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怒
白落城，以梨花闻名，春夏两季，河岸边千树万树的白花盛开，恍如梦境。也因这个原因，常有才子佳人聚集，或登楼远眺，或饮酒戏斗，以期青睐。
却说这天，李唯一与林雪语走走停停，进武堂时早已日上三竿。
迟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来他在小店待的时间太长。二来雪语姐在路边见到漂亮的花朵就拉他过去，观赏嬉游。后又寻了个瓶子，踏着树干飞身其上，摘了一支，要求他选了支，取了点水，并列插在瓶里面。
许是对他放鸽子的报复，平时也是这样。心里不开心时，会做一些奇怪的报复，比如炒出焦糊的，黑色不明黏稠状物质，并称之为料理。在以珍惜食物之名，面无表情的看他咽下去。
“是不是满满的幸福味道？”
好冷！
今天也是这样，又要面对老师喋喋不休的教导。而且最近不知为何？特别照顾他，有事没事就做心里开导。
“剑乃百兵之君，为王道兵器……”
唉，驻足远望，校场今天却不同以往，仅有四五人在耍剑，其余不知在哪。
李唯一心里疑惑。他所处的武堂名为渊长，是白落城中规模比较小的。校场不多，剑士班却不少，时常为争抢而发生斗殴，赢者获得今天的练习归属，输者枯坐教室，顺带值日。
但今天却不同。老师在暴阳下悠闲的看着，似乎对此并不感到稀奇。
走过去，是班里最刻苦的两个学生。对另几个人的印象也比较深，都是其他班被称作剑痴的木讷学生。
所谓剑痴，大都是沉迷剑技无法自拔，对其他事物不甚在乎的人。
风儿轻轻拂过，带来树梢间缕缕梨花的香气。李唯一偷偷观察，趁着老师视线偏移，饶了个大圈，从校场后偷偷溜了进去。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但事与愿违，人数本来就少，他的身影又太过显眼。老师听到声响，视线随便扫过。就能看到胖嘟嘟，缓步低着头的男孩。
铜铃大的眼睛顿时亮起，像是发现了十分感兴趣的事情，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他面前。
阳光透不过壮硕的身影，只能留下长长影子，覆盖在李唯一身上。
抬头，老师抱着像小山包样鼓起的双臂，脸上沟壑纵横的疤痕多了弯弯褶皱，笑起来比严肃板着脸还可怕。
“怎么，迟到了？”
身后沁出汗珠，得想个无奈又不失期望的借口，带病，路上摔了跤，被狗咬了。都用过了，效果好的话倒是可以重复作为理由，但是，结局都不怎么完美，对了——
“老师，我摸到了能力苏醒的门槛，昨天练的有点忘我。”
他点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赞赏的看了眼，招来一个短寸头男生，“好，既然这样，那让老师看看你训练的成果！”
……，沉默，懊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大为难受。弱弱的点头同意后，与板寸头男生登上校场。
其间，有些奇怪的问他，“悠之哥，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多人没来？”
他不屑地啐了口，鄙弃的说，“还不是帝国来了两个大人物，一帅哥一美女，都去郊外梨花河畔那，赏猴子去了。”
好羡慕，他也想逃课，也想看看帝国大人物的风采，早知道的话。
张悠之斜睨了眼，“你不会也要去吧？”
“哈，怎么会，哈哈，不可能的，练剑最重要嘛？”
什么时候能有这觉悟了？老师疑惑，见他神色沮丧，眼神躲闪，顿时明了。又想到今天那群请假的小崽子，怒气腾腾升起，“呵呵，劝你最好别去，知道雪语昨天回家干了什么吗？”
“冰人，三十个冰人，并肩排成排。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脑袋滚在地上，到现在都没化。”
太阳热烈，遍体生寒。李唯一想着自己脑袋掉在地上的情景，冷冷地抱着双臂，直打哆嗦。
太可怕了。
登上校场，在其他人的眼光扫射下，想到待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脸色不由得变红，尴尬，有些无地自容，幸好今天人不多。
双手抱拳，在太阳底下弯腰行礼。
“请指教！”
张悠之退了几步，在校场边缘，手指拂过木剑刃，横剑冷对。
