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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淑女阁

    暮阳下,昏黄的余晖印射在女子纤影上,微笑的容颜似绽放的莲花,圣洁又娇美,比白日的太阳更灼亮人眼。

    暗中人呼吸一窒。

    “秋禾,将这牌匾取下。钟嬷嬷拿银剑和新的牌匾来。”吩咐。

    一会功夫,一把银剑在手,对着坚固的牌匾毫不犹豫飞舞着。夕阳下,纤纤细影,面目平静,专注看着牌匾,手中银剑肆意飞扬,墨发也随之轻舞,漾出魄人的神采。

    木屑片片飞落。画一般美得不像话,令人看着都心神遨游九霄。暗中人怔怔的。

    剑停。只见牌匾上磅礴气势、挥洒自如、苍茫凛然的三个大字:淑女阁。满意,毕竟她现在是个安静的美人。

    入木三分铿锵有劲行云流水,可是自夸淑女,这样真的好吗?秋禾笑着,小姐真逗,钟嬷嬷也笑看着,小姐变了,这样真好。

    看过原主以前的字迹,与自己的竟然如出一辙。除了扎实的武功,也有日益研读诗书史籍,买不到珍贵的经文古篇,没有半页诗言留读。

    一开始钟嬷嬷曾伴读前小姐的典章,一一传颂,可内容、记忆终究有限。后来只有通过在倾天城内泯安阁的小据点,传来一些文章。

    各种法门,不精通,有所闻,可说原主是尽了一切的努力在改进自己。

    再看了牌匾,这字她是用了剑意的,她知用功力写字不会如此精妙,四重初的功力在普通武者中不错,在强者中一般,要有特色就得用自己独特的剑意。划出的不仅是字,还有气势,这些就只有习武的钟嬷嬷和秋禾能感受到了。纷纷惊异不已,笔峰间有着冲天的剑气,睥睨苍生?!

    阙忆染进屋,这一天拖着创伤到处走,跟姐姐们斗嘴、做糕点,也算是天翻地覆的改变,难得感觉到精神上有些累。

    虽内心思忖,坐在木凳上轻缓喝茶面色淡泊,说不出的优雅。

    美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好看,秋禾、钟嬷嬷暗赞小姐高贵典雅。

    “明儿是枝姐姐的及笄生辰吧?”喝够几杯茶水开口。

    秋禾道:“是的,小姐。”

    往年的自己,谁的生辰这种都是一个礼物送去,本人接着练功,可如今自是要填补下她那段空虚的日子。

    “钟嬷嬷,我让你去采购的清怡花、温煦草怎么样了?”

    “回小姐,温煦草已收购好,清怡花想是明天才有。”

    “这样啊,那明天还要劳烦钟嬷嬷辛苦一下了。”

    “这是嬷嬷的本份罢了,只望小姐药全服下快好。”

    “钟嬷嬷下去休息吧,这儿有秋禾候着就行了。”

    “是。”

    阙忆染来到妆台前,拉开木屉,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全是各色各样的饰品。全是什么节什么生辰别人送的,她一个没戴过,别看多,全部的装饰了,还不值钱。拿了一个灿金色的簪子,偏她不喜这浮夸的簪子,送人最合适。

    “秋禾,找个合适的盒子装上。”

    “这?”有些犹豫。这可是小姐最贵重的物件了,也是出生时户尚大人所赠的礼物,难得小姐一件上得台面的饰品!

    “小姐…”

    “去吧。”知道秋禾的顾虑,这样的饰品,没什么。

    秋禾小心拿着簪子下去包装。

    望着窗外昏黄。这身子虽习武,但也只比常人强健些。身体素质,像弹跳力、耐力、爆发力却是一般般。

    走出屋,遣退了恭候的几名婢女,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想起了以前的器械室,有股大展身手的冲劲!正准备动手动脚,这长长碍手碍脚的衣裙,又厚又热又废料。

    思,走回屋,提笔在纸上画了以前她穿的练功服,漂亮又干净利落,再微微结合古装的样子就画成了。再看看手中的次笔、次纸、屋中的平平设施,有必要改善一下这日子,得出人头地!

    秋禾很快回来,手中端着一个平整小盒,还算精美,有些淡金的勾边。

    “放下吧。这几张画上的衣服你找人快速缝制,记住要好的绣娘、好的衣料,颜色分别是白、淡绿、黑,阁里的钱、饰品随便拿,不够找我,下去吧。”

    出屋,跑步机、小腿弯举器、握力器、划船器、弹簧拉力器,一个个高大威猛的器械设备在眼前浮现。

    余晖的最后洒落,傍晚提前的点点幽黑,少女天黑前洒下的迷蒙光彩,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中透着无奈,仿佛天地与其共鸣、轻叹,淡淡忧伤让人心悸。

    暗中人虐心地想要走了。枝叶轻颤。

    “谁?”阙忆染回神,向动静处速去。这身子果然没速度。

    暗中人一顿,不可遏制停了一拍。

    更阴黑的枝叶下,少女一手牵开,翠绿之中细嫩的小手说不出的莹洁。

    她抬头,少女明艳的脸,更加无暇生动,令人窒息。那双眼墨黑似潭,像要无可自拔陷进去,这绝对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

    一丝清香从女孩身上飘来,似是风在吹。她的墨发轻轻摆动,双眸凝定曜石般。

    阙忆染入眼则是丰神如玉翩翩俊逸,轻佻的眼和痞味的嘴角,一身名贵的白袍,更添飘然。

    “公子出来说话吧。”开口转身,走向院中石凳。

    没有想象中的斥责打骂,而是轻飘飘的过来聊。阮丰玉俊眉挑了挑,脚步生风地走向石凳坐下。

    “公子何人何家?”双眼看着远方要降下的黑夜。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透出宁静悠远的飘渺感。

    “阮丰玉,右相之子。”看着少女,直率道。

    “躲在树上干什么?”淡淡。

    偷窥啊,不是该问为什么偷窥吗,偷窥该怎么说出口。

    接着道,没有为难的意思,“为什么偷窥?”

    “好奇。”轻笑,可是她根本没有转移视线。

    “过分,万一我先前太累沐浴更衣怎么办?”轻轻开口,一如那缓缓挂起的月亮。

    阮丰玉一噎,惊异看着少女静静望月,半晌不能言语,有这么直言不讳还说话惺忪平常的小姐吗?

    “你没沐浴更衣,我也不算过分。”透着无赖和戏耍。

    “嗯。你偷窥女子闺阁逃跑未遂,索性快人快语,收精神损失费黄金百两。”轻轻一如那缓缓闪现的星辰。

    颗颗星星环绕她身畔,黑眸仿佛倾下银河,迷离醉人。难道开头那一阵疑问都是为了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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