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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贴身护卫

    展昭把丁兆惠、丁月华二人送到松江府码头就要辞行,丁兆惠想起上次逼婚的事情,体谅展昭的难处,就没有苦苦挽留,自己把妹妹带回家见母亲。大文学

    丁府上下几天前就接到丁二爷的信,一大早就已经派人在码头等候,只等二人一到就立刻接回丁府。

    丁月华穿过来一年多了,这次还是第一次“回家”,想到自己如此“不孝”,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丁兆惠见她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以为她是害怕母亲责怪,因此心情沉重。

    “小妹,你别担心,母亲一听说你平安无事,心里比什么都高兴,连病都好了。这次虽然你出的事不小,可错也不在于你。只要你回到家乖乖听母亲的话,不和她顶嘴,母亲是不会责怪你的。只是,江湖险恶,只怕你以后要出门就更难了。”

    “额,二哥,娘她真的不会怪我?我都一年没有回家了。不知道她该急成什么样了。”丁月华一想到自己刚穿过来时丁母对自己的疼爱,猜想丁母对以前的自己一定是视若珠宝、万般宠爱。这次经历了这么多事,也不知自己这个“不孝女”把老人家折磨成什么样了,心里还真有些不好受。

    丁兆惠见妹妹神情悲戚,知道她内疚不已,心有不忍,一路上一直安慰她,直到船在码头靠岸,被大哥丁兆兰接回丁府。

    一见到丁兆兰,丁月华就愣了。原来这丁兆兰、丁兆惠是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熟人见到他们都难以分辨出谁是谁。

    丁月华刚穿过来的时候,丁兆兰就被父亲丁正源一封急信召去了雄关,所以丁月华到现在还没见过丁兆兰的面。现在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丁月华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一发现这个“认人”的难题,丁月华就把要见丁母的忐忑抛之脑后,一心观察起丁兆兰和丁兆惠的不同之处来。可是,看来看去,除了发现两人穿的衣服不同,再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这可急坏了丁月华。要知道,她只是个冒牌的丁月华,现在连自己的哥哥都分不清,这不是铁定要穿帮嘛。还是先赶紧记住他们穿的衣服,免得一下就认不出了。

    不知不觉一行人就回到了丁府。丁月华一眼就看见了一身锦衣华服、被人左右搀扶着的丁母,看来她这一年来为了自己遭了不少罪,自己真是缺心眼,没良心,光顾着自己在外面游荡,就算自己不是真的丁月华,可现在自己受着这一家人的关心和疼爱,又怎么能无动于衷,不顾他们的感受?自己在失踪的一年里没出什么事,也没受什么苦,却让这一家人为自己担惊受怕了一年,又苦苦寻找了一年。想到这里,丁月华鼻子一酸、双眼一热,扑进丁母的怀里,两个人就抱头痛哭起来,惹得一旁的丫鬟、仆人们也都哭了起来。丁月华的贴身丫鬟小敏看着失踪一年的小姐,想起这一年来的辛酸苦楚,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丁府众人在大门口痛哭不已,都忘了回府。丁母喜忧交替,身体又刚见起色,更是哭得体力不支。丁兆兰、丁兆惠两兄弟忙把两人拉开,让下人赶紧搀回府里。丁月华刚才哭得天昏地暗,涕泪横流,被丫鬟扶进房里还止不住抽噎。看见丫头小敏又给自己拿来一盒话梅、杏干,连眼泪都没擦,抓起来就吃,一边吃还一边打嗝。看得一旁的丫鬟都偷笑起来,心想自己家的小姐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贪吃。大文学

    “大少爷,二少爷。”站在一旁的丫鬟一见丁兆兰、丁兆惠进来,忙俯身行礼。

    丁月华一边抽噎,一边往嘴里塞话梅,回头一看,傻了眼,连张嘴的动作都忘记了。刚才自己哭得太投入了,把这对双胞胎唯一的不同之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衣服虽然穿得不同,可也没多大差别,刚才还记得穿哪件衣服的是哪个人,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丁月华看了看丁兆兰和丁兆惠,转头看向小敏,用求救似的眼神看着她。无奈这小丫头又不是丁月华肚子里的蛔虫,也和她没有心电感应,完全看不懂自家小姐白痴似的眼神到底在向自己传递着什么信号,只能疑惑地眨眨眼睛,又摇了摇头。丁月华一看小敏的反应,知道没戏,只好自力更生,重抄旧业,上演了一幕可歌可泣的“忏悔戏”。

