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表白
“雨曦，我要和你说声‘抱歉’，你那次来家里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艾槿一开口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给雨曦说明真相了，但雨曦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靠在了椅背上。
我看向白鹰，此刻的他好像完全接受了雨曦讲述的所有事情，只是拨弄着手表的动作让我觉得他有些不安。
“雨曦，你父亲的事情我替警局向你道歉，怪我们考虑不周，王禇，他……是自杀。”
说完这句话，“白鹰”把目光转向了车外，车内又一次陷入寂静。
“这些事……谁说的清楚呢？”
雨曦明显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她打开了车门，走出去后她并没有离开太远，她望着远方的墓园，裹紧了身上的校服，我透过车窗看着从她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竟被她影响了心情。
“别想太多了，梓涵，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多年困扰我的问题。”
面对“白鹰”的致谢，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嗓子好像被异物堵住了一般，只发出了“嗯”的声音。
随后“白鹰”也打开车门离开，他走到了雨曦身边，两人交谈了一段时间又重新返回车内，这一次气氛缓和了许多，经雨曦提议我们又返回了学校，看着她走向图书馆，艾槿便从背包中拿出了照相机递给了“白鹰”。
“白鹰”自是明白艾槿的意思的，他带着我们穿梭在学校的每一处美景，拍照时倒也像是专业摄影师，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角度，也会给我和艾槿提出一些建议。他虽然时不时还会扬起笑容，但我却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最后，趁艾槿收拾照相机的时候，“白鹰”走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会来找我吗？”
问完这个问题后“白鹰”主动后退了一步，他好像并不急着让我告诉他答案，只是微微偏头冲我笑着。
“我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
看着“白鹰”，我实在给不出其他答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种心脏漏跳了一拍的感觉，“白鹰”的笑容却没有收敛，只是偏头看向了西南方，我察觉到了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自己却迈不开腿走向他。
“梓涵……”
“白鹰”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还微微带着颤音。
“我不会轻易离开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
面对“白鹰”的回答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得点头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该走了……”
看见艾槿在一旁招呼着，“白鹰”恢复常态，他比我先一步离开原地，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也是个孤独的人。
后来的几天里，都是“白鹰”接送我去康复医院工作，也开始频繁在我家里混晚饭吃，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艾槿，有时候“白鹰”有事不能在家吃饭，艾槿竟会追三问四，看上去很关心“白鹰”的吃饭问题。
而“白鹰”的那套“大白”的皮囊依旧会在柏木来办公室的时候被穿在他的身上，柏木对我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而这一切改变，都和“白鹰”脱不开关系。
“‘大白’哥哥，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吗？”
柏木坐在“白鹰”身边又一次问起了这个问题，而“白鹰”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柔声问道“柏木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呢？”
“‘大白’哥哥你看呐……嗯……梓涵姐姐也来！”
柏木从等候区的长椅上跳了下来，然后几步跑向门外，他将办公室的门打开，蹦蹦跳跳的招呼着我和“白鹰”过去。
“你们看那个叔叔，他每天都会在那棵树下独自坐很长时间。我昨天去找过他，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神奇地方，那个地方可以连接两个世界。他还说他并不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存在，他想去另一个世界，也许另一个世界才是他的归宿。”
我放眼望去，只能依稀看清楚男人的轮廓，他背靠在树上，一腿蜷曲一腿伸长，双臂抱在胸前，颇有一种享受生活的感觉。
“那……柏木相信那个叔叔说的话吗？”
“白鹰”抚摸着柏木的小脑袋，这场景竟让我有一种他在给小猫咪“顺毛”的感觉。
“我当然相信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啦……”
柏木扑闪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他竟跑到我身边，拉着我转起了圈，直到我晕到快要站不稳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你们难道没有那种体验吗？就是明明知道自己附近没有任何人，但却能听见有人在喊你的名字？还有！明明是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为什么有时候会在现实生活中觉得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呢？还有！明明是你熟悉的地方，为什么你走了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但实际上你还呆在原地？还有！你在脑海里做思考的或是默读文章的时候，你用的是谁的声音？还有，你为什么有时候会在心里和自己对话？那个和你对话的人真的是你自己吗？还有……”
我被柏木的突然变缓的语速和几个“还有”惊到，我不敢相信这些问题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能提出来的。这些问题可能有些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有些又有可能是从书籍或是网络上看到的，但他记了下来并问出了口，这也许可以理解为他思考过这些事情，而正是因为这些问题让他对“另一个世界”深信不疑。
我的思路不由自主的被柏木引走，在想过这些问题后，我竟有些信服了他的说法。我把视线移向“白鹰”，但我所看见的只是被“大白”的皮囊所包裹的“白鹰”。我看不见“白鹰”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我甚至都有些怀疑，“白鹰”已经被柏木成功“洗脑”，毕竟他对我说过他相信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而他送给我的所有画作，都在描绘着那个他看见过的“另一个世界”。
“我该走了，那个叔叔在叫我！”
柏木原地跃起后，笑着跑走了，我看向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没想到他向我挥了挥手，随后用双手在自己的头顶上交叉，比划出了一个“X”，双腿半屈着分开踩在身侧的草坪上。
我还来不及思考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为了告诉我什么的时候，我的手便被“白鹰”牵住，虽然隔着一层“大白”的皮囊，但我的心还是扑腾扑腾的快速跳动着，耳根也开始发烫。
“白鹰”拉着我走进办公室后，就松开了我的手，他站在一旁脱去了“大白”的皮囊，我则自觉的反锁了办公室的门，随后靠在门旁的墙上打量着“白鹰”。
“还在思考柏木的问题？”
“白鹰”把“大白”的皮囊叠好放进了柜子里，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我，但我注意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我有思考过，而且有些问题我不能否认，毕竟我有那种经历。”
我向前伸出了一只腿缓解着腰部的重压感。
“那你有没有思考过，尽可能不让自己这一生留下遗憾？”
“白鹰”的声音小了几分，在说出“尽”字之前犹豫了许久。
“也许......残缺也算是另一种美吧，我又不是传言中的道士，能占卜算卦，窥探天机，摆渡众生......”
