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教导
转眼已是九月份，秋高气爽。
陈琮走进钢都邮电局的时候，发现竟然在排队。
嗯，这会叫邮电局，然后在1998年邮电分营，电就成了电信、移动，成天被老百姓喷巴拉巴拉。
后世的邮局门可罗雀，几近倒闭，这会可是实实在在的牛逼部门，寄信、寄包裹、电报、汇票等等，都需要在这办理。
陈琮排了四五个人，轮到自己，对着柜台后面的大妈道：“我买邮票。”
“要几张？”
大妈拽过一个四方连就要撕。
“猪票还有么，我想要一版。”他忙道。
“一版？你确定要一版？”
“对，还有西厢记的也来一套，小型张也要，马克思的也来一套。”
“你这是收藏啊？”大妈回过味。
“对，我挺喜欢邮票的。”
“……”
大妈撇撇嘴，现在刚有集邮的概念，爱好的人不多，而且人们耻于将邮票跟金钱联系在一起。
她翻了半天柜子，找出陈琮想要的东西。
先是生肖猪票，一版80枚，每枚8分，主图是一只深褐色小胖猪，身上有寿桃等彩色图案，很像民间剪纸和皮影的风格，左侧写着葵亥年三字。
这是韩美林设计的，他最有名的作品是福娃，嗯……
然后是一套四枚的西厢记，外加一个两块钱的小型张。另有纪念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发行的一套两枚邮票。
猪票六块四，西厢记三块零六分，马克思两毛八。哎哟，马克思真廉价！
反正一共九块七毛四，外带一个邮册。其实在后世也不值什么钱，像猪票一版才八九千，西厢记一套才几百块……陈琮主要是收藏精品，其次呢，还是为了投机倒把！
“去年的狗票还有么？”
“早卖完了。”
“前年的鸡票，大前年的猴票呢？”
“啧！”
大妈不耐烦了，道：“那都两三年的事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收藏，早干嘛去了？”
“早不是没钱么！”
陈琮嬉皮笑脸的摆摆手，出了邮电局。
他并非才想到邮票升值的门路，但还是集中资源去卖包。卖包挣的是当下的钱，集邮挣的是将来的钱，办事得有个主次。
他先回了趟家，空空无人，陈小旭不晓得干嘛去了。
他弄了块纸板，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抹身又来到邮电局，往门口旁边一戳，牌子一立。过往行人顿时被吸引，纷纷注目，见上面写着：
“寻热爱邮票的同志，大家一起交流学习。”
底下还画了个古古怪怪的简笔小人儿，踩着朵云彩在飞的样子。众人不禁目露鄙视，在他们眼里，这叫典型的社会闲散人等，只比盲流的成分好一点。
陈琮抽着烟毫不在意，卖包不行，交流学习可不犯法。
他已经尽量写的正经保守，怎奈老百姓更保守，进出邮电局的人很多，也有几个跃跃欲试，可终究没上前搭话。
呆了小半天，一无所获，只得拿着牌子回家。不过他一回来，就觉得气氛有点怪，陈小旭的母亲正在做饭，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喘。
父亲则在院子里溜达，招呼道：“小琮回来了。”
“叔，怎么了这是？”
“这不刚送那谁走么，回来就把自己锁屋里，谁劝也不好使。”老爷子愁道。
“哦！”
陈琮迈步就往自家走。
老爷子瞪大眼睛，你哦个粑粑啊！我啥意思你不明白么，你特么就给我来个哦？？？
他正想叫住，又见那货抹身道：“对了叔，没事帮我打听打听，谁有前三版的生肖邮票，我正收呢。”
“你收这东西干啥，也不值钱。”
“爱好呗，我想集齐十二生肖。”
“行，我帮你问问。”
“谢谢叔。”
陈琮瞄了眼卧房，提高音量道：“您也别担心了，不用劝，越劝越来劲，自己哭累就没……”
砰！
窗户猛地被推开，一个小脑袋探出来，“谁要你们劝了？看着就烦人，以后别跟我说话！”
“小旭，怎么跟人讲话呢？”厨房里传出母亲的呵斥。
“我就这么讲话了，谁都别理我！”她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动物，见谁咬谁。
“不理你算什么，有本事你别吃饭啊！”
“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
“你不伤心么，伤心还吃饭啊？你吃得出咸淡么，白瞎我婶那心了！”
说实在的，这妹子情商真不高，为人处世各种欠缺，喜欢刻薄人，不仅当面KY，还当着人家父母的面KY。
比如第一期学习班时，惜春的父亲来看她，这位就跟人家爹说“哎呀，你女儿长的多怪啊，像个小怪物。”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嘛？当然后来自己开公司，性格肯定好些了。
