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一个怪谈
这个学生的名字叫做桥本丸太，是从田径场周围的看台上跳下来的。
按理说这看台的高度是摔不死人的，但这倒霉孩子头冲下跳，脑瓜直接就给开瓢了。
顾充被其他老师拖回办公室，又是扇风又是喝水的，还有个女老师直接打电话叫心理医生了。
“顾老师，你没事吧?”
顾充除了例行的觉得有些恶心，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已经习惯了。
这还是光天化日的，竟然就开始死人了。
顾充皱起了眉头，此时，他迫切的想要告诉闾丘无言这件事情。
该不会又是一个狂欢世界吧?
“唉，你说这孩子好好的这是干什么呢，”一个浑身烟酒气味的男老师走进了办公室，脸上满是痛惜。
“那脑袋啊，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老师拼命使的眼色叫停了。
“没事啊小顾，”男老师走过来拍了拍顾充的肩膀，“咱们学校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坂本老师!”
坂本老师话还没出口，就被其他人一起打断了。
“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女老师站了出来，厉声道：
“你有胡说八道的这些时间还不如出去等着警察来好配合他们调查呢。”说完，她开始把坂本往门外赶。
当然，这么短的一句话也足够顾充放在心上了。
......
闾丘无言看到了一脸疲惫的从体育场走来的顾充，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有警车往你们那里去了?”
“别说了，”顾充愁苦地说，“有个学生在看台那儿摔死了，正正摔在我面前。”
闾丘无言听了顾充的话，皱起了眉头。
“自杀吗?”
顾充点了点头。
“而且，听那些老师说的，似乎这个学校经常有人自杀。”
经常有人自杀?
“自杀的是三年级的学生吗?”
“不是啊，”顾充疑惑地看着闾丘无言，不知道为什么闾丘无言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闾丘无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自杀的不是三年级的学生?”
顾充摇了摇头，“是二年级A班的一个男生，名字叫做，”顾充想了想，
“桥本丸太。”
......
新北高中并不上晚自习，但是下午的课要上到六点半。
今天，杉山君又因为没有及时完成作业而被老师留在教室里补作业到了七点半。
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被夕阳的余晖染的通红。
“真是的，熊田那个老女人，”杉山君从书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撕开糖纸放到了自己嘴里舔着。
“哧啦，”
糖纸撕裂的声音。
“不过就是没有做作业而已嘛，竟然把老子留到了现在，”
“回去肯定吃不上热饭了，不如去游戏厅打几把游戏好了，”杉山君这样想着，走出校门，朝着家的另一边，游戏厅的方向走去。
一张红色的轿车孤零零地停在校园门口。
“妈的，等老子毕业以后，一定也要搞张这样酷的车开开。”杉山君路过红色轿车的时候，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红色轿车的窗子上贴着黑色的反光膜，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样子。
游戏厅对于杉山君来说是最熟悉的地方，就算是闭着眼睛，杉山君也可以走到那里去。
但是今天的杉山君，总觉得这条路变得不太一样了。
好多的路口，从前这条路上，有这么多的路口吗?
杉山君嘴里的棒棒糖吃完了，他气急败坏地把咬烂的棍子抽出来，丢在地上。
他又被红绿灯给拦住了。
怎么这么多的红绿灯?
