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手术
唐木恩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跟向瑾瑜解释。
她正沉思着，身侧的卓越潇冷笑了一下，讥讽地反问向瑾瑜，“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发表意见？”
唐木恩不喜欢卓越潇这种语气，对比起来，向瑾瑜平日里比卓越潇更疼爱糖糖，此刻向瑾瑜真正为糖糖考虑，而卓越潇只一心想着救他曾经挚爱的初恋。
“我是糖糖的干爹，当然有权利反对。”向瑾瑜坐在卓越潇对面，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里结了一层冰，紧锁着卓越潇质问，“再怎么说糖糖也是你的亲人，难道在你心中糖糖的性命还没有你过去喜欢的女人重要吗？”
“就算糖糖不是峥嵘亲生的，但唐伯母把他当成了亲孙子疼爱，你在乎过唐伯母他们几人的感受吗？卓越潇，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让那么多人伤心。”
卓越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无从反驳向瑾，若非走投无路，他也不会这么做。
诚然，身为死神的唐木恩和医术高超的连映月都可以为顾浅曦改命，但她们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不舍得让唐木恩这么做。
至于连映月，一早连映月就告诉他不会使用能力来救顾浅曦，所以他只有让糖糖给顾浅曦做这个骨髓移植手术。
“罢了。”唐木恩闭了闭眼，确实也舍不得糖糖这么小就承受手术中的风险和疼痛，以及术后所要面临的各种感染和往后身体免疫力也会下降，唐夫人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她便想着，不如还是她来为顾浅曦改命吧。
只是唐木恩尚未开口，身为糖糖母亲的连映月说：“我同意用糖糖来救顾浅曦。”
“阿月？”向瑾瑜睁大眼睛，侧头转向旁边的连映月。
他知道连映月一向不怎么喜欢糖糖，但也不至于拿糖糖的性命开玩笑吧，何况有前世记忆在，他觉得顾浅曦根本不值得救。
连映月却没再说什么，一向冷冷淡淡的人此刻似乎有些累了，从沙发上起身说：“我上楼去看看糖糖，不陪你们了。”
“一会儿记得下来吃饭。”唐木恩叮嘱连映月。
连映月点头。
经过卓越潇身边时，她停下脚步，用极其复杂的目光久久看着卓越潇，随后离开了客厅。
向瑾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映月这个做母亲的都愿意用糖糖来救顾浅曦了，他哪还有插手的余地。
向瑾瑜俊脸苍白，自嘲地笑了一下，心里前所未有生出一种对唐木恩的失望来，他没想到唐木恩爱卓越潇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放弃自己全部的骄傲和尊严，那么卑微没有底线。
他的目光落在唐木恩脸上，无视卓越潇的存在，语气里含着恼恨和痛心说：“木恩，你替卓越潇偿还了对顾浅曦的亏欠，你便以为往后卓越潇这个男人会对那段年少的恋情释怀，从此一心一意地爱着你，跟顾浅曦一刀两断吗？”
向瑾瑜摇头，似乎早就看透了结局，满是寒心地对唐木恩说：“你太天真了。”
唐木恩微愣，这还是第一次向瑾瑜对她说这种话。
她抬头撞上向瑾瑜眸子里的嘲讽，只觉得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疼，“我……”
“我告诉你，你自以为是的成全，根本就挽回不了卓越潇已经动摇的心。”向瑾瑜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点点红了，最后离开时，他苍白的薄唇溢出涩然的笑对唐木恩说：“我且等着看，你和卓越潇的这段婚姻究竟能维持多久。”
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气息渐渐消散，唐木恩浑身冰冷地僵坐在沙发上，半晌后她回过头，只看到向瑾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唐木恩眼中涌出一股灼热的液体。
“木恩。”卓越潇弯起手臂把唐木恩拥入怀里。
唐木恩没反抗，整个人如木偶般任由卓越潇抱着，再没有过去的怦然心动。
相反，她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心里竟然是一片死寂。
————
向瑾瑜在二楼的房间里找到连映月。
