来到屋间,“这是贫僧居处,三位请暂入屋内休憩。”关羽礼多,司徒清风敬谢不敏单先入内,屋中干洁清净,正中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禅”字。

    四人席地而坐,桌上摆着紫砂壶,僧人提壶倒水,四周环杯水满不溢深浅若一,僧人放下茶壶推杯至三人跟前,杯中茶水不摇不晃,笑道,“粗茶淡水还望不要嫌弃。”僧人举杯先饮浅尝品嚼相得益彰,阿蛮一口气将杯中茶水吞下吐了吐气息道,“真的是粗茶淡水。”关羽眉头微皱,司徒清风尝了尝茶水转开话题道,“在下司徒清风,这个蛮丫头是舍妹阿蛮。”最后才介绍关羽道,“这位是我义兄云长。”司徒清风自作主张一厢情愿与关羽称兄道弟,关羽不喜不怒拱手道,“在下姓关名羽,司徒兄弟谦逊了,长生愧不敢当。”

    “贫僧法号普净。”普净望着关羽貌非凡人继续说道,“莫怪贫僧僭越,观壮士之貌乃当世英雄,必然威震四方享誉古今,正如司徒施主所言正当是风清云长,又何必求长生?”关羽自相惭愧道,“高士过誉了,关羽原是解良人氏,应犯事杀人才逃难避祸来到此处,岂敢妄称英雄。”阿蛮觉得他不可理喻,哼哼道,“死脑筋,清风大哥说你是侠客义士,这个和尚也说你是英雄人物,你怎么非要说自己是恶人。”

    “为善者心善则善,为恶者心恶则恶,以善心行恶事是为善,以恶心行善事亦为恶,以善心行善事是为上善,以恶心行恶事是为极恶。上善若水心如明镜,普天之下上善者有几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壮士知错能改反省己身,又何必自卑自责。”关羽如蒙大赦谢道,“高士警言,关羽自当铭记在心。”

    “普净,你又偷懒了,”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僧人推门进来,屋内四人围案而坐,僧人将目光停在阿蛮身上,口中念道,“阿弥陀佛,普净你怎么可以领女子到禅房来。”阿蛮挺身立起指着僧人骂道,“臭和尚,为什么我就不能来。”普净止住阿蛮道,“师兄莫怪,普净这就随师兄去主持那领罚便是。”回身望着三人,“你们就在此处等候,我去去就来。”

    山下,宁兴霸随着马迹寻来,望向山上寺院,又见山道上草木狼藉,笑道,“真是不知死活,区区破庙能挡的住王法吗?”府兵顺道蜂拥而来,庙宇环山而筑,庙门临道而开,宁兴霸望着佛门之上,口中哼道,“静能寺,进人死,可笑可笑……”宁兴霸帅府兵破门而入直冲大殿,看门弟子阻拦不住。

    门外弟子跑入大殿汇报道,“主持不好了,外边来了一伙官兵,来势汹汹也不知为何事。”普净正聆听主持敦敦教诲,忽然开口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大惊小怪。”

    主持尚未开口,门外弟子即便普净训斥了一顿,面色尴尬继续说道,“那官兵说我们寺院窝藏罪犯,如若不交出犯人定要将寺庙夷为平地。”主持大惊望着普净询问道,“可是你引来的那几个人,这该如何是好?”“将他们交给官兵便可消灾解难。”门外弟子接声道。主持面上不悦口中念道,“众生平等,我们身为佛门子弟如何能做这等事情。你们送他们从后山离去。”门外弟子哂然一笑领命离去。普净起身道,“普净告辞,一人做事一人当,势必不会殃及无辜。”主持想要劝阻又打住,念声佛号闭目参禅。

    普净迎殿走出与宁兴霸正面相对,面带笑容道,“施主面带煞气黑云盖顶大凶之相,若不快快离去只怕性命堪忧。”宁兴霸被他一说,停步打量着普净,一身青灰僧袍,模样淡雅面善平和,想到“静能寺”心有戚戚,莫非真是不祥之地,心中虽有所顾忌仍下令道,“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两名兵士牵来三匹马,宁兴霸看到红莲马喜出望外,“好你个贼秃头还想蒙我。”伸手想抓住普净好好教训一顿,普净不偏不倚站着,宁兴霸仿如水中捞月就是没抓着人。“我蒙你做什么,信不信由你。”普净说着走下石阶,转步越过宁兴霸身前,两名兵士顿时被迫开退出几步,普净顺手牵过缰绳,拂袖一收三匹骏马在身前化作虚影消逝无踪,“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好自为之。”普净徐步走出庙宇,竟无人能阻拦,仿佛空气般飘过。若说司徒清风是妖人,那么普净在宁兴霸眼中就是鬼魂,宁兴霸揉揉眼定神望着庙门询问道,“那个和尚呢?”话音未落一支羽箭正中面门。

    时光回转,院中的景致飞快倒退,宁兴霸盯着牵来的三匹骏马,又打量一遍跟前的普净,伸手摸着额头,恍然间如同穿越时空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些邪门道,“依你之言,我该如何消灾解难?”普净合掌念道,“阿弥陀佛,施主何处来归何处去,自可化去劫难。”宁兴霸伸手拔刀斥道,“你与那妖人一伙,想欺瞒我不成。”挥刀朝普净砍去,一支飞箭从庙宇后侧越过瓦殿冲天飞去,箭矢掠过长空忽转箭头朝下飞去,羽箭不偏不倚正中宁兴霸额心,当场毙命。普净无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府兵只见飞箭破空而下,宁兴霸中箭身死,却不见发箭之人,无不惊愕。宁兴霸一死无人掌兵,几个县丞各领兵员,有的要撤回有的要为宁兴霸报仇,一时吵闹不休,其中一个县尉当先领兵离去,其余县尉纷纷效仿,不一时寺庙内府兵尽去。

    后山上,关羽手持大弓望着射向天际的箭矢疑惑道,“这是何意?”“一支穿云箭,能抵万马千军。”不多时,普净出山门来寻他们,关羽更加不解问道,“方才有僧人说是来了一伙官兵要我们入山躲避,怎么那些官兵就离去了?”普净望着关羽手上弓笑道,“全赖壮士一箭隔山打牛百步穿杨,箭法之精妙贫僧佩服。”关羽更加困惑,司徒清风笑而不语,阿蛮赞叹道,“长胡子红脸大叔还是挺厉害的。”“阿蛮不得无礼,云长兄美髯天下无二,阿蛮这丫头不懂得欣赏罢了。”阿蛮不服气道,“不就是长胡子么,有什么了不起。”关羽捋须笑道,“阿蛮姑娘说的是,关某人惫懒,才留了这么长的胡子。”

    此时天色完全黑了,寺庙中点起烛火,四人促膝长谈,准确的说是三人,阿蛮懒懒得睡去了。普净听完两人的阐述,问道,“二位施主以后作何打算?”关羽叹了口气道,“北边乌桓、匈奴常犯大汉边境,关某人戴罪之身不求宽恕,但求能做些利国利民的事。”善恶执念人本不一,普净窥关羽乃英雄亦是固执之人轻笑道,“人各有命,强求不得。”司徒清风似乎听出话中之意,从普净看自己的眼神,司徒清风感觉自己在他跟前就是个透明人,佩服非常说道,“云长兄,看来我们即要分道扬镳,贤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夜话半宿,三人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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