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下人的逻辑
一阵寒暄宾主落座，只是在管一片儿眼里，今儿算是他做东，那他自然就算得上主，尽管是在钱守旺的家里，他也丝毫不客气。
“那个……钱老爷，麻烦您挪挪，俺今儿是特地来回报钱夫人的！”管一片儿看着自己和梅九仙之间隔着的钱守旺明显不乐意，他拱了拱钱守旺示意叫他挪开。
“挪？往哪儿挪咧？”钱守旺还不乐意了，这一个捕头没事儿三天两头总往他的附上跑，还对他的婆娘垂涎三尺，就算他再怎么窝囊也不可能对这事满心欢喜。
“中，你不挪俺挪也成！”管一片儿搬着椅子挤在了钱守旺和梅九仙的中间。
“你这是几个意思？”钱守旺咂摸着嘴儿问。
“俺都说咧，俺今儿是特意来感谢钱夫人的……”
“管捕头客气咧，俺可不用啥感谢咧！俺们家老爷这身子重，坐得自然也要宽敞点儿咧，就不麻烦管咧，俺挪挪就中咧。”梅九仙趁机拿着凳子躲开了管一片儿，这一举动博得了钱守旺的欢心。
“哎呀！钱兄真是好福气咧，这讨的婆娘不光俊咧，这还这么识礼数，难得，难得啊！”管一片儿满脸的失落，看来这别人家的婆娘就是别人家的婆娘，再怎么讨好也是白搭，想到这里这心里的热乎劲儿可就有点儿凉快了下来。
“啥福气不福气的咧，谁叫这个宅子姓钱咧。”钱守旺微微一笑，气得管一片儿牙根儿都有点儿痒痒。
“钱夫人，快别忙咧，俺这都带足咧，钱夫人钱老爷只管吃，要是不够咧……咱先吃着，吃着！”管一片儿道。
“要说足咧俺瞧着还真是有点儿不足兴咧。这咱桌上这些个人儿咧，后院儿还俩娃咧，还有那串儿和垛……就算串儿和垛子没这个福气吃管捕头的食儿，俺们好儿也可以不算，可这墩儿可是俺娘子的亲骨肉咧，他不叫上……”钱守旺故意找茬儿。
“钱老爷啥时候这会找事儿咧？还这个那个的咧，不就俩娃咧？还能吃多少咋咧？都叫上！叫上！”管一片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叫啥咧叫？一个娃娃家的上桌儿成何体统咧？俺给他们拨点儿就是咧。”梅九仙拿起了碟子也是没含糊就给钱好儿和墩儿拨走了一半儿，惹得钱守旺更是喜不自禁。
“多……多拨点儿咧？”管一片儿尴尬地谦让。
“够咧，够咧，管捕头先吃，俺去去就来！”梅九仙端着碟子走了。
“别瞧这好儿和墩儿小咧，这吃起饭来比大人还能吃咧！”钱守旺道。
“是咧，是咧，娃贪长咧，贪长。”管一片儿吧唧着嘴儿道。
“管捕头别介意咧啊，俺再给串儿和垛子留点儿，要不然一会儿他们俩回来还得麻烦娘子给他们做！这吃点儿粮食俺不心疼，可这麻烦俺娘子……管捕头你也知道咧啊！”钱守旺只顾自己往碟子里夹。
“对，是咧，钱老爷请便！”看着桌子上的菜还没等动筷子已经所剩无几，管一片儿的内心都有些凄凉。
“那个，钱夫人，俺们还有点儿公事儿，就不打扰咧啊！”看梅九仙回来，管一片儿起身要告辞。
“咋？这就要走咧？这饭还没吃……咧？”梅九仙看着桌子上的碟子差点儿没忍住笑。
“俺们就不吃咧，钱老爷和钱夫人慢慢儿吃吧！”管一片儿含着眼泪离开了桌子。
“那可是多谢管捕头和包平包安兄弟咧，还特地给俺们送饭自己个儿都没吃上一口！”梅九仙笑着瞪了一眼钱守旺。
“管捕头还说咧，就欣赏娘子的为人咧，说以后还会时不时地给咱送的，是吧，管捕头？”钱守旺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管一片儿悻悻道。
