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最后一次了
卓越潇闭了下眼，紧绷的神经猛然放松下来，他宽厚的肩背靠在了门上，这些日子以来他惶惶不安，不愿让唐木恩知道真相后难过，也害怕唐木恩得知被他欺瞒后发怒。
此刻唐木恩终于知道了，卓越潇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一片死寂，卓越潇沉默着许久没有开口，唐木恩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慌慌张张地拉着她说听我解释，而如今他竟然连敷衍都懒得用在她身上了吗？
“怎么，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唐木恩往前走了半步，动作缓慢，依旧是那一副阴冷得让人胆寒的表情。
她还是笑着，扬眉，目光扫过卓越潇背后紧闭的房门。
凌派挡在唐木恩面前，额头上冒出冷汗，眼瞧着卓越潇和唐木恩两人之间如此僵硬，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试图劝道，“少奶奶……”
“滚！”唐木恩的眼神突然一变，嘴角的笑顷刻间收起来，下一秒不由分说地抓住凌派的胳膊甩了出去。
只听“砰”一声响，凌派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断了，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地紧盯着发怒的唐木恩。
唐木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而且他也只是摔了一下，唐木恩并没有做什么，可他整个身体却像是散架般，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卓越潇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前没有动，唐木恩今天来得太突然了，如果这个时候让唐木恩和顾浅曦见了面，他担心身为死神的唐木恩会直接要了顾浅曦的性命。
“对不起。”卓越潇知道自己一旦说了真话，那么就如同一把利刃片片割在唐木恩身上，必定会让唐木恩遍体鳞伤。
对不起？唐木恩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有点难以相信地盯着卓越潇，喃喃自语般问，“你是怕我伤害了你心爱的女人？”
是啊，她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但顾浅左右不过是为了得到卓越潇，罪不至死，她虽然是死神，却不能凭一己之私随意取人性命。
这不是重点，最伤人的是卓越潇竟然用一句道歉就表明了他的立场，在她和顾浅曦这场尚未开始的战争中，卓越潇选择护着顾浅曦，把她这个正室的自尊和骄傲全都踩在脚下，让她承受着巨大的屈辱。
她真是没想到。
唐木恩高高地仰起下巴，将眼中快要涌出的一股热流生生地逼回去，指甲死死掐在掌心的嫩肉中，她强迫着自己平静下来，打落牙齿和血吞。
“好，我不进去。”半晌后唐木恩重重地点了下头，双眸里被一片猩红色浸染，摄人心魄。
她一字一字都像是被刀割着喉咙，艰难又缓慢地对卓越潇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你心尖上的女人。相反，我是你的妻子，一切都会为你考虑，我顺从着你的心意，你要救顾浅曦，我一定会帮你。”
“木恩……”卓越潇的心像是被揪住般痛得难以言语，他只要唐木恩不取顾浅曦的性命就足够了，怎么舍得让唐木恩付出一定的代价来救顾浅曦？
唐木恩知道卓越潇会说什么，退后一步躲开卓越潇伸来的手，“没什么区别。阿潇，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好。”卓越潇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于是半个小时后，卓越潇和唐木恩两人相对坐在一家咖啡店里，陌生而礼貌，就如同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唐木恩开口，“顾小姐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当初你把她的尸体火化下葬，其实只是为了做给我看的吧？毕竟你带我去墓地的时候，我见到的也仅仅是墓碑。”也就是说卓越潇瞒着她在背后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闻言卓越潇心里一慌，不等唐木恩说完，他接道，“木恩，我没有骗你。我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复活之药，但在我决定抹去顾浅曦的一切时，我是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回到我身边。”
在顾浅曦一事上，卓越潇其实也被骗了。
据顾浅曦所说，当年死的人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孪生妹妹，那个时候顾浅曦被人迷晕了，而后带走离开了S国。
从此以后，顾浅曦在世人眼中死去了，整整七年她被幕后主使软禁在巴黎的某栋别墅里，与外界断掉了所有联系。
岁月无声流淌，甚至她连今日何年都不清楚，她以为就算自己哪天老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直到去年墨峥凝查出了这件案子的一些线索，这才找到她的下落，把她救了出来。
顾浅曦原本不想再出现在卓越潇的生命里，只让卓越潇以为她永远地离开了，可那次在墨峥嵘和连映月的婚宴上，卓越潇还是认出了戴着假的短发乔装打扮后的她，卓越潇这才知道她已经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