路口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
现在这么多的人开红色轿车了吗？杉山君心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些发怵。
早知道今天不要去游戏厅，直接回家就好了。
又经过了一个路口，又是红灯。
杉山君抬头看着红绿灯，在灯罩上，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后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
杉山君打了个寒颤。
杉山君跑了起来。
快跑，快跑，快跑！
路口，红灯，红车。路口，红灯，红车。路口，红灯，红车。
无论跑多远，杉山君总是能看到路口，红绿灯，和那张红色的轿车。
贴着黑色的反光膜，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杉山君跑不动了，他停下了脚步，站在路口前面，两只手支着自己的膝盖。
吭哧，吭哧，吭哧。
他喘着粗气。
“咔啦——”
车门打开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红色的高跟鞋，黑色的丝袜，纤细匀称的小腿。
杉山君慢慢抬起了头，红色的鞋，红色的车，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穿着红色的风衣。
带着口罩。
“小弟弟，”
女人的瞳孔很小，眼白很多，看上去，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看，我美吗？”
女人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耳根处。
“美，美……”
杉山君吓坏了，他拼命地后退着，想要从这个女人面前逃离。
他听见，这个女在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么，这样也美吗？”
女人摘下了口罩。
嘴角被利器剪开到耳根，露出里面一排排的牙齿，还有血液，从裂口的地方滴落。
杉山君双腿一软，跌到在地上。
他想要大喊，可是脖子里只发出“啊，啊”的气息声。
女人的双手伸向了杉山君的脸。
“让你，变得跟我一样美丽吧——”
“哧啦。”
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呢？
……
放学之后，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跑来我宿舍睡？”
闾丘无言一脸正经地看着顾充。
“我宿舍没人。”
“啊？”
顾充一脸懵圈地看着闾丘无言。
虽然他大概明白闾丘无言的意思，但是，怎么这话听上去这么变扭呢？
“怎么样？”
闾丘无言并没有在开玩笑或者逗顾充，她总觉得，顾充还是放在身边，她比较安心。
“我……”
这时候，两人刚好走到宿舍楼。
“顾充老师！”
闾丘无言听见有人喊顾充，抬头，正看见一个穿着西装裙蹬着高跟鞋的女人朝顾充这边走来。
闾丘无言记得她，
和顾充一样被分配成老师的女人，好像叫毕怜。
闾丘无言撇了撇嘴。
“顾充老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毕怜的秀眉微蹙，眼睛里满是对顾充的担心。
“顾充，老师？”
闾丘无言挑了挑眉，看向顾充。
哈哈哈，好尴尬啊。
顾充不说话，毕怜这才看见了站在顾充身边的闾丘无言，咬了咬嘴唇。
“你是叫闾丘无言是吧？”毕怜看着闾丘无言，露出大姐姐般和蔼可亲，温柔如水的笑容。
“看着你年纪应该不大，竟然就遭遇了这种事情，唉，”说着，她走上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摸闾丘无言的头。
闾丘无言，闪开了。
她的手僵在空中。
“你，你不要担心，”毕怜把手收了回来，笑得就比较勉强了。
“我和顾充老师会一起保护你们的。”
顾充：？
哈？
闾丘无言的眼神如刀般切过顾充，灿烂地笑了。
“那就拜托大叔大婶啦。”
说完，她没有理会身边呆滞的男人，径直走进了宿舍楼。
大大大大婶？！
她，刚刚叫自己大婶？！
毕怜的脸色彻底崩坏了，但是她需要在顾充面前保持自己的温柔得体。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已经冲到喉头的怒火压了回去。
“顾充老师，”
毕怜对着顾充说，眼神此时既带着被人中伤的委屈又带着装作不想被人看出的坚强。
朱唇轻咬，眼光粼粼，充分地表演出了一个性格温柔不计较别人对自己的伤害，但是心中还是很委屈希望得到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好女人的形象。
如果闾丘无言在场，一定会为她情绪的渲染神态的塑造拍手叫好，顺便按着汪梧的头让她来好好学习一下，什么才叫演技。
可惜她发挥演技的对象是，顾充。
顾充看着闾丘无言离去的背影，想着临走前她的眼刀，心里诚惶诚恐。
怎么办，怎么办，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她误会了什么？
难道，我心里，
觉得她喜欢我？
不会的不会的，顾充，你清醒一点，你长的又不帅，又不聪明，也没有钱，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看看张梦媛吧，那就是赤裸裸的前车之鉴啊。
可是，无言她，和张梦媛不一样啊。
等等，我，我为什么喊她无言？
天呐，我到底在想什么？
噢！我知道了，我是怕她扣我的工资。
一定是这样的。
我没有觉得她喜欢我，
没有没有。
毕怜看着仿佛石化在地的顾充，无论自己怎么朝他使眼色，他都无动于衷。
毕怜生气地跺了跺脚，
木头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顾充老师？”
终于，毕怜的声音还是把顾充从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唤醒了，顾充身子抖了一下，脑袋清醒过来。
想这些还干啥啊，赶紧去找人啊！
毕怜看见顾充眼神重新聚焦，心里大喜，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来一遍自己感人至深的表演。
顾充却绕过了她，跑进了宿舍楼。
“不好意思啊毕小姐，有事儿明天说！”
毕怜：（摔！）
按理说这看台的高度是摔不死人的，但这倒霉孩子头冲下跳，脑瓜直接就给开瓢了。
顾充被其他老师拖回办公室，又是扇风又是喝水的，还有个女老师直接打电话叫心理医生了。
“顾老师，你没事吧?”