“管捕头慢走咧，包平包安兄弟常来啊！”梅九仙朝着三个人挥手送别。
“还常来咧？他们怕都不敢来咧。”钱守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还说咧，俺拨咧点儿也就中咧，你还都给拨没咧？”梅九仙嗔怪道。
“还都拨没咧？也没瞧他们拿那点儿玩意儿，还好意思留下来吃咧！”钱守旺撇着嘴儿道。
“估计以后管捕头不会来咧。”梅九仙道。
“咋？你还想他们咧？”
“俺想他们做啥！”梅九仙瞪了一眼道。
“瞧他们以后要是再来！要是再来……”
“再来你就咋样儿咧？”梅九仙憋着笑。
“再来俺就搬家咧！”钱守旺气哼哼地转身。
“你也就这点儿能耐咧！”梅九仙撇嘴儿。
“俺就这点儿上能咧？”
“哪点儿都能咧，要不俺能嫁给你咧？”梅九仙恭维着。
“可别说是嫁给俺钱守旺咧？别人都以为是俺钱守旺嫁给你梅九仙咧！”钱守旺哭丧着脸。
“咋？你不愿意嫁给俺咧？”梅九仙打趣道。
“乐意，乐意，俺是不乐意瞧那仨玩意儿！你瞧他们一瞧你那眼神儿色的咧，俺这气都不打一处来！”
“老爷可别气出个好歹儿来，气坏咧身子俺可就要遭殃咧啊。”梅九仙的指头在钱守旺的脸蛋子上一划。
“想得美，俺才不真生气咧，俺气坏咧身子便宜咧外人儿。”
“便宜谁？便宜谁？你说便宜谁咧？你拿俺当啥人儿咧你说！”梅九仙不干了，追着钱守旺满屋子的跑。
“娘，你咋咧？”墩儿从里面出来问道。
“爹，你咋欺负她咧？”好儿也站在了梅九仙这边。
“你们这俩小崽子咧，都问你娘就没人儿问问俺咧吗？这现在明明是你爹俺被追着满处跑咧！”钱守旺气呼呼地回屋去了。
“娘，你没事儿吧？”墩儿关切地询问。
“娘没啥事儿，去，跟好儿好好儿吃去。”梅九仙半笑着。
“俺们想跟你们一块儿吃。”墩儿道。
“多好的娃咧，俺……”
“俺们不饿，你们去吃咧。”梅九仙笑着打发走了两个孩子。
“谁说不饿咧？”钱守旺噘嘴道。
“你还跟个娃争嘴吃咧？”
“俺不跟娃争嘴，对咧，俺可以跟串儿和垛子争嘴咧。”钱守旺猛然想起来就往厨房跑。
“谁你也不许争！咱今儿晌午吃粥和咸菜！”梅九仙在后面吵嚷着追赶……
“夫人！夫人！老爷！老爷！俺们回来咧！”天快黑的时候，钱串儿和钱垛子满脸疲惫地从外面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府里。
“夫人！夫人！”两个人连喊叫的力气都不剩下什么了。
“这是咋地咧？被人追杀咧还是咋咧？咋这样儿咧呢？”梅九仙整理了一下衣衫从下房里走了出来。
“你瞧瞧你俩咧？这么多年咧光瞧着那饭量见长，这体力可没见长，就叫你们出去做那点儿事儿，你瞧瞧你们现在的熊样子！”钱守旺也跟着一块儿数落道。
“老爷，夫人，你们可不知道咧，不是俺和垛子不中咧，是这活儿实在是累人儿咧！”钱串儿咽了两口唾沫道。
“中咧，有啥话坐下慢慢儿说咧，都到家咧，还这着急儿做啥咧？这口气儿咱慢慢儿捣咧！”梅九仙给串儿垛子挪了挪椅子。
“对，对，听夫人的，好好捣捣气儿！那个，你们俩出去都问地咋样儿咧？有啥好消息没？”钱守旺还是很着急的。
“夫人，可不是俺们不干活儿咧，也不是俺们不舍得问咧，可俺们这也出去一天儿咧，竟一个死人的人家儿都没碰着咧。”钱垛子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就是一通灌。
“俺就说咧，生意哪儿那么好做咧？出去瞧瞧就能瞧出买卖来咧？”钱守旺斜着眼儿看着梅九仙道。