唐木恩静静地喝完，面前的咖啡已经冷掉了，她一口未动，情绪淡淡的，比之前想象中的还要平静，只是笑了一下。
她反问卓越潇，“你相信了她？”
“我……”卓越潇一愣，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沉思片刻说：“我让凌派暗中调查了，暂时还不能确定，但至少顾浅曦身患白血病是真的。如果在一年内找不到合适的人给她做骨髓移植手术，她就会死。”
是啊，顾浅曦患病是真，唐木恩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抬眸看着卓越潇问，“所以她患病她有理了、她可怜了，活该我这个合法妻子被你戴绿帽子吗？”
卓越潇瞳孔剧烈一缩，“我没有背叛你，也从来没想过抛弃你而和顾浅曦重新在一起。”
男人的嗓音沙哑，看着唐木恩这个样子，他心里的痛何尝比唐木恩少一分“木恩，我之所以瞒着你，是不想让你因此难过。我以为我很快就能解决好，到时候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唐木恩摇摇头，眼中隐忍许久的泪飞溅而出，“阿潇，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都知道，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正如当初你想利用吴妈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样，你也是为了我好，最终孩子没保住。”
“如今你和顾浅曦呢？那时候你没有想到我的孩子会死在向南之手，现在你又能如何预料到接下来你和顾浅曦之间会发生什么？你根本就控制不了……”唐木恩说到一半抬手盖住眼睛。
难道卓越潇忘了她有知晓过去和未来的能力吗？卓越潇还想着隐瞒顾浅曦一事，背着她日日夜夜守在顾浅曦的病床前，卓越潇是心存侥幸，还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卓越潇俊脸一白，看着无声流泪的唐木恩说不出话来，唐木恩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和禁忌。
他终究还是错了，就算当时他和唐木恩的孩子保不住，他也不该动了除去孩子留大人之心。
卓越潇的手伸出去，却僵硬地横在空中，连为唐木恩擦眼泪的力气都丧失了。
是啊，唐木恩最终还是知道了真相，那么他所有的苦衷都变成了借口，他也确实没有和顾浅曦断掉牵扯。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顾浅曦会自杀，但是木恩……”卓越潇修长的手指最终还是触碰到唐木恩的脸，满掌心都是滚烫的液体。
卓越潇的眸子也红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把顾浅曦交给凌派，我绝对不会再过问跟顾浅曦有关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她真的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唐木恩平静地听完，握住卓越潇的手，突然转移话题问，“阿潇你告诉我，如今你对顾浅曦真的只剩亏欠，而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男女之爱了吗？”
“没有。”卓越潇不假思索地回答。
唐木恩紧盯着卓越潇的眼睛，如以往那般深不可测，这双眼睛里满满装着的依旧是她，她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信卓越潇一次。
“我知道了。”良久后唐木恩止住泪，没再说什么，她拉着卓越潇走到没人注意的角落，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咖啡店里。
连映月猛然看到唐木恩和卓越潇一起出现在唐家二楼的走廊，蹙着眉，目光落在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怎么回事？
片刻后，连映月若无其事地对卓越潇说：“正好你回来了，昨天燕归还惦记着你答应接她放学一事，既然如此，我就不过去了。”
卓越潇没想到唐木恩直接就把他带回来了，他甚至没来得及跟顾浅曦告别，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本来就已经和顾浅曦说清楚了。
“好。”卓越潇不动声色地应着连映月，拉着唐木恩进去卧室换衣服了。
房门被关上，连映月转身从佣人手里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臂弯里。
她沉思着站了一会儿，随后拿出手机打给向瑾瑜，通知向瑾瑜不用去学校接燕归了。
连映月抱着孩子一起出门，中午约了向瑾瑜吃饭。
————
这天直到傍晚顾浅曦也没有等到卓越潇，她靠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余晖一点点消失，心慢慢地变凉。
凌派推门而进，从外面买了吃得给顾浅曦。
“凌先生，阿潇呢？”顾浅曦看着凌派把饭菜摆在面前，她许久未动，侧过头问着凌派。
凌派面不改色地回答，“公司里有事，少爷先回去了。”
“其实是卓太太找来了吧？”顾浅曦一眼看穿凌派的心思，见凌派紧抿着唇沉默，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凌派把饭菜收了。
凌派顺从地做了，离开后从外面关上门，他心里很清楚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少爷必定选择唐木恩。
无论顾浅曦怎么样，卓越潇都不可能再理会了。
如今他照顾着顾浅曦，就算顾浅曦再一次上演割腕自杀的戏码，他也不会通知卓越潇，倒是想看看顾浅曦会不会真的去死。
顾浅曦当然不想死。
她也知道以死相逼用一次就够了，卓越潇决心跟她断掉牵扯，那她就从唐木恩身上入手好了。
