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二更）
孟楚被弄得不舒服，有点抵触：“你干嘛……我困。”
韩诺行笑：“我能干嘛，当然是给你脱浴衣。”
“我……”孟楚动动唇，干那种事吗？她现在好累哦。不想干。
韩诺行真是服了这姑娘的脑回路，忍不住刮了她鼻尖一下，笑骂：“我对病人没兴趣！你浴衣都湿了，这么睡会着凉的，懂吗？”
孟楚“嗯”了一声，可能是听懂了。
韩诺行见她不再反抗了，便细心地将她身上湿哒哒的浴衣扯下来。
这是韩诺行认识孟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她的果_体的样子，她白如雪、细腻如绸缎，即使生病也美到极致。
手腕脚腕都细得像小鹿，弓着身子，微微露出后背上面几段脊骨，实在是有点瘦……
韩诺行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将孟楚裹进被子里。
“孟楚……”喃喃自语着，“要不是你病了，今晚你还真逃不掉了。”
说着，韩诺行也钻进了被子，用自己身上的热度暖着身侧的女孩儿，一点点沁入彼此……
……
一清早，孟楚睡得迷迷糊糊的，昨晚像是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又是厮杀又是斗智，真的好累……
好在满足地睡了一觉，就好像有个能量在源源不断地输入。
孟楚的特殊属性，就是睡饱了，就体力无限。
她眨了眨眼，看着窗帘的花色，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再微微侧头，身旁的花美男还在睡着……对！是花美男，没看错！
是韩诺行。
呵……
孟楚爆醒，蹭地坐了起来，然后竟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又刷地躺了回被窝里。
几番动作，身旁美男醒了。
“你怎么精神一点就折腾？”韩诺行微眯着眼睛，眸光落在孟楚的身上。
嘴唇轻轻弯着，极为好看。
韩诺行好看，属于一眼惊鸿的皮相，但往往这样的男人不耐看，看得久了会审美疲劳，可他却很耐看，耐看得不得了，眼睛、鼻梁、唇角处处都是柔情，让人心上悸动。
孟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眉骨：“我没折腾……就是，嗯……有点记不清楚了……”
的确是记不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本来泡在浴缸里，暖烘烘的，然后看着上面玫瑰花瓣打转转，再然后的事儿，睡着了么？
“你生病了，小姑娘。”韩诺行刮了一下孟楚的鼻尖，触感很好，他很痴迷，又捏了下她的脸蛋。
“我？哦。”孟楚眨眼。
被子柔软舒服，她索性连着肩膀、胳膊都裹了进去，不想在下面摸着摸着，就懵了。
里面竟然还有除了自己，还有韩诺行，他的皮肤细细嫩嫩，坚实有力，还有，还有……怎么下面还有个……
顶着她的手腕！
脸，蹭地就红了。
孟楚想都不敢接着往下想，急忙往后面缩，越缩被子裹得越紧，越紧缩得越远。
说话时，舌头和牙齿掐得厉害：“你你你，你你咋不穿衣服啊……你你，你干嘛了你？”
然后噗通一声，掉床下面去了。
“哎……”韩诺行想去拉她，已经迟了。
一个在床上，俯身看她，一个在床下，四脚朝天躺着。
孟楚被摔得懵逼三秒钟，然后缓缓地说：“你……该不是趁着我生病之际，干了啥吧？”
韩诺行真是哭笑不得，有这么不知好歹，不分善恶的么？
昨晚他两个小时起床一次，给她擦身，三个小时起床一次，给她喂水，都是白做了。
这个小姑娘，满脑子乌烟瘴气的，真气人哈……
“我没有。”韩诺行无奈笑笑。
“那……那它为什么是……硬的？”孟楚脸颊已经红成番茄。
“男人在每个清晨都会有反应，是自然现象，难道你希望你老公不举？”韩诺行起身去穿内裤、衣服。
“……”孟楚无言以怼，看着韩诺行劲瘦又恰到好处的身材，舔嘴唇：“你也给我找身衣服呗。”
她，特么还裹着被子呢。
从衣帽间里找了衣服，韩诺行递给还在地上的孟楚，笑得十分柔：“起来吧，地上凉，你才好一点，又要病吗？”
“不是，你能出去一下么？我穿衣服……”孟楚一手勾着衣服，一手紧紧压着被角，生怕自己跑光了似的。
韩诺行：“……”
不说话，不行动，定定地看她。
孟楚汗颜：“韩诺行，喂，我说……”
一种温情叫做，你在闹，我笑着看。
