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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兄dei,你这是在作死啊!

    ……啥?她没听错吧?

    几个亡命之徒,竟然喊出了“救命”的字眼?而且还担心被杀?

    司雪蒿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屑地啧了一声,瞥了一眼地上残留的斑驳血迹,正好转了身,弯腰捡起被丢在一边的斗篷,准备回府,和司安良汇报一下真实情况,却看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你猜我听见了什么?”

    那人白衣飘飘,虽然在昏黑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凭着这感觉,还有这带着笑意的语气,司雪蒿的太阳穴条件反射地跳了两下,手里的匕首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苏楚蓝……又来了!

    “匕首?这可是好东西啊!”

    苏楚蓝缓缓踱到司雪蒿面前,弯腰捡起匕首,塞回到僵住了的司雪蒿手上,笑眯眯地低声问了一句:“司二小姐真杀人了?”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司雪蒿一眼瞪了过去,本能地开启了“否认三连”模式,绕过苏楚蓝就要走。

    苏楚蓝没有说话,盯着地上残留的点点斑驳血迹看了片刻,眸底有些诧异。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宫里,但我还是有句话要告诉你——”

    才擦肩而过,司雪蒿就想起了正经事来,又退了两步回去,与他并肩而立,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否则……”

    “否则敢透露半分出去,你就对我不客气——对吧?”

    没等司雪蒿说完,苏楚蓝就十分自然地接了后半句话走。

    虽然话是说对了,但那语气怎么听着还是怎么觉得欠揍,惹得司雪蒿又是一阵不舒服。

    “不过我说,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

    苏楚蓝忽地收起了笑,连带着话中的笑意也没有了,听起来有几分冰冷生硬,硌得司雪蒿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禁停下了脚步。

    “砸了人,没有愧疚之感……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苏楚蓝转身,看着背对自己的司雪蒿,顿了两秒,忽地压低了声音:“如今我封王了,见了我不行礼……司雪蒿,你不过是一个一品武官的女儿罢了,对皇权富贵,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感觉是要来干嘛的?能吃么?”

    司雪蒿侧过头,瞥了一眼苏楚蓝,冷笑道:“我和你本就是萍水相逢,何必非要强求扯上关系?苏楚蓝,你还是当你的王爷,我当我的小姐罢,各过各的,不都挺快活?”

    回想起当初那一砸,还有事后各种有的没的偶遇,司雪蒿就感到一阵奇怪。

    虽是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但他没有说破,她就不敢先说,省得还被白白笑话自作多情。

    “你快活么?”苏楚蓝的眸子眯了眯,“受限于大都督府和南梨,你真的快活么?”

    司雪蒿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看看?”

    苏楚蓝走近司雪蒿身边,递了一方帕子到她面前,低声道:“琳琅国土这么大,凭你的能力和个性,一定不想只在南梨待着吧?”

    司雪蒿怔了一下,这才看见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血迹,但她并没有接过苏楚蓝递过来的帕子,只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便应道:“再说吧,建议我听了,采不采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司雪蒿轻声一哼,走出了街角,顺着原路返回,本还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却在另一个街口碰见了司安良和蓉儿一行人——

    “小姐?”蓉儿也注意到了司雪蒿的身影,疑惑地问了一句:“您不是已经去了么?怎么还在这?”

    “别去了,那是个陷阱。”

    司雪蒿瞥了一眼蓉儿和司安良,正想着与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府时,却看见司安良的身后忽地冒出来一个有几分眼熟的店小二,“二小姐何出此言?咱家掌柜的确实还在候着,也并无不妥啊!”

    “你又是……等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司雪蒿认出了这店小二正是春归药铺的人,猛然一愣,看向了蓉儿,“你不是和我说,来信的人在后门么?”

    “可是奴婢才一转头去找大都督,就听说人在前门了。”

    蓉儿也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已是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赶紧问道:“不对……小姐这般说的话,怕不是……”

    “可以。”

    思绪忽地就被理清,司雪蒿冷冷一笑,“看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司雪蒿的眸子一沉,目光幽幽地转向了那店小二。

    看来这春归里头有内鬼——

    否则,又怎么会让那些贼人知道,她发布了消息去留意后背有伤的病人?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发现了这人以后,春归掌柜的派了人来通知她?

    不过区区几个小贼,竟然敢对一个大都督府的小姐动杀心,这帮人估计也是活腻了。

    “小姐方才可是看到了什么?”