顾充除了例行的觉得有些恶心，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已经习惯了。
这还是光天化日的，竟然就开始死人了。
顾充皱起了眉头，此时，他迫切的想要告诉闾丘无言这件事情。
该不会又是一个狂欢世界吧?
“唉，你说这孩子好好的这是干什么呢，”一个浑身烟酒气味的男老师走进了办公室，脸上满是痛惜。
“那脑袋啊，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老师拼命使的眼色叫停了。
“没事啊小顾，”男老师走过来拍了拍顾充的肩膀，“咱们学校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坂本老师!”
坂本老师话还没出口，就被其他人一起打断了。
“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女老师站了出来，厉声道：
“你有胡说八道的这些时间还不如出去等着警察来好配合他们调查呢。”说完，她开始把坂本往门外赶。
当然，这么短的一句话也足够顾充放在心上了。
......
闾丘无言看到了一脸疲惫的从体育场走来的顾充，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有警车往你们那里去了?”
“别说了，”顾充愁苦地说，“有个学生在看台那儿摔死了，正正摔在我面前。”
闾丘无言听了顾充的话，皱起了眉头。
“自杀吗?”
顾充点了点头。
“而且，听那些老师说的，似乎这个学校经常有人自杀。”
经常有人自杀?
“自杀的是三年级的学生吗?”
“不是啊，”顾充疑惑地看着闾丘无言，不知道为什么闾丘无言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闾丘无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自杀的不是三年级的学生?”
顾充摇了摇头，“是二年级A班的一个男生，名字叫做，”顾充想了想，
“桥本丸太。”
......
新北高中并不上晚自习，但是下午的课要上到六点半。
今天，杉山君又因为没有及时完成作业而被老师留在教室里补作业到了七点半。
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被夕阳的余晖染的通红。
“真是的，熊田那个老女人，”杉山君从书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撕开糖纸放到了自己嘴里舔着。
“哧啦，”
糖纸撕裂的声音。
“不过就是没有做作业而已嘛，竟然把老子留到了现在，”
“回去肯定吃不上热饭了，不如去游戏厅打几把游戏好了，”杉山君这样想着，走出校门，朝着家的另一边，游戏厅的方向走去。
一张红色的轿车孤零零地停在校园门口。
“妈的，等老子毕业以后，一定也要搞张这样酷的车开开。”杉山君路过红色轿车的时候，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红色轿车的窗子上贴着黑色的反光膜，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样子。
游戏厅对于杉山君来说是最熟悉的地方，就算是闭着眼睛，杉山君也可以走到那里去。
但是今天的杉山君，总觉得这条路变得不太一样了。
好多的路口，从前这条路上，有这么多的路口吗?
杉山君嘴里的棒棒糖吃完了，他气急败坏地把咬烂的棍子抽出来，丢在地上。
他又被红绿灯给拦住了。
怎么这么多的红绿灯?
