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真与假（1）
清光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恩人本来对于我们家来说就是有大恩的，我们还没有报答完，怎么好意思让恩人回报？此事真真不用了。”在接受之前得谦恭一下，皇帝那么大的官儿有时候都要三让而后受之，何况她这小老百姓，无名无姓。
孔繁梅道“那我们无法向大夫交代啊，没有这样的‘诊费’只怕那大夫不肯用心啊。”
清光装作思忖的模样，撑着下巴想了片刻，缓缓道“要不，就请恩人与先生各帮我一个忙吧——刚才走过去的那群人是从慈幼堂里出来的，慈幼堂是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为了救助那些穷苦的人而开设的，我爹爹三年前没了，慈幼堂今年也没了，他们无家可归，我看他们可怜，便留下了，但我这里也难没什么钱，糊口而已。所以想请恩人将那几个身强力壮的训练训练，也让他们有些功夫，这样我好带着他们去外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挣到钱。”
玄石又是一会儿没说话，最后才道“好。”其实他有点被眼前这个穿男装的姑娘震住了，同样年龄的姑娘现在都在想着侍奉父母，怎么嫁人吧，这个姑娘倒是与众不同，想着如何去外面闯闯挣些钱。可见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不分男女的。
清光又问道“不知恩人的母亲得的是什么病？那大夫虽然有名，只怕他接触过的病人太少，了解的病情也少，我家三哥就在城里有好多药铺，现在又从京城请了名医来坐诊，倘或有需要，我家三哥说了他愿意鼎力相助，让京城的名医去给恩人的母亲看看，还说如果需要用药也给他说，他那里的药材齐全，且都是上等的，药效也比一般的要好。”
玄石不等清光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平静中略带些冷淡的意思，“不用了——那大夫就很好，而且我并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名医就很厉害，名声名声，大多是被人捧起来或是吹嘘出来的。小病不用吃药，大病就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济于事，何必全部相信别人？”
“生病这方面不听大夫的，又能听谁的呢？”清光微微一笑，内心越发觉得这个人是个怪人，她是好意，可听这个怪怪的恩人说的话，好像很抗拒，那生病的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娘啊？
或者说，他并不想给母亲看病？如果是真的，那也跟自己前世一样，是个狠人。
若是狠人，对别人怎么那么好呢？
玄石走在前面，提醒发呆的清光赶快行动了，“走吧——去看看你们家那些需要训练的人……我还要去作买卖。”
清光“哦”了声，背着手在前面带路。
到了目的地，只见宋桥与李杨在指挥着那几个人和佃户一起干活，小芳景还当起了表率，其中有几个人一到地头就犯懒，想要逃避，见到比他们小很多矮很多的芳景都那么努力那么勤恳，也就不好意思了，跟着像模像样的锄地翻土。
清光招呼了那两个妇人过来，笑道“这里的活儿不用你们干，你们就负责织布缫丝养蚕，晌午过来送饭送水就可以了，这些力气活咱们可干不了。”
两个妇人连连点头。
清光又对玄石道“恩人，就是那几个还不太黑的人呢，是从慈幼堂里来投奔我的人，恩公你看他们有练武的可能吗？”
玄石细细打量了那五个人，其中一个白白胖胖，身上肉还真不少，看上去力量也不错，剩下几个干瘦目光炯炯……看也看不出来啊，这得试试啊。
“有底子更好，没有底子有毅力也好，怕只怕他们既没有底子又没有毅力——”玄石道。
清光一笑，道“恩人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有毅力——只要给够了钱，或者给了他们足够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有毅力，没有底子多练练也就有了，那些练武的人总有几个没有天赋的吧，勤劳苦学也会出色。”
玄石转过脸没有答话，过了会道“等他们不干活的时候，我再来吧。”说完也不等清光说话，就离开了。
那背影似乎充满了嫌弃。
清光咂舌，她也没有说错什么啊，怎么这个恩人见到她就是一脸的不耐烦与嫌弃呢？
难不成他还看不起自己是个女的？
孔繁梅笑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姨娘应该回来了。”
清光带着那两个妇人与孔繁梅原路返回了。
在路上，清光忍不住问道“先生，您和恩人是怎么认识的呢？当初您离开了我们家，又去了哪里？您走了以后，四哥哥与三姐姐很想您，每次都说要去找您，四哥哥当了官以后，还说要派人去全国各地去找您。如今您终于回来了，真是令人高兴……四哥哥若是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孔繁梅叹道“此事一言难尽——主公将我放走，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很感动，本想着怎么也不能离开这里，想找个农家或是深山避避风头，等到风头一过，再去找主公。可谁知我刚出了萧城，就听说这四处又贴了通缉令，说是那魏家不找到我誓不罢休，还上报了朝廷，要在全国抓捕我。我一看这情形，是不能在这里呆了，也不能回去找主公了，若是被抓住，主公也难以自证清白。无奈何，我一个燕人只能一路向西，先是去了南平，南平与燕国又激战正酣，只好向北走，那北面是波河，波河与我国是姻亲之国，还太平，只是我不太习惯那里，只好在向北走，就到了秦州——”
“刚到秦州，我身上所带的钱就被人拿走了，那些人欺负我是外地人，抢走了我的钱还说我的盗贼，还要抓我去见官，最后几个里正一合计连见官不需要了，直接就要打死我，正在这个当口，那玄石救了我——唉，小姐，玄石不但是你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啊，他救了我，跟那群人起了冲突，那些人打不过他，只好放了我，也把主公给我的钱也还了。我千恩万谢，然后与之交谈得知玄石是和母亲在秦州居住，也是燕人，在秦州的亲戚出了点事，特意来帮忙，就在秦州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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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繁梅道“那我们无法向大夫交代啊，没有这样的‘诊费’只怕那大夫不肯用心啊。”