    丁月华把盒子一放,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居然眼泪汪汪地哭道:

    “大哥、二哥,我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不该被山贼抓去,不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几天几夜,水米未进。我不该抛下你们,一个人在外面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三餐不饱,日晒雨淋。我不该不顾娘的身体,逃出来了还不立即回家探望,只怪我身无分文,连一匹马都买不起,只好每天咸菜馒头,打算一步一步走回松江府。娘啊,女儿错了!女儿真的错了,女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生在一个这么好的家里,大哥、二哥对我这么好,从来不舍得打我、骂我,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我,我怎么对得起他们,怎么对得起您啊!”

    丁月华一边哭着一边忏悔,手里捏着的话梅都被眼泪给浸湿了。丁兆兰、丁兆惠听了丁月华的一番哭诉,又看了看她哭得伤心欲绝的小脸,哪里还想得起刚才想说的话来,连忙把丁月华搀住,一个抚背,一个擦泪。话也没多说,吩咐丫鬟给丁月华沐浴更衣,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丁兆兰、丁兆惠一走,丫头小敏就上前来,一把拉开丁月华的手,把那个早就湿透的话梅拿去扔掉。等另外几个丫鬟出去打热水,准备沐浴的事情了,才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说:

    “我说小姐,您以后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先通知一下小敏啊?看您现在的眼眶,都红成这样了。您刚才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小敏,小敏就猜到您是怕大少爷、二少爷责备你。其实您想错了,您这次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大少爷、二少爷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怪您呢?小敏怕您不知道,所以特意眨眼睛、摇头告诉您不用担心,结果您还是没看明白,居然还用话梅来擦眼睛,您不怕这话梅太咸了,弄伤您的眼睛啊?”

    小敏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自家小姐,一边吹着气,用丝绢小心地帮她擦着眼眶。

    “额,话梅真的好咸。下次你还是全部换成杏干,别放话梅了,太咸了。”丁月华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害得自己刚才还哭得那么卖力,真是白费力气。看来演戏还真是一件既费体力又费脑力的事情,幸好自己不是演员。

    沐浴更衣以后,丁月华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全新装扮,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丁月华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可也算是个美女,小巧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姣好的皮肤,看着也别有一番味道。

    丁月华这几天每天都被丁母抓去陪吃、陪喝、陪聊,就差没有陪着一起睡觉。大文学结果,丁母是开心了,身体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快,可苦了丁月华了。不仅白天要陪丁母,晚上还得拿出三大本日记恶补,都怪自己记性不好,看过了没隔几天就忘记了,只好不辞劳苦地“温故而知新”,总结出丁母的脾气、习惯、爱好,再对症下药,讨得丁母的欢心,原以为丁母身体一好就会“放了”自己,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真的恨不得把丁月华拴在裤腰带上,随身带着,时时刻刻不离视线。

    丁月华这个“孝女”被迫“上岗”一个月后,终于拿到了“全勤奖”,被丁母准许去杭州灵隐寺烧香还愿,条件是带上丁兆兰、丁兆惠给她千挑万选的“贴身护卫”----方青宁。这可是身为丁家大少爷兼丁家事务总管的丁兆兰特意挑选出来的得力助手,要不是母亲三番五次地向他要人,他才舍不得放手。

    方青宁,女,二十二岁,一身青衣,一把宝剑,一张干净的鹅蛋脸,鼻子又高又挺,看上去有点孤傲,有点冷情。

    “真是人如其名,武功应该也不错。”丁月华看了看方青宁,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带上丁母让人备好的香烛,丁月华就和新上任的“美女保镖”出门了,奔向传说中的“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的爱情圣地----杭州西湖。

    一想到上次都进了杭州城的门了,却因为李少白而失去了大饱眼福的机会,丁月华后悔不已,发誓这次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补回来。