而此刻，老爷子早就看傻眼，俩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热血沸腾。
陈琮不惯那个脾气，继续道：“你都十八岁了，还当自己小孩呢，心里有点数行么？别老让你爸妈操心！”
“你……呜呜……呜呜……”
陈小旭刚送白二爷上火车，本就一肚子低落，这又噼里啪啦一通乱怼，顿觉委屈，眼圈一红说哭就哭。
麻烦！
陈琮撇撇嘴，道：“叔，我去劝劝。”
“呃，好，好……”
老爷子是过来人，这会在心里一琢磨，咦？俩孩子貌似不太对啊，以前有这么亲近么？瞧那些话说的，若非真拿对方当亲近人，是不好意思出口的。
啧！他晃晃脑袋，也不知是好是坏。
陈琮进到屋里，见妹子正pia在床上哭泣。他坐在板凳上不言语，想了会儿才道：“我上午去了趟邮电局。”
“呜呜呜！”
“排了好长的队。”
“呜呜呜！”
“就为了给你买件礼物。”
“呜呜……你为什么给我买礼物？”
“你不快过生日（10月29）了么？好歹是合伙人，不得表示表示。”
陈琮一脸遗憾，道：“我想买套红楼梦邮票来着，可惜卖完了，我还特意在门口蹲了半天，愣是没人搭理。”
他把那破牌子晃了晃。
小姑娘哪是老司机的对手，一瞧又感动了，奇道：“红楼梦还有邮票呢？”
“有啊，81年发行的，一共十二枚加个小型张。唉，可惜没买着，不过我买了点别的，给你看看？”
“嗯。”她边抹眼泪边点头。
不一会，陈琮把几套邮票拿过来，道：“别看是写信用的，其实很有收藏价值，这些设计都是大家手笔，自己拿来欣赏也不错。”
“哦，这个是猪票。”
“是谁画的，感觉好可爱。”
“呀，还有马克思呢！”
陈小旭写信的时候真没注意过邮票，只觉着新奇，跟着又拿起西厢记，赞道：“这套好看，画工也好，色彩怎么这么鲜亮呢？我倒是知道一点西厢记，它到底讲的什么？”
“老套的才子佳人呗，哎呀你不能用手，用镊子！”
陈琮捧着邮册，讲解道：“你看第一张，叫《惊艳》，是讲张君瑞上京应举，路过普救寺，在假山后惊叹莺莺貌美，一见倾心。莺莺也见书生俊秀，遂生爱慕之情。
第二张叫《听琴》，崔夫人设筵毁约，张生和莺莺都很痛苦。张生遂调琴《凤求凰》，寄情于佳人，莺莺隔窗聆听，亦是辗转反侧。
第三张《佳期》，在红娘的帮助下，张生与莺莺私订终身。
第四张《长亭》，崔夫人坚持张生取得功名后，方可与莺莺完婚。你看这霜林如醉，黄花满地，张生和莺莺在十里长亭依依惜别……”
流传千百年的故事在他口中娓娓道来，陈小旭看着那娇俏如生的仕女工笔，鲜丽清晰的图案色彩，一时竟出了神，问：“那结局呢？他们有在一起么？”
“古代有三个版本的西厢，元稹的没有，董解元和王实甫的是大团圆。”
“哦，原是这样的故事，我一直没看过书，今天听你讲才知道。”
陈小旭拿着镊子，来回摆弄着西厢，尤爱那张娴静典雅，美而不媚的小型张。
陈琮见她心情好转，遂道：“哎，你不觉得你们很像张生和崔莺莺么？都是为了考试离别，剩下你苦苦等候，也不知落到哪个结局。”
“呸！刚觉得你是好人，又来嘲笑我！”
她恨恨的摔过一只枕头。
“别闹。”
陈琮一把揪过枕头，变得略微严肃，“跟你说正经的，你觉着自己喜欢他么？”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觉得你们俩合适么？你们有聊过各自的习惯喜好，有聊过将来，有为以后的日子做过打算么？”
“……”
一连串的问句，顿时让陈小旭陷入沉默。
“首先呢，我不了解你们的情况，我只是说说我的观点。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非常迷茫的状态。无论话剧团的工作，还是红楼梦，还是你们俩的感情，我都觉得你十分不确定。我问你，你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么？”
“演红楼梦啊！”
“那演完之后呢？你想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事业也好生活也罢，都要明确目标，并且为之奋斗。比如这份感情，如果你一直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得努力加油，准备在京城闯荡的苦日子。如果你连自己的感情态度都不明确，那就得认真考虑，不能盲目冲动。
总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至于将来后悔。”
“……”
陈小旭垂着头不吭声，但肯定是听进去了。她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自己也形容不出，当然嘴上是不承认的，“哼！你也不过十八岁，凭什么来教育我？”
“就凭我们一起长大，凭我真心希望你平安快乐，够么？”