“不好做不也得做咧？都不好做就都在家坐着咧？“梅九仙白了一眼钱守旺。
“是，夫人，俺们不怕吃苦咧，俺们明儿还出去，俺们就不信咧，早晚有一天儿俺们能成的。”钱串儿道。
“中咧，也不用跟俺在这儿表决心咧，俺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先跟俺说说，你们这一天都去咧哪儿咧？”梅九仙和钱串儿钱垛子在桌子前坐下道。
“夫人，要说俺么这一天儿，那可完全是按照你的吩咐，那是哪儿人多俺们去哪儿咧！什么东街的花市儿，西街的菜场，南街的鸟市儿，北街的布坊，就连那砍头的地上俺们哥俩儿都待咧半晌咧，只可惜，今儿没有热闹儿可瞧，要不然俺们也准保儿能找到那死人的咧。”钱串儿瘫坐在椅子上一一汇报。
“你们去咧花市儿？去咧菜场？去咧布坊？”梅九仙的眉头子一下子皱了起来。
“没错儿，在咱们县上，确实只有这些个地上人才多！”钱守旺插了一句话儿。
“可不是咧，老爷说的在理儿咧，俺们能想到的人多的地上也就这些个地上咧。”钱垛子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
“你们一口一个照着俺的吩咐，一口一个听咧夫人的话儿的，这咋着咧？俺早上叫你们出门儿是叫你们买花儿咧还是叫你们买菜咧还是叫你们留鸟儿咧还是叫你们瞧热闹儿咧？”梅九仙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头雾水的伙计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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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钱老爷，麻烦您挪挪，俺今儿是特地来回报钱夫人的！”管一片儿看着自己和梅九仙之间隔着的钱守旺明显不乐意，他拱了拱钱守旺示意叫他挪开。
“挪？往哪儿挪咧？”钱守旺还不乐意了，这一个捕头没事儿三天两头总往他的附上跑，还对他的婆娘垂涎三尺，就算他再怎么窝囊也不可能对这事满心欢喜。
“中，你不挪俺挪也成！”管一片儿搬着椅子挤在了钱守旺和梅九仙的中间。
“你这是几个意思？”钱守旺咂摸着嘴儿问。
“俺都说咧，俺今儿是特意来感谢钱夫人的……”
“管捕头客气咧，俺可不用啥感谢咧！俺们家老爷这身子重，坐得自然也要宽敞点儿咧，就不麻烦管咧，俺挪挪就中咧。”梅九仙趁机拿着凳子躲开了管一片儿，这一举动博得了钱守旺的欢心。
“哎呀！钱兄真是好福气咧，这讨的婆娘不光俊咧，这还这么识礼数，难得，难得啊！”管一片儿满脸的失落，看来这别人家的婆娘就是别人家的婆娘，再怎么讨好也是白搭，想到这里这心里的热乎劲儿可就有点儿凉快了下来。
“啥福气不福气的咧，谁叫这个宅子姓钱咧。”钱守旺微微一笑，气得管一片儿牙根儿都有点儿痒痒。
“钱夫人，快别忙咧，俺这都带足咧，钱夫人钱老爷只管吃，要是不够咧……咱先吃着，吃着！”管一片儿道。
“要说足咧俺瞧着还真是有点儿不足兴咧。这咱桌上这些个人儿咧，后院儿还俩娃咧，还有那串儿和垛……就算串儿和垛子没这个福气吃管捕头的食儿，俺们好儿也可以不算，可这墩儿可是俺娘子的亲骨肉咧，他不叫上……”钱守旺故意找茬儿。
