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离开
桌上的高脚杯被重新斟满了红酒，窗外的阳光仿佛是被这醉人的香味熏红了脸颊。
“是朝霞！”
我欣喜于把那惨白的光瞬间镀上色彩的神秘力量，张口说话时，声音都不自觉变成了另外一种声调。
“更是希望。”
像是故意煽情一样，艾槿把尾音拖了很长，随后她把高脚杯端了起来向我们示意——
“难道都不准备在临别前好好喝几杯吗？”
“这要是白酒，我非把你灌醉不可，为了抢排名第二的接引人，你可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李文皓拿着高脚杯打趣的时候，我才明白了“大富翁”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是挑选接引人，但……“白鹰”为什么要去争取第一接引人的位置？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能在送我去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会有很大几率成功回到现在这个世界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而我也很难想象到“白鹰”口中所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把视线移到“白鹰”的身上时，我察觉到了他眼中的异样，那是一种略像阴谋得逞般的神情，还带着一丝不舍。
“我该不该信任他......”
再次回顾了与“白鹰”相识的这段时间，我开始有了顾忌，初次见面时的不安再次涌上我的心间，在“白鹰”看向我时，我迅速闭上了眼睛，佯装出慵懒的模样还伸了伸懒腰。
“该走了......”
是“白鹰”的声音，但我没有睁开眼，心中翻涌着的酸楚让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去形容此刻的情绪。
“该走了？”
艾槿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作为她多年闺蜜的我，自是能听出她的情绪。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高考的录取结果让我和她分到两地时的离别场面，站在火车站外的空地，她就是用这种语气问的我。
“该走了？”
“火车快进站了。”
“还会见面的是吧？”
“肯定，一定！”
......
“还会见面的是吧？”
我睁开眼重复起了艾槿当年说过的话，站起身的时候，右手端起了高脚杯，左手则很自然的搭在了艾槿的肩膀上，像极了当年的场景。
可是这一次，换作我问出这个问题，而艾槿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我，她眼中的情绪被我尽收心底。我心虚的收回了视线，主动与她碰了杯，高低各一的高脚杯发出的声音极不和谐，待我喝光了那暗红色的液体，艾槿才喃喃了一声“会的”，然后一边看着我一边小口咽下了高脚杯里的红酒。
“敬你们，敬未来！”
李文皓为我们斟满了酒后重复了刚才在“大富翁”游戏里他宣布“破产”后的话语，但这一次，我仍没有做好接受这句话的准备，看着手端着的高脚杯里的液面在轻微晃动，我却完全控制不住，只得选择先把它放回桌面。
“相信我，我们都会再见面的。”
“白鹰”端起了我放在桌面上的高脚杯，直到它与我的视线平行，“白鹰”才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他的目光很坚定，还扬起了我最爱的笑容，兴许他觉得这样会让我安心，可是我现在最不敢轻易信任的人就是他。
“你应该要相信他，你一定要相信他，你必须要相信他......接受他吧，只有他才能指引你，让你弥补心中的遗憾......”
“你应该要相信他，你一定要相信他，你必须要相信他.......”
.......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洗脑般的开始在我脑海里重复起来，直到我接过了“白鹰”手里的高脚杯，这个声音在说了两个字——“很好”后才彻底消失。
“我们都会成功的......”
像是被“白鹰”下了蛊一样，我们纷纷移动着自己手里的高脚杯，四个高脚杯聚拢后再分开，被喝光了所盛的液体后再一次在桌面上聚拢，它们像极了我们四个人的聚散离合，只是，我不确定我们还会不会见面，会以什么形式见面，在什么场合下见面。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感受到了艾槿发间的清香后我环住了她的腰肢，可就在我还贪恋这个拥抱的时候，艾槿主动从我的怀中抽离了自己的身子，她转身的时候，不由自主抬起的手背揩走了自己的眼泪，她的步伐也不似原先一样稳健，坚定，刚走了几步便开始小跑起来。
我本能的追了上去，却被“白鹰”拦下了去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文皓和“白鹰”挥别后追上了艾槿然后两人双双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为什么......”
