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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城主贿赂叶经秋

    却说黄友成带着五百城卫人马,一班鼓乐吹手,一路上不敢怠慢,急风火忙地赶到叶老庄来。

    临近叶老庄时,归江城城主黄友成派人到宓家天良工坊又叫了一个向导;向导来了之后,又派出哨骑四人,带上向导,先行探路。

    不料哨骑很快回转,报告黄友成,说是叶老庄那地方还在,只是叶老庄不见了!

    黄友成听了,大吃一惊:

    “胡说混话,好好的一个村庄,怎么会不见了?我问你,那叶老庄北面的五老山还在不在?莫非连五老山也不见了?

    混帐东西!连一个村庄都找不到,竟然敢骗本城主?”

    那四个哨骑并向导哭丧着脸说道:“城主大人,小人等并不敢欺骗大人。我们却也是到了叶老庄附近的,那里一切都是原来模样,却是唯独叶老庄所在,只有浓雾,不见村庄!”

    黄友成听了,怒道:“你们五个真是废物,想来叶老庄就在那大雾之中,有什么难找的?竟然敢跟我说‘叶老庄不见了’。小心我掌你们的嘴!再去探来!”

    四个哨骑与那个向导只得再去探查。

    这五个重又到了叶老庄所在,明明是只见大雾不见村庄。

    五人一商量,没什么好招可想,就向浓雾中闯罢。其中一人道:

    “兄弟们,这大雾太浓,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么着吧,为着防止走散,干脆我们都下马,把马拴在这里,我们五个手拉手往前摸,怎么样?”

    又有一个接过来答道:“麻兄弟说得有理。”

    于是为防走散,五个人手拉手往前摸,没想到刚入浓雾之中,就听得流水声甚响!

    再往前摸,那走在前面的一个,身子突然急骤下滑,连累得拉着他的那一个也往下滑!两个一齐惊叫道:

    “哎哟,快退后,前面有河,我掉水里了!”

    后面的人听了,赶紧停下,再向后拉!拉上来时,摸在前面走的两个人已经是浑身湿透了。

    五个退了半天,才从浓雾中退出来,心中怕怕,无计可施,只得又回来禀报黄友成。

    黄友成这一次听了,只好说道:“叶老庄必是在大雾中,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河来?必是你等不小心,说不定是巧合,走到庄子边上的汪塘中也说不定。”

    这话说得四个哨骑与那向导齐喊冤枉。黄友成道:“你们不要喊冤叫屈!待本城主到了,自然揭晓!”

    于是一众人等,来到叶老庄附近时,黄友成也不管他时近半夜,就令奏起鼓乐!

    待到跟前看时,果然一片大雾!

    但见这大雾弥漫,却只似有个无形的障壁挡住一样,不向旁边移动扩散,只在原地翻滚涌动,果然与哨骑报告相同。

    黄友成刚向雾中径自迈步,却听得淙淙水声,虽不十分响亮,却也明显不是汪塘所能发出的,众人都听得出这里必然有条小河。

    黄友成无奈,命令鼓乐停奏,亲自带了数人隔河喊话。

    黄友成这边来到时,叶经秋早已知晓。叶经秋能听到对方喊族老,村中也同样能听到。

    叶家人近来起早贪黑,此时仍有人在月下干活,族老叶天正自然也没睡,他听到有人在村外喊自己,就匆匆往村头阵门处来。

    到了这里时,却发现叶经秋、辛媚、冷天孤三个都在。叶天正问道:

    “经秋娃儿,可知道村外是何人叫喊?叶老庄自然是在这儿,又哪里来个‘神教征兵元帅’可在此间?”

    面对询问,叶经秋把自己的猜测及一些想法和盘托出,对叶天正说道:

    “族老爷爷,我在这里已经听了一阵子了。我刚才察知来人乃是归江城城主,他这半夜三更地,巴巴地喊话要见你,估计就是为着什么‘神教征兵元帅’而来

    。我料他是得了那宓天良的报告,却不知怎么地将我误认作那元帅了。”

    “你说什么?归江城城主?他乃是我们老叶家的冤家对头,跑来我们这儿做什么?经秋娃儿?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归江城城主的?”

    叶经秋心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能外放神识察看个清清楚楚,那家伙在众人护卫之下,队列里还飘着认旗,那认旗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黄”字呢!来人若不是归江城主,还能是谁?

