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岁月如梭
寂静一片，厅堂中静得只能隐隐听到众人的心跳声。就连勃然大怒的姜小白此时此刻也缩了缩头，不敢再吭半声。
老妪看着惊愕不已的姜小白，阴沉的脸上渐渐回暖，喜色越来越浓郁，到最后居然笑逐颜开，甚至连那肥胖的族长带着人跪在她的面前都不理不睬，只是不停的点头笑个没完。
“出生就能口出人言，当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娃子，我们穷桑姜氏有望了，穷桑部落有指望咯！”
“这家人也姓姜吗？还真是巧到没边了。”姜小白只敢默默地在心里腹诽，刚才那健妇的惨景还历历在目。
“孩儿拜见老祖！”肥头大耳的族长毕恭毕敬地给老妪磕头，丝毫没有半点不快，反而还有一些惧怕，因为老妪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是谁跪在哪里？”
“老祖，是孩儿！”
“孩儿？哈，原来是族长大人！”
老妪冷淡的一句话，却让肥头大耳的族长冷汗淋漓，以头触地，竟不敢抬头。
“老祖，孩儿要是做错了什么，您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您老千万别这么称呼孩儿。”
老妪冷笑一声，“我一个瞎老婆子，怎么敢打敢骂堂堂的穷桑部落头人，族长大人……哼哼，有道是虎毒而不食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能狠下心让人把他给冻死？”
“老祖，这孩子是个妖怪，不是我的儿子……”
“闭嘴，这孩子哪里像是妖怪？又是哪个人告诉你，这孩子不是你的儿子？”
老妪居然是个瞎子，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独眼，说，是谁说的他是妖怪，是谁说的他不是东海的儿子！”
独眼大汉跪伏在族长身后，头都不敢抬，咽了口唾沫，颤声回答：“老祖，没，没有人……只是大家觉得这孩子不哭不闹，长得又难看，还克死了红女，如今还口出人言，所以大家觉得有点害怕。”
“不哭不闹就是妖怪？长得难看就是妖怪？口出人言就是妖怪？”
老妪的头发灰白，眼睛已瞎，但发起怒来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九隅的帝子出生便能奔走，那岂不是他也是个妖怪？”
“老祖，属下知道错了！”
“这……孩儿也错了！”族长见独眼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他犹犹豫豫也跟着磕起头来。
“我不是要责难谁，怪只怪红女这丫头命苦，眼看着就要有好日子了，却……也罢，这孩子你放在身边难受，那就让老婆子我带着。我已经活的够久了，我不怕死。如果这孩子是个妖怪，那就让他先杀了我，你不用瞎操心。”老妪手中拐棍敲着地板，越说越气愤。
“老祖……”
“好了，就这么办，大家都安心。”
老妪将怀里的姜小白递给身后的奴婢，在奴婢的搀扶下就要离去。
走了两步之后，她突然又停下来，“东海，不管怎么说，按照我们穷桑部落的习俗，他也算是你的骨肉，你给他起个名吧。”
男子一怔，抬起头看着老妪，嘴巴张了张之后说道：“还请老祖做主。”
老妪想了想，“你以为他是妖怪，是个不祥之人；你以为他杀了他娘，所以要将他抛弃……罢了！这孩子天生苦命，就叫他小白吧，姜小白。愿他如白玉般洁白无瑕，不受身世所累……”
姜小白这时候正在迷茫之中，原因很简单，两世都叫姜小白，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小白，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弃，可你要记住，永远也不要背弃家人，因为那是你的根……”
“这里真是我的根吗？”
……
姜小白上辈子是个孤儿，虽然收养所里的人对他很和善，但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他明白了，他缺少的是家的感觉。重生之后，虽然那个好像是他父亲一样的肥胖男子不喜欢他，母亲也在他出生的时候被那个大祭司害死了，可他总算是有了一个家。
虽然在这个家里，大多数人对他是报以厌恶，并不喜爱。但是，老祖却对他很疼爱，虽然她的眼睛瞎了，可并不影响她对他的疼爱。除了老祖之外，还有个话多的老头——玄伯，对他也极好，没事的时候总对着他唠叨，唠叨他年轻时陈年旧事，唠叨他游历大荒的奇人异事。
每次姜小白都会被缺少倾诉对象的玄伯逮着唠叨半天，吵得他直接怀疑人生。可是他又是婴儿的身体，根本反抗不了，只得逆来顺受。
一来二去，姜小白也就习惯了！
穷桑部落，在西荒一百零八蛮族部落中算是一个中型部落，其规模有上三五千人左右。除了老祖和玄伯对他比较不错外，其他人都视他为不祥，对他都敬而远之，包括那位名义上的父亲都是如此。