我瘫坐在了地上，顾不得地面给我带来的凉意，一门心思的想要知道“白鹰”这么做的原因，见他沉默不语，我继续补充道——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非要成为第一接引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不好再敷衍你了。”
“白鹰”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烟，他向我示意让我坐到凳子上，可我却固执的盘起了腿，他只好也坐到了地上，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夹在指间的香烟。
“梓涵，你了解我多少？”
“白鹰”吐出一个烟圈后开口问道，而他的问题让我僵住了身体，本来坐得笔直的腰板，此刻没了力气去支撑，肩膀也垂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口气足够让我叙述完一句话后，我才开始往外吐气。
“你原先是个警官，因一些事情离职，现在是一个看得见‘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做饭好吃的画家兼‘夜行者餐厅’的接引人。”
“白鹰”伸直了左腿，右腿则微屈以钝角的角度让鞋底踩在了地面上，随后左手轻撑在地上，右胳臂架在了右膝盖上，身体略微向后仰去。
“就这些？”
看着不同于寻常的“白鹰”的笑容，我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视线恰能看到那燃烧的香烟。
“还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呢......”
“白鹰”轻微的叹息声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可我说不出一个和“安慰”这个词语有关的字眼。
“对不起......”
我虽然开了口，但还是不敢看他。
“罢了，你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也好，那些太残忍了，也会束缚你这次的行动力和判断力......”
燃烧的香烟主动离开了我的视线，随后响起的脚步声吸引了我的目光，但我看到的只是“白鹰”的背影，他一步步走向了那扇窗户，步伐少见的拖沓，让我有些担心，可我还是重复了最初的问题，我不能再让他转移话题继续敷衍下去。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非要成为第一接引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很想知道？”
“白鹰”在窗前停住了脚步，他并没有回头看我，但却让我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我点了点头后才意识到他根本没看见，正要出声时，“白鹰”先一步开了口——
“第一个问题，我在那封信里有提及答案，你既然来到了这里，想必也看了那封信，如果你要继续追问，我只能当面简述信上所写的内容，你还想追问吗？”
“第二个问题......”见我没有做声，“白鹰”自动略过了第一个问题的回答，“作为第一接引人，被接引者只需信任接引人便可以成功进入‘另一个世界’，而我会对你负责到底，尽我最大能力指引你回到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而排名越靠后的接引人需要从被接引人身上获取更多的接引条件，以来达到双方利益的相对公平......”
“比如？”
我开口问道。
“半条命。”
听完了“白鹰”的回答，我愣在了原地，再说不出一个字。
“第三个问题......”
“白鹰”将熄灭的烟头扔出了窗户，他转身看向我，双手拇指碰在一起其余八指交叉后轻抵在他的下颏。
“我猜，你这第三个问题的意思应该是我为什么要拦住你......”“白鹰”轻轻皱起了眉头，嘴角也向左侧扯了一些，“恕我直言，艾槿其实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我不想让你去干扰她，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我想让她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世界，老李也一样，他虽然要付出比你和艾槿多一份的代价，但凭借着他的能力，他可以回到这里，大不了重来一次，明年我做他的接引人就是......”
“还有别的问题吗？”
见我一直没有说话，“白鹰”又一次点燃了香烟，他没有要靠近我的意思，只是一口又一口的让那根香烟缩短自己的长度。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的事情，你去年......参加过这个宴会吧？为什么参加......”
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不敢问的问题。
“因为心中有遗憾......”“白鹰”一边回答一边抬起胳臂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这里不方便细说我的事，不如，我们先离开‘夜行者’餐厅，去我家详谈？我正好换套合适的衣服，这套衣服太累赘了。”
面对着“白鹰”的提议，我只得尊重，于是点了点头，等他走到我身边时，我才迈开步子跟上了他。坐上了来到二楼的电梯，我不由得开始想念起艾槿，希望还能在一楼看见她，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除了站在“夜行者”餐厅门口的侍者外，一楼空荡荡的再没有其他人。
“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鹰”重复完这句话后，便向那位侍者点了下头。
“感谢您的到来，期待您的回归。”
在我还诧异于从侍者口中说出的这句有些奇怪的说辞时，“白鹰”已经推开了另一扇门。
“愿安......”