向北还特意给糖糖买了一张婴儿床，此刻连映月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抚摸着糖糖沉睡的脸。
这孩子睡觉时嘟着嘴，越发显得一张脸胖嘟嘟的，眼睫毛很长，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熟睡的孩子纯真甜美，越发像个天使。
向瑾瑜的心却抽搐般的疼，别开目光面对着窗外，话语里含着嘲讽对连映月说：“我很好奇糖糖的父亲究竟是谁，以至于让你这么恨着一个孩子，不惜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顾浅曦。”
连映月没生气，收回手垫在下巴下，她趴在床栏上，没回头反问向瑾瑜，“你觉得我恨糖糖的亲生父亲，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难道不是吗？”对于连映月的满不在乎，向瑾瑜忽然就生出几分怒气来，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
连映月却笑了，看吧，跟有情有义的向瑾瑜比起来，卓越潇是多么狼心狗肺、冷血残忍。
“如果我告诉你糖糖的亲生父亲是卓越潇呢？”连映月说着顿了一下，回头唇畔含笑看着向瑾瑜的脸色。
向瑾瑜像是被雷劈中般，久久没从这个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见连映月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哑然，“怎么会？”
他不相信连映月和卓越潇之间做了苟且之事，但现实中自己的男人被闺蜜抢走的例子还少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连映月觉得若是再不解释，恐怕向瑾瑜会质疑她的人品。
她声音低缓，慢慢地说着，“我跟你一样是这阳世中人，但所不同的是，我……”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直到熟睡中的糖糖翻了一下身，向瑾瑜猛地回过神。
他一向都是镇定而冷静的，此刻却被连映月口中的事实冲击得失魂落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向瑾瑜在另一个凳子上慢慢地坐下来，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问。
连映月自然没告诉向瑾瑜她预料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想给向瑾瑜一个和唐木恩在一起的机会，沉思几秒说：“等糖糖救了顾浅曦后，我想让你揭穿糖糖的父亲其实就是卓越潇的这一真相。”
向瑾瑜没说话。
“你难道不想看到卓越潇后悔吗？”连映月问。
对比起让卓越潇悔恨，向瑾瑜还是不愿让糖糖铤而走险，他抿了抿唇，“但是糖糖……”
“你放心，有我在，糖糖不会出事。”
————
吃午饭的时候，向瑾瑜和向东都不在，唐木恩沉默了一会儿问连映月，“你看到瑾瑜了吗？刚刚他上楼找你了。”
“嗯，他跟糖糖告别，然后就回去了。”连映月自顾自地吃着饭，头也不抬云淡风轻地对唐木恩说。
唐木恩一怔，向瑾瑜竟然走了，他没跟她打招呼，应该是在生她的气吧？
是啊，她太让向瑾瑜失望了。
唐木恩垂下眼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从认识向瑾瑜以来，向瑾瑜一次也没有对她发过火，始终都是顺从而忠诚的姿态，无论她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向瑾瑜都会赞同她，并且支持她。
向瑾瑜对她这么好，她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唐木恩胸口堵得慌，只觉得味同嚼蜡。
晚上睡觉时，唐木恩再次拒绝了卓越潇的触碰。
卓越潇想到从向瑾瑜走后唐木恩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黑暗里他的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火苗，压在唐木恩身上，掐着她的下巴恼恨地问：“你在想向瑾瑜吗？”
唐木恩抿唇，她确实在想他，这一天下午也始终在等着向瑾瑜的电话，然而向瑾瑜不辞而别后，突然就这么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唐木恩闭上眼，没理卓越潇。
