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3，如鱼得水王琅破三变（下）
一位士兵问道：“王将军，这墓是谁的墓？怎么这么多的女人祭奠他？”
王琅道：“这个是柳永的墓，风流冢呗。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流柳七坟。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不对呀，柳永怎么会在这有坟墓，想必是象征性的衣冠冢！”
另一个士兵道：“我知道。柳永是北宋著名婉约派词人，字耆卿，原名三变，排行第七，又名柳七。乃是当时最著名的流行音乐家。据说凡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我最喜欢他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首词最容易触景生情，非常让人心动。”
又一位士兵道：“我看到一个掌故，说那时的皇帝宋仁宗留意儒雅，务本理道，深斥浮艳虚薄之文。柳三变好为淫冶讴歌之曲，传播四方。他有一次考试落榜，写了一首《鹤冲天》词道：‘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就是这首词，得罪了皇帝，柳永再一次考试时，本来已经榜上有名，不料皇帝见了，很生气地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就把他落了榜。景佑元年后方及第，改名永，方得为官，官至屯田员外郎。”
就在说话间，忽然就见那柳永墓中，忽然冒出一股白烟，这股白烟袅袅冉冉，冒出数十丈高。然后白烟之中，浮现出一个中年读书人的身影。这人望着王琅他们，叹道：“郁闷呀！你们是什么人？”
王琅和众士兵吓了一跳，王琅道：“我们是平叛的官兵，你是何人？”
这人道：“我就是奉旨填词，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下无双的才子柳永柳三变。”
王琅听了，拱手施礼道：“久仰久仰，王琅见过前辈。”
柳永道：“你们是去打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打仗的好。否则你们出不了这三变阵。”
王琅听了，吃惊四望。但见眼前哪里还有道路，四周红艳粉白，都是鲜花怒放的芙蓉树。
柳永接着道：“想当年。金国的皇帝完颜亮看了我的词《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山献〕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他十分神往我描画的江南景色，遂起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并写诗道：‘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兴兵南下，妄想一举灭掉南宋。幸亏那时南宋有良将虞允文等抵挡，金国内部又发生叛乱，完颜亮被杀。一场大祸，才被悄然化解。要不然，我可成为了罪魁祸首，还不被后人骂死！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你们战争！一定！”
王琅眼珠一转，笑道：“前辈之词，真是魅力无穷，我听人讲：你为举子时，多游狭邪，善为歌辞。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你为辞，始行于世，于是声传一时。是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又道：“这么说，前辈在音乐界的地位可谓泰山北斗级别的了。我还听说，前辈在妓女界也流传着一个歌谣：‘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是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道：“这么说，前辈在妓女界也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地位了。我还听说，你那时的皇帝不满意你的作风，或者不满意你的诗歌流派，给你穿了小鞋。后来还是给了你机会，让你中了进士，当了官，而你也改了名字，对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接着道：“前辈原来名叫柳三变，对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道：“三变一词有多个意思。
一个意思是《论语?子张》中所说：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一个意思是《史记?天官书》中所说：夫天运三十岁一小变，百年中变，五百载大变，三大变一纪。
一个意思是周公三变：于文王时能子，于成王幼时能武，于成王壮时能臣。
一个意思是古诗三变：远古至汉魏为一变，晋宋至唐初为一变，盛唐以后又一变。
一个意思是《新唐书?文艺传序》中所说：“唐有天下三百年，文章无虑三变。即指唐初王勃、杨炯为一变，玄宗时张说、苏?为一变，大历、贞元间韩愈。柳宗元等为一变。
一个意思是指禾苗生长始于粟，生于苗，成于穗的禾之三变。
一个意思是不肖子之三变：第一变为蝗虫，谓鬻庄而食也；第二变为蠹鱼，谓鬻书而食也；第三变为大虫，谓卖奴婢而
一个意思是大人虎变，君子豹变，小人革面。
不知前辈取哪个意思？”
柳永道：“就是那个君子有三变。”
王琅笑道：“可是我以为，应该是最后一个意思：大人虎变，君子豹变，小人革面。
最有能力的人，一生不做什么改变，也是英雄好汉，明君圣贤，就像老虎一样。
君子是受教育慢慢熏陶而来，有所坚持，有所放弃，但最终弃恶扬善，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就像豹子一样，从小到大，越长越好看，越长越威武。
有些小人物呢，则没有自己的主张，浑浑噩噩，一日三变。
从前辈改名字这件事，我想前辈心中一定有所触动吧。还有前辈竟然一直使用‘奉旨填词柳三变’这个绰号，也隐然说明了什么！”
柳永听了，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就见这时，王琅上前一步，道：“奉旨，好，柳永，圣旨下。”
柳永听了，急忙跪在白烟之中，道：“臣柳永接旨。”
王琅道：“今命你撤去三变阵，不得阻拦平叛，否则视同叛逆，格杀勿论！”
柳永叩头道：“臣遵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但见天青云淡，哪里还有什么柳永，哪里还有风流冢，哪里还有芙蓉花。只见碧草连天，展现在王琅和众士兵的面前。
众士兵夸奖道：“王将军真有办法。竟然一番话就把阵破了！不过亏你想得到，竟然假传圣旨，把他吓怕了！”
王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这没有什么，我以前在陶大人手下做信访办工作，闹意见的人多了。你必须不断地变脸，才能解决问题。好在我们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收队！”