    只是这话对叶天正说了也解释不清,于是叶经秋道:“族老爷爷,我们若不理他,让他自行离去,也许他有时间细查,我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我打算这就去归江城,冒充那什么‘神教元帅’,敲打他一下,把他多年来亏欠我们老叶家的都给我补偿回来!”

    “经秋娃儿,这可是太冒险了,使不得啊,你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叶天正极不放心地说。

    “族老爷爷,你先去跟他说话,看他是什么反应——您老放心,我叶经秋不是羊,他归江城也不是虎窝;我去了,他归江城主奈何不了我;我走之后,这边有辛媚料理,也不会影响大阵修建的。”

    叶经秋说的话,此时在叶天正而言就如圣旨,哪里还肯反驳?当下叶天正表示同意,又说了些子“危险和要注意安全”的话。

    叶经秋含笑听毕,又对叶天正和冷天孤做了一些交待。

    却说村子外面,黄友成带着五百城卫,叫喊了半天,没人理会,只好下令撤回,不料就在此时,一个老人走出大雾!

    黄友成借着灯火,认出这老人就是叶老庄的族老叶天正,情知对方必是早就听到了,却故意这样慢腾腾地!

    黄友成当时心中就想发火,但转念间又想到现在那个神教来征兵的元帅就在人家叶老庄,在不明其关系之前,发火并不明智,于是忍下怒气,酸酸地开口道:

    “叶天正,你来得好快呀!”

    “不知城主大人驾到,小人有失远迎!”

    “嗯,叶天正,你们搞什么鬼名堂?就只有你这里大雾弥漫弄得叶老庄如同消失了一样?”

    “回城主大人的话,这是元帅大人教小人这样做的。”

    “为什么?”黄友成心中一惊,心说这元帅大人为什么要替他叶老庄出这个心思?他心中迟疑,面上却不露声色:

    “嗯。元帅大人何在?快带我去见元帅大人。”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声咳嗽,又二人自大雾之中走出。

    黄友成看这二人中走在前面之人的气派,大模大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后面跟着的那一人,却是低眉顺眼的——

    这前面走的自然是叶经秋,后面的就是冷天孤了——

    黄友成看得明白,心中暗思:前面这人看起来应该是神教副元帅喽,然而,不像呀,这副元帅一身衣着也太寒酸了吧——莫非这是叶天正他们捉弄本城主?

    黄友成心中暗想,今日我黄某人先忍下这口气,任由你叶家人在本城主面前装猫变狗地跟老子折腾,等我见到神教副元帅,接走了之后,哼,老子回头再收拾你们姓叶的这帮无恩无义的家伙!

    黄友成这是把叶经秋当作了一个普通的叶老庄年轻后生了,看不得对方在自己面前大模大样,大摇大摆的样子——

    说到底,黄友成瞧叶经秋身上穿着普通农家少年衣服,一看就是个种地的泥腿子样儿,心中觉得寒酸,立即在心底否认了叶经秋就是神教征兵副元帅的想法。

    黄友成就冷冷地,正要喝问“你是何人?”哪知来人却先开了口,而且口气极大:

    “你就是归江城城主黄友成?没来由地半夜三更搅扰本帅清梦,你好大的胆子!”

    叶经秋这一出场说话,黄友成一时愣住了:

    就这副寒酸模样,也是元帅?黄友成仔细地盯着叶经秋看,在灯火之光的映照下,越看越觉得叶经秋这打扮不像元帅!

    黄友成心中又生疑惑:但看此人气度,却又不凡,让人莫名其妙觉得他就是元帅!

    就在此时,叶天正施礼道:“叶元帅,现在夜已经深了,不如就请黄城主进村一叙,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黄友成听了这个话,把疑惑打消了几分,心中暗想,也许这位元帅在此是微服私访吧?若真个是微服私访,不如早点接走为妙。

    当时黄友成就赶紧插话打拦坝说道:

    “原来是叶元帅到了!叶元帅,就请上车,随下官前往归江城,此地条件太差,实在不合适叶元帅居停久留。”

    叶经秋道:“你说得对,本帅在这边两天不到,就觉得住着身上很不舒服。既有现成车马在此,本帅就随你去罢。”

    黄友成听了,心中颇有得意之想,他正暗暗得意着呢,就见叶经秋转脸对叶天正道:

    “叶族老,我先去归江城,此地事宜就由我的亲卫处理,你只须如实报告就行了。”

    叶天正道了一声“是!”

