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成精的骡子
岳统军盯着桌上的地图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敌军到底在搞什么鬼。
十几天前，敌军的大部队就停在拉蒙山脚下，除了偶尔派出几队斥候，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岳统军能察觉到他们在等待时机，却想不出是什么时机。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有士兵在营账外通报道：
“报，将军，营寨口有一匹马在扣击营门，疑是惊雷！”
惊雷？它不在府上安度晚年，跑这里来干嘛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岳统军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惊雷，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此，岳统军便立即出了营账，快步走向营门口。
远远的，他便看见惊雷在营门口焦急的来回跺着步，于是三两步就走上前，朝着哨塔上的哨兵大声问道：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报告将军，没有任何异常！”哨兵立即回答到，他已经反复确认过，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开营门，我出去一下。”岳统军喊道。
“将军，还是让惊雷进来吧。”认出老马的小兵突然说到。
“不可，军队的规矩就是规矩，开营门吧。”没有杀掉老马已经算是破例了，怎可再将它放进营寨呢。
岳统军说完便伸手向昂着脑袋的老马摸去。
老马在见到老岳后，就不再烦躁了，只是将脑袋伸过栅栏，想要朝他靠近。
感受着老岳抚摸自己的双手，老马之前一直焦虑不安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它突然觉得，即便老岳知道了这一切是个陷阱，也是不会跟自己走的，如此，只要自己陪着他就好了，刀山火海一起走一遭便是。
一切就是如此的简单，没有半点的犹豫，老马便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
------
叶天星带着二蛋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就立即将它放了下来。
“二蛋，快醒醒，二蛋。”
听到叶天星的呼唤，二蛋缓缓的睁开了眼。
“星爷～”二蛋柔柔的叫了一声。
叶天星见二蛋醒了，心里瞬间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怎么样了？哪儿不舒服？”叶天星连忙问道。
“我没事，只是刚才精力消耗过大，现在又吸收了太多恶性愿力的能量，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吸收。”二蛋轻声的回道。
“哦哦，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叶天星见二蛋依旧虚弱的样子，连忙蜷缩着身子，小心的将它护在胸前。
二蛋嗯了一声之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叶天星见二蛋睡着了，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想起之前被大母虫震伤，一直都没来得及好好检查，现在倒是正好可以仔细的探查一番。
想着，叶天星就运转起境元力，准备再调息一番。
可他刚一运转，就惊讶的发现原本还差两阶才会升级的境元力，现在隐隐有了升级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待在梦境世界里有零星的境元力可以吸收，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升两级的。
叶天星左思右想，才想起来二蛋说自己要消化大量恶性愿力，而自己和二蛋又是伴生关系的事。
“难道二蛋把那头大母虫给吃了？”叶天星看着熟睡的二蛋，疑惑的说道。
自己这么快就被宠物给奶了吗？
虽然感觉有点废材，嘛，无所谓啦，反正能提前晋级就是好事，再说这种啥事儿也不用做，就能升级的感觉也挺好的。
叶天星不知道的是，虽然二蛋确实能奶他，但这次的升级却跟这个无关，而是他自己的功劳。
他和大母虫斗法的过程，其实是一个境元力精炼提纯的过程，每一次境元力的断裂与修复，都是在剔除杂质，提升品质。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同样的，质变也能引起量变。精纯到一定程度的境元力，最终到达了晋级的边缘。
休整了一段时间后，二蛋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叶天星本来还有些担心它，想让它多调整一下，但是二蛋却坚决称自己已经没事了，而且在路上也能休息，它怕时间耽误久了会错过造梦的时机，所以得赶快找到梦境主人老马。
于是，叶天星让二蛋做到了自己的骡头上，一骡一肉球就这么上路了。
叶天星和二蛋走了没多久，沼泽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看着满地舔尸虫的尸体，她轻轻的皱了皱眉。
“喂，阿湫，”滋滋~“能听到吗？”
“收到。”
“情况怎么样？”
“都死了。”
“很好，这次任务完成的有点快呀……”
“我来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死了，而且只有公虫的尸体，母虫……消失了。”敛湫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那边的人显然也是愣住了，怎么可能消失了，那只母虫可是S级的噩梦生物，就这么消失了？
“……既然情况有变，那你还是先回来吧。”那头的人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队长，我想申请继续调查，说不定我们这次就能找到一次性解决噩梦生物的办法了。”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S级的噩梦生物直接消失掉，如果自己能得到这种力量，姐姐不就有救了？