顾浅曦扬唇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此刻唐木恩终于知道了，卓越潇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一片死寂，卓越潇沉默着许久没有开口，唐木恩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慌慌张张地拉着她说听我解释，而如今他竟然连敷衍都懒得用在她身上了吗？
“怎么，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唐木恩往前走了半步，动作缓慢，依旧是那一副阴冷得让人胆寒的表情。
她还是笑着，扬眉，目光扫过卓越潇背后紧闭的房门。
凌派挡在唐木恩面前，额头上冒出冷汗，眼瞧着卓越潇和唐木恩两人之间如此僵硬，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试图劝道，“少奶奶……”
“滚！”唐木恩的眼神突然一变，嘴角的笑顷刻间收起来，下一秒不由分说地抓住凌派的胳膊甩了出去。
只听“砰”一声响，凌派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断了，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地紧盯着发怒的唐木恩。
唐木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而且他也只是摔了一下，唐木恩并没有做什么，可他整个身体却像是散架般，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卓越潇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前没有动，唐木恩今天来得太突然了，如果这个时候让唐木恩和顾浅曦见了面，他担心身为死神的唐木恩会直接要了顾浅曦的性命。
“对不起。”卓越潇知道自己一旦说了真话，那么就如同一把利刃片片割在唐木恩身上，必定会让唐木恩遍体鳞伤。
对不起？唐木恩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有点难以相信地盯着卓越潇，喃喃自语般问，“你是怕我伤害了你心爱的女人？”
是啊，她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但顾浅左右不过是为了得到卓越潇，罪不至死，她虽然是死神，却不能凭一己之私随意取人性命。
这不是重点，最伤人的是卓越潇竟然用一句道歉就表明了他的立场，在她和顾浅曦这场尚未开始的战争中，卓越潇选择护着顾浅曦，把她这个正室的自尊和骄傲全都踩在脚下，让她承受着巨大的屈辱。
她真是没想到。
唐木恩高高地仰起下巴，将眼中快要涌出的一股热流生生地逼回去，指甲死死掐在掌心的嫩肉中，她强迫着自己平静下来，打落牙齿和血吞。
“好，我不进去。”半晌后唐木恩重重地点了下头，双眸里被一片猩红色浸染，摄人心魄。
她一字一字都像是被刀割着喉咙，艰难又缓慢地对卓越潇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你心尖上的女人。相反，我是你的妻子，一切都会为你考虑，我顺从着你的心意，你要救顾浅曦，我一定会帮你。”
“木恩……”卓越潇的心像是被揪住般痛得难以言语，他只要唐木恩不取顾浅曦的性命就足够了，怎么舍得让唐木恩付出一定的代价来救顾浅曦？
唐木恩知道卓越潇会说什么，退后一步躲开卓越潇伸来的手，“没什么区别。阿潇，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好。”卓越潇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于是半个小时后，卓越潇和唐木恩两人相对坐在一家咖啡店里，陌生而礼貌，就如同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唐木恩开口，“顾小姐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当初你把她的尸体火化下葬，其实只是为了做给我看的吧？毕竟你带我去墓地的时候，我见到的也仅仅是墓碑。”也就是说卓越潇瞒着她在背后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闻言卓越潇心里一慌，不等唐木恩说完，他接道，“木恩，我没有骗你。我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复活之药，但在我决定抹去顾浅曦的一切时，我是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回到我身边。”
在顾浅曦一事上，卓越潇其实也被骗了。
据顾浅曦所说，当年死的人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孪生妹妹，那个时候顾浅曦被人迷晕了，而后带走离开了S国。
从此以后，顾浅曦在世人眼中死去了，整整七年她被幕后主使软禁在巴黎的某栋别墅里，与外界断掉了所有联系。
岁月无声流淌，甚至她连今日何年都不清楚，她以为就算自己哪天老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直到去年墨峥凝查出了这件案子的一些线索，这才找到她的下落，把她救了出来。
顾浅曦原本不想再出现在卓越潇的生命里，只让卓越潇以为她永远地离开了，可那次在墨峥嵘和连映月的婚宴上，卓越潇还是认出了戴着假的短发乔装打扮后的她，卓越潇这才知道她已经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
唐木恩静静地喝完，面前的咖啡已经冷掉了，她一口未动，情绪淡淡的，比之前想象中的还要平静，只是笑了一下。
她反问卓越潇，“你相信了她？”