“如果你能呢？”
没想到我开玩笑般的话语被“白鹰”当了真，他几步走到了我面前，微微低头看着我。他可能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近到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如果你能成为‘摆渡人’，你还会让这一生留下遗憾吗？”
“白鹰”认真的发问，让我顾不得脸上泛起的红晕，我别过头思考起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一个吻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咚——”
我的心像是石子被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涟漪荡漾，如果此时我面前有一面镜子，我一定能看见自己的“窘态”。
“如果真能成为‘摆渡人’......”我坑坑巴巴的开了口，回答了这个看似荒诞不羁的问题，“我......我不会让我这一生留下遗憾的，毕竟我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太好了！梓涵！太好了！”
“白鹰”并拢了双手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好像是在控制自己，以免自己声音太大引来了其他人的偷听，但他那双眼睛里的欣喜神情，惹得我露出了笑意，尽管我根本就没有理解他说“太好了”这三个字的意义。
“对于刚才的那个吻......”
我在犹豫许久后才鼓气勇气看向了“白鹰”，而他在听见我说的话后，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宠溺”。
“为什么要......吻我？”
终于我把后面的话也吐了出来，却再也不敢与“白鹰”对视，我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尖，发现它有些脏时，我竟有想弯下腰把它擦干净的冲动。
“梓涵......”
“白鹰”叫出了我的名字，但我敢保证，这是他第一次把“梓涵”两个字叫的这么亲昵。
“梓涵......”
“白鹰”又一次唤道，而这一次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头皮有了短暂的酥麻。
“梓涵......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艾槿一开口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给雨曦说明真相了，但雨曦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靠在了椅背上。
我看向白鹰，此刻的他好像完全接受了雨曦讲述的所有事情，只是拨弄着手表的动作让我觉得他有些不安。
“雨曦，你父亲的事情我替警局向你道歉，怪我们考虑不周，王禇，他……是自杀。”
说完这句话，“白鹰”把目光转向了车外，车内又一次陷入寂静。
“这些事……谁说的清楚呢？”
雨曦明显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她打开了车门，走出去后她并没有离开太远，她望着远方的墓园，裹紧了身上的校服，我透过车窗看着从她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竟被她影响了心情。
“别想太多了，梓涵，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多年困扰我的问题。”
面对“白鹰”的致谢，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嗓子好像被异物堵住了一般，只发出了“嗯”的声音。
随后“白鹰”也打开车门离开，他走到了雨曦身边，两人交谈了一段时间又重新返回车内，这一次气氛缓和了许多，经雨曦提议我们又返回了学校，看着她走向图书馆，艾槿便从背包中拿出了照相机递给了“白鹰”。
“白鹰”自是明白艾槿的意思的，他带着我们穿梭在学校的每一处美景，拍照时倒也像是专业摄影师，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角度，也会给我和艾槿提出一些建议。他虽然时不时还会扬起笑容，但我却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最后，趁艾槿收拾照相机的时候，“白鹰”走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会来找我吗？”
问完这个问题后“白鹰”主动后退了一步，他好像并不急着让我告诉他答案，只是微微偏头冲我笑着。
“我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
看着“白鹰”，我实在给不出其他答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种心脏漏跳了一拍的感觉，“白鹰”的笑容却没有收敛，只是偏头看向了西南方，我察觉到了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自己却迈不开腿走向他。
“梓涵……”
“白鹰”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还微微带着颤音。
“我不会轻易离开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
面对“白鹰”的回答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得点头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该走了……”
看见艾槿在一旁招呼着，“白鹰”恢复常态，他比我先一步离开原地，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也是个孤独的人。
后来的几天里，都是“白鹰”接送我去康复医院工作，也开始频繁在我家里混晚饭吃，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艾槿，有时候“白鹰”有事不能在家吃饭，艾槿竟会追三问四，看上去很关心“白鹰”的吃饭问题。
而“白鹰”的那套“大白”的皮囊依旧会在柏木来办公室的时候被穿在他的身上，柏木对我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而这一切改变，都和“白鹰”脱不开关系。
“‘大白’哥哥，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吗？”
柏木坐在“白鹰”身边又一次问起了这个问题，而“白鹰”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柔声问道“柏木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呢？”
