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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留宿驿站

    虽然和凌羽只有简单的几面之缘,他举止谈吐一板一眼,不卑不亢,显然是忠厚之辈,他的舍命回护,相留醉都是看在眼里的。丑妇曾说他极易相信人,但他确信凌羽是值得相信的人。

    相留醉慢慢消化接受到信息,加上原本忆起的事情,大体已经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从小众人捧月般长大,成为万千少男少女幻想的另一半。父亲眼里的祸害,母亲眼里的可怜人。二十岁的时候看上了刚任职的小捕快,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的时候,却被公主招进了宫中。而后恰逢万国来朝,一首琵琶曲声名鹊起。从而引起杀手风烛的觊觎,于是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当时答应天子娶公主,显然是他推托之词。如果他能回到洛阳,小捕快怎么会不答应他此生相守的请求呢?那么问题来了,他当时有没有回去见过落文竹?

    “我可曾回洛阳?”他当即问道。

    “陛下曾给公子十日时间,十日后公子回的长安,正好是属下迎接的您。”凌羽有问必答,“至于洛阳那十日发生了什么属下就不得而知,回来后公子一直郁郁寡欢,几日后杀手十七就来了。”

    这个问题只有见到落文竹才知道了。他抚了抚额,他为何回了皇宫?落文竹没有答应他?怎么可能?相留醉有些烦躁,稍稍平复了一下,依旧满腹疑虑的问道,“那我为何会失忆?”

    “属下不知。”凌羽老实的摇头。“但我可以肯定,公子被虏走时,还是好好的。”

    这个问题也只有问丑妇了,相留醉叹了口气,他如今最不想见也不能见就是她了。

    “对了,凌羽,我有旧疾,遇雨则发,能不能帮我找到个大夫,明日上路时随行。”

    “旧疾?怎么回事?”凌羽着急的站起来。

    相留醉摇头,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不记得了,总之,拜托了。”

    凌羽见状,不再多问,立即出了门去寻人。

    第二日中午,一切准备妥帖,凌羽一行五人,四匹高头大马在前开路。一人驾驶着略微考究的马车押后,凌羽跟在车前,招摇的上路了。

    “我们要面对两路人马,是不是应该低调些?”相留醉撩开窗帘对马上的凌羽道。

    “公子不必担心,这五人都是我重金请的江湖上的高手。如此安排,属下想若那杀手十七来劫人,可以一举拿下,为民除害。”凌羽胸有成竹的眯了眯眼,“刘轩卿杀你本就躲着朝廷的眼线,带的人不多还都是府兵,所以不成威胁。”

    这话未免有些自负,丑妇狡黠,江湖经验丰富,看到这么多武林高手,肯定不会硬闯。那时候就不是比武的事情了。“风烛为了救我,可以引来刘轩卿搅局,还能趁机杀人,待大家一团乱的时候把我带走。遇到你时,还能骗你就范,你觉得她会硬闯?!”

    “你说,杀手十七叫风烛?!”凌羽勾了个坏笑,眼神里露了些光。“暴露了身份信息,这个杀手还怕对付不了?”

    凌羽抓的重点和相留醉预想的不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你打算如何?”

    “公子就安心等待,我定会亲自把他丢到您面前发落的!”说罢,凌羽踢了踢马肚子,走到队伍的前列。此时刚好出城门,大家跟着统领的指挥,加快了马力。

    相留醉心里有些不安的坐正,和车里四十来岁的齐大夫相视笑了笑,闭目养神。

    入夜时分,一行人入住了官府的驿站。小小的驿站偏僻而荒凉,拢共就他们一波人马。下车的空档,相留醉大致端详了四位高手,骑在马上时就见他们虎背狼腰,或提或背不同的武器,煞有介事。这正脸一亮相,各个皱眉怒目都带着一股狠厉的架势,不用打架就已经被几人吓退三分。见到相留醉皆都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并未夸张的表情和越矩的行为,倒叫相留醉另眼相看。相留醉不用遮掩,倒是十分自在。

