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去
这玉佩是智云长老捡到长信时他身上戴的，这些年他一直贴身带着，很少摘下来。
白凝月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日清晨，白凝月醒来，昨夜一夜未眠，让她有些困倦。
勉强撑住精神，端坐在铜镜面前，看到镜中自己脖子上带的玉佩，心中又是一片雾霭，潮湿而迷茫。
穿戴好后，去给娘子请过安，之后就要急急地去清心寺，她要见长信。
“长老，我要见鹤云长老，麻烦您通告他一声。”白凝月记得，那是长信的法号。
长老不一会儿便回来，身边没有长信的身影，“长老……”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我师兄他不愿意见客。”
“可是……”
“施主，有些事情不可强求。”
“我要见他，长老……”
“阿弥陀佛。”
见到长老已是送客的手势，白凝月知道她不得不离开了。
白凝月接连找了长信数日，长信始终不肯见她一面。
长信的禅房内。
“鹤云长老。”一声低沉磁性的男声在长信身边响起。
正在被智云长老罚着闭眼打坐的长信，并未看他，只是回道：“施主请回，贫僧正在静思，不便待客。”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便会想要见我了。”
长信不说话。
“……我是墨轩。”
长信的眉头皱了一皱，还是没说话。
“我知道我已经好久不曾和你与月儿相见，长老不会就忘了我是谁了吧？”
长信还是不作理采。
“我知道，月儿一直喜欢的是你，你也一直喜欢月儿，不过……你若还想保住她白府上下的性命，我想鹤云长老今夜就该离开清心寺了。”
长信终于缓缓的打开了眼睛，扭过头望着正背对着他的墨羽青，“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我什么意思？”墨羽青忽然转身凑近长信，冰冷地说道：“白锦年正在一步步步入钟离沛的圈套，再过不久就要被皇兄抄家……只有我和白家联姻才能救月儿，而我救白家只有一个条件……你永远离开这里不要再和月儿有任何交集……况且你早已经数日不肯见她，为何不趁此机会无声离开。”
墨羽青当然不会让白府被抄家，他来，只是想让长信走。
长信转过头，继续闭上双眼，念起了经。
墨轩……你何时变得如此陌生。
见长信如此态度，墨羽青也觉得不必再久留：“长老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便可以写好信，交给旭枫，他会派人将信交给月儿，你就可以离开了。”
听着墨羽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长信的心却越扯越紧，紧到无法呼吸，他本不该动情，却动了情，这便是他得到的报应——永远地离开月儿。
“旭枫，叫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好了吗？”
“查到了，钟离沛打算十天后动手，先将他走私官家物件的证据派人一一送进白家，第二日上朝时呈上他的清白奏书，并说明他已查到白锦年的证据，然后全部栽赃给白锦年，让白锦年成为替死鬼。而皇上若是看到了奏书，便会派玄烨去白家，搜到证据后，可能不出几日，皇上便会将白家满门抄斩，而钟离沛则毫发无损。”
“真是一出好戏……钟离沛啊钟离沛，可我偏偏不让你演下去！”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嘴角微微勾起。
……
“小姐！小姐！”湘儿急匆匆地跑进竹苑，高声呼道。
听见声音的白凝月走出房门，“怎么了湘儿，如此着急。”
“快，这里有你一封信，好像是你的长信哥哥……”
“不许叫这个名字，叫鹤云长老。”白凝月责怪地看了一眼湘儿，却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是是是，鹤云长老，瞧小姐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哈哈哈……”
“坏丫头，不许打我的趣。”
“才没有呢，快看看这位‘鹤云长老’和小姐你说了什么，湘儿先告退了～”说完不忘朝白凝月眨了两下眼睛，跑了。
“你个坏湘儿！”白凝月被气得哭笑不得。