现在的韩诺行就达到这种境界了：“孟楚，该看的我昨晚都看过了，你不必躲着我。”
孟楚：呃？
“你换就好了，我去拿体温计。”说着，韩诺行站起身子，去角柜拿急救箱。
被人戳穿了之后的孟楚，真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这男人莫名的淡定，反倒让她不淡定。
什么时候，她成为这么小女人的人啦？
趁着韩诺行转身，孟楚也不管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左手套衣服，右手套裤子，分分钟就搞定。
等韩诺行再转身看过来，她除了一脑瓜的爆炸头，身上穿得倒挺利索。
“过来。”韩诺行朝孟楚招手。
“干嘛？”她挪着步子，过来。
掀开额头的碎发，韩诺行用体温计嘀的一声，然后看看。
孟楚就像个孩子，站在那儿，等着医生蜀黍检查。
“不烧了，还好。”韩诺行放下体温计，又忍不住教训她，“下次不要逞能，林隐冷酒吧外套给她，你不是也冷么？”
“我身体比她好。”
“你呀……”韩诺行轻点她的眉间，无奈。
“对了，跟你说个正经儿事儿，我想你能帮忙。”说到林隐，孟楚自然想到修何阳，便把昨天女生宿舍里的事儿说了一遍。
很多细节，孟楚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能说得简单一点。
“我觉得修何阳不是凶手，我们得想办法见他一面，还原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孟楚说。
“这件事，难办么？”
作为嫌疑人，修何阳现在的禁止探监的，所以孟楚他们想见他，可不容易。
就算认识陆添，孟楚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陆添找麻烦。
倒是韩诺行一脸云淡风轻：“见他很容易，你要现在见么？”
孟楚愣了愣：“能尽快当然好啊。”
韩诺行挑眉看她：“小丫头，修何阳是体育学院的院草，长相没得挑，你该不是……”
孟楚一听，这是醋坛子都开盖儿了，是吧？
哈哈干笑两声之后，她送给韩诺行一个鄙视的眼神：“韩学长，你在Z大这么多年，没少压着人家打，你想怎么着？”
“……”
“在修何阳没追林隐之前，我都特么都不知道他是那根葱！”孟楚笑骂，“您老省省吧！”
说完，孟楚又白了韩诺行一眼之后，下楼去帮沈亦清准备早饭了。
只剩下韩诺行独自站在卧室的玄关处发呆：自己有那么明显吗？又吃醋了么？
林隐下楼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封弢和沈亦清考虑到昨晚韩诺行和孟楚两个人“比较累”，所以特意拖后了吃饭的时间，结果看见这对新婚，不对已经不算新婚的新婚夫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都在心里画问好。
“小楚，我早上特意煮了红枣燕窝，补补？”沈亦清一边盛粥，一边问。
“补啥？”
“补血啊。”
“哦，为啥补血？”然后像是了然一般，笑笑，“不用沈教授，我不过就是感冒而已，睡一觉，吃点药，就好啦……”
“哈？”咣当，饭勺掉了。
韩诺行也进了餐厅，刚被孟楚嘲笑完，他略略地不好意思：“这姑娘昨晚穿着T恤就回来了，不感冒才怪。”
沈亦清一听，不想说话。
这一对啊，活宝！大大的活宝！
吃早饭时，林隐的脸色有点差，她似乎还在为修何阳的事情感到自责，脸上的阴郁都要掉到粥里了。
吃得差不多时，韩诺行放下餐巾，看着林隐说道：“今天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修何阳？”
韩诺行语气总是淡淡的，没什么波澜，但他只要一开口，哪怕是询问的语气，也能让人听出命令的感觉。
这就是王者的气场吧？
林隐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早饭过后，各自回卧室换了衣服，收拾妥当，韩诺行开车载着孟楚和林隐一起去刑侦大队。
这里孟楚熟悉，但每一次来都是协助办案，这一次却是探监。
修何阳的情况目前尚未定性，不能转交看守所，目前还关押在刑侦大队里。
在刑侦大队外面，孟楚碰上刚刚买咖啡回来的小小木。
小小木是队上的执勤加安保，其实不参与任何案件的侦破和调查，他的消息都是队上的基本消息。平时，孟楚没什么事儿，经常跟着小小木混八卦。
Z大女生宿舍杀人案也算大案了，社会影响很坏。