“阿湫，虽然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们大家都很着急，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必须回来，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服从命令！”
“……是！”敛湫无奈的回答道。
她转身又看了看眼前那片舔尸虫的尸体，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转换器，瞬间消失在原地，就如同她出现时一样。
------
------
老马停下步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高昂着着头颅，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氛，熟悉的战场！
属于它和老岳的战场。
当老岳听说后勤补给部队与增援部队停在了关内，而敌方大军又如同商量好了似得，在安静了半个月后突然大军压境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简单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皇上派他出征时，意味深长的微笑，也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两名副将，为什么会在部队开拔前夕同时突发疾病。
如同老马料想的那样，老岳在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后，既没有大怒，也没有悲伤，只是用手拍了拍它的头，说了句:“我们又要打硬仗了，老伙计。”
是的，只是一场硬仗而已，只是一场没有补给没有后援的硬仗而已。
当老岳在战前，向所有将士们说明了这一现状，并告诉他们想要离开的人现在就可以走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居然没有一个人离开。
他们明知胜算很小，甚至可以说没有，却还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直到这一刻，老岳才悲戚的大喊道：
“皇上，你看看啊，这就是你的战士，你的子民，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明知是死也毫无畏惧，你怎么就这么忍心呀，皇上！”
------
赛巴特斯不明白，自己明明有十万军队，对面只有不到五万人马，怎么看起来比自己的队伍还有气势的？
“吹号，进攻！”他讨厌对方将军那副处乱不惊的样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它撕破，好看看那底下是否藏着一颗
恐惧的心。
“明鼓，应战！”老马听到这句话后，立即狂奔了起来，它跟着老岳打了一辈子的仗，知道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要打出气势。
以少战多，要的就是士气如虹！
老马只管冲锋，它相信，自己所到之处，自会有老岳的钢枪开路，眼前的小兵小将都不是他们的目标，那个头戴花翎羽冠的，骑着异域大马的家伙，才是他们的对手。
尘土飞扬中，不知道的是谁的血飞溅着，又是谁的头颅翻滚着。
战场上，从来没有怜悯与仁慈，有的只是血腥与残忍。
老马从一个倒下的士兵头上踩踏了过去，一声惨叫过后，那个人再也没有了动静。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打斗与拼杀，老马终于站到了那头年轻的异域大马面前，自己站在它的面前，明显挨了一头，可那又怎样？
从它的眼里，老马看到的不是对战场的渴望，而是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
这家伙是个新手，可惜了，若是跟了老岳，定会成为一匹优秀的战马。
老马不断的周旋在异域大马的身旁，时而靠近，时而远离，配合着老岳的枪法，搞得赛巴特斯很是狼狈。
------
叶天星赶到的时候，狂热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他看着老马快速的冲进了敌军阵营，又看着他势如破竹的奔向了敌军首领。
“不亏是我看中的马，跑都跑的那么帅，走二蛋，我们也上去。”叶天星说完就嘚嘚的跑了过去。
叶天星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一开始，叶天星就如同逛街一样，穿行在那些战士的身旁，一如既往地扮演者神邸的角色，只要它不主动跟他们说话搭讪，就没人会主要到一头骡子进了战场。
可是随着不断的深入其中，叶天星的表情也就越沉重。
常听人说战争是残酷的，他以为看过几部3D战争大片，自己就了解了战争的全部，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
冷兵器时代的战场，远比现代战争的战场惨烈的多。
耳畔，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呐喊声、尖叫声、哀嚎声、恸哭声，甚至是刀兵与骨肉的摩擦碰撞声，都清晰无比。
眼中，是无数的血肉在横飞，残肢断臂，血肉模糊，如同人间炼狱。
叶天星行走在尸山血海间，突然就停下了脚步，鼻间浓郁的血腥气息，搅得他胃潮翻涌，瞬间脸白如纸。
“二蛋，哇……”
叶天星本来想问为什么梦境也可以这么真实，结果一开口，就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停不下来了。
“对于人类，这是梦境；对于他们，这就是人生。”
叶天星吐的稀里哗啦的时候，隐隐听二蛋说道。
好不容易吐习惯了，叶天星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看着眼前纷乱的场景，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在现实世界里正做着这个梦境的“老马”，会是什么感受？
以前在阿七的梦境里，叶天星就问过二蛋，既然梦境是记忆碎片组成的，那阿七的记忆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有年代感的记忆，二蛋的回答很哲学，它说，因为这是灵魂的记忆，是属于前世的记忆。
如今再看到眼前的场景，叶天星忍不住就想要知道，拥有这样一份属于前世记忆碎片的老马，在现实世界中，到底是人还是马，又或者是其他生物呢？