缓缓展开信纸，道：凝月施主：前几日的承诺，贫僧思来想去甚是不妥，今日写信来向施主赔礼，那日所说不过大话，施主不要放在心上，几番深思熟虑过后，贫僧羞愧难当，决定先行离去，愿施主照顾好自己。仅以此信派人转送，告知别离，若是有缘，定会与施主相见……鹤云。
看见生疏的“施主”二字，白凝月感觉呼吸一滞。
忽然纸上的墨晕开来，糊成一片，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滴落定纸上，白凝月再看不见眼前的事物，揉掉信纸往草丛中一掷，不顾一切地跑到了清心寺。
……
“鹤云长老一路保重。”
“多谢。”
白凝月刚到，便看见长信站在马车门边，手持佛珠，正在与一男子道别。
“长信！你个大骗子！”
长信看到白凝月，愣了一愣，对男子说道：“贫僧先行告辞。”立刻上了马车，男子回礼：“长老走好。”
“师傅，快走！越快越好！”
“好嘞，长老您坐稳咯！”
“长信！长信哥哥！你不许走！……”白凝月追着长信的马车跑，声音带上了嘶哑的哭腔，像是请求。
来寺求缘的客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脚步看过来，指指点点。
长信感觉自己的心骤然崩裂开来，一道道地留着血，于是掀开一角车帘，看见白凝月撕心裂肺地唤着他的名字，样子狼狈万分，却只能狠心地扭过头：“师傅再快些。”他未察觉到手背上早已清凉起来，泪痕已然挂满脸颊……
白凝月跑了很久很远，跑到早已看不见马车，跑得累了，忽然倒在了路上，晕了过去。
暗中跟随的墨羽青，看见白凝月倒下，立刻出现将她抱起，回了白府。
扣扣扣，扣扣扣。
“谁啊？”两名侍卫不耐烦地开了门：“你俩谁啊你们……你怎么抱着我们家大小姐！快放开她！”
墨羽青不言一字，也不管阻拦，抱着白凝月往书房走去。
“你们不能去，那是老爷的房间……”
“你这人怎么回事？”
他不管不顾大步直奔书房。
“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其中一名忽然大叫道。
“很吵。”墨羽青边走边皱着眉头，轻轻说了一句。
旭枫突然转过身，面向正追着他们的两人，两名侍卫一愣，不过几秒间，两名侍卫便乖乖晕了过去，闭了嘴。
脚步声进了书房。
“怎么回事，我都是白养你们了吗，我不是说过我没有叫你们谁都不要进来吗！”
白凝月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日清晨，白凝月醒来，昨夜一夜未眠，让她有些困倦。
勉强撑住精神，端坐在铜镜面前，看到镜中自己脖子上带的玉佩，心中又是一片雾霭，潮湿而迷茫。
穿戴好后，去给娘子请过安，之后就要急急地去清心寺，她要见长信。
“长老，我要见鹤云长老，麻烦您通告他一声。”白凝月记得，那是长信的法号。
长老不一会儿便回来，身边没有长信的身影，“长老……”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我师兄他不愿意见客。”
“可是……”
“施主，有些事情不可强求。”
“我要见他，长老……”
“阿弥陀佛。”
见到长老已是送客的手势，白凝月知道她不得不离开了。
白凝月接连找了长信数日，长信始终不肯见她一面。
长信的禅房内。
“鹤云长老。”一声低沉磁性的男声在长信身边响起。
正在被智云长老罚着闭眼打坐的长信，并未看他，只是回道：“施主请回，贫僧正在静思，不便待客。”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便会想要见我了。”
长信不说话。
“……我是墨轩。”
长信的眉头皱了一皱，还是没说话。
“我知道我已经好久不曾和你与月儿相见，长老不会就忘了我是谁了吧？”
长信还是不作理采。
“我知道，月儿一直喜欢的是你，你也一直喜欢月儿，不过……你若还想保住她白府上下的性命，我想鹤云长老今夜就该离开清心寺了。”
长信终于缓缓的打开了眼睛，扭过头望着正背对着他的墨羽青，“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我什么意思？”墨羽青忽然转身凑近长信，冰冷地说道：“白锦年正在一步步步入钟离沛的圈套，再过不久就要被皇兄抄家……只有我和白家联姻才能救月儿，而我救白家只有一个条件……你永远离开这里不要再和月儿有任何交集……况且你早已经数日不肯见她，为何不趁此机会无声离开。”
墨羽青当然不会让白府被抄家，他来，只是想让长信走。
长信转过头，继续闭上双眼，念起了经。
