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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衣圣手

    看起来这整座陇州城里的划分,除了一些正常的客栈、当铺、药材铺和杂市等等,其他都是比较偏重于武馆、兵器铺等,而且生意都非常好,果然江湖上那句“文有青云斋,武看七侠盟”的传言不虚。

    寇承武指向那家客栈旁的武馆,“景阳,你看那边。这已经是我们在陇州城内看见的第七家武馆了吧?”

    苏景阳随之点了点头,“七侠盟确实重武……但也不尽然,自古帮派掌舵人,若没有无双的智计,又怎么会发展出这么大的势力,单凭武功是不能长久的,德行和才智缺一不可。”

    紧邻州府的西南侧街角,建着一座大型的医馆,足足占了城内七亩地,在医馆外挂着一块用小篆写着“白衣圣手”的金漆牌匾。

    这座医馆里面有很多人,排了很长一条队伍,但是气色看着都很好,不像是在生病,似乎是在排队领什么东西。

    苏景阳上前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大家是在排队领取这位白衣圣手新培育出来的庄稼种子,据说这种子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抗灾能力极强,如若培育得当,还可以给农户们增加收成,所以大家自然都要抢着来领了。

    两人不免有些疑问,这里难道不是医馆吗?为何如此古怪,还为农户们提供庄稼种子呢?

    医馆内一位穿着白衣的少年在忙碌间大约是瞧见二人神色有异,便迎上前礼问道:“两位公子穿的衣冠楚楚,似乎不像是需要领种子的农家人?但若说是来看病,两位身强体壮,也不像有什么隐疾。”

    苏景阳缓步靠前还了礼,赞道:“阁下好眼力,我们二人确实不需看病,也不需要领种子,而是来寻医的。”

    白衣少年听了之后立马回绝道:“二位请回,家师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聘请,也请你们以后都不要来了。”

    那少年说着便要上手请他们离开,苏景阳急忙解释道:“阁下莫要误会,我们是为家中亲人求医而来,并非是要聘请贵师。病态紧急,还劳阁下帮忙通报一声,在下感激不尽。”

    白衣少年见他言之恳切,随即便停下动作,又静静地瞅了瞅他们,两人举止间谦逊有礼,看来的确并无什么恶意,要真是病情紧急,自己若是有所耽搁,不仅师父要怪罪下来,更是可能延误诊治的黄金时期。

    “师父他正在药王楼里,二位请先随我来。”

    那少年说完便领着二人一路往里走,一直到了一个花草繁荣的大院子里头。

    院内光景柔和,树影斑驳,院角有一座五层高的小楼,一楼的红木牌匾上刻着三个鎏金的大字“药王楼”,两个同样穿着白衣的俊俏少年迎候在入口处。

    见到三人一同走来,那其中一名白衣少年伸手将他们拦住,“白术师兄!师父在炼药堂内,二师兄已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可打扰。”

    白术抬了抬手,“师弟,事急从权,我先带他们二人进去,师父这边就由我来解释。”

    师兄发了话,他们自然不敢再加阻拦,于是点头让开了路,请三人进去。

    药王楼里,别有洞天。

    一楼放置着两个巨大的炼丹炉,但看起来只是摆饰品,并没有启用;

    二楼是暗室,存放药品之地,流露着一股馥郁纷杂的药香;

    三楼是明室,豢养珍禽异兽之地,但还是脱不开一股浓厚的药味,看起来这些奇禽走兽似乎都是用药来饲养的;

    四楼是藏放医书之地,小家散集、大家名著,应有尽有,如此的布局,倒也是颇为巧妙;

    五楼就是白衣少年们口中所说的“炼药堂”。

    炼药堂的中心是一顶巨大的盘龙金炉,四周连着四顶精巧的小金炉,两位脏了白衣的少年正在照看着大炉的炉火,书桌前一个老迈的白发男子正在写字。

    “若儿,将这三味药各匀三克,不多不少,添入药炉。”

    “是,师父。”看起来较为年长的那名少年应声后,不紧不慢地将三味辅药添入金炉,然后就注意到了刚刚上楼的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五师弟,师父不是已经吩咐了,不准上来打扰,怎么你这还带了人上来?而且……还是外人?”

    杜若的语气里满满的敌意,他素来就不待见这个比他更受师父疼爱的五师弟,如今见他竟带着陌生的闲杂人等闯入炼药堂,自然就不会白白放过打压他的机会。

    在白术的心里很清楚,师父是个药痴,炼起药来便是专心致志、昼夜不分,不把他想要的药炼制出来,就不会轻易出来,所以只能先斩后奏了。

    “师父,二师兄,这两位公子说是家中亲人急病,特来此求医,所谓大病如山倒,徒儿不敢耽搁,便立刻上来禀了。”

    杜若仍然不肯放过他,盛气凌人地道:“五师弟,你素知师父炼药是不可被打扰的,你犯了错还要狡辩,以后如何了得?”

    短短数语之间,苏景阳似乎已经瞧出了二人的端倪,便忍不住站出来为白术说话,“这位小师父只是心仁,如若冒犯,还请谅解。”

    这话刚说完,杜若便一眼恨恨地瞪向他,有些低怒道:“与你何干?你一个外人怎得来管我们医馆的内务。”

    “若儿,不得无礼。”那白发男子微微侧过身,看向杜若,“你白术师弟说得对,大病如山倒,自古病症忌拖延,这天下有多少人不是死于病症本身,而是因为耽误了诊疗,若因耽搁而影响诊治,便是犯了医者不仁的大错。”

    师父这一发话,杜若便不敢再多言了,只能心情低落地继续看着炉火去了。

    苏景阳走上前,欠身行了晚辈礼,然后就直禀来意,“久仰神医之名,求神医能随晚辈一行,救治晚辈的家人。”

    “这神医之名,老朽实不敢当,两位公子若是有心,就唤老朽一句孙先生。”白发男子微微动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不知二位可是来自京城?”

    苏景阳神情微讶,但随后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寇承武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禁疑问道:“先生如何得知?”

    孙先生笑了一下,“古兄与我提过此事,只是他不愿入京。”

    长途跋涉至此,只为寻找古大夫,苏景阳早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古大夫?原来他已经来过此处了,敢问先生,您可知道古大夫现在何方?”

    “古兄已不在药王楼了。不过……他临行前曾托付于我。”孙先生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他,“老朽愿与你往京城一行,但需再等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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