王琅道：“这个是柳永的墓，风流冢呗。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流柳七坟。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不对呀，柳永怎么会在这有坟墓，想必是象征性的衣冠冢！”
另一个士兵道：“我知道。柳永是北宋著名婉约派词人，字耆卿，原名三变，排行第七，又名柳七。乃是当时最著名的流行音乐家。据说凡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我最喜欢他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首词最容易触景生情，非常让人心动。”
又一位士兵道：“我看到一个掌故，说那时的皇帝宋仁宗留意儒雅，务本理道，深斥浮艳虚薄之文。柳三变好为淫冶讴歌之曲，传播四方。他有一次考试落榜，写了一首《鹤冲天》词道：‘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就是这首词，得罪了皇帝，柳永再一次考试时，本来已经榜上有名，不料皇帝见了，很生气地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就把他落了榜。景佑元年后方及第，改名永，方得为官，官至屯田员外郎。”
就在说话间，忽然就见那柳永墓中，忽然冒出一股白烟，这股白烟袅袅冉冉，冒出数十丈高。然后白烟之中，浮现出一个中年读书人的身影。这人望着王琅他们，叹道：“郁闷呀！你们是什么人？”
王琅和众士兵吓了一跳，王琅道：“我们是平叛的官兵，你是何人？”
这人道：“我就是奉旨填词，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下无双的才子柳永柳三变。”
王琅听了，拱手施礼道：“久仰久仰，王琅见过前辈。”
柳永道：“你们是去打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打仗的好。否则你们出不了这三变阵。”
王琅听了，吃惊四望。但见眼前哪里还有道路，四周红艳粉白，都是鲜花怒放的芙蓉树。
柳永接着道：“想当年。金国的皇帝完颜亮看了我的词《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山献〕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他十分神往我描画的江南景色，遂起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并写诗道：‘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兴兵南下，妄想一举灭掉南宋。幸亏那时南宋有良将虞允文等抵挡，金国内部又发生叛乱，完颜亮被杀。一场大祸，才被悄然化解。要不然，我可成为了罪魁祸首，还不被后人骂死！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你们战争！一定！”
王琅眼珠一转，笑道：“前辈之词，真是魅力无穷，我听人讲：你为举子时，多游狭邪，善为歌辞。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你为辞，始行于世，于是声传一时。是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又道：“这么说，前辈在音乐界的地位可谓泰山北斗级别的了。我还听说，前辈在妓女界也流传着一个歌谣：‘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是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道：“这么说，前辈在妓女界也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地位了。我还听说，你那时的皇帝不满意你的作风，或者不满意你的诗歌流派，给你穿了小鞋。后来还是给了你机会，让你中了进士，当了官，而你也改了名字，对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接着道：“前辈原来名叫柳三变，对吗？”
柳永道：“是的。”
王琅道：“三变一词有多个意思。
一个意思是《论语?子张》中所说：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一个意思是《史记?天官书》中所说：夫天运三十岁一小变，百年中变，五百载大变，三大变一纪。
一个意思是周公三变：于文王时能子，于成王幼时能武，于成王壮时能臣。
一个意思是古诗三变：远古至汉魏为一变，晋宋至唐初为一变，盛唐以后又一变。
一个意思是《新唐书?文艺传序》中所说：“唐有天下三百年，文章无虑三变。即指唐初王勃、杨炯为一变，玄宗时张说、苏?为一变，大历、贞元间韩愈。柳宗元等为一变。
一个意思是指禾苗生长始于粟，生于苗，成于穗的禾之三变。
一个意思是不肖子之三变：第一变为蝗虫，谓鬻庄而食也；第二变为蠹鱼，谓鬻书而食也；第三变为大虫，谓卖奴婢而
一个意思是大人虎变，君子豹变，小人革面。
不知前辈取哪个意思？”
柳永道：“就是那个君子有三变。”
王琅笑道：“可是我以为，应该是最后一个意思：大人虎变，君子豹变，小人革面。
最有能力的人，一生不做什么改变，也是英雄好汉，明君圣贤，就像老虎一样。
君子是受教育慢慢熏陶而来，有所坚持，有所放弃，但最终弃恶扬善，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就像豹子一样，从小到大，越长越好看，越长越威武。
有些小人物呢，则没有自己的主张，浑浑噩噩，一日三变。
从前辈改名字这件事，我想前辈心中一定有所触动吧。还有前辈竟然一直使用‘奉旨填词柳三变’这个绰号，也隐然说明了什么！”
柳永听了，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就见这时，王琅上前一步，道：“奉旨，好，柳永，圣旨下。”
柳永听了，急忙跪在白烟之中，道：“臣柳永接旨。”
王琅道：“今命你撤去三变阵，不得阻拦平叛，否则视同叛逆，格杀勿论！”
柳永叩头道：“臣遵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但见天青云淡，哪里还有什么柳永，哪里还有风流冢，哪里还有芙蓉花。只见碧草连天，展现在王琅和众士兵的面前。
众士兵夸奖道：“王将军真有办法。竟然一番话就把阵破了！不过亏你想得到，竟然假传圣旨，把他吓怕了！”
王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这没有什么，我以前在陶大人手下做信访办工作，闹意见的人多了。你必须不断地变脸，才能解决问题。好在我们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