“‘大白’哥哥你看呐……嗯……梓涵姐姐也来！”
柏木从等候区的长椅上跳了下来，然后几步跑向门外，他将办公室的门打开，蹦蹦跳跳的招呼着我和“白鹰”过去。
“你们看那个叔叔，他每天都会在那棵树下独自坐很长时间。我昨天去找过他，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神奇地方，那个地方可以连接两个世界。他还说他并不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存在，他想去另一个世界，也许另一个世界才是他的归宿。”
我放眼望去，只能依稀看清楚男人的轮廓，他背靠在树上，一腿蜷曲一腿伸长，双臂抱在胸前，颇有一种享受生活的感觉。
“那……柏木相信那个叔叔说的话吗？”
“白鹰”抚摸着柏木的小脑袋，这场景竟让我有一种他在给小猫咪“顺毛”的感觉。
“我当然相信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啦……”
柏木扑闪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他竟跑到我身边，拉着我转起了圈，直到我晕到快要站不稳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你们难道没有那种体验吗？就是明明知道自己附近没有任何人，但却能听见有人在喊你的名字？还有！明明是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为什么有时候会在现实生活中觉得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呢？还有！明明是你熟悉的地方，为什么你走了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但实际上你还呆在原地？还有！你在脑海里做思考的或是默读文章的时候，你用的是谁的声音？还有，你为什么有时候会在心里和自己对话？那个和你对话的人真的是你自己吗？还有……”
我被柏木的突然变缓的语速和几个“还有”惊到，我不敢相信这些问题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能提出来的。这些问题可能有些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有些又有可能是从书籍或是网络上看到的，但他记了下来并问出了口，这也许可以理解为他思考过这些事情，而正是因为这些问题让他对“另一个世界”深信不疑。
我的思路不由自主的被柏木引走，在想过这些问题后，我竟有些信服了他的说法。我把视线移向“白鹰”，但我所看见的只是被“大白”的皮囊所包裹的“白鹰”。我看不见“白鹰”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我甚至都有些怀疑，“白鹰”已经被柏木成功“洗脑”，毕竟他对我说过他相信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而他送给我的所有画作，都在描绘着那个他看见过的“另一个世界”。
“我该走了，那个叔叔在叫我！”
柏木原地跃起后，笑着跑走了，我看向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没想到他向我挥了挥手，随后用双手在自己的头顶上交叉，比划出了一个“X”，双腿半屈着分开踩在身侧的草坪上。
我还来不及思考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为了告诉我什么的时候，我的手便被“白鹰”牵住，虽然隔着一层“大白”的皮囊，但我的心还是扑腾扑腾的快速跳动着，耳根也开始发烫。
“白鹰”拉着我走进办公室后，就松开了我的手，他站在一旁脱去了“大白”的皮囊，我则自觉的反锁了办公室的门，随后靠在门旁的墙上打量着“白鹰”。
“还在思考柏木的问题？”
“白鹰”把“大白”的皮囊叠好放进了柜子里，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我，但我注意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我有思考过，而且有些问题我不能否认，毕竟我有那种经历。”
我向前伸出了一只腿缓解着腰部的重压感。
“那你有没有思考过，尽可能不让自己这一生留下遗憾？”
“白鹰”的声音小了几分，在说出“尽”字之前犹豫了许久。
“也许......残缺也算是另一种美吧，我又不是传言中的道士，能占卜算卦，窥探天机，摆渡众生......”
“如果你能呢？”
没想到我开玩笑般的话语被“白鹰”当了真，他几步走到了我面前，微微低头看着我。他可能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近到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如果你能成为‘摆渡人’，你还会让这一生留下遗憾吗？”
“白鹰”认真的发问，让我顾不得脸上泛起的红晕，我别过头思考起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一个吻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咚——”
我的心像是石子被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涟漪荡漾，如果此时我面前有一面镜子，我一定能看见自己的“窘态”。
“如果真能成为‘摆渡人’......”我坑坑巴巴的开了口，回答了这个看似荒诞不羁的问题，“我......我不会让我这一生留下遗憾的，毕竟我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太好了！梓涵！太好了！”
“白鹰”并拢了双手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好像是在控制自己，以免自己声音太大引来了其他人的偷听，但他那双眼睛里的欣喜神情，惹得我露出了笑意，尽管我根本就没有理解他说“太好了”这三个字的意义。
“对于刚才的那个吻......”
我在犹豫许久后才鼓气勇气看向了“白鹰”，而他在听见我说的话后，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宠溺”。
“为什么要......吻我？”
终于我把后面的话也吐了出来，却再也不敢与“白鹰”对视，我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尖，发现它有些脏时，我竟有想弯下腰把它擦干净的冲动。
“梓涵......”
“白鹰”叫出了我的名字，但我敢保证，这是他第一次把“梓涵”两个字叫的这么亲昵。
“梓涵......”
“白鹰”又一次唤道，而这一次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头皮有了短暂的酥麻。
“梓涵......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