“我在跟你说话唐木恩。”卓越潇被唐木恩这样的态度激怒，手下便用力了几分。
唐木恩脑海里回响着向瑾瑜最后对她说的话，她的委曲求全真的能换来卓越潇的怜惜和这一辈子的痴情相守吗？
“你还想怎么样？”唐木恩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睁开眼对上卓越潇的视线，语气冰凉充满了讥讽说：“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愿，拿糖糖一个小孩子的性命冒险来救你在意的初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你明知道我不舍得，但是为了你，我还是同意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说风凉话，逼着我承欢、对你笑脸相迎，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卓越潇？”唐木恩红了眼。
卓越潇浑身的戾气突然消散，松了唐木恩的下巴，别开头只留给唐木恩一个侧脸轮廓，“我并没有逼着你救顾浅曦，你若是不愿意……”
“你的定义中怎样才算逼？”唐木恩打断卓越潇，冷笑着反问，“千倍万倍地对我好，让我回报你，主动提出用糖糖来救顾浅潇，这不算逼我吗？”
卓越潇哑口无言，“我……”
“行吧，什么都别说了，是我犯贱，我心甘情愿救顾浅曦。”唐木恩从床上起身，拢好衣服找了拖鞋，往外走时，她顿了一下脚步，没回头背对着卓越潇道，“但愿不要被向瑾瑜说中了。”
说中什么？卓越潇听着唐木恩离开的脚步声，门从外面被关上。
卓越潇失神，难道唐木恩对他寒心了，也觉得最终他会背叛她，在这场婚姻里出轨而选择顾浅曦吗？
不可能。
他如今爱得是唐木恩，只要救了顾浅曦，他和顾浅曦之间就两清了。
————
这天晚上唐木恩和连映月睡在一起，半夜时连映月察觉到唐木恩在做梦，睁开眼，借着月光就看到唐木恩满脸的泪水。
“木恩。”连映月心疼不已，赶紧把唐木恩叫醒。
唐木恩醒来后许久才缓过来，却是突然抱住连映月痛哭出声，哽咽地问着连映月，“阿月，我是不是错了？”
————
半个月后，连映月亲自主刀给顾浅曦做了骨髓移植手术。
唐木恩因担心糖糖，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候着，卓越潇陪伴着她，但卓越潇在意的是什么，唐木恩就不知道了。
她正沉思着，身侧的卓越潇冷笑了一下，讥讽地反问向瑾瑜，“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发表意见？”
唐木恩不喜欢卓越潇这种语气，对比起来，向瑾瑜平日里比卓越潇更疼爱糖糖，此刻向瑾瑜真正为糖糖考虑，而卓越潇只一心想着救他曾经挚爱的初恋。
“我是糖糖的干爹，当然有权利反对。”向瑾瑜坐在卓越潇对面，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里结了一层冰，紧锁着卓越潇质问，“再怎么说糖糖也是你的亲人，难道在你心中糖糖的性命还没有你过去喜欢的女人重要吗？”
“就算糖糖不是峥嵘亲生的，但唐伯母把他当成了亲孙子疼爱，你在乎过唐伯母他们几人的感受吗？卓越潇，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让那么多人伤心。”
卓越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无从反驳向瑾，若非走投无路，他也不会这么做。
诚然，身为死神的唐木恩和医术高超的连映月都可以为顾浅曦改命，但她们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不舍得让唐木恩这么做。
至于连映月，一早连映月就告诉他不会使用能力来救顾浅曦，所以他只有让糖糖给顾浅曦做这个骨髓移植手术。
“罢了。”唐木恩闭了闭眼，确实也舍不得糖糖这么小就承受手术中的风险和疼痛，以及术后所要面临的各种感染和往后身体免疫力也会下降，唐夫人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她便想着，不如还是她来为顾浅曦改命吧。
只是唐木恩尚未开口，身为糖糖母亲的连映月说：“我同意用糖糖来救顾浅曦。”
“阿月？”向瑾瑜睁大眼睛，侧头转向旁边的连映月。
他知道连映月一向不怎么喜欢糖糖，但也不至于拿糖糖的性命开玩笑吧，何况有前世记忆在，他觉得顾浅曦根本不值得救。
连映月却没再说什么，一向冷冷淡淡的人此刻似乎有些累了，从沙发上起身说：“我上楼去看看糖糖，不陪你们了。”
“一会儿记得下来吃饭。”唐木恩叮嘱连映月。
连映月点头。