墨轩……你何时变得如此陌生。
见长信如此态度，墨羽青也觉得不必再久留：“长老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便可以写好信，交给旭枫，他会派人将信交给月儿，你就可以离开了。”
听着墨羽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长信的心却越扯越紧，紧到无法呼吸，他本不该动情，却动了情，这便是他得到的报应——永远地离开月儿。
“旭枫，叫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好了吗？”
“查到了，钟离沛打算十天后动手，先将他走私官家物件的证据派人一一送进白家，第二日上朝时呈上他的清白奏书，并说明他已查到白锦年的证据，然后全部栽赃给白锦年，让白锦年成为替死鬼。而皇上若是看到了奏书，便会派玄烨去白家，搜到证据后，可能不出几日，皇上便会将白家满门抄斩，而钟离沛则毫发无损。”
“真是一出好戏……钟离沛啊钟离沛，可我偏偏不让你演下去！”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嘴角微微勾起。
……
“小姐！小姐！”湘儿急匆匆地跑进竹苑，高声呼道。
听见声音的白凝月走出房门，“怎么了湘儿，如此着急。”
“快，这里有你一封信，好像是你的长信哥哥……”
“不许叫这个名字，叫鹤云长老。”白凝月责怪地看了一眼湘儿，却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是是是，鹤云长老，瞧小姐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哈哈哈……”
“坏丫头，不许打我的趣。”
“才没有呢，快看看这位‘鹤云长老’和小姐你说了什么，湘儿先告退了～”说完不忘朝白凝月眨了两下眼睛，跑了。
“你个坏湘儿！”白凝月被气得哭笑不得。
缓缓展开信纸，道：凝月施主：前几日的承诺，贫僧思来想去甚是不妥，今日写信来向施主赔礼，那日所说不过大话，施主不要放在心上，几番深思熟虑过后，贫僧羞愧难当，决定先行离去，愿施主照顾好自己。仅以此信派人转送，告知别离，若是有缘，定会与施主相见……鹤云。
看见生疏的“施主”二字，白凝月感觉呼吸一滞。
忽然纸上的墨晕开来，糊成一片，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滴落定纸上，白凝月再看不见眼前的事物，揉掉信纸往草丛中一掷，不顾一切地跑到了清心寺。
……
“鹤云长老一路保重。”
“多谢。”
白凝月刚到，便看见长信站在马车门边，手持佛珠，正在与一男子道别。
“长信！你个大骗子！”
长信看到白凝月，愣了一愣，对男子说道：“贫僧先行告辞。”立刻上了马车，男子回礼：“长老走好。”
“师傅，快走！越快越好！”
“好嘞，长老您坐稳咯！”
“长信！长信哥哥！你不许走！……”白凝月追着长信的马车跑，声音带上了嘶哑的哭腔，像是请求。
来寺求缘的客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脚步看过来，指指点点。
长信感觉自己的心骤然崩裂开来，一道道地留着血，于是掀开一角车帘，看见白凝月撕心裂肺地唤着他的名字，样子狼狈万分，却只能狠心地扭过头：“师傅再快些。”他未察觉到手背上早已清凉起来，泪痕已然挂满脸颊……
白凝月跑了很久很远，跑到早已看不见马车，跑得累了，忽然倒在了路上，晕了过去。
暗中跟随的墨羽青，看见白凝月倒下，立刻出现将她抱起，回了白府。
扣扣扣，扣扣扣。
“谁啊？”两名侍卫不耐烦地开了门：“你俩谁啊你们……你怎么抱着我们家大小姐！快放开她！”
墨羽青不言一字，也不管阻拦，抱着白凝月往书房走去。
“你们不能去，那是老爷的房间……”
“你这人怎么回事？”
他不管不顾大步直奔书房。
“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其中一名忽然大叫道。
“很吵。”墨羽青边走边皱着眉头，轻轻说了一句。
旭枫突然转过身，面向正追着他们的两人，两名侍卫一愣，不过几秒间，两名侍卫便乖乖晕了过去，闭了嘴。
脚步声进了书房。
“怎么回事，我都是白养你们了吗，我不是说过我没有叫你们谁都不要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