“钱老爷啥时候这会找事儿咧？还这个那个的咧，不就俩娃咧？还能吃多少咋咧？都叫上！叫上！”管一片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叫啥咧叫？一个娃娃家的上桌儿成何体统咧？俺给他们拨点儿就是咧。”梅九仙拿起了碟子也是没含糊就给钱好儿和墩儿拨走了一半儿，惹得钱守旺更是喜不自禁。
“多……多拨点儿咧？”管一片儿尴尬地谦让。
“够咧，够咧，管捕头先吃，俺去去就来！”梅九仙端着碟子走了。
“别瞧这好儿和墩儿小咧，这吃起饭来比大人还能吃咧！”钱守旺道。
“是咧，是咧，娃贪长咧，贪长。”管一片儿吧唧着嘴儿道。
“管捕头别介意咧啊，俺再给串儿和垛子留点儿，要不然一会儿他们俩回来还得麻烦娘子给他们做！这吃点儿粮食俺不心疼，可这麻烦俺娘子……管捕头你也知道咧啊！”钱守旺只顾自己往碟子里夹。
“对，是咧，钱老爷请便！”看着桌子上的菜还没等动筷子已经所剩无几，管一片儿的内心都有些凄凉。
“那个，钱夫人，俺们还有点儿公事儿，就不打扰咧啊！”看梅九仙回来，管一片儿起身要告辞。
“咋？这就要走咧？这饭还没吃……咧？”梅九仙看着桌子上的碟子差点儿没忍住笑。
“俺们就不吃咧，钱老爷和钱夫人慢慢儿吃吧！”管一片儿含着眼泪离开了桌子。
“那可是多谢管捕头和包平包安兄弟咧，还特地给俺们送饭自己个儿都没吃上一口！”梅九仙笑着瞪了一眼钱守旺。
“管捕头还说咧，就欣赏娘子的为人咧，说以后还会时不时地给咱送的，是吧，管捕头？”钱守旺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管一片儿悻悻道。
“管捕头慢走咧，包平包安兄弟常来啊！”梅九仙朝着三个人挥手送别。
“还常来咧？他们怕都不敢来咧。”钱守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还说咧，俺拨咧点儿也就中咧，你还都给拨没咧？”梅九仙嗔怪道。
“还都拨没咧？也没瞧他们拿那点儿玩意儿，还好意思留下来吃咧！”钱守旺撇着嘴儿道。
“估计以后管捕头不会来咧。”梅九仙道。
“咋？你还想他们咧？”
“俺想他们做啥！”梅九仙瞪了一眼道。
“瞧他们以后要是再来！要是再来……”
“再来你就咋样儿咧？”梅九仙憋着笑。
“再来俺就搬家咧！”钱守旺气哼哼地转身。
“你也就这点儿能耐咧！”梅九仙撇嘴儿。
“俺就这点儿上能咧？”
“哪点儿都能咧，要不俺能嫁给你咧？”梅九仙恭维着。
“可别说是嫁给俺钱守旺咧？别人都以为是俺钱守旺嫁给你梅九仙咧！”钱守旺哭丧着脸。
“咋？你不愿意嫁给俺咧？”梅九仙打趣道。
“乐意，乐意，俺是不乐意瞧那仨玩意儿！你瞧他们一瞧你那眼神儿色的咧，俺这气都不打一处来！”
“老爷可别气出个好歹儿来，气坏咧身子俺可就要遭殃咧啊。”梅九仙的指头在钱守旺的脸蛋子上一划。
“想得美，俺才不真生气咧，俺气坏咧身子便宜咧外人儿。”
“便宜谁？便宜谁？你说便宜谁咧？你拿俺当啥人儿咧你说！”梅九仙不干了，追着钱守旺满屋子的跑。
“娘，你咋咧？”墩儿从里面出来问道。
“爹，你咋欺负她咧？”好儿也站在了梅九仙这边。
“你们这俩小崽子咧，都问你娘就没人儿问问俺咧吗？这现在明明是你爹俺被追着满处跑咧！”钱守旺气呼呼地回屋去了。
“娘，你没事儿吧？”墩儿关切地询问。
“娘没啥事儿，去，跟好儿好好儿吃去。”梅九仙半笑着。
“俺们想跟你们一块儿吃。”墩儿道。
“多好的娃咧，俺……”
