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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逼供

    “你们笑个屁啊!”开门的僧人暴喝,被外面的大笑声惹心烦。

    怎料没有僧人理他,自顾自地哈哈大笑,甚至他们赤着上身跑来跑去。眼前的光景太辣眼,开门的僧人目瞪口呆。

    发愣的瞬间,一阵疾风扑来,残影掠过他的余光。他没来得及大叫便两眼一黑,遭偷袭者踢下石阶。

    “快进来!”淮阳说罢,其余四人匆匆蹿进庙里。

    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地上满满躺着昏迷的香客。正在搜刮财物的僧人见有人闯入,纷纷收好金银珠宝冲来。

    燕瑶和风雪隐躲在门边,趁宛舒三人牵制所有僧人,他们麻利地溜去找燕珩。

    幸好二哥、三婶、宁哥儿和两丫头都在,燕瑶镇定地掏出薄荷香露,在他们的鼻子下点涂。

    在风雪隐吃惊的注视下,燕珩和两丫头率先醒来。他们茫然地看着一地人还没反应过来,燕瑶指着门口处的打斗。

    三人二话不说就是干。

    最饱含怒火的是燕珩,他冷着脸踢某个僧人的命根子泄愤。还不够,纸扇一张一合之间露出十二片刀刃,每一片都涂了麻痹的药水。

    一刀割掉对方的耳朵,对方立刻麻痹了半边身。

    “阿珩你今天好狠!”宛舒本想打趣,可是遭到燕珩质问。

    “你为什么在这里?”

    “啊哈哈,不要在意这个细节,今天好好干一场!”

    另一边燕瑶暂时没有弄醒其他香客,有时候人多反而碍事。她护着苏醒的张氏和宁哥儿坐在原地,掩盖宁哥儿的眼睛不让其看血腥的场面。

    “风大人,看来你算的卦很准。”燕瑶无奈一笑。

    风雪隐无奈失笑,“没想到我们大家都是蛟龙,真是绝好的赞誉。”

    燕瑶忍俊不禁。

    不一会儿,庙内的僧人全被打倒,宛舒逐个将他们点穴并露出坏笑。“淮阳你回去报官,此前我替燕大人拷问犯人。”

    淮阳麻溜地离去,主子乱来的行为他一问三不知。

    “你们是假和尚吧?来灵山寺干嘛?只为抢劫?”宛舒肆无忌惮地坐某个僧人的腰上,摩拳擦掌寻找下手的部位。

    燕珩则简单粗暴,踩着另一个僧人结实的胸膛,眼底泛阴恻恻的冷光。“你们迷晕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说就送你去当内侍。”

    他的语气慢悠悠,却吓得僧人面无血色。

    宛舒诧异侧目,“原来阿珩你喜欢折磨。告诉你,这些混账对燕二姑娘打坏主意,你尽管打!”

    庙内拢音,宛舒的话大家听得一清二楚,连赤芍和青黛也气得给僧人一脚。

    燕瑶则无地自容,尤其旁边还有一个大男人,脸蛋如同三月桃李红绯绯。

    她随手捡起落下的铜钱扔去。“宛舒你闭嘴!”

    “二姑娘,他说真的?”张氏不合时宜地插嘴。

    脸蛋发热的她又羞又恼,干脆双手捂脸不见人。

    风雪隐生气宛舒大嘴巴,“名声对女儿家很重要,你勿胡言乱语。”

    宛舒愣了愣,深知自己说错话,望见燕瑶蜷缩着埋头,忽而苦闷之气憋胸口,再无之前英雄救美的得意。

    而他的话也刺激了另一个,待他回神时,面若冰霜的燕珩已经在僧人赤露的胸口雕花,每雕一道花纹,僧人的麻痹感越重。

    宛舒开始慌了,知道他盛怒的时候心狠手辣。“阿珩我开玩笑的,你别闹出人命。”

    纸扇抵着僧人的脸庞,眉宇结霜的燕珩冷道:“说你们的目的,否则我让你清醒看着自己的命根子糜烂!”

    “啊……我……说了别动它……我们就为求财而已!”

    “说谎!”宛舒用力掌刮自己坐着的僧人出气。

    “是他说谎,你干嘛打我?”僧人不服。

    “他是你的同党,他说谎等于你说谎,该打!”又一巴掌扇去,声响甚是悦耳。

    “你怎么知道他说谎?求财是真的啊!”

    “你们捉风大人又为了什么?你们塔里面的同党都被我们招呼了,说什么巫山都被我们听见了。对了你们听说过燕大人的狗头铡吗?嚓地一声刀就下来,你的脑袋——”

    他在僧人的脖子作“割”的手势。

    “落地了!”

    顿时一股尿骚味弥漫,宛舒嫌弃地站起来。

    其他僧人倒是硬气,“我们已经栽了,说不说也死路一条!你们别指望能逼供,瞎猜一辈子吧!”

    燕珩踩着该僧人的嘴巴,“后宋律例有道,对于嘴硬的犯人允许用刑逼供。你们袭击朝廷命官已犯重罪,接下来我做的事是符合律例。”

    “呜呜呜……”僧人拼命挣扎。

    燕珩盯着他拿出一个小纸包。“这叫九天断肠散,服用后先是皮肤溃烂,然后神经崩坏致使瘫痪,最后内脏每天坏死一点……”

    张氏急忙捂住宁哥儿的耳朵,从前没发觉二公子这么可怕。

    燕珩强行撬开僧人的嘴巴,在他耳边低语:“在床上等死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呢?九天,生不如死。”

    “我说了!我说了你别下毒!有人给钱我们要我们假扮和尚混入灵山寺,一旦发现眉心有红痣的风大人就把他捉起来审问。就是问他的祖父是不是去过巫山、带了什么回来。风大人来了几次我们才敢确定他的身份,至于那人的目的我们真不知道!”

    “那个人是谁?”

    “只知道是个男人。我们才见过一次,而且他还蒙着脸。”

    线索断了,宛舒和燕珩相视一眼。

    然而燕瑶心头一动,急匆匆地跑到僧人前面。“外面的折阳花是不是那个人要求栽种的?还有香炉最高那柱香,你们用了什么材料制造?”

    僧人瞪大眼睛沉默。

    “不说就喂毒。”燕珩漫不经心地拆开小纸包。

    “是!花的种子是他给的,香的材料也是他给的,我、我们真不知道那材料是什么,到手的时候是粉状。”

    “你确定他是男人?”

    “非常肯定!他胸部平坦、声线粗犷,绝不是女人。”

    燕瑶难以置信,因为天香师从来只传女子,除非花和制香的材料是误打误撞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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