“李唯一，注意，我要攻过去了。”
双手紧握剑柄，闭眼，感受风的流动。至于为什么——
疾影闪过，张悠之瞬间消失在原地。
左边，睁眼，倒退半步，剑身横在腰间。力量传来，噔噔噔倒退三步，卸掉强大的冲击力。
闪烁，真是麻烦的能力，速度快到眼睛都跟不上。而且，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也不是能轻易化解的。
毕竟，速度，即力量。
校场下面传来厉声大喝，“张悠之，别给老子留手。”
“用全力，把他打趴下。”
“你困在青铜上阶一年多了，事后老子给你开小灶。”
张悠之脸上浮现一抹歉意，“对不起了，李唯一，事后请你顿饭。”
要完，必须把他留在原地，否则，会肿成猪的。
剑锋一转，划过半圆。就要贴身纠缠，但见眼前灰影消逝。
后边，太快了，躲不过去。
剑气凛冽，身后衣服撕拉扯开，背后出现道血印。转身格挡，对方却不纠缠，又一次闪烁而去。
李唯一的剑技高深，打起来就像沼泽，特容易陷入他的节奏。你砍我下，我格挡，你要走，我就砍你一下。张悠之曾吃过亏，那种感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能力施展不开，浑身就像绑了铁链，陪他玩猜拳游戏。
老实说，以前他挺崇拜李唯一的，剑术方面的造诣宛如深渊。不过现在，没有能力，终究是个废物。
闪烁·五倍速，有一极光袭来。李唯一勉强躲过要害，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师，心里期望着早点下台。
太快了，太快了，太快了。
一道道皮肉伤口浮现在身上，他握紧剑柄，看着地面，就要等下次攻击后，趴在地上。
视线蓦然发现一道眼神。
银白色，雪亮的六角冰花带着期盼望着他。
倒地，眼神流露出失望。
老师，也是。
为什么，会失望呢？
他，不可能赢啊！
心里猛地一痛，临近地面的时候，双拳砸在了砖板上，血珠溅落，如花朵绽开。
眼睛中有火光。
清冽的剑光划过。
沉重的不知道怎么移动，能力被迟滞了。
胸口传来火辣辣的阵痛，青铜阶？觉醒了？能力是什么？
一双土黄色的大手把李唯一摁在了地上。
旁边老师喃喃自语，“狂暴？瞳术？投影？重力？”
“这是什么能力？”
却说这天，李唯一与林雪语走走停停，进武堂时早已日上三竿。
迟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来他在小店待的时间太长。二来雪语姐在路边见到漂亮的花朵就拉他过去，观赏嬉游。后又寻了个瓶子，踏着树干飞身其上，摘了一支，要求他选了支，取了点水，并列插在瓶里面。
许是对他放鸽子的报复，平时也是这样。心里不开心时，会做一些奇怪的报复，比如炒出焦糊的，黑色不明黏稠状物质，并称之为料理。在以珍惜食物之名，面无表情的看他咽下去。
“是不是满满的幸福味道？”
好冷！
今天也是这样，又要面对老师喋喋不休的教导。而且最近不知为何？特别照顾他，有事没事就做心里开导。
“剑乃百兵之君，为王道兵器……”
唉，驻足远望，校场今天却不同以往，仅有四五人在耍剑，其余不知在哪。
李唯一心里疑惑。他所处的武堂名为渊长，是白落城中规模比较小的。校场不多，剑士班却不少，时常为争抢而发生斗殴，赢者获得今天的练习归属，输者枯坐教室，顺带值日。
但今天却不同。老师在暴阳下悠闲的看着，似乎对此并不感到稀奇。
走过去，是班里最刻苦的两个学生。对另几个人的印象也比较深，都是其他班被称作剑痴的木讷学生。
所谓剑痴，大都是沉迷剑技无法自拔，对其他事物不甚在乎的人。
风儿轻轻拂过，带来树梢间缕缕梨花的香气。李唯一偷偷观察，趁着老师视线偏移，饶了个大圈，从校场后偷偷溜了进去。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但事与愿违，人数本来就少，他的身影又太过显眼。老师听到声响，视线随便扫过。就能看到胖嘟嘟，缓步低着头的男孩。
铜铃大的眼睛顿时亮起，像是发现了十分感兴趣的事情，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他面前。
阳光透不过壮硕的身影，只能留下长长影子，覆盖在李唯一身上。
抬头，老师抱着像小山包样鼓起的双臂，脸上沟壑纵横的疤痕多了弯弯褶皱，笑起来比严肃板着脸还可怕。
“怎么，迟到了？”