经过卓越潇身边时，她停下脚步，用极其复杂的目光久久看着卓越潇，随后离开了客厅。
向瑾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映月这个做母亲的都愿意用糖糖来救顾浅曦了，他哪还有插手的余地。
向瑾瑜俊脸苍白，自嘲地笑了一下，心里前所未有生出一种对唐木恩的失望来，他没想到唐木恩爱卓越潇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放弃自己全部的骄傲和尊严，那么卑微没有底线。
他的目光落在唐木恩脸上，无视卓越潇的存在，语气里含着恼恨和痛心说：“木恩，你替卓越潇偿还了对顾浅曦的亏欠，你便以为往后卓越潇这个男人会对那段年少的恋情释怀，从此一心一意地爱着你，跟顾浅曦一刀两断吗？”
向瑾瑜摇头，似乎早就看透了结局，满是寒心地对唐木恩说：“你太天真了。”
唐木恩微愣，这还是第一次向瑾瑜对她说这种话。
她抬头撞上向瑾瑜眸子里的嘲讽，只觉得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疼，“我……”
“我告诉你，你自以为是的成全，根本就挽回不了卓越潇已经动摇的心。”向瑾瑜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点点红了，最后离开时，他苍白的薄唇溢出涩然的笑对唐木恩说：“我且等着看，你和卓越潇的这段婚姻究竟能维持多久。”
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气息渐渐消散，唐木恩浑身冰冷地僵坐在沙发上，半晌后她回过头，只看到向瑾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唐木恩眼中涌出一股灼热的液体。
“木恩。”卓越潇弯起手臂把唐木恩拥入怀里。
唐木恩没反抗，整个人如木偶般任由卓越潇抱着，再没有过去的怦然心动。
相反，她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心里竟然是一片死寂。
————
向瑾瑜在二楼的房间里找到连映月。
向北还特意给糖糖买了一张婴儿床，此刻连映月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抚摸着糖糖沉睡的脸。
这孩子睡觉时嘟着嘴，越发显得一张脸胖嘟嘟的，眼睫毛很长，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熟睡的孩子纯真甜美，越发像个天使。
向瑾瑜的心却抽搐般的疼，别开目光面对着窗外，话语里含着嘲讽对连映月说：“我很好奇糖糖的父亲究竟是谁，以至于让你这么恨着一个孩子，不惜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顾浅曦。”
连映月没生气，收回手垫在下巴下，她趴在床栏上，没回头反问向瑾瑜，“你觉得我恨糖糖的亲生父亲，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难道不是吗？”对于连映月的满不在乎，向瑾瑜忽然就生出几分怒气来，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
连映月却笑了，看吧，跟有情有义的向瑾瑜比起来，卓越潇是多么狼心狗肺、冷血残忍。
“如果我告诉你糖糖的亲生父亲是卓越潇呢？”连映月说着顿了一下，回头唇畔含笑看着向瑾瑜的脸色。
向瑾瑜像是被雷劈中般，久久没从这个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见连映月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哑然，“怎么会？”
他不相信连映月和卓越潇之间做了苟且之事，但现实中自己的男人被闺蜜抢走的例子还少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连映月觉得若是再不解释，恐怕向瑾瑜会质疑她的人品。
她声音低缓，慢慢地说着，“我跟你一样是这阳世中人，但所不同的是，我……”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直到熟睡中的糖糖翻了一下身，向瑾瑜猛地回过神。
他一向都是镇定而冷静的，此刻却被连映月口中的事实冲击得失魂落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向瑾瑜在另一个凳子上慢慢地坐下来，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问。