不管它是人是马，自己与梦境中的老马，终归是相识一场，如今的它还在战场深处苦战，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前去帮上一帮的。
想到此，叶天星强打起了精神继续前进。
------
老马虽然经验老道，但终归是老了，加之多年的战争旧疾，渐渐地它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体力开始不济，嘴角也泛起了一圈圈白沫。
一个敌兵看准了时机，一连枷打在老马的右前腿膝盖上，它清晰的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使得它险些栽倒在地。
老岳感受到了老马的痛苦，一枪挑穿了那个偷袭者的心肺，然后就跳下了马。
老马紧张的转头看向老岳，嘶鸣者，想让他再爬上自己的背，它想告诉他，下马很危险，自己虽然少了一条腿，但还是能继续战斗。
老岳却是不加理会，抬手就是一枪，继续跟周围的敌人混战在了一起。
没有人骑的马，在战场上根本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就不会有敌人再来攻击老马了。
看着老岳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老马心急如焚，瘸着腿就想要冲进敌人的包围圈。
“老马！”
突然它听到有人在身后叫自己，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叶天星。
“骡兄，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战场，刀剑可不长眼，你赶紧离开。”
老马惊讶的表情还挂在脸上，嘴里却是急急的催赶着要叶天星离开。
“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又没上过战场，开什么玩笑呢，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你赶紧走，等到有人发现了，你就得变军粮了。”在老马眼里，骡子就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看好了啊。”
说完，叶天星就用自己的念力化形成一条鞭子，将老岳从敌人的包围圈里给拉了出来。
老马傻眼了，老岳也傻眼了，包围圈的敌人更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骡子成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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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前，敌军的大部队就停在拉蒙山脚下，除了偶尔派出几队斥候，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岳统军能察觉到他们在等待时机，却想不出是什么时机。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有士兵在营账外通报道：
“报，将军，营寨口有一匹马在扣击营门，疑是惊雷！”
惊雷？它不在府上安度晚年，跑这里来干嘛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岳统军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惊雷，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此，岳统军便立即出了营账，快步走向营门口。
远远的，他便看见惊雷在营门口焦急的来回跺着步，于是三两步就走上前，朝着哨塔上的哨兵大声问道：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报告将军，没有任何异常！”哨兵立即回答到，他已经反复确认过，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开营门，我出去一下。”岳统军喊道。
“将军，还是让惊雷进来吧。”认出老马的小兵突然说到。
“不可，军队的规矩就是规矩，开营门吧。”没有杀掉老马已经算是破例了，怎可再将它放进营寨呢。
岳统军说完便伸手向昂着脑袋的老马摸去。
老马在见到老岳后，就不再烦躁了，只是将脑袋伸过栅栏，想要朝他靠近。
感受着老岳抚摸自己的双手，老马之前一直焦虑不安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它突然觉得，即便老岳知道了这一切是个陷阱，也是不会跟自己走的，如此，只要自己陪着他就好了，刀山火海一起走一遭便是。
一切就是如此的简单，没有半点的犹豫，老马便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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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星带着二蛋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就立即将它放了下来。
“二蛋，快醒醒，二蛋。”
听到叶天星的呼唤，二蛋缓缓的睁开了眼。
“星爷～”二蛋柔柔的叫了一声。
叶天星见二蛋醒了，心里瞬间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怎么样了？哪儿不舒服？”叶天星连忙问道。
“我没事，只是刚才精力消耗过大，现在又吸收了太多恶性愿力的能量，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吸收。”二蛋轻声的回道。
“哦哦，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叶天星见二蛋依旧虚弱的样子，连忙蜷缩着身子，小心的将它护在胸前。
二蛋嗯了一声之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叶天星见二蛋睡着了，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想起之前被大母虫震伤，一直都没来得及好好检查，现在倒是正好可以仔细的探查一番。