想到这里，姜小白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身边正在打瞌睡的老祖。老祖的头发灰白，脸上有很多皱纹。自从她把姜小白领养之后，对他可算是呵护至极。
据说老祖乃是金天氏部落的长女，刚嫁入穷桑部落的第一天，族长便突然暴毙，她巾帼不让须眉，毅然接过了族长的职权，带领着穷桑部落五百族人在西夷立下跟脚。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将穷桑部落发展壮大到如今地步。所以，部落里的人都极为敬畏老祖，甚至有些惧怕，包括姜小白名义上的父亲。
可是姜小白却丝毫不觉得老祖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几个月的相处，他觉得老祖很慈祥。虽然她的眼睛瞎了，可是老祖的心却不瞎。她知道在部落里，除了她和玄伯之外，所有人都把姜小白看成妖怪，所以对他的关照更是无微不至，哪怕睡着了也要让姜小白在他身边，片刻不离开她的视线。
姜小白默默地挣扎着的爬起身来，爬到了老祖的身边。肉乎乎的小手摸着老祖的脸，老祖老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但此时的老祖却显得那么慈祥，她似乎梦到了什么事，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喃喃自语说：“小白，别调皮，小心着凉。”
姜小白抚摸着老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胖乎乎的小手为之一颤，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他差一点哭了！
“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是我一生要保护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人伤害的人！”
可惜，现在的姜小白只是一个婴儿，虽然他能口出人言，但是身体毕竟是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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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看着惊愕不已的姜小白，阴沉的脸上渐渐回暖，喜色越来越浓郁，到最后居然笑逐颜开，甚至连那肥胖的族长带着人跪在她的面前都不理不睬，只是不停的点头笑个没完。
“出生就能口出人言，当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娃子，我们穷桑姜氏有望了，穷桑部落有指望咯！”
“这家人也姓姜吗？还真是巧到没边了。”姜小白只敢默默地在心里腹诽，刚才那健妇的惨景还历历在目。
“孩儿拜见老祖！”肥头大耳的族长毕恭毕敬地给老妪磕头，丝毫没有半点不快，反而还有一些惧怕，因为老妪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是谁跪在哪里？”
“老祖，是孩儿！”
“孩儿？哈，原来是族长大人！”
老妪冷淡的一句话，却让肥头大耳的族长冷汗淋漓，以头触地，竟不敢抬头。
“老祖，孩儿要是做错了什么，您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您老千万别这么称呼孩儿。”
老妪冷笑一声，“我一个瞎老婆子，怎么敢打敢骂堂堂的穷桑部落头人，族长大人……哼哼，有道是虎毒而不食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能狠下心让人把他给冻死？”
“老祖，这孩子是个妖怪，不是我的儿子……”
“闭嘴，这孩子哪里像是妖怪？又是哪个人告诉你，这孩子不是你的儿子？”
老妪居然是个瞎子，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独眼，说，是谁说的他是妖怪，是谁说的他不是东海的儿子！”
独眼大汉跪伏在族长身后，头都不敢抬，咽了口唾沫，颤声回答：“老祖，没，没有人……只是大家觉得这孩子不哭不闹，长得又难看，还克死了红女，如今还口出人言，所以大家觉得有点害怕。”
“不哭不闹就是妖怪？长得难看就是妖怪？口出人言就是妖怪？”
老妪的头发灰白，眼睛已瞎，但发起怒来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九隅的帝子出生便能奔走，那岂不是他也是个妖怪？”
“老祖，属下知道错了！”