    来到西湖边,丁月华立刻登上一艘乌篷船,吩咐船家去断桥。丁月华早就打算好了,先去实地感受一下让白娘子和许仙一见钟情的断桥美景,再去她的偶像白素贞姐姐的成仙地----金山寺雷峰塔。船家刚要开船,就听见一个女声冷冷地说:

    “船家,去灵隐寺。”

    丁月华一听,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带了一个“贴身护卫”加“美女保镖”。

    “额,船家,我要去断桥。”丁月华不服气地再次强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是她丁月华,她倒要看看这个“冷美人”能拿她怎么办。

    正当船家不知如何办才好时,船内忽然飘过一阵清香,一个青色身影瞬间从船尾转移到船头。只见方青宁把剑横在船家面前,冷冷地说:“去灵隐寺。”

    船家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好好好,去灵隐寺,这就去灵隐寺。”说完还擦了擦额头。这天气也不热呀,感情擦的是冷汗。

    丁月华顿时无语,只好乖乖地去灵隐寺上香。谁让人家武功高,拳头硬,脸色比南侠展昭的还冷。咦,方美眉手上的这把剑怎么这么眼熟啊?丁月华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她多日不见的湛卢吗?还说什么是家传宝剑,未来的嫁妆,怎么会交到方青宁的手上?丁月华伸过手,刚要把湛卢拿回来,就被方青宁闪身避过,连湛卢的剑鞘都没有摸到。

    “岂有此理!这是本小姐我的剑,你还给我!”丁月华气得跺脚,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可惜,这对直接听令于丁兆兰的方青宁一点作用也没有。

    “小姐,大少爷吩咐,湛卢交由青宁保管,直到小姐平安回到府上,才能交还小姐。”方美眉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位装腔作势的小姐,丝毫不受丁月华的威胁。

    “什么?连剑也不让我拿?那,那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宝剑啊,将来还是我的嫁妆啊,青宁姐姐,你就看在我爷爷的份上,还给我吧!好不好啊,青宁姐姐。”丁月华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看她招不招架得住。

    “这,这个青宁并不知晓。还请小姐不要如此······”方美眉看着一把抓住自己裙边,即将哭天抹泪的小姐,剑都有些拿不稳,可还是不肯松口。

    丁月华看方青宁脸色微变,觉得有戏,于是决定继续展开另一番眼泪攻势。

    忽然,一阵女子的笑声从船舱外传来,那笑声越来越近,好像是对着丁月华这艘船的。丁月华的新一轮攻势被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都忘了把口水往脸上抹,眼泪攻势瞬间破功。刚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外面的笑声停住了,一个爽朗的女声略带嘲讽的语气朝丁月华这边喊道:

    “哟,这不是松江府的丁女侠吗?怎么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叫江湖中人都笑掉大牙?你说是不是呀,丁女侠?”

    “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女人是谁呀?不会是丁月华以前的仇家或是情敌吧?神呐,能给点提示不?”丁月华擦了擦口水,放开了方美眉的裙边,站起身来。刚想走出船舱去看看情况,眼前就闪过一道青影,方美眉已经化身成“贴身保镖”,拿着湛卢在船头站定,一脸冰冷地看着来人。

    丁月华也不甘落后,猫着腰从船舱里钻出来。原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红衣女子,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手上拿着一柄剑,衣服穿得和方美眉一样,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可一看脸色就知道她和方美眉不是一路人,骂完人还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比起以前的丁月华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女子见丁月华看着她却不说话,有点沉不住气了,心想:丁月华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难道江湖传言都是真的?于是,那女子把剑一扬,对着丁月华道:

    “听说你被双飞寨的人抓去,还失踪了一年,难道真的被人废了武功?连湛卢剑都拿不起了?”