    叶经秋又回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卫”说道:“小冷啊!你可要公平公正,认真做事!”

    “是!”这“亲卫”应答道——此人自然就是冷天孤。

    黄友成听这三人对话,瞅着这亲卫一身衣装也是极寒酸,心中自然是疑惑又增。

    不过叶经秋的一番话,又让他虽然心中怀疑,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黄友成又暗自想到:

    若对方不是元帅,又怎么敢跟黄某人去归江城?他必没有这份胆量与坦然。想到这里,黄友成更是放低姿态:

    “元帅大人,请登车!”

    这时,就听“亲卫”说道:“元帅大人,请更了衣再走!”

    “不必了!”叶经秋道:“黄城主应该是有所准备而来,我到城里再换罢。你们可以回去了!”

    就听这“亲卫”与叶天正齐道“是!”

    然后叶天正与冷天孤二人更不与黄友成打声招呼,只向叶经秋施礼既毕,转身即回;呼吸之间跨出数步,就隐没入浓雾之中。

    黄友成带着疑惑,邀请叶经秋登车,叶经秋也不客气,直入上座,坐了下来,这才说道:“黄城主,你也上来跟本帅同坐吧。”

    黄友成听了,直表现出一脸的受宠若惊模样,口中说道:“元帅大人,下官僭越了!”

    黄友成说罢,又施了一礼,这才上得车来。

    叶经秋看得心中直笑,面上却冷冷地,不待黄友成坐定,就先发制人:

    “黄城主,我问你一事,你须明白直言,不得欺骗本帅!”

    黄友成道:“元帅大人,但有何询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叶经秋单刀直入:“那我问你,为何我在此间听说你有意打压这叶老庄人家?须知他们也是帝国百姓,神教子民!”

    黄友成一听这个话,就连心头都要冒出汗来,脑门上细细密密地都是汗,连声叫屈道:

    “元帅大人,冤哉枉也!这叶老庄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庄,不但是神教子民,也是我归江城户口呀!

    归江城地广人稀,统共这么点户口,下官关爱子民尚且来不及,这叶老庄能有什么要我这城主来打压的?

    就算他们真有错处,自有下面的乡老管理;也犯不到下官手里,更不须要下官来打压啊。请元帅大人明察,这中间必有小人挑拨离间,说下官的坏话!大人,你可要替下官作主啊!”

    黄友成一边叫屈,一边思量:这一国的元帅只在一国之内有权势,神教的元帅可是高高在上,权势超越国界,远非世俗地国元帅所能相比啊!

    嗯,对了,方才听那叶天正称呼“叶元帅”来着,看来这位帅爷与那姓叶老庄关系不浅哟,若是他果然也是炎族叶姓出身,那么我这城主之位就危险了。

    叶经秋看得出这黄城主黄友成在弄虚作假,没说实话,也知道现在不是逼他说实话的时候。

    叶经秋这一招,意在敲山震虎,掌控谈话先机,以免这黄友成真不真假不假地试探自己的底儿——

    刚才在村头阵门之外,黄友成对自己有疑惑,叶经秋心中一目了然。

    果然,经过这么一敲打,黄友成老实多了,原先那一肚子的怀疑,以及想好了的套问叶经秋的招儿一样也没来得及用,就在腹中自行消化了。

    叶经秋见到自己这一招先发制人已经奏效,便缓和了一些语气说道:“黄城主,我听说你是一个很识趣的人哪。”

    黄友成听了,心头稍松了一口气,说道:“谢元帅大人夸奖!下官不胜荣幸之至!”

    叶经秋道:“黄城主,你这般客气,却又是生份了。”

    黄友成听了,心说:这位叶元帅么,看来也是可以买得动的了,听他口气,我只须送上一份大礼,就可以搞定了。能有机会攀上神教元帅,我岂能放过?

    我就说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放之各大帝国而皆准,便是四大神教,又岂在例外?

    这些神教元帅、帝国大员,哪一个不是表面看着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见钱眼开男盗女娼?

    我今天攀住这位叶元帅,也许下一步就能调离这穷乡僻壤的归江城,换个好地方去做城主,岂不美哉?

    想通这些,黄友成当即说道:“叶元帅,下官来时仓促,不曾做好准备,下官这里略备绵薄,请笑纳。”

    说话之际,黄友成恭恭敬敬地递过一个储物戒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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