“俺们不饿，你们去吃咧。”梅九仙笑着打发走了两个孩子。
“谁说不饿咧？”钱守旺噘嘴道。
“你还跟个娃争嘴吃咧？”
“俺不跟娃争嘴，对咧，俺可以跟串儿和垛子争嘴咧。”钱守旺猛然想起来就往厨房跑。
“谁你也不许争！咱今儿晌午吃粥和咸菜！”梅九仙在后面吵嚷着追赶……
“夫人！夫人！老爷！老爷！俺们回来咧！”天快黑的时候，钱串儿和钱垛子满脸疲惫地从外面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府里。
“夫人！夫人！”两个人连喊叫的力气都不剩下什么了。
“这是咋地咧？被人追杀咧还是咋咧？咋这样儿咧呢？”梅九仙整理了一下衣衫从下房里走了出来。
“你瞧瞧你俩咧？这么多年咧光瞧着那饭量见长，这体力可没见长，就叫你们出去做那点儿事儿，你瞧瞧你们现在的熊样子！”钱守旺也跟着一块儿数落道。
“老爷，夫人，你们可不知道咧，不是俺和垛子不中咧，是这活儿实在是累人儿咧！”钱串儿咽了两口唾沫道。
“中咧，有啥话坐下慢慢儿说咧，都到家咧，还这着急儿做啥咧？这口气儿咱慢慢儿捣咧！”梅九仙给串儿垛子挪了挪椅子。
“对，对，听夫人的，好好捣捣气儿！那个，你们俩出去都问地咋样儿咧？有啥好消息没？”钱守旺还是很着急的。
“夫人，可不是俺们不干活儿咧，也不是俺们不舍得问咧，可俺们这也出去一天儿咧，竟一个死人的人家儿都没碰着咧。”钱垛子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就是一通灌。
“俺就说咧，生意哪儿那么好做咧？出去瞧瞧就能瞧出买卖来咧？”钱守旺斜着眼儿看着梅九仙道。
“不好做不也得做咧？都不好做就都在家坐着咧？“梅九仙白了一眼钱守旺。
“是，夫人，俺们不怕吃苦咧，俺们明儿还出去，俺们就不信咧，早晚有一天儿俺们能成的。”钱串儿道。
“中咧，也不用跟俺在这儿表决心咧，俺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先跟俺说说，你们这一天都去咧哪儿咧？”梅九仙和钱串儿钱垛子在桌子前坐下道。
“夫人，要说俺么这一天儿，那可完全是按照你的吩咐，那是哪儿人多俺们去哪儿咧！什么东街的花市儿，西街的菜场，南街的鸟市儿，北街的布坊，就连那砍头的地上俺们哥俩儿都待咧半晌咧，只可惜，今儿没有热闹儿可瞧，要不然俺们也准保儿能找到那死人的咧。”钱串儿瘫坐在椅子上一一汇报。
“你们去咧花市儿？去咧菜场？去咧布坊？”梅九仙的眉头子一下子皱了起来。
“没错儿，在咱们县上，确实只有这些个地上人才多！”钱守旺插了一句话儿。
“可不是咧，老爷说的在理儿咧，俺们能想到的人多的地上也就这些个地上咧。”钱垛子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
“你们一口一个照着俺的吩咐，一口一个听咧夫人的话儿的，这咋着咧？俺早上叫你们出门儿是叫你们买花儿咧还是叫你们买菜咧还是叫你们留鸟儿咧还是叫你们瞧热闹儿咧？”梅九仙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头雾水的伙计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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