所以队上其他刑警们估计昨晚都没怎么休息，忙到翻天。
可小小木就不会。
孟楚远远地看见他，就跑上前一把拉住他：“唉，木哥！早啊！”
“孟美女，你怎么来啦？我以为，霍队不在，你不来玩……”了呢……
小小木看见孟楚身后的韩诺行，正用一种寒冰似的眼神看着自己，脑袋立刻死机了。
“木哥，你一个人拿这么多咖啡多累啊，我帮你。”孟楚特别狗腿地接过小小木手里的咖啡，笑嘻嘻地接着说，“昨晚的案子是不是又把你们都扣下了吧？”
出了大案，全体加班就是日常。
小小木点头：“是呗。唉……”
“怎么样啊？”孟楚朝小小木指了指林隐，“那个嫌疑人是我闺蜜的男朋友，他就是去寝室帮女朋友拿个东西，怎么就变成杀人犯了呢？”
林隐一听“男朋友”三个字，急着想狡辩。
却被孟楚用眼色制止了。
“这事儿可不好说的。”小小木看了眼林隐，又说，“案发现场到处他的指纹，就算他什么都不说，所有指证也都是针对他的，没的辩解了。”
“不会吧？”孟楚一愣。
“怎么不会？”
“那他昨晚审讯时，都说了什么？”孟楚接着问。
小小木摇头：“孟美女，这事儿就得问陆添了，案子是他负责。”
“哦。”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进了办公大厅。里面不知道为了什么，正吵吵嚷嚷的。
孟楚他们循声看过去，只见两男一女站在办公大厅的中央，正在闹。陆添就站在他们对面，似乎在跟他们解释着什么。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气得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见人？我儿子又没犯法，凭什么被你们关着？我们都是正经人家，从来不干违法的事情，你们抓人要有证据，就这么带走了，以后让我儿子还怎么活？”
“谁还不要个脸面！就这么抓进去，以后被传扬出去，他还怎么在社会上做人！”
“我现在要见我儿子！”
陆添直挠头：“我说阿姨，阿姨您别激动！我们这也是按程序办事，您儿子要是没犯法，我们肯定放人，但现在还在调查中……一切都是未知数嘛……”
“调查？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调查啦！还没个数吗？我告诉你们，就算怎么问，他没杀人就是没杀！你问一百遍也是没杀，你们……你们要是刑讯逼供，我就告你们去！”
说着，中年女人红着眼睛，哭了起来。
孟楚猜想这是应该就是修何阳的妈妈了。
中年女人旁的男人拥着自己的老婆，宽慰她：“别哭，好了好了……”
出了这种事，当父母最是心里难受。
不管是冤屈还是事实，为人父母都是伤心欲绝的。在他们的眼中，儿子是完美的，是不可替代的。
修何阳的父亲开口又说：“警察同志，我们当父母都希望你们快点抓住凶手，快点还我儿子一个清白！可眼下，您好歹让我们看看儿子吧！我们……我们带律师来了，就算我们见不着他，律师总能见着吧？”
陆添很是无奈：“这……恐怕不行，这案子上头有指示……”
刑警有刑警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触犯，连最起码的规则都来触犯，那便不是好刑警。
显然，陆添是个好刑警。
所以当他看见孟楚他们时，也很无奈。
“孟美女，我就知道今天你们得过来。”陆添倒了热水给他们，还特意别有深意的看了下林隐。
“昨晚芬芳给我打电话说了修何阳的事，我知道是林隐的朋友……”
他挺无奈，但又不得不说：“领导要求尽快破案，不能掺杂人情。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孟楚了然地点点头。
看样子，今天想见修何阳是不大现实了。
孟楚握了握林隐的手，又问道：“那修何阳在里面还好吗？”
“他自己单独一个房间，还挺好的。”陆添说。
“我们不相信是他是凶手。”
“我知道。”陆添叹气，“但证据摆在那儿，目前没有其他人的指证，单凭你们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说明不了什么。”
孟楚不说话。
正聊着天，这时办公大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冷气串了进来。
孟楚正好坐在门口不远处，感到了冷，便回头去看。