想着，叶天星就运转起境元力，准备再调息一番。
可他刚一运转，就惊讶的发现原本还差两阶才会升级的境元力，现在隐隐有了升级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待在梦境世界里有零星的境元力可以吸收，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升两级的。
叶天星左思右想，才想起来二蛋说自己要消化大量恶性愿力，而自己和二蛋又是伴生关系的事。
“难道二蛋把那头大母虫给吃了？”叶天星看着熟睡的二蛋，疑惑的说道。
自己这么快就被宠物给奶了吗？
虽然感觉有点废材，嘛，无所谓啦，反正能提前晋级就是好事，再说这种啥事儿也不用做，就能升级的感觉也挺好的。
叶天星不知道的是，虽然二蛋确实能奶他，但这次的升级却跟这个无关，而是他自己的功劳。
他和大母虫斗法的过程，其实是一个境元力精炼提纯的过程，每一次境元力的断裂与修复，都是在剔除杂质，提升品质。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同样的，质变也能引起量变。精纯到一定程度的境元力，最终到达了晋级的边缘。
休整了一段时间后，二蛋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叶天星本来还有些担心它，想让它多调整一下，但是二蛋却坚决称自己已经没事了，而且在路上也能休息，它怕时间耽误久了会错过造梦的时机，所以得赶快找到梦境主人老马。
于是，叶天星让二蛋做到了自己的骡头上，一骡一肉球就这么上路了。
叶天星和二蛋走了没多久，沼泽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看着满地舔尸虫的尸体，她轻轻的皱了皱眉。
“喂，阿湫，”滋滋~“能听到吗？”
“收到。”
“情况怎么样？”
“都死了。”
“很好，这次任务完成的有点快呀……”
“我来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死了，而且只有公虫的尸体，母虫……消失了。”敛湫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那边的人显然也是愣住了，怎么可能消失了，那只母虫可是S级的噩梦生物，就这么消失了？
“……既然情况有变，那你还是先回来吧。”那头的人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队长，我想申请继续调查，说不定我们这次就能找到一次性解决噩梦生物的办法了。”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S级的噩梦生物直接消失掉，如果自己能得到这种力量，姐姐不就有救了？
“阿湫，虽然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们大家都很着急，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必须回来，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服从命令！”
“……是！”敛湫无奈的回答道。
她转身又看了看眼前那片舔尸虫的尸体，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转换器，瞬间消失在原地，就如同她出现时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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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停下步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高昂着着头颅，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氛，熟悉的战场！
属于它和老岳的战场。
当老岳听说后勤补给部队与增援部队停在了关内，而敌方大军又如同商量好了似得，在安静了半个月后突然大军压境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简单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皇上派他出征时，意味深长的微笑，也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两名副将，为什么会在部队开拔前夕同时突发疾病。
如同老马料想的那样，老岳在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后，既没有大怒，也没有悲伤，只是用手拍了拍它的头，说了句:“我们又要打硬仗了，老伙计。”
是的，只是一场硬仗而已，只是一场没有补给没有后援的硬仗而已。
当老岳在战前，向所有将士们说明了这一现状，并告诉他们想要离开的人现在就可以走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居然没有一个人离开。
他们明知胜算很小，甚至可以说没有，却还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直到这一刻，老岳才悲戚的大喊道：
“皇上，你看看啊，这就是你的战士，你的子民，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明知是死也毫无畏惧，你怎么就这么忍心呀，皇上！”
------
赛巴特斯不明白，自己明明有十万军队，对面只有不到五万人马，怎么看起来比自己的队伍还有气势的？
“吹号，进攻！”他讨厌对方将军那副处乱不惊的样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它撕破，好看看那底下是否藏着一颗
恐惧的心。
“明鼓，应战！”老马听到这句话后，立即狂奔了起来，它跟着老岳打了一辈子的仗，知道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要打出气势。
以少战多，要的就是士气如虹！
老马只管冲锋，它相信，自己所到之处，自会有老岳的钢枪开路，眼前的小兵小将都不是他们的目标，那个头戴花翎羽冠的，骑着异域大马的家伙，才是他们的对手。
尘土飞扬中，不知道的是谁的血飞溅着，又是谁的头颅翻滚着。
战场上，从来没有怜悯与仁慈，有的只是血腥与残忍。