“我……”卓越潇一愣，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沉思片刻说：“我让凌派暗中调查了，暂时还不能确定，但至少顾浅曦身患白血病是真的。如果在一年内找不到合适的人给她做骨髓移植手术，她就会死。”
是啊，顾浅曦患病是真，唐木恩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抬眸看着卓越潇问，“所以她患病她有理了、她可怜了，活该我这个合法妻子被你戴绿帽子吗？”
卓越潇瞳孔剧烈一缩，“我没有背叛你，也从来没想过抛弃你而和顾浅曦重新在一起。”
男人的嗓音沙哑，看着唐木恩这个样子，他心里的痛何尝比唐木恩少一分“木恩，我之所以瞒着你，是不想让你因此难过。我以为我很快就能解决好，到时候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唐木恩摇摇头，眼中隐忍许久的泪飞溅而出，“阿潇，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都知道，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正如当初你想利用吴妈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样，你也是为了我好，最终孩子没保住。”
“如今你和顾浅曦呢？那时候你没有想到我的孩子会死在向南之手，现在你又能如何预料到接下来你和顾浅曦之间会发生什么？你根本就控制不了……”唐木恩说到一半抬手盖住眼睛。
难道卓越潇忘了她有知晓过去和未来的能力吗？卓越潇还想着隐瞒顾浅曦一事，背着她日日夜夜守在顾浅曦的病床前，卓越潇是心存侥幸，还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卓越潇俊脸一白，看着无声流泪的唐木恩说不出话来，唐木恩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和禁忌。
他终究还是错了，就算当时他和唐木恩的孩子保不住，他也不该动了除去孩子留大人之心。
卓越潇的手伸出去，却僵硬地横在空中，连为唐木恩擦眼泪的力气都丧失了。
是啊，唐木恩最终还是知道了真相，那么他所有的苦衷都变成了借口，他也确实没有和顾浅曦断掉牵扯。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顾浅曦会自杀，但是木恩……”卓越潇修长的手指最终还是触碰到唐木恩的脸，满掌心都是滚烫的液体。
卓越潇的眸子也红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把顾浅曦交给凌派，我绝对不会再过问跟顾浅曦有关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她真的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唐木恩平静地听完，握住卓越潇的手，突然转移话题问，“阿潇你告诉我，如今你对顾浅曦真的只剩亏欠，而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男女之爱了吗？”
“没有。”卓越潇不假思索地回答。
唐木恩紧盯着卓越潇的眼睛，如以往那般深不可测，这双眼睛里满满装着的依旧是她，她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信卓越潇一次。
“我知道了。”良久后唐木恩止住泪，没再说什么，她拉着卓越潇走到没人注意的角落，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咖啡店里。
连映月猛然看到唐木恩和卓越潇一起出现在唐家二楼的走廊，蹙着眉，目光落在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怎么回事？
片刻后，连映月若无其事地对卓越潇说：“正好你回来了，昨天燕归还惦记着你答应接她放学一事，既然如此，我就不过去了。”
卓越潇没想到唐木恩直接就把他带回来了，他甚至没来得及跟顾浅曦告别，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本来就已经和顾浅曦说清楚了。
“好。”卓越潇不动声色地应着连映月，拉着唐木恩进去卧室换衣服了。
房门被关上，连映月转身从佣人手里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臂弯里。
她沉思着站了一会儿，随后拿出手机打给向瑾瑜，通知向瑾瑜不用去学校接燕归了。
连映月抱着孩子一起出门，中午约了向瑾瑜吃饭。
————
这天直到傍晚顾浅曦也没有等到卓越潇，她靠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余晖一点点消失，心慢慢地变凉。
凌派推门而进，从外面买了吃得给顾浅曦。
“凌先生，阿潇呢？”顾浅曦看着凌派把饭菜摆在面前，她许久未动，侧过头问着凌派。
凌派面不改色地回答，“公司里有事，少爷先回去了。”
“其实是卓太太找来了吧？”顾浅曦一眼看穿凌派的心思，见凌派紧抿着唇沉默，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凌派把饭菜收了。
凌派顺从地做了，离开后从外面关上门，他心里很清楚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少爷必定选择唐木恩。
无论顾浅曦怎么样，卓越潇都不可能再理会了。
如今他照顾着顾浅曦，就算顾浅曦再一次上演割腕自杀的戏码，他也不会通知卓越潇，倒是想看看顾浅曦会不会真的去死。
顾浅曦当然不想死。
她也知道以死相逼用一次就够了，卓越潇决心跟她断掉牵扯，那她就从唐木恩身上入手好了。
顾浅曦扬唇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