只见一名身着暗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整个大厅，一副黑框大眼镜遮着半张脸，脸色有些苍白，再冷的俊城也比不过他脸上的寒气，孟楚有种见到僵尸或者死人的感觉。
看了一圈，他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韩诺行的脸上。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韩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孟楚一愣，看向韩诺行。
只见韩诺行站了起来，微微颔首，温和一笑：“来的正是时候，没晚。”
陆添也抬眸看这个男人，看了大约一秒钟，忽然楞了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您是……郑律师？”
“是我。”郑律师将名片递了过去，“我是郑复荣，是国案律师。这是刚刚下达的申请。”
说着，郑复荣从手提包里将文件递了过去，一张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郑复荣关于Z大女生宿舍谋杀案参调律师的证明。
也就是说，郑复荣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私人律师，而是代表正义和公正，在参与案件的调查。
同时，他也是修何阳唯一可用的律师。
一直在一旁哭哭泣泣的修妈妈一听来个国案律师，立刻围了过来。
“郑律师，我儿子他没杀人，你相信我！”修妈妈实在是太绝望了，她整个人的状态特别不好，死死地拉着郑复荣的袖子，不撒手。
“我相信法律会还给他一个公正。”郑复荣平淡地道。
“请您松手。”
修妈妈被修爸爸拉开，可还在哭。
郑复荣转过身看向陆添，正色说道：“我在来的路上看过案件的始末，我主张嫌疑人无罪，当然具体调查还要由陆警官来做。”
律师首先要从法律层面上来解决问题，同时也要法情层面考虑问题。
在讲究证据的同时，更要考虑案件嫌疑人的精神面貌和犯罪心理。
所以，他作为国案律师，他的主张具有一定的指向性。
看到案情往好的一面发展，孟楚终于舒了口气，有些赞许地看着韩诺行。
他说，今天可以见见修何阳，看来不虚此言。
郑复荣按照程序做了申请，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市局方面同意了。
林隐他们终于可以看到正在刑侦大队关押的修何阳。
只是，修妈妈他们却不行。
经过一晚的审讯，修何阳看上去没了平时那种阳光俊朗的模样，脸色灰暗，眼底一边青色，嘴唇干裂，颓然地坐在探视室里。
哪怕是看见林隐，他也只是动动眼珠，又重新垂眸。
郑复荣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其余人分坐两边。
最先开口的，还是林隐。她说：“你，还好吗？”
修何阳不出声，他身上换衣服，没了血迹，但指甲里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残留。他低低头，像是躲着林隐：“你来干什么？看见我这样……”
他在抠指甲里的血渍。
林隐鼻尖一算，险些哭出来：“你吃饭了吗？不能不吃饭啊，我刚才看见你妈妈了，她让我嘱咐你……”
“别说了。”修何阳没了往日的明媚，冷声打断她。
“修先生，”郑复荣推了推眼镜，看着手中的卷宗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地打断了两个人谈话，“你能跟我说说，昨晚在女生宿舍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修何阳抿了抿干裂的唇，有点迟疑。
郑复荣这才抬眼看他：“修先生，你什么都不说，我无法掌握更多的细节，这会给我将来的辩护造成很大麻烦……”
修何阳动了动手指，看向林隐。
韩诺行这时开口：“修何阳，这位是郑复荣律师，是你的国案律师。也是目前唯一能为你辩护无罪的律师，我希望你能尽量配合。”
林隐点点头：“警察说，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
－－－－－－题外话－－－－－－