路口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
现在这么多的人开红色轿车了吗？杉山君心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些发怵。
早知道今天不要去游戏厅，直接回家就好了。
又经过了一个路口，又是红灯。
杉山君抬头看着红绿灯，在灯罩上，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后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
杉山君打了个寒颤。
杉山君跑了起来。
快跑，快跑，快跑！
路口，红灯，红车。路口，红灯，红车。路口，红灯，红车。
无论跑多远，杉山君总是能看到路口，红绿灯，和那张红色的轿车。
贴着黑色的反光膜，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杉山君跑不动了，他停下了脚步，站在路口前面，两只手支着自己的膝盖。
吭哧，吭哧，吭哧。
他喘着粗气。
“咔啦——”
车门打开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红色的高跟鞋，黑色的丝袜，纤细匀称的小腿。
杉山君慢慢抬起了头，红色的鞋，红色的车，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穿着红色的风衣。
带着口罩。
“小弟弟，”
女人的瞳孔很小，眼白很多，看上去，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看，我美吗？”
女人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耳根处。
“美，美……”
杉山君吓坏了，他拼命地后退着，想要从这个女人面前逃离。
他听见，这个女在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么，这样也美吗？”
女人摘下了口罩。
嘴角被利器剪开到耳根，露出里面一排排的牙齿，还有血液，从裂口的地方滴落。
杉山君双腿一软，跌到在地上。
他想要大喊，可是脖子里只发出“啊，啊”的气息声。
女人的双手伸向了杉山君的脸。
“让你，变得跟我一样美丽吧——”
“哧啦。”
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呢？
……
放学之后，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跑来我宿舍睡？”
闾丘无言一脸正经地看着顾充。
“我宿舍没人。”
“啊？”
顾充一脸懵圈地看着闾丘无言。
虽然他大概明白闾丘无言的意思，但是，怎么这话听上去这么变扭呢？
“怎么样？”
闾丘无言并没有在开玩笑或者逗顾充，她总觉得，顾充还是放在身边，她比较安心。
“我……”
这时候，两人刚好走到宿舍楼。
“顾充老师！”
闾丘无言听见有人喊顾充，抬头，正看见一个穿着西装裙蹬着高跟鞋的女人朝顾充这边走来。
闾丘无言记得她，
和顾充一样被分配成老师的女人，好像叫毕怜。
闾丘无言撇了撇嘴。
“顾充老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毕怜的秀眉微蹙，眼睛里满是对顾充的担心。
“顾充，老师？”
闾丘无言挑了挑眉，看向顾充。
哈哈哈，好尴尬啊。
顾充不说话，毕怜这才看见了站在顾充身边的闾丘无言，咬了咬嘴唇。
“你是叫闾丘无言是吧？”毕怜看着闾丘无言，露出大姐姐般和蔼可亲，温柔如水的笑容。
“看着你年纪应该不大，竟然就遭遇了这种事情，唉，”说着，她走上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摸闾丘无言的头。
闾丘无言，闪开了。
她的手僵在空中。
“你，你不要担心，”毕怜把手收了回来，笑得就比较勉强了。
“我和顾充老师会一起保护你们的。”
顾充：？
哈？
闾丘无言的眼神如刀般切过顾充，灿烂地笑了。
“那就拜托大叔大婶啦。”
说完，她没有理会身边呆滞的男人，径直走进了宿舍楼。
大大大大婶？！
她，刚刚叫自己大婶？！
毕怜的脸色彻底崩坏了，但是她需要在顾充面前保持自己的温柔得体。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已经冲到喉头的怒火压了回去。
“顾充老师，”
毕怜对着顾充说，眼神此时既带着被人中伤的委屈又带着装作不想被人看出的坚强。
朱唇轻咬，眼光粼粼，充分地表演出了一个性格温柔不计较别人对自己的伤害，但是心中还是很委屈希望得到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好女人的形象。
如果闾丘无言在场，一定会为她情绪的