身后沁出汗珠，得想个无奈又不失期望的借口，带病，路上摔了跤，被狗咬了。都用过了，效果好的话倒是可以重复作为理由，但是，结局都不怎么完美，对了——
“老师，我摸到了能力苏醒的门槛，昨天练的有点忘我。”
他点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赞赏的看了眼，招来一个短寸头男生，“好，既然这样，那让老师看看你训练的成果！”
……，沉默，懊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大为难受。弱弱的点头同意后，与板寸头男生登上校场。
其间，有些奇怪的问他，“悠之哥，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多人没来？”
他不屑地啐了口，鄙弃的说，“还不是帝国来了两个大人物，一帅哥一美女，都去郊外梨花河畔那，赏猴子去了。”
好羡慕，他也想逃课，也想看看帝国大人物的风采，早知道的话。
张悠之斜睨了眼，“你不会也要去吧？”
“哈，怎么会，哈哈，不可能的，练剑最重要嘛？”
什么时候能有这觉悟了？老师疑惑，见他神色沮丧，眼神躲闪，顿时明了。又想到今天那群请假的小崽子，怒气腾腾升起，“呵呵，劝你最好别去，知道雪语昨天回家干了什么吗？”
“冰人，三十个冰人，并肩排成排。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脑袋滚在地上，到现在都没化。”
太阳热烈，遍体生寒。李唯一想着自己脑袋掉在地上的情景，冷冷地抱着双臂，直打哆嗦。
太可怕了。
登上校场，在其他人的眼光扫射下，想到待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脸色不由得变红，尴尬，有些无地自容，幸好今天人不多。
双手抱拳，在太阳底下弯腰行礼。
“请指教！”
张悠之退了几步，在校场边缘，手指拂过木剑刃，横剑冷对。
“李唯一，注意，我要攻过去了。”
双手紧握剑柄，闭眼，感受风的流动。至于为什么——
疾影闪过，张悠之瞬间消失在原地。
左边，睁眼，倒退半步，剑身横在腰间。力量传来，噔噔噔倒退三步，卸掉强大的冲击力。
闪烁，真是麻烦的能力，速度快到眼睛都跟不上。而且，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也不是能轻易化解的。
毕竟，速度，即力量。
校场下面传来厉声大喝，“张悠之，别给老子留手。”
“用全力，把他打趴下。”
“你困在青铜上阶一年多了，事后老子给你开小灶。”
张悠之脸上浮现一抹歉意，“对不起了，李唯一，事后请你顿饭。”
要完，必须把他留在原地，否则，会肿成猪的。
剑锋一转，划过半圆。就要贴身纠缠，但见眼前灰影消逝。
后边，太快了，躲不过去。
剑气凛冽，身后衣服撕拉扯开，背后出现道血印。转身格挡，对方却不纠缠，又一次闪烁而去。
李唯一的剑技高深，打起来就像沼泽，特容易陷入他的节奏。你砍我下，我格挡，你要走，我就砍你一下。张悠之曾吃过亏，那种感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能力施展不开，浑身就像绑了铁链，陪他玩猜拳游戏。
老实说，以前他挺崇拜李唯一的，剑术方面的造诣宛如深渊。不过现在，没有能力，终究是个废物。
闪烁·五倍速，有一极光袭来。李唯一勉强躲过要害，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师，心里期望着早点下台。
太快了，太快了，太快了。
一道道皮肉伤口浮现在身上，他握紧剑柄，看着地面，就要等下次攻击后，趴在地上。
视线蓦然发现一道眼神。
银白色，雪亮的六角冰花带着期盼望着他。
倒地，眼神流露出失望。
老师，也是。
为什么，会失望呢？
他，不可能赢啊！
心里猛地一痛，临近地面的时候，双拳砸在了砖板上，血珠溅落，如花朵绽开。
眼睛中有火光。
清冽的剑光划过。
沉重的不知道怎么移动，能力被迟滞了。
胸口传来火辣辣的阵痛，青铜阶？觉醒了？能力是什么？
一双土黄色的大手把李唯一摁在了地上。
旁边老师喃喃自语，“狂暴？瞳术？投影？重力？”
“这是什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