每日两更，完毕，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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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诺行笑：“我能干嘛，当然是给你脱浴衣。”
“我……”孟楚动动唇，干那种事吗？她现在好累哦。不想干。
韩诺行真是服了这姑娘的脑回路，忍不住刮了她鼻尖一下，笑骂：“我对病人没兴趣！你浴衣都湿了，这么睡会着凉的，懂吗？”
孟楚“嗯”了一声，可能是听懂了。
韩诺行见她不再反抗了，便细心地将她身上湿哒哒的浴衣扯下来。
这是韩诺行认识孟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她的果_体的样子，她白如雪、细腻如绸缎，即使生病也美到极致。
手腕脚腕都细得像小鹿，弓着身子，微微露出后背上面几段脊骨，实在是有点瘦……
韩诺行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将孟楚裹进被子里。
“孟楚……”喃喃自语着，“要不是你病了，今晚你还真逃不掉了。”
说着，韩诺行也钻进了被子，用自己身上的热度暖着身侧的女孩儿，一点点沁入彼此……
……
一清早，孟楚睡得迷迷糊糊的，昨晚像是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又是厮杀又是斗智，真的好累……
好在满足地睡了一觉，就好像有个能量在源源不断地输入。
孟楚的特殊属性，就是睡饱了，就体力无限。
她眨了眨眼，看着窗帘的花色，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再微微侧头，身旁的花美男还在睡着……对！是花美男，没看错！
是韩诺行。
呵……
孟楚爆醒，蹭地坐了起来，然后竟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又刷地躺了回被窝里。
几番动作，身旁美男醒了。
“你怎么精神一点就折腾？”韩诺行微眯着眼睛，眸光落在孟楚的身上。
嘴唇轻轻弯着，极为好看。
韩诺行好看，属于一眼惊鸿的皮相，但往往这样的男人不耐看，看得久了会审美疲劳，可他却很耐看，耐看得不得了，眼睛、鼻梁、唇角处处都是柔情，让人心上悸动。
孟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眉骨：“我没折腾……就是，嗯……有点记不清楚了……”
的确是记不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本来泡在浴缸里，暖烘烘的，然后看着上面玫瑰花瓣打转转，再然后的事儿，睡着了么？
“你生病了，小姑娘。”韩诺行刮了一下孟楚的鼻尖，触感很好，他很痴迷，又捏了下她的脸蛋。
“我？哦。”孟楚眨眼。
被子柔软舒服，她索性连着肩膀、胳膊都裹了进去，不想在下面摸着摸着，就懵了。
里面竟然还有除了自己，还有韩诺行，他的皮肤细细嫩嫩，坚实有力，还有，还有……怎么下面还有个……
顶着她的手腕！
脸，蹭地就红了。
孟楚想都不敢接着往下想，急忙往后面缩，越缩被子裹得越紧，越紧缩得越远。
说话时，舌头和牙齿掐得厉害：“你你你，你你咋不穿衣服啊……你你，你干嘛了你？”
然后噗通一声，掉床下面去了。
“哎……”韩诺行想去拉她，已经迟了。
一个在床上，俯身看她，一个在床下，四脚朝天躺着。
孟楚被摔得懵逼三秒钟，然后缓缓地说：“你……该不是趁着我生病之际，干了啥吧？”
韩诺行真是哭笑不得，有这么不知好歹，不分善恶的么？
昨晚他两个小时起床一次，给她擦身，三个小时起床一次，给她喂水，都是白做了。
这个小姑娘，满脑子乌烟瘴气的，真气人哈……
“我没有。”韩诺行无奈笑笑。
“那……那它为什么是……硬的？”孟楚脸颊已经红成番茄。
“男人在每个清晨都会有反应，是自然现象，难道你希望你老公不举？”韩诺行起身去穿内裤、衣服。
“……”孟楚无言以怼，看着韩诺行劲瘦又恰到好处的身材，舔嘴唇：“你也给我找身衣服呗。”
她，特么还裹着被子呢。
从衣帽间里找了衣服，韩诺行递给还在地上的孟楚，笑得十分柔：“起来吧，地上凉，你才好一点，又要病吗？”
“不是，你能出去一下么？我穿衣服……”孟楚一手勾着衣服，一手紧紧压着被角，生怕自己跑光了似的。
韩诺行：“……”
不说话，不行动，定定地看她。
孟楚汗颜：“韩诺行，喂，我说……”