陈琮走进钢都邮电局的时候，发现竟然在排队。
嗯，这会叫邮电局，然后在1998年邮电分营，电就成了电信、移动，成天被老百姓喷巴拉巴拉。
后世的邮局门可罗雀，几近倒闭，这会可是实实在在的牛逼部门，寄信、寄包裹、电报、汇票等等，都需要在这办理。
陈琮排了四五个人，轮到自己，对着柜台后面的大妈道：“我买邮票。”
“要几张？”
大妈拽过一个四方连就要撕。
“猪票还有么，我想要一版。”他忙道。
“一版？你确定要一版？”
“对，还有西厢记的也来一套，小型张也要，马克思的也来一套。”
“你这是收藏啊？”大妈回过味。
“对，我挺喜欢邮票的。”
“……”
大妈撇撇嘴，现在刚有集邮的概念，爱好的人不多，而且人们耻于将邮票跟金钱联系在一起。
她翻了半天柜子，找出陈琮想要的东西。
先是生肖猪票，一版80枚，每枚8分，主图是一只深褐色小胖猪，身上有寿桃等彩色图案，很像民间剪纸和皮影的风格，左侧写着葵亥年三字。
这是韩美林设计的，他最有名的作品是福娃，嗯……
然后是一套四枚的西厢记，外加一个两块钱的小型张。另有纪念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发行的一套两枚邮票。
猪票六块四，西厢记三块零六分，马克思两毛八。哎哟，马克思真廉价！
反正一共九块七毛四，外带一个邮册。其实在后世也不值什么钱，像猪票一版才八九千，西厢记一套才几百块……陈琮主要是收藏精品，其次呢，还是为了投机倒把！
“去年的狗票还有么？”
“早卖完了。”
“前年的鸡票，大前年的猴票呢？”
“啧！”
大妈不耐烦了，道：“那都两三年的事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收藏，早干嘛去了？”
“早不是没钱么！”
陈琮嬉皮笑脸的摆摆手，出了邮电局。
他并非才想到邮票升值的门路，但还是集中资源去卖包。卖包挣的是当下的钱，集邮挣的是将来的钱，办事得有个主次。
他先回了趟家，空空无人，陈小旭不晓得干嘛去了。
他弄了块纸板，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抹身又来到邮电局，往门口旁边一戳，牌子一立。过往行人顿时被吸引，纷纷注目，见上面写着：
“寻热爱邮票的同志，大家一起交流学习。”
底下还画了个古古怪怪的简笔小人儿，踩着朵云彩在飞的样子。众人不禁目露鄙视，在他们眼里，这叫典型的社会闲散人等，只比盲流的成分好一点。
陈琮抽着烟毫不在意，卖包不行，交流学习可不犯法。
他已经尽量写的正经保守，怎奈老百姓更保守，进出邮电局的人很多，也有几个跃跃欲试，可终究没上前搭话。
呆了小半天，一无所获，只得拿着牌子回家。不过他一回来，就觉得气氛有点怪，陈小旭的母亲正在做饭，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喘。
父亲则在院子里溜达，招呼道：“小琮回来了。”
“叔，怎么了这是？”
“这不刚送那谁走么，回来就把自己锁屋里，谁劝也不好使。”老爷子愁道。
“哦！”
陈琮迈步就往自家走。
老爷子瞪大眼睛，你哦个粑粑啊！我啥意思你不明白么，你特么就给我来个哦？？？
他正想叫住，又见那货抹身道：“对了叔，没事帮我打听打听，谁有前三版的生肖邮票，我正收呢。”
“你收这东西干啥，也不值钱。”
“爱好呗，我想集齐十二生肖。”
“行，我帮你问问。”
“谢谢叔。”
陈琮瞄了眼卧房，提高音量道：“您也别担心了，不用劝，越劝越来劲，自己哭累就没……”
砰！
窗户猛地被推开，一个小脑袋探出来，“谁要你们劝了？看着就烦人，以后别跟我说话！”
“小旭，怎么跟人讲话呢？”厨房里传出母亲的呵斥。
“我就这么讲话了，谁都别理我！”她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动物，见谁咬谁。
“不理你算什么，有本事你别吃饭啊！”
“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
“你不伤心么，伤心还吃饭啊？你吃得出咸淡么，白瞎我婶那心了！”
说实在的，这妹子情商真不高，为人处世各种欠缺，喜欢刻薄人，不仅当面KY，还当着人家父母的面KY。
比如第一期学习班时，惜春的父亲来看她，这位就跟人家爹说“哎呀，你女儿长的多怪啊，像个小怪物。”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嘛？当然后来自己开公司，性格肯定好些了。
而此刻，老爷子早就看傻眼，俩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热血沸腾。