    相留醉和凌羽在搂上用饭,几个高手在楼下喝酒吃肉,偶尔会传上几句粗鄙之言,性情开合之大,让他涨了见识。怪不得凌羽不让他和他们一起用餐,倒是凌羽用心了。他从未出过洛阳,也没几个亲朋好友,若能多接触不同的人,他其实乐意之至。

    “公子可否描述下十七的面容,以防她伪装成百姓,令属下不防。”凌羽开口道。

    “面容?她全身烧伤都是疤痕,并无容颜。”相留醉想到她那张可怖的脸,停了筷子。

    “哦?杀手们行事谨慎,为了掩藏自己什么都做的出来,你确定她那身疤痕不是假的?”凌羽分析道。

    相留醉不止一次碰过那些疤痕,确实是活生生的肉。但听凌羽这么一说,他也有些不确定了。她的皮下边真的有另一番形容?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此处四面开阔,难有藏身之所。是个对阵和逃脱的好地方。我看公子憔悴疲惫,不如在此歇息几天再上路?”凌羽建议道。

    “无碍,我不用骑马赶车,可以在路上休息,不要为我耽误时间。”相留醉无半分思考,拖的太久变故就越多。

    此时,一持剑的偏文弱的高手捂着肚子突然匆匆来报,“大人,饭菜有问题,兄弟们吃坏了肚子,敢问两位大人可安好?”

    话落,齐大夫的双手利落的放下筷子,搭了相留醉和凌羽的脉搏,笃定道,“回大人,无碍!”

    凌羽无心进食,多事之秋,谨慎为上。于是带人去了后厨做了详细检查,驿长恭恭敬敬跟在他面前,擦了擦脸上的汗,道,“驿站地属偏僻,供给不足。大人们来的仓促,这些吃食大都还是半月前,加之近日绍兴一代鼠疫,难免会....”

    “那为何我们没事?”

    那瘦小的厨子瞎了一只眼,六十来岁的模样哆哆嗦嗦上前,“大人们是贵客,用的是腌制的萝卜和肉干,其他几位大人,小的斗胆用了些差的....客栈实在没有多余的食材了...”

    大夫用银针和药粉验了剩下的食材,报道,“确定是食物变质,并未投毒迹象。”

    凌羽不疑有他,给各位兄弟赔了不是,粗犷的汉子们发了发牢骚,又要了几壶酒,几斤肉,息事宁人。

    凌羽上了楼来,如实交代。

    “地处偏远,叫公子受惊了,明早我们挨一下,此地半日是个村庄,我们去那里补给吃食,公子早些安歇。”

    凌羽退了出去,相留醉心里敲起了小鼓。不怪他惊弓之鸟,凌羽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难闻的药味,那味道他太熟悉了。他想说出来,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

    此刻,他抬头望着屋顶,不放过任何角落,担着惊受着怕。什么也没有,他不敢吹蜡烛,落了帐子躺进床里,望着床顶不敢合眼。一丝风动,“哐啷”一声响,他掀开帐子往屋里扫视,门窗完好。连日疲累,昨天休息了一下,最终他抵不住困意,在闭上了眼睛。

    “沙沙...沙沙...”

    一阵奇怪的响动断断续续的传进他耳朵里,他本就浅眠,又担心丑妇的出现,立即惊醒过来,帷帐掀开,一身黑衣铁面的人立在床头,背着烛光只有一个轮廓。相留醉吓得心脏都跳出来,声音刚要越出喉咙,就被一只爬满疤痕的手扣住了脖子。嘶哑难听的声音压的极低,“敢叫出来,就捏断你的脖子!”

    相留醉咬了咬嘴唇,胸口有些发闷。“你舍得杀我?”

    “呵,倒是学聪明了?”丑妇松了手,坐在床沿,揉了揉自己一双手腕。一双眼珠藏在铁面具里,映着柔柔的烛光。“睡到里面去,一会儿凌羽来了,知道该怎么说吧?”

    相留醉摸着她捏疼的喉咙,抓着被角,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身子老实的往床里靠了靠。

    就见丑妇掀了被子,无赖的钻了进来,又无赖缩进相留醉的怀里,盖好被子。凌羽像是掐好了时间一般,踹门而入。“公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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