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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铭公子是何来历

    谢晚秋止住自己心中的疑惑,眯着眼睛看向那个神色煞白的男子:“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道这些?”

    她压根不指望一个死人能帮自己什么,她想知道的是他为何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自从他进了这屋子,她压根没有说过天养的事情。

    “我在你马车下躲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你看我的手心都红了。”他二十多岁的模样,甚至模样也芝兰玉树,可这性子娇气的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假的。

    谢晚秋瞧着他发红的手心,她那会儿以为是他握剑导致,如今看来是爬车造成的,想到这里她这才吸了一口气。

    “你我不是同路人,今日这房间便暂借于你,明一早各有归途。”

    她说着已经向门口走去,而男子默默抿了抿唇角,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瞬间觉得有些惊奇。

    他瞧着紧闭的房门,鼻翼间哼出一声淡笑:“你不让我跟着,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愿,既然管了这事,想要独善其身怕是难了。”

    隔天,一大早他便穿戴整齐站到了谢晚秋和红菱的房门口,昨天的一身黑衣已经被他悉数烧毁,那剑伤也让护院帮着上了药,至于这崭新的衣物还是高价获得。

    红菱推开门时,谢晚秋一眼便瞄到了杵在门口的身影,瞧着他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意,她不禁拧起眉头。

    红菱不是说他身受重毒又有剑伤,如今这活蹦乱跳的算什么事?

    “娘子,你醒了!”

    瞧着她洗漱完毕,那俊朗公子脸色一喜,然而谢晚秋被他这一声称呼惹得炸毛了,她昨晚只是为了救他的权宜之计罢了,他当是一个不识眼色、顺杆子就爬的主。

    “这位公子,我们并不相识,而且我家夫君早已作古。”

    听着谢晚秋这么说,那公子的脸色当是微微滞了一下,随后又是笑道:“这位夫人想必也不想节外生枝,而我想说的是昨晚那些人并不是真正的官兵,若是让他们发现你骗了他们,可知道这结局?”

    “他们是何人?你又是何人?”

    谢晚秋的预感一直不差,她能感觉到自己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麻烦,而且这麻烦还甩不掉,扔不开。

    “他们是这一带的土匪,而我你可以叫我铭公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经了不少,脸上那戏谑的眼神也有所收敛。谢晚秋听着他这看不出重点的敷衍,并不满意。

    “他们敢假冒官差?”

    李朝历代假冒官差都是死罪,这些土匪居然敢这般肆无忌惮?虽然说北疆历来混乱,加上年前的雪灾更是土匪横行,可就算如此,他们应当也不敢假扮官差。

    “手眼通天,还有何畏惧?”

    想到自己险些命陨北疆,铭公子的脸上闪过轻微的嘲讽,若是自己回去,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大失所望呢?

    “那他们为何要杀你?”

    既然是土匪,那么眼前的人又是何人?她原以为应当是犯了事的江湖豪客,可如今那些官差的身份调换,她不得不重新寻思他的身份了。

    “娘子,好奇心可要不得。”

    听着他开始不正经谢晚秋额头上感觉渗出几丝黑线来,也不再去搭理他直接让几个护卫准备赶路。

    而铭公子就像是跟屁虫似的,她走哪里他便跟在哪里,一旁的红菱止不住询问了一句:“姑娘,我们真的要带上他?”

    瞧着坐在矮桌旁边吃的慢条斯理的人,红菱感觉脑袋有些大,昨天探查受了那么多剑伤,而且还种了毒,他今天怎么就感觉好了?

    最重要的是,这男子有些不要脸。

    谢晚秋点了点头,只是随便喝了一口汤水并未沾桌子上的菜,她也不想将这麻烦带在身边,可这一带土匪经常出没,若是被昨天那些人发现,她到哪里再去寻一个相公?

    昨晚就不应该着了他的道,直接将人供出去。

    然而她也只是心里想一想罢了,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马车上,谢晚秋一直黑着脸,而铭公子却嬉笑宴宴:“我听说娘子准备去永平郡?那可是一个好地方,据说买卖人口的人贩子常年扎推,如今又碰上这荒年,怕是更加触目惊心。”

    “你偷听我们对话?”

    谢晚秋神色不悦,这个男人出现的太过突兀,这种被动的状况她甚是心烦。

    “光明正大,何谈窃听?”

    他双手插后斜倚在马车一侧,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一般人也听不出什么,可这对于他们这种练过武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谢晚秋气结不愿意去搭理他,而铭公子显然不是一个安生的,斜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细着眼睛道:“有没有人说你和另一个人很像。”

    他的话令烦躁无比的谢晚秋愣了好一会儿神,这个话总是透着些许熟悉,她犹记得当初在金玉阁碰到的那个齐王府郡主好似也这么问过她。

    瞧着她这神色铭公子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底儿,虽然她们口风很严从不说来自哪里,可从那方向他也能猜出一二。

    ——除了皇城脚下别无他地。

    若说以前谢晚秋没有将这事情放在心上,那么今日却不同,她甚至对那个人也有些好奇:“不知铭公子说的那个人是谁?”

    “以后若是有缘,你们自然会见到。”

    他笑着说了一句也没有给出答案,而谢晚秋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她母亲的家族多年前谢家出事的时候受了牵连,如今一众人在刺州生活,而且她的长相似乎并不肖母也不肖父。

    “你儿子怎么走丢的?”

    铭公子可能也觉得自己上面那个回答没有多少诚意,所以和她聊起她现如今最关注的事情,从她们的言辞里可以看出,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很好。

    “被歹人掳走的。”

    “何人这般放肆?”

    “这林子大了什么人没有?土匪都可以扮官差,更何况拐卖孩童了?”虽然那歹人并不是单纯的拐卖,可她并不想和他说太多。

    铭公子被她这么一堵也抿了抿唇角,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还真是一个记仇的妇人,也不知道这脾气怎么就这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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