一种温情叫做，你在闹，我笑着看。
现在的韩诺行就达到这种境界了：“孟楚，该看的我昨晚都看过了，你不必躲着我。”
孟楚：呃？
“你换就好了，我去拿体温计。”说着，韩诺行站起身子，去角柜拿急救箱。
被人戳穿了之后的孟楚，真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这男人莫名的淡定，反倒让她不淡定。
什么时候，她成为这么小女人的人啦？
趁着韩诺行转身，孟楚也不管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左手套衣服，右手套裤子，分分钟就搞定。
等韩诺行再转身看过来，她除了一脑瓜的爆炸头，身上穿得倒挺利索。
“过来。”韩诺行朝孟楚招手。
“干嘛？”她挪着步子，过来。
掀开额头的碎发，韩诺行用体温计嘀的一声，然后看看。
孟楚就像个孩子，站在那儿，等着医生蜀黍检查。
“不烧了，还好。”韩诺行放下体温计，又忍不住教训她，“下次不要逞能，林隐冷酒吧外套给她，你不是也冷么？”
“我身体比她好。”
“你呀……”韩诺行轻点她的眉间，无奈。
“对了，跟你说个正经儿事儿，我想你能帮忙。”说到林隐，孟楚自然想到修何阳，便把昨天女生宿舍里的事儿说了一遍。
很多细节，孟楚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能说得简单一点。
“我觉得修何阳不是凶手，我们得想办法见他一面，还原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孟楚说。
“这件事，难办么？”
作为嫌疑人，修何阳现在的禁止探监的，所以孟楚他们想见他，可不容易。
就算认识陆添，孟楚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陆添找麻烦。
倒是韩诺行一脸云淡风轻：“见他很容易，你要现在见么？”
孟楚愣了愣：“能尽快当然好啊。”
韩诺行挑眉看她：“小丫头，修何阳是体育学院的院草，长相没得挑，你该不是……”
孟楚一听，这是醋坛子都开盖儿了，是吧？
哈哈干笑两声之后，她送给韩诺行一个鄙视的眼神：“韩学长，你在Z大这么多年，没少压着人家打，你想怎么着？”
“……”
“在修何阳没追林隐之前，我都特么都不知道他是那根葱！”孟楚笑骂，“您老省省吧！”
说完，孟楚又白了韩诺行一眼之后，下楼去帮沈亦清准备早饭了。
只剩下韩诺行独自站在卧室的玄关处发呆：自己有那么明显吗？又吃醋了么？
林隐下楼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封弢和沈亦清考虑到昨晚韩诺行和孟楚两个人“比较累”，所以特意拖后了吃饭的时间，结果看见这对新婚，不对已经不算新婚的新婚夫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都在心里画问好。
“小楚，我早上特意煮了红枣燕窝，补补？”沈亦清一边盛粥，一边问。
“补啥？”
“补血啊。”
“哦，为啥补血？”然后像是了然一般，笑笑，“不用沈教授，我不过就是感冒而已，睡一觉，吃点药，就好啦……”
“哈？”咣当，饭勺掉了。
韩诺行也进了餐厅，刚被孟楚嘲笑完，他略略地不好意思：“这姑娘昨晚穿着T恤就回来了，不感冒才怪。”
沈亦清一听，不想说话。
这一对啊，活宝！大大的活宝！
吃早饭时，林隐的脸色有点差，她似乎还在为修何阳的事情感到自责，脸上的阴郁都要掉到粥里了。
吃得差不多时，韩诺行放下餐巾，看着林隐说道：“今天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修何阳？”
韩诺行语气总是淡淡的，没什么波澜，但他只要一开口，哪怕是询问的语气，也能让人听出命令的感觉。
这就是王者的气场吧？
林隐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早饭过后，各自回卧室换了衣服，收拾妥当，韩诺行开车载着孟楚和林隐一起去刑侦大队。
这里孟楚熟悉，但每一次来都是协助办案，这一次却是探监。
修何阳的情况目前尚未定性，不能转交看守所，目前还关押在刑侦大队里。
在刑侦大队外面，孟楚碰上刚刚买咖啡回来的小小木。
小小木是队上的执勤加安保，其实不参与任何案件的侦破和调查，他的消息都是队上的基本消息。平时，孟楚没什么事儿，经常跟着小小木混八卦。