陈琮不惯那个脾气，继续道：“你都十八岁了，还当自己小孩呢，心里有点数行么？别老让你爸妈操心！”
“你……呜呜……呜呜……”
陈小旭刚送白二爷上火车，本就一肚子低落，这又噼里啪啦一通乱怼，顿觉委屈，眼圈一红说哭就哭。
麻烦！
陈琮撇撇嘴，道：“叔，我去劝劝。”
“呃，好，好……”
老爷子是过来人，这会在心里一琢磨，咦？俩孩子貌似不太对啊，以前有这么亲近么？瞧那些话说的，若非真拿对方当亲近人，是不好意思出口的。
啧！他晃晃脑袋，也不知是好是坏。
陈琮进到屋里，见妹子正pia在床上哭泣。他坐在板凳上不言语，想了会儿才道：“我上午去了趟邮电局。”
“呜呜呜！”
“排了好长的队。”
“呜呜呜！”
“就为了给你买件礼物。”
“呜呜……你为什么给我买礼物？”
“你不快过生日（10月29）了么？好歹是合伙人，不得表示表示。”
陈琮一脸遗憾，道：“我想买套红楼梦邮票来着，可惜卖完了，我还特意在门口蹲了半天，愣是没人搭理。”
他把那破牌子晃了晃。
小姑娘哪是老司机的对手，一瞧又感动了，奇道：“红楼梦还有邮票呢？”
“有啊，81年发行的，一共十二枚加个小型张。唉，可惜没买着，不过我买了点别的，给你看看？”
“嗯。”她边抹眼泪边点头。
不一会，陈琮把几套邮票拿过来，道：“别看是写信用的，其实很有收藏价值，这些设计都是大家手笔，自己拿来欣赏也不错。”
“哦，这个是猪票。”
“是谁画的，感觉好可爱。”
“呀，还有马克思呢！”
陈小旭写信的时候真没注意过邮票，只觉着新奇，跟着又拿起西厢记，赞道：“这套好看，画工也好，色彩怎么这么鲜亮呢？我倒是知道一点西厢记，它到底讲的什么？”
“老套的才子佳人呗，哎呀你不能用手，用镊子！”
陈琮捧着邮册，讲解道：“你看第一张，叫《惊艳》，是讲张君瑞上京应举，路过普救寺，在假山后惊叹莺莺貌美，一见倾心。莺莺也见书生俊秀，遂生爱慕之情。
第二张叫《听琴》，崔夫人设筵毁约，张生和莺莺都很痛苦。张生遂调琴《凤求凰》，寄情于佳人，莺莺隔窗聆听，亦是辗转反侧。
第三张《佳期》，在红娘的帮助下，张生与莺莺私订终身。
第四张《长亭》，崔夫人坚持张生取得功名后，方可与莺莺完婚。你看这霜林如醉，黄花满地，张生和莺莺在十里长亭依依惜别……”
流传千百年的故事在他口中娓娓道来，陈小旭看着那娇俏如生的仕女工笔，鲜丽清晰的图案色彩，一时竟出了神，问：“那结局呢？他们有在一起么？”
“古代有三个版本的西厢，元稹的没有，董解元和王实甫的是大团圆。”
“哦，原是这样的故事，我一直没看过书，今天听你讲才知道。”
陈小旭拿着镊子，来回摆弄着西厢，尤爱那张娴静典雅，美而不媚的小型张。
陈琮见她心情好转，遂道：“哎，你不觉得你们很像张生和崔莺莺么？都是为了考试离别，剩下你苦苦等候，也不知落到哪个结局。”
“呸！刚觉得你是好人，又来嘲笑我！”
她恨恨的摔过一只枕头。
“别闹。”
陈琮一把揪过枕头，变得略微严肃，“跟你说正经的，你觉着自己喜欢他么？”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觉得你们俩合适么？你们有聊过各自的习惯喜好，有聊过将来，有为以后的日子做过打算么？”
“……”
一连串的问句，顿时让陈小旭陷入沉默。
“首先呢，我不了解你们的情况，我只是说说我的观点。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非常迷茫的状态。无论话剧团的工作，还是红楼梦，还是你们俩的感情，我都觉得你十分不确定。我问你，你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么？”
“演红楼梦啊！”
“那演完之后呢？你想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事业也好生活也罢，都要明确目标，并且为之奋斗。比如这份感情，如果你一直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得努力加油，准备在京城闯荡的苦日子。如果你连自己的感情态度都不明确，那就得认真考虑，不能盲目冲动。
总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至于将来后悔。”
“……”
陈小旭垂着头不吭声，但肯定是听进去了。她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自己也形容不出，当然嘴上是不承认的，“哼！你也不过十八岁，凭什么来教育我？”
“就凭我们一起长大，凭我真心希望你平安快乐，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