    见司雪蒿这副神色,蓉儿有些害怕,但话已然被司安良听了去,这不,眼神也到了司雪蒿身上来,眉头一皱,低声问道:“方才你可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莫不是被偷袭了?”

    “父亲放心,女儿无事。”

    司雪蒿浅浅一笑,没有否认自己遇到意外的事,也没有说自己是如何安然无恙回来的,只交代了一个结果,让司安良心里有数。

    果然,司安良的神色变得愈加严肃了,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赶到春归药铺时,那掌柜的正站在门口,哆哆嗦嗦地看着司雪蒿和司安良。

    直接跳过了给这两位大人物行礼,掌柜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直接磕头喊道:“请二小姐恕罪,请大都督恕罪!小的无能,经让那贼给跑了!”

    掌柜的还跪在门口磕头,司雪蒿已经冲了进去,只见店面内被踢翻了好几把椅子和凳子,有些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草药也被掀翻在地。

    现场颇为狼藉,不难看出那贼在此闹过一翻,但从这痕迹上来判断,这贼估计也没有同伙在场,否则又肯定是不止这点程度的。

    “一个还是两个?”

    初步观察了现场,又看了看地上并没有滴落的血迹,司雪蒿已经判断出来,那三个被自己割断了手筋的贼并没有到此来,所以作案人员顶多不过两人。

    “啊?”掌柜的被问得懵了一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司雪蒿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得磕着头,低声应道:“回……回二小姐的话,是两人……”

    “呵,还是个团伙。”

    司雪蒿冷冷一笑,暗自算了算,加上方才的三人,这一整个作案团伙可是在五人。

    放在现代来说,可能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放在古代,而且还是一个小城里面,这可算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雪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安良眉头一皱,觉着事情并不简单,再一想方才司雪蒿的话,不禁多了几分诧异;“你又是怎知这人数——”

    “父亲就别多问了,如今那贼扶着一个伤员,定跑远不了。”

    司雪蒿收回了目光,转而投向了店铺外面的大街上,眸子一眯,幽幽道:“再算上刚刚的三个……父亲,女儿觉着您可以回去抽调人手,追着血迹一路去寻了。”

    “三个?”

    司安良彻底惊了:“你莫不是……已经看见过另外的同伙了?”

    司雪蒿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正要踏步出门口,忽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春归药铺门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司雪蒿猛然一愣,再定睛一看,竟是浮柳。

    “那三个跑了,先从这两个嘴里套话罢。”

    浮柳顶着还有些青肿的脸现身,手里还拎着一个赤着上半身的人,紧接着,苏楚蓝也现了身。

    从黑衣人的身上跨过后,像是已经知道了司雪蒿想问什么似的,苏楚蓝先堵了司雪蒿的话:“刚好路过,看见有人在砸店,所以顺手一下。”

    苏楚蓝话音刚落,就见浮柳把手中那人脸朝地地往司雪蒿面前一丢。

    司雪蒿被吓得退了一步,那人也被丢醒了,紧接着,就是疼痛袭来,逼得他呻/吟连连,后背那被猫爪过似的几条血痕触目惊心,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啧,这才半天的功夫啊,怎么就成这样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本来还预算着此人体质一般,伤口怎么着也回到明天后天才会发炎,才能把他们都引出来,可没想到这才当天晚上,这人的伤口就待不住了。

    “兄dei,不是我多嘴问……你这怕不是庆功多喝了几杯酒罢?”

    司雪蒿在那贼面前蹲下,只瞥了一眼那伤口,便啧啧两声,忍不住嘲笑出声:“你这伤口本就泡了水,你竟然还敢喝酒……兄dei,你这是在作死啊!”

    司雪蒿的话像针似的,直接戳中了那贼的心,还都不偏不倚地,直中要害。

    那贼咬紧了牙,艰难地抬起头来瞪着司雪蒿,咬牙道:“你……都算好了?”

    别说那贼惊讶,就连司安良都有些惊讶了——

    先不说司雪蒿下午在府里时,是如何说出自己守株待兔的计划的。

    光是方才那同验尸官似的一瞥,就能从伤口判断出此贼喝了酒,这完全就不是司雪蒿该有的技能!

    如今仔细一瞧她的神色,他怎么感觉,这女儿瞧着有点不大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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