老马从一个倒下的士兵头上踩踏了过去，一声惨叫过后，那个人再也没有了动静。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打斗与拼杀，老马终于站到了那头年轻的异域大马面前，自己站在它的面前，明显挨了一头，可那又怎样？
从它的眼里，老马看到的不是对战场的渴望，而是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
这家伙是个新手，可惜了，若是跟了老岳，定会成为一匹优秀的战马。
老马不断的周旋在异域大马的身旁，时而靠近，时而远离，配合着老岳的枪法，搞得赛巴特斯很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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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星赶到的时候，狂热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他看着老马快速的冲进了敌军阵营，又看着他势如破竹的奔向了敌军首领。
“不亏是我看中的马，跑都跑的那么帅，走二蛋，我们也上去。”叶天星说完就嘚嘚的跑了过去。
叶天星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一开始，叶天星就如同逛街一样，穿行在那些战士的身旁，一如既往地扮演者神邸的角色，只要它不主动跟他们说话搭讪，就没人会主要到一头骡子进了战场。
可是随着不断的深入其中，叶天星的表情也就越沉重。
常听人说战争是残酷的，他以为看过几部3D战争大片，自己就了解了战争的全部，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
冷兵器时代的战场，远比现代战争的战场惨烈的多。
耳畔，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呐喊声、尖叫声、哀嚎声、恸哭声，甚至是刀兵与骨肉的摩擦碰撞声，都清晰无比。
眼中，是无数的血肉在横飞，残肢断臂，血肉模糊，如同人间炼狱。
叶天星行走在尸山血海间，突然就停下了脚步，鼻间浓郁的血腥气息，搅得他胃潮翻涌，瞬间脸白如纸。
“二蛋，哇……”
叶天星本来想问为什么梦境也可以这么真实，结果一开口，就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停不下来了。
“对于人类，这是梦境；对于他们，这就是人生。”
叶天星吐的稀里哗啦的时候，隐隐听二蛋说道。
好不容易吐习惯了，叶天星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看着眼前纷乱的场景，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在现实世界里正做着这个梦境的“老马”，会是什么感受？
以前在阿七的梦境里，叶天星就问过二蛋，既然梦境是记忆碎片组成的，那阿七的记忆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有年代感的记忆，二蛋的回答很哲学，它说，因为这是灵魂的记忆，是属于前世的记忆。
如今再看到眼前的场景，叶天星忍不住就想要知道，拥有这样一份属于前世记忆碎片的老马，在现实世界中，到底是人还是马，又或者是其他生物呢？
不管它是人是马，自己与梦境中的老马，终归是相识一场，如今的它还在战场深处苦战，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前去帮上一帮的。
想到此，叶天星强打起了精神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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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虽然经验老道，但终归是老了，加之多年的战争旧疾，渐渐地它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体力开始不济，嘴角也泛起了一圈圈白沫。
一个敌兵看准了时机，一连枷打在老马的右前腿膝盖上，它清晰的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使得它险些栽倒在地。
老岳感受到了老马的痛苦，一枪挑穿了那个偷袭者的心肺，然后就跳下了马。
老马紧张的转头看向老岳，嘶鸣者，想让他再爬上自己的背，它想告诉他，下马很危险，自己虽然少了一条腿，但还是能继续战斗。
老岳却是不加理会，抬手就是一枪，继续跟周围的敌人混战在了一起。
没有人骑的马，在战场上根本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就不会有敌人再来攻击老马了。
看着老岳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老马心急如焚，瘸着腿就想要冲进敌人的包围圈。
“老马！”
突然它听到有人在身后叫自己，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叶天星。
“骡兄，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战场，刀剑可不长眼，你赶紧离开。”
老马惊讶的表情还挂在脸上，嘴里却是急急的催赶着要叶天星离开。
“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又没上过战场，开什么玩笑呢，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你赶紧走，等到有人发现了，你就得变军粮了。”在老马眼里，骡子就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看好了啊。”
说完，叶天星就用自己的念力化形成一条鞭子，将老岳从敌人的包围圈里给拉了出来。
老马傻眼了，老岳也傻眼了，包围圈的敌人更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骡子成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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