“这……孩儿也错了！”族长见独眼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他犹犹豫豫也跟着磕起头来。
“我不是要责难谁，怪只怪红女这丫头命苦，眼看着就要有好日子了，却……也罢，这孩子你放在身边难受，那就让老婆子我带着。我已经活的够久了，我不怕死。如果这孩子是个妖怪，那就让他先杀了我，你不用瞎操心。”老妪手中拐棍敲着地板，越说越气愤。
“老祖……”
“好了，就这么办，大家都安心。”
老妪将怀里的姜小白递给身后的奴婢，在奴婢的搀扶下就要离去。
走了两步之后，她突然又停下来，“东海，不管怎么说，按照我们穷桑部落的习俗，他也算是你的骨肉，你给他起个名吧。”
男子一怔，抬起头看着老妪，嘴巴张了张之后说道：“还请老祖做主。”
老妪想了想，“你以为他是妖怪，是个不祥之人；你以为他杀了他娘，所以要将他抛弃……罢了！这孩子天生苦命，就叫他小白吧，姜小白。愿他如白玉般洁白无瑕，不受身世所累……”
姜小白这时候正在迷茫之中，原因很简单，两世都叫姜小白，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小白，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弃，可你要记住，永远也不要背弃家人，因为那是你的根……”
“这里真是我的根吗？”
……
姜小白上辈子是个孤儿，虽然收养所里的人对他很和善，但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他明白了，他缺少的是家的感觉。重生之后，虽然那个好像是他父亲一样的肥胖男子不喜欢他，母亲也在他出生的时候被那个大祭司害死了，可他总算是有了一个家。
虽然在这个家里，大多数人对他是报以厌恶，并不喜爱。但是，老祖却对他很疼爱，虽然她的眼睛瞎了，可并不影响她对他的疼爱。除了老祖之外，还有个话多的老头——玄伯，对他也极好，没事的时候总对着他唠叨，唠叨他年轻时陈年旧事，唠叨他游历大荒的奇人异事。
每次姜小白都会被缺少倾诉对象的玄伯逮着唠叨半天，吵得他直接怀疑人生。可是他又是婴儿的身体，根本反抗不了，只得逆来顺受。
一来二去，姜小白也就习惯了！
穷桑部落，在西荒一百零八蛮族部落中算是一个中型部落，其规模有上三五千人左右。除了老祖和玄伯对他比较不错外，其他人都视他为不祥，对他都敬而远之，包括那位名义上的父亲都是如此。
想到这里，姜小白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身边正在打瞌睡的老祖。老祖的头发灰白，脸上有很多皱纹。自从她把姜小白领养之后，对他可算是呵护至极。
据说老祖乃是金天氏部落的长女，刚嫁入穷桑部落的第一天，族长便突然暴毙，她巾帼不让须眉，毅然接过了族长的职权，带领着穷桑部落五百族人在西夷立下跟脚。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将穷桑部落发展壮大到如今地步。所以，部落里的人都极为敬畏老祖，甚至有些惧怕，包括姜小白名义上的父亲。
可是姜小白却丝毫不觉得老祖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几个月的相处，他觉得老祖很慈祥。虽然她的眼睛瞎了，可是老祖的心却不瞎。她知道在部落里，除了她和玄伯之外，所有人都把姜小白看成妖怪，所以对他的关照更是无微不至，哪怕睡着了也要让姜小白在他身边，片刻不离开她的视线。
姜小白默默地挣扎着的爬起身来，爬到了老祖的身边。肉乎乎的小手摸着老祖的脸，老祖老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但此时的老祖却显得那么慈祥，她似乎梦到了什么事，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喃喃自语说：“小白，别调皮，小心着凉。”
姜小白抚摸着老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胖乎乎的小手为之一颤，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他差一点哭了！
“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是我一生要保护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人伤害的人！”
可惜，现在的姜小白只是一个婴儿，虽然他能口出人言，但是身体毕竟是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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