连映月自然没告诉向瑾瑜她预料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想给向瑾瑜一个和唐木恩在一起的机会，沉思几秒说：“等糖糖救了顾浅曦后，我想让你揭穿糖糖的父亲其实就是卓越潇的这一真相。”
向瑾瑜没说话。
“你难道不想看到卓越潇后悔吗？”连映月问。
对比起让卓越潇悔恨，向瑾瑜还是不愿让糖糖铤而走险，他抿了抿唇，“但是糖糖……”
“你放心，有我在，糖糖不会出事。”
————
吃午饭的时候，向瑾瑜和向东都不在，唐木恩沉默了一会儿问连映月，“你看到瑾瑜了吗？刚刚他上楼找你了。”
“嗯，他跟糖糖告别，然后就回去了。”连映月自顾自地吃着饭，头也不抬云淡风轻地对唐木恩说。
唐木恩一怔，向瑾瑜竟然走了，他没跟她打招呼，应该是在生她的气吧？
是啊，她太让向瑾瑜失望了。
唐木恩垂下眼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从认识向瑾瑜以来，向瑾瑜一次也没有对她发过火，始终都是顺从而忠诚的姿态，无论她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向瑾瑜都会赞同她，并且支持她。
向瑾瑜对她这么好，她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唐木恩胸口堵得慌，只觉得味同嚼蜡。
晚上睡觉时，唐木恩再次拒绝了卓越潇的触碰。
卓越潇想到从向瑾瑜走后唐木恩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黑暗里他的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火苗，压在唐木恩身上，掐着她的下巴恼恨地问：“你在想向瑾瑜吗？”
唐木恩抿唇，她确实在想他，这一天下午也始终在等着向瑾瑜的电话，然而向瑾瑜不辞而别后，突然就这么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唐木恩闭上眼，没理卓越潇。
“我在跟你说话唐木恩。”卓越潇被唐木恩这样的态度激怒，手下便用力了几分。
唐木恩脑海里回响着向瑾瑜最后对她说的话，她的委曲求全真的能换来卓越潇的怜惜和这一辈子的痴情相守吗？
“你还想怎么样？”唐木恩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睁开眼对上卓越潇的视线，语气冰凉充满了讥讽说：“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愿，拿糖糖一个小孩子的性命冒险来救你在意的初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你明知道我不舍得，但是为了你，我还是同意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说风凉话，逼着我承欢、对你笑脸相迎，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卓越潇？”唐木恩红了眼。
卓越潇浑身的戾气突然消散，松了唐木恩的下巴，别开头只留给唐木恩一个侧脸轮廓，“我并没有逼着你救顾浅曦，你若是不愿意……”
“你的定义中怎样才算逼？”唐木恩打断卓越潇，冷笑着反问，“千倍万倍地对我好，让我回报你，主动提出用糖糖来救顾浅潇，这不算逼我吗？”
卓越潇哑口无言，“我……”
“行吧，什么都别说了，是我犯贱，我心甘情愿救顾浅曦。”唐木恩从床上起身，拢好衣服找了拖鞋，往外走时，她顿了一下脚步，没回头背对着卓越潇道，“但愿不要被向瑾瑜说中了。”
说中什么？卓越潇听着唐木恩离开的脚步声，门从外面被关上。
卓越潇失神，难道唐木恩对他寒心了，也觉得最终他会背叛她，在这场婚姻里出轨而选择顾浅曦吗？
不可能。
他如今爱得是唐木恩，只要救了顾浅曦，他和顾浅曦之间就两清了。
————
这天晚上唐木恩和连映月睡在一起，半夜时连映月察觉到唐木恩在做梦，睁开眼，借着月光就看到唐木恩满脸的泪水。
“木恩。”连映月心疼不已，赶紧把唐木恩叫醒。
唐木恩醒来后许久才缓过来，却是突然抱住连映月痛哭出声，哽咽地问着连映月，“阿月，我是不是错了？”
————
半个月后，连映月亲自主刀给顾浅曦做了骨髓移植手术。
唐木恩因担心糖糖，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候着，卓越潇陪伴着她，但卓越潇在意的是什么，唐木恩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