Z大女生宿舍杀人案也算大案了，社会影响很坏。
所以队上其他刑警们估计昨晚都没怎么休息，忙到翻天。
可小小木就不会。
孟楚远远地看见他，就跑上前一把拉住他：“唉，木哥！早啊！”
“孟美女，你怎么来啦？我以为，霍队不在，你不来玩……”了呢……
小小木看见孟楚身后的韩诺行，正用一种寒冰似的眼神看着自己，脑袋立刻死机了。
“木哥，你一个人拿这么多咖啡多累啊，我帮你。”孟楚特别狗腿地接过小小木手里的咖啡，笑嘻嘻地接着说，“昨晚的案子是不是又把你们都扣下了吧？”
出了大案，全体加班就是日常。
小小木点头：“是呗。唉……”
“怎么样啊？”孟楚朝小小木指了指林隐，“那个嫌疑人是我闺蜜的男朋友，他就是去寝室帮女朋友拿个东西，怎么就变成杀人犯了呢？”
林隐一听“男朋友”三个字，急着想狡辩。
却被孟楚用眼色制止了。
“这事儿可不好说的。”小小木看了眼林隐，又说，“案发现场到处他的指纹，就算他什么都不说，所有指证也都是针对他的，没的辩解了。”
“不会吧？”孟楚一愣。
“怎么不会？”
“那他昨晚审讯时，都说了什么？”孟楚接着问。
小小木摇头：“孟美女，这事儿就得问陆添了，案子是他负责。”
“哦。”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进了办公大厅。里面不知道为了什么，正吵吵嚷嚷的。
孟楚他们循声看过去，只见两男一女站在办公大厅的中央，正在闹。陆添就站在他们对面，似乎在跟他们解释着什么。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气得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见人？我儿子又没犯法，凭什么被你们关着？我们都是正经人家，从来不干违法的事情，你们抓人要有证据，就这么带走了，以后让我儿子还怎么活？”
“谁还不要个脸面！就这么抓进去，以后被传扬出去，他还怎么在社会上做人！”
“我现在要见我儿子！”
陆添直挠头：“我说阿姨，阿姨您别激动！我们这也是按程序办事，您儿子要是没犯法，我们肯定放人，但现在还在调查中……一切都是未知数嘛……”
“调查？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调查啦！还没个数吗？我告诉你们，就算怎么问，他没杀人就是没杀！你问一百遍也是没杀，你们……你们要是刑讯逼供，我就告你们去！”
说着，中年女人红着眼睛，哭了起来。
孟楚猜想这是应该就是修何阳的妈妈了。
中年女人旁的男人拥着自己的老婆，宽慰她：“别哭，好了好了……”
出了这种事，当父母最是心里难受。
不管是冤屈还是事实，为人父母都是伤心欲绝的。在他们的眼中，儿子是完美的，是不可替代的。
修何阳的父亲开口又说：“警察同志，我们当父母都希望你们快点抓住凶手，快点还我儿子一个清白！可眼下，您好歹让我们看看儿子吧！我们……我们带律师来了，就算我们见不着他，律师总能见着吧？”
陆添很是无奈：“这……恐怕不行，这案子上头有指示……”
刑警有刑警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触犯，连最起码的规则都来触犯，那便不是好刑警。
显然，陆添是个好刑警。
所以当他看见孟楚他们时，也很无奈。
“孟美女，我就知道今天你们得过来。”陆添倒了热水给他们，还特意别有深意的看了下林隐。
“昨晚芬芳给我打电话说了修何阳的事，我知道是林隐的朋友……”
他挺无奈，但又不得不说：“领导要求尽快破案，不能掺杂人情。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孟楚了然地点点头。
看样子，今天想见修何阳是不大现实了。
孟楚握了握林隐的手，又问道：“那修何阳在里面还好吗？”
“他自己单独一个房间，还挺好的。”陆添说。
“我们不相信是他是凶手。”
“我知道。”陆添叹气，“但证据摆在那儿，目前没有其他人的指证，单凭你们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说明不了什么。”
孟楚不说话。
正聊着天，这时办公大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冷气串了进来。
孟楚正好坐在门口不远处，感到了冷，便回头去看。