这两个字在我身后响起时，我只觉得周边的温度突然开始下降，见“白鹰”在前面招呼我，于是我裹紧了大衣，向前继续迈出步子，然而这一步却让我感到不真实，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种下坠感从脚底传到了心里，我不得不停住脚步，让自己稳住身子。
“是朝霞！”
我欣喜于把那惨白的光瞬间镀上色彩的神秘力量，张口说话时，声音都不自觉变成了另外一种声调。
“更是希望。”
像是故意煽情一样，艾槿把尾音拖了很长，随后她把高脚杯端了起来向我们示意——
“难道都不准备在临别前好好喝几杯吗？”
“这要是白酒，我非把你灌醉不可，为了抢排名第二的接引人，你可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李文皓拿着高脚杯打趣的时候，我才明白了“大富翁”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是挑选接引人，但……“白鹰”为什么要去争取第一接引人的位置？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能在送我去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会有很大几率成功回到现在这个世界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而我也很难想象到“白鹰”口中所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把视线移到“白鹰”的身上时，我察觉到了他眼中的异样，那是一种略像阴谋得逞般的神情，还带着一丝不舍。
“我该不该信任他......”
再次回顾了与“白鹰”相识的这段时间，我开始有了顾忌，初次见面时的不安再次涌上我的心间，在“白鹰”看向我时，我迅速闭上了眼睛，佯装出慵懒的模样还伸了伸懒腰。
“该走了......”
是“白鹰”的声音，但我没有睁开眼，心中翻涌着的酸楚让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去形容此刻的情绪。
“该走了？”
艾槿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作为她多年闺蜜的我，自是能听出她的情绪。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高考的录取结果让我和她分到两地时的离别场面，站在火车站外的空地，她就是用这种语气问的我。
“该走了？”
“火车快进站了。”
“还会见面的是吧？”
“肯定，一定！”
......
“还会见面的是吧？”
我睁开眼重复起了艾槿当年说过的话，站起身的时候，右手端起了高脚杯，左手则很自然的搭在了艾槿的肩膀上，像极了当年的场景。
可是这一次，换作我问出这个问题，而艾槿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我，她眼中的情绪被我尽收心底。我心虚的收回了视线，主动与她碰了杯，高低各一的高脚杯发出的声音极不和谐，待我喝光了那暗红色的液体，艾槿才喃喃了一声“会的”，然后一边看着我一边小口咽下了高脚杯里的红酒。
“敬你们，敬未来！”
李文皓为我们斟满了酒后重复了刚才在“大富翁”游戏里他宣布“破产”后的话语，但这一次，我仍没有做好接受这句话的准备，看着手端着的高脚杯里的液面在轻微晃动，我却完全控制不住，只得选择先把它放回桌面。
“相信我，我们都会再见面的。”
“白鹰”端起了我放在桌面上的高脚杯，直到它与我的视线平行，“白鹰”才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他的目光很坚定，还扬起了我最爱的笑容，兴许他觉得这样会让我安心，可是我现在最不敢轻易信任的人就是他。
“你应该要相信他，你一定要相信他，你必须要相信他......接受他吧，只有他才能指引你，让你弥补心中的遗憾......”
“你应该要相信他，你一定要相信他，你必须要相信他.......”
.......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洗脑般的开始在我脑海里重复起来，直到我接过了“白鹰”手里的高脚杯，这个声音在说了两个字——“很好”后才彻底消失。
“我们都会成功的......”
像是被“白鹰”下了蛊一样，我们纷纷移动着自己手里的高脚杯，四个高脚杯聚拢后再分开，被喝光了所盛的液体后再一次在桌面上聚拢，它们像极了我们四个人的聚散离合，只是，我不确定我们还会不会见面，会以什么形式见面，在什么场合下见面。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感受到了艾槿发间的清香后我环住了她的腰肢，可就在我还贪恋这个拥抱的时候，艾槿主动从我的怀中抽离了自己的身子，她转身的时候，不由自主抬起的手背揩走了自己的眼泪，她的步伐也不似原先一样稳健，坚定，刚走了几步便开始小跑起来。
我本能的追了上去，却被“白鹰”拦下了去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文皓和“白鹰”挥别后追上了艾槿然后两人双双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为什么......”