清光装作思忖的模样，撑着下巴想了片刻，缓缓道“要不，就请恩人与先生各帮我一个忙吧——刚才走过去的那群人是从慈幼堂里出来的，慈幼堂是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为了救助那些穷苦的人而开设的，我爹爹三年前没了，慈幼堂今年也没了，他们无家可归，我看他们可怜，便留下了，但我这里也难没什么钱，糊口而已。所以想请恩人将那几个身强力壮的训练训练，也让他们有些功夫，这样我好带着他们去外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挣到钱。”
玄石又是一会儿没说话，最后才道“好。”其实他有点被眼前这个穿男装的姑娘震住了，同样年龄的姑娘现在都在想着侍奉父母，怎么嫁人吧，这个姑娘倒是与众不同，想着如何去外面闯闯挣些钱。可见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不分男女的。
清光又问道“不知恩人的母亲得的是什么病？那大夫虽然有名，只怕他接触过的病人太少，了解的病情也少，我家三哥就在城里有好多药铺，现在又从京城请了名医来坐诊，倘或有需要，我家三哥说了他愿意鼎力相助，让京城的名医去给恩人的母亲看看，还说如果需要用药也给他说，他那里的药材齐全，且都是上等的，药效也比一般的要好。”
玄石不等清光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平静中略带些冷淡的意思，“不用了——那大夫就很好，而且我并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名医就很厉害，名声名声，大多是被人捧起来或是吹嘘出来的。小病不用吃药，大病就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济于事，何必全部相信别人？”
“生病这方面不听大夫的，又能听谁的呢？”清光微微一笑，内心越发觉得这个人是个怪人，她是好意，可听这个怪怪的恩人说的话，好像很抗拒，那生病的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娘啊？
或者说，他并不想给母亲看病？如果是真的，那也跟自己前世一样，是个狠人。
若是狠人，对别人怎么那么好呢？
玄石走在前面，提醒发呆的清光赶快行动了，“走吧——去看看你们家那些需要训练的人……我还要去作买卖。”
清光“哦”了声，背着手在前面带路。
到了目的地，只见宋桥与李杨在指挥着那几个人和佃户一起干活，小芳景还当起了表率，其中有几个人一到地头就犯懒，想要逃避，见到比他们小很多矮很多的芳景都那么努力那么勤恳，也就不好意思了，跟着像模像样的锄地翻土。
清光招呼了那两个妇人过来，笑道“这里的活儿不用你们干，你们就负责织布缫丝养蚕，晌午过来送饭送水就可以了，这些力气活咱们可干不了。”
两个妇人连连点头。
清光又对玄石道“恩人，就是那几个还不太黑的人呢，是从慈幼堂里来投奔我的人，恩公你看他们有练武的可能吗？”
玄石细细打量了那五个人，其中一个白白胖胖，身上肉还真不少，看上去力量也不错，剩下几个干瘦目光炯炯……看也看不出来啊，这得试试啊。
“有底子更好，没有底子有毅力也好，怕只怕他们既没有底子又没有毅力——”玄石道。
清光一笑，道“恩人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有毅力——只要给够了钱，或者给了他们足够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有毅力，没有底子多练练也就有了，那些练武的人总有几个没有天赋的吧，勤劳苦学也会出色。”
玄石转过脸没有答话，过了会道“等他们不干活的时候，我再来吧。”说完也不等清光说话，就离开了。
那背影似乎充满了嫌弃。
清光咂舌，她也没有说错什么啊，怎么这个恩人见到她就是一脸的不耐烦与嫌弃呢？
难不成他还看不起自己是个女的？
孔繁梅笑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姨娘应该回来了。”
清光带着那两个妇人与孔繁梅原路返回了。
在路上，清光忍不住问道“先生，您和恩人是怎么认识的呢？当初您离开了我们家，又去了哪里？您走了以后，四哥哥与三姐姐很想您，每次都说要去找您，四哥哥当了官以后，还说要派人去全国各地去找您。如今您终于回来了，真是令人高兴……四哥哥若是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孔繁梅叹道“此事一言难尽——主公将我放走，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很感动，本想着怎么也不能离开这里，想找个农家或是深山避避风头，等到风头一过，再去找主公。可谁知我刚出了萧城，就听说这四处又贴了通缉令，说是那魏家不找到我誓不罢休，还上报了朝廷，要在全国抓捕我。我一看这情形，是不能在这里呆了，也不能回去找主公了，若是被抓住，主公也难以自证清白。无奈何，我一个燕人只能一路向西，先是去了南平，南平与燕国又激战正酣，只好向北走，那北面是波河，波河与我国是姻亲之国，还太平，只是我不太习惯那里，只好在向北走，就到了秦州——”
“刚到秦州，我身上所带的钱就被人拿走了，那些人欺负我是外地人，抢走了我的钱还说我的盗贼，还要抓我去见官，最后几个里正一合计连见官不需要了，直接就要打死我，正在这个当口，那玄石救了我——唉，小姐，玄石不但是你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啊，他救了我，跟那群人起了冲突，那些人打不过他，只好放了我，也把主公给我的钱也还了。我千恩万谢，然后与之交谈得知玄石是和母亲在秦州居住，也是燕人，在秦州的亲戚出了点事，特意来帮忙，就在秦州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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