只见一名身着暗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整个大厅，一副黑框大眼镜遮着半张脸，脸色有些苍白，再冷的俊城也比不过他脸上的寒气，孟楚有种见到僵尸或者死人的感觉。
看了一圈，他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韩诺行的脸上。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韩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孟楚一愣，看向韩诺行。
只见韩诺行站了起来，微微颔首，温和一笑：“来的正是时候，没晚。”
陆添也抬眸看这个男人，看了大约一秒钟，忽然楞了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您是……郑律师？”
“是我。”郑律师将名片递了过去，“我是郑复荣，是国案律师。这是刚刚下达的申请。”
说着，郑复荣从手提包里将文件递了过去，一张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郑复荣关于Z大女生宿舍谋杀案参调律师的证明。
也就是说，郑复荣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私人律师，而是代表正义和公正，在参与案件的调查。
同时，他也是修何阳唯一可用的律师。
一直在一旁哭哭泣泣的修妈妈一听来个国案律师，立刻围了过来。
“郑律师，我儿子他没杀人，你相信我！”修妈妈实在是太绝望了，她整个人的状态特别不好，死死地拉着郑复荣的袖子，不撒手。
“我相信法律会还给他一个公正。”郑复荣平淡地道。
“请您松手。”
修妈妈被修爸爸拉开，可还在哭。
郑复荣转过身看向陆添，正色说道：“我在来的路上看过案件的始末，我主张嫌疑人无罪，当然具体调查还要由陆警官来做。”
律师首先要从法律层面上来解决问题，同时也要法情层面考虑问题。
在讲究证据的同时，更要考虑案件嫌疑人的精神面貌和犯罪心理。
所以，他作为国案律师，他的主张具有一定的指向性。
看到案情往好的一面发展，孟楚终于舒了口气，有些赞许地看着韩诺行。
他说，今天可以见见修何阳，看来不虚此言。
郑复荣按照程序做了申请，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市局方面同意了。
林隐他们终于可以看到正在刑侦大队关押的修何阳。
只是，修妈妈他们却不行。
经过一晚的审讯，修何阳看上去没了平时那种阳光俊朗的模样，脸色灰暗，眼底一边青色，嘴唇干裂，颓然地坐在探视室里。
哪怕是看见林隐，他也只是动动眼珠，又重新垂眸。
郑复荣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其余人分坐两边。
最先开口的，还是林隐。她说：“你，还好吗？”
修何阳不出声，他身上换衣服，没了血迹，但指甲里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残留。他低低头，像是躲着林隐：“你来干什么？看见我这样……”
他在抠指甲里的血渍。
林隐鼻尖一算，险些哭出来：“你吃饭了吗？不能不吃饭啊，我刚才看见你妈妈了，她让我嘱咐你……”
“别说了。”修何阳没了往日的明媚，冷声打断她。
“修先生，”郑复荣推了推眼镜，看着手中的卷宗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地打断了两个人谈话，“你能跟我说说，昨晚在女生宿舍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修何阳抿了抿干裂的唇，有点迟疑。
郑复荣这才抬眼看他：“修先生，你什么都不说，我无法掌握更多的细节，这会给我将来的辩护造成很大麻烦……”
修何阳动了动手指，看向林隐。
韩诺行这时开口：“修何阳，这位是郑复荣律师，是你的国案律师。也是目前唯一能为你辩护无罪的律师，我希望你能尽量配合。”
林隐点点头：“警察说，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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