我瘫坐在了地上，顾不得地面给我带来的凉意，一门心思的想要知道“白鹰”这么做的原因，见他沉默不语，我继续补充道——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非要成为第一接引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不好再敷衍你了。”
“白鹰”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烟，他向我示意让我坐到凳子上，可我却固执的盘起了腿，他只好也坐到了地上，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夹在指间的香烟。
“梓涵，你了解我多少？”
“白鹰”吐出一个烟圈后开口问道，而他的问题让我僵住了身体，本来坐得笔直的腰板，此刻没了力气去支撑，肩膀也垂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口气足够让我叙述完一句话后，我才开始往外吐气。
“你原先是个警官，因一些事情离职，现在是一个看得见‘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做饭好吃的画家兼‘夜行者餐厅’的接引人。”
“白鹰”伸直了左腿，右腿则微屈以钝角的角度让鞋底踩在了地面上，随后左手轻撑在地上，右胳臂架在了右膝盖上，身体略微向后仰去。
“就这些？”
看着不同于寻常的“白鹰”的笑容，我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视线恰能看到那燃烧的香烟。
“还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呢......”
“白鹰”轻微的叹息声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可我说不出一个和“安慰”这个词语有关的字眼。
“对不起......”
我虽然开了口，但还是不敢看他。
“罢了，你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也好，那些太残忍了，也会束缚你这次的行动力和判断力......”
燃烧的香烟主动离开了我的视线，随后响起的脚步声吸引了我的目光，但我看到的只是“白鹰”的背影，他一步步走向了那扇窗户，步伐少见的拖沓，让我有些担心，可我还是重复了最初的问题，我不能再让他转移话题继续敷衍下去。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非要成为第一接引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很想知道？”
“白鹰”在窗前停住了脚步，他并没有回头看我，但却让我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我点了点头后才意识到他根本没看见，正要出声时，“白鹰”先一步开了口——
“第一个问题，我在那封信里有提及答案，你既然来到了这里，想必也看了那封信，如果你要继续追问，我只能当面简述信上所写的内容，你还想追问吗？”
“第二个问题......”见我没有做声，“白鹰”自动略过了第一个问题的回答，“作为第一接引人，被接引者只需信任接引人便可以成功进入‘另一个世界’，而我会对你负责到底，尽我最大能力指引你回到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而排名越靠后的接引人需要从被接引人身上获取更多的接引条件，以来达到双方利益的相对公平......”
“比如？”
我开口问道。
“半条命。”
听完了“白鹰”的回答，我愣在了原地，再说不出一个字。
“第三个问题......”
“白鹰”将熄灭的烟头扔出了窗户，他转身看向我，双手拇指碰在一起其余八指交叉后轻抵在他的下颏。
“我猜，你这第三个问题的意思应该是我为什么要拦住你......”“白鹰”轻轻皱起了眉头，嘴角也向左侧扯了一些，“恕我直言，艾槿其实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我不想让你去干扰她，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我想让她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世界，老李也一样，他虽然要付出比你和艾槿多一份的代价，但凭借着他的能力，他可以回到这里，大不了重来一次，明年我做他的接引人就是......”
“还有别的问题吗？”
见我一直没有说话，“白鹰”又一次点燃了香烟，他没有要靠近我的意思，只是一口又一口的让那根香烟缩短自己的长度。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的事情，你去年......参加过这个宴会吧？为什么参加......”
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不敢问的问题。
“因为心中有遗憾......”“白鹰”一边回答一边抬起胳臂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这里不方便细说我的事，不如，我们先离开‘夜行者’餐厅，去我家详谈？我正好换套合适的衣服，这套衣服太累赘了。”
面对着“白鹰”的提议，我只得尊重，于是点了点头，等他走到我身边时，我才迈开步子跟上了他。坐上了来到二楼的电梯，我不由得开始想念起艾槿，希望还能在一楼看见她，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除了站在“夜行者”餐厅门口的侍者外，一楼空荡荡的再没有其他人。
“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鹰”重复完这句话后，便向那位侍者点了下头。
“感谢您的到来，期待您的回归。”
在我还诧异于从侍者口中说出的这句有些奇怪的说辞时，“白鹰”已经推开了另一扇门。
“愿安......”
这两个字在我身后响起时，我只觉得周边的温度突然开始下降，见“白鹰”在前面招呼我，于是我裹紧了大衣，向前继续迈出步子，然而这一步却让我感到不真实，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种下坠感从脚底传到了心里，我不得不停住脚步，让自己稳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