    “额,这人是谁呀?”丁月华看了看方保镖,小声地问道。

    方青宁疑惑地看了一眼丁月华,小声地回道:“小姐,她是吕鱼,您的江湖朋友。”

    “额,吕鱼?”丁月华一听,愣住了。天呐,这就是丁月华日记里写的那个难缠的对手,总是和自己比这比那的吕鱼。要不是当时的丁月华聪明,想了一个激将法,让她答应每三年比一次武功,估计丁月华早就被她给烦死了。前几天还在日记里看到关于吕鱼的事,说是这女人从十五岁开始就行走江湖,手里拿着一把纯钧剑,却非要和丁月华的湛卢剑一比高下。当时的丁月华和她的武功不相上下,两个人从江州比到湖州,又从湖州比到洪州,最后还是丁月华使了一个计策,才赢了吕鱼。看来这女人武功不错,头脑却不怎么样,应付她应该不成问题,先和她玩玩再说。于是,丁月华直了直腰板,清了清嗓子,也摆出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

    “小鱼儿大姐,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你武功高强啊,你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吕女侠,让所有恶人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的‘吕大虾’啊!你说是不是呀,青宁姐姐?”

    “你!你敢这样叫我!我,我今天和你没完!”那个叫吕鱼的女子一听丁月华叫她‘小鱼儿大姐’就恼羞成怒,拔剑飞身跳上丁月华所在的那条船。

    丁月华不慌不忙地看着吕鱼,只见方保镖手中的湛卢已经出鞘,挡在丁月华身前。船家一看这架势,把竹篙一扔,急忙爬上岸去,幸好刚才没来得及开船,否则现在就得跳船游水去了。

    “你闪开,本小姐从不和无名之辈动手。丁月华,你有本事就别躲在后面不敢出来。”吕鱼一脸怒气冲冲。

    “吕姑娘,在下松江府方青宁,确实是一个无名之辈,却不一定比姑娘武功差。姑娘要是想动手,青宁奉陪。”方美眉在丁府女眷中武功最高,连丁兆兰、丁兆惠都敬她三分。而且,方美眉有一个特点,就是别人说她什么都不要紧,就是不能说她的武功不好。丁月华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故意激吕鱼和方美眉比武。这样她就可以浑水摸鱼,趁机摆脱这一青一红,一冷一热的两大麻烦,溜之大吉了。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所以,当方青宁和吕鱼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丁月华轻轻松松地从船尾下了船,一个人向爱情圣地----西湖断桥走去。

    丁月华一边看着美景一边想着还在比武的两个人,真是一个没脑子,一个木头脑子,这么容易就被她给搞定了。在西湖边玩了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丁月华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只能回去找方保镖。

    “小姐,你该回家了。”方青宁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吓了丁月华一跳。

    “额,我正要去找你呢。吕鱼呢?她和你比武,肯定输得很惨吧?”丁月华饶有兴致的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方青宁。

    “吕姑娘武艺高强,并没有输给青宁。青宁已经和她结为金兰姐妹,她说过几天去丁府拜访小姐,和小姐切磋武艺,履行去年错过的那场比武约定。”方美眉一脸平静地说。

    “什么?义结金兰?你和吕鱼?不是吧?方大美女,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就把我给卖了?”丁月华欲哭无泪。

    丁月华看方青宁面色微红,居然是有些不好意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是谁要和吕鱼拼个你死我活,现在怎么就变成结拜姐妹了?是不打不相识,还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连自家小姐都不顾了,天色都这么晚了才来找她,明明就是因私忘公,看本小姐回家怎么投诉你。

    “我不想回家。”丁月华摆出大小姐脾气,谁让她们串通好了把她推进“比武”这口深渊。今天我不走了,看她吕鱼怎么去丁府比武。

    “小姐,天色已经很晚了,再不出发就搭不上回松江府的船了。”方保镖尽忠职守地劝说这位不听话的主子。

    “不回。”丁月华看也不看方青宁。

    “小姐请放心,夫人吩咐去灵隐寺上香的事情,青宁已经办妥。而且,小姐既然已经观看完了西湖风光,还是回府比较好。”方保镖瞬间化身成腹黑邪恶女,说出的话一下就抓住了丁月华的死穴。

    丁月华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个小姐当得有多么聪明绝顶,看来一切只是幻觉,眼前的这块“青木头”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的那只黄雀,她不过是那只张牙舞爪、外强中干的螳螂,早就在黄雀的掌控之中。丁月华只好垂头丧气地跟在“黄雀美眉”的身后,乖乖地回到丁府,接受丁母的全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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