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蔷薇一笑（下）
“姐姐你快点来，马上就到我和那人见面的地方了。”
今天一早，刘若云就拉着刘若雨出了门，说是要带姐姐去找那个她喜欢的人，姐妹俩这才来到了南水街。
来了就来了吧，刘若雨心想，待会儿还可以去私塾里，看看蒋贤怎么样了，自己三天了没来找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咦？他怎么不在这里了，上次我就是在这里见到的他。”刘若云指着一户人家门口，疑惑的说道。
“大概是出门了吧，你要不要再等等？”刘若雨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人的声音打断了。
“若雨姑娘？”
这声音是蒋贤，刘若雨一阵欣喜，只是还没等转身回话，妹妹就先开口了。
“是你，你还记得我呀，不过也是，你还送了我一只纸鸢呢，”刘若云几步走到蒋贤面前，“只是你叫的不对，我是刘若云，这是我姐姐，才叫刘若雨。”
蒋贤看了看刘若云，再望向刘若雨，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若雨心里一苦，妹妹喜欢的人竟然是蒋贤，她们不愧是姐妹，连喜欢的人都是一样的。
上天真会捉弄人。
刘若云拉着蒋贤去路上散步，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两人相谈甚欢，而刘若雨就只能怏怏不乐的跟在身后，听厌烦了也就不跟了，在那两人不注意间，刘若雨离开了。
或许是心里念想，也或许是不经意间，刘若雨一路从南水街走到西水街，来到“梦里”门前，老板千凝正抱着那只白猫站在门口。
“若雨姑娘，怎么了？”
刘若雨大概是着了迷，才会把这些事说给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香店老板，可能是她太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了。
“只可惜我是姐姐，注定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要是我是妹妹就好了……不，要是我能笑一下就好了。”
“你若是真想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千凝一指刘若雨腰间的香囊。
“这香囊……”刘若雨的心跳的飞快，手指颤颤巍巍地从腰带上解下香囊。
“这香囊里有一节红色的香塔，点燃它，你就可以成为你妹妹刘若云，会笑，会撒娇，可以随便发脾气，父母都更会宠你。”
“点了它，我就可以成为若云？”
千凝笑着点了点头，又将嘴贴近刘若雨的耳边，轻轻地说：“对，而且你还可以大胆地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人会反对。”
刘若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香囊，就像是抓住了她的生命一般，任谁也不能从她手中夺走。
——
珍珠细帘，丹红纱帐，一抹浓郁的蔷薇花香萦绕在床边。
但是刘若雨现在却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过分迷人的香气，她在乎的只有这香塔点燃后，到底有没有作用，只是这漫长的等待实在是让她有些不耐烦，她开始怀疑老板千凝是不是在骗她了。
渐渐的，香塔眼看就要点到尽头，刘若雨没由来的有些困倦，双眼轻轻闭上，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到她睡醒以后，已经过了晌午，她看到香炉中的香塔已经燃尽，自己依然穿着回家时的那身衣裳，不禁叹了口气，果然不应该相信这怪力乱神的事情。
只是她也不知要这一觉她睡了多久，想找人来问问现在是几时了。
“来人！”
“来了，”听到呼喊的丫鬟进来了，“二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
刘若雨一愣，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
丫鬟立马回话：“二小姐，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小姐，现在是未时，马上就是申时了。”
刘若雨突然从床上起身，几步冲到铜镜面前，镜子映照出来的并不是她的脸，但是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面庞。
刘若雨刚要伸出自己的手指，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把手指放下了，她轻轻扯动嘴角，像是曾经每天晚上那样，模仿着妹妹的微笑。
铜镜里的脸开始变了，不再是她想象中那样冰冷的面庞，而是充满温柔，甜美得笑着。刘若雨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奢望的微笑就这样得到了，这眸这唇，都在这一刻明亮了。
她笑着笑着，那行眼泪就流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丫鬟看到刘若雨这样，慌张地叫喊到。
“我没事，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她要去找一个人，找那个她做梦都想抱住的蒋贤。
临出门之前，她望了一眼正厅，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喝茶，母亲在一旁像是在说着什么趣事，接连笑出了声，但是那个身影依然冷着一张脸，淡淡地回话。
她知道，那是她曾经的妹妹，现在的刘若雨，而她，才是现在的刘家二小姐——刘若云。
——
她走在家里通往南水街的路上，心中雀跃不已，她开始幻想一会见到蒋贤她该说些什么好了，现在的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在一起了。
蓦然天空飘了点小雨，刘若雨也就是现在的刘若云也加快了步伐，郎朗读书声已经近在耳畔了，刘若云就像他们相遇那天一样，脚步停止，站在私塾的窗边。
正在教书的蒋贤看到了她，做出略微思索的表情，还是向着刘若云走了过来。
“蒋公子，我……”
然而还没等刘若云开口，蒋贤就出声打断了她。
“若云姑娘，你还是请回吧。”蒋贤说完就背过了身。
刘若云急忙拉住蒋贤的衣袖，若口而出：“蒋公子，我喜欢你。”
她说完也是愣了，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她以为这样会吓到蒋贤，没想到的是蒋贤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
“若云姑娘，我早上应该和你说清楚了，我并不喜欢你，”蒋贤扯回了自己的衣袖，接着说，“那日你我相见，我在画的纸鸢本是给你姐姐赔罪的礼物，不想被你弄坏了，没有和你生气又把纸鸢赠送于你，只不过是因为认出你是若雨姑娘的妹妹，不曾想你却把它当做我喜欢你的借口。”
说罢，蒋贤回身看向刘若云，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扎在刘若云心里：“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姐姐，若雨而已。”
“即便她不会笑，那她依然是我中意的女子，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
这话对刘若云而言，就像是马首红尘，恍若隔世。
天色转暗，细雨朦胧，女子走在石板路上，与男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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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刘若云就拉着刘若雨出了门，说是要带姐姐去找那个她喜欢的人，姐妹俩这才来到了南水街。
来了就来了吧，刘若雨心想，待会儿还可以去私塾里，看看蒋贤怎么样了，自己三天了没来找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咦？他怎么不在这里了，上次我就是在这里见到的他。”刘若云指着一户人家门口，疑惑的说道。
“大概是出门了吧，你要不要再等等？”刘若雨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人的声音打断了。
“若雨姑娘？”
这声音是蒋贤，刘若雨一阵欣喜，只是还没等转身回话，妹妹就先开口了。
“是你，你还记得我呀，不过也是，你还送了我一只纸鸢呢，”刘若云几步走到蒋贤面前，“只是你叫的不对，我是刘若云，这是我姐姐，才叫刘若雨。”
蒋贤看了看刘若云，再望向刘若雨，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若雨心里一苦，妹妹喜欢的人竟然是蒋贤，她们不愧是姐妹，连喜欢的人都是一样的。
上天真会捉弄人。
刘若云拉着蒋贤去路上散步，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两人相谈甚欢，而刘若雨就只能怏怏不乐的跟在身后，听厌烦了也就不跟了，在那两人不注意间，刘若雨离开了。
或许是心里念想，也或许是不经意间，刘若雨一路从南水街走到西水街，来到“梦里”门前，老板千凝正抱着那只白猫站在门口。
“若雨姑娘，怎么了？”
刘若雨大概是着了迷，才会把这些事说给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香店老板，可能是她太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了。
“只可惜我是姐姐，注定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要是我是妹妹就好了……不，要是我能笑一下就好了。”
“你若是真想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千凝一指刘若雨腰间的香囊。
“这香囊……”刘若雨的心跳的飞快，手指颤颤巍巍地从腰带上解下香囊。
“这香囊里有一节红色的香塔，点燃它，你就可以成为你妹妹刘若云，会笑，会撒娇，可以随便发脾气，父母都更会宠你。”
“点了它，我就可以成为若云？”
千凝笑着点了点头，又将嘴贴近刘若雨的耳边，轻轻地说：“对，而且你还可以大胆地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人会反对。”
刘若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香囊，就像是抓住了她的生命一般，任谁也不能从她手中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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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细帘，丹红纱帐，一抹浓郁的蔷薇花香萦绕在床边。
但是刘若雨现在却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过分迷人的香气，她在乎的只有这香塔点燃后，到底有没有作用，只是这漫长的等待实在是让她有些不耐烦，她开始怀疑老板千凝是不是在骗她了。
渐渐的，香塔眼看就要点到尽头，刘若雨没由来的有些困倦，双眼轻轻闭上，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到她睡醒以后，已经过了晌午，她看到香炉中的香塔已经燃尽，自己依然穿着回家时的那身衣裳，不禁叹了口气，果然不应该相信这怪力乱神的事情。
只是她也不知要这一觉她睡了多久，想找人来问问现在是几时了。
“来人！”
“来了，”听到呼喊的丫鬟进来了，“二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
刘若雨一愣，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
丫鬟立马回话：“二小姐，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小姐，现在是未时，马上就是申时了。”
刘若雨突然从床上起身，几步冲到铜镜面前，镜子映照出来的并不是她的脸，但是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面庞。
刘若雨刚要伸出自己的手指，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把手指放下了，她轻轻扯动嘴角，像是曾经每天晚上那样，模仿着妹妹的微笑。
铜镜里的脸开始变了，不再是她想象中那样冰冷的面庞，而是充满温柔，甜美得笑着。刘若雨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奢望的微笑就这样得到了，这眸这唇，都在这一刻明亮了。
她笑着笑着，那行眼泪就流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丫鬟看到刘若雨这样，慌张地叫喊到。
“我没事，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她要去找一个人，找那个她做梦都想抱住的蒋贤。
临出门之前，她望了一眼正厅，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喝茶，母亲在一旁像是在说着什么趣事，接连笑出了声，但是那个身影依然冷着一张脸，淡淡地回话。
她知道，那是她曾经的妹妹，现在的刘若雨，而她，才是现在的刘家二小姐——刘若云。
——
她走在家里通往南水街的路上，心中雀跃不已，她开始幻想一会见到蒋贤她该说些什么好了，现在的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在一起了。
蓦然天空飘了点小雨，刘若雨也就是现在的刘若云也加快了步伐，郎朗读书声已经近在耳畔了，刘若云就像他们相遇那天一样，脚步停止，站在私塾的窗边。
正在教书的蒋贤看到了她，做出略微思索的表情，还是向着刘若云走了过来。
“蒋公子，我……”
然而还没等刘若云开口，蒋贤就出声打断了她。
“若云姑娘，你还是请回吧。”蒋贤说完就背过了身。
刘若云急忙拉住蒋贤的衣袖，若口而出：“蒋公子，我喜欢你。”
她说完也是愣了，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她以为这样会吓到蒋贤，没想到的是蒋贤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
“若云姑娘，我早上应该和你说清楚了，我并不喜欢你，”蒋贤扯回了自己的衣袖，接着说，“那日你我相见，我在画的纸鸢本是给你姐姐赔罪的礼物，不想被你弄坏了，没有和你生气又把纸鸢赠送于你，只不过是因为认出你是若雨姑娘的妹妹，不曾想你却把它当做我喜欢你的借口。”
说罢，蒋贤回身看向刘若云，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扎在刘若云心里：“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姐姐，若雨而已。”
“即便她不会笑，那她依然是我中意的女子，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
这话对刘若云而言，就像是马首红尘，恍若隔世。
天色转暗，细雨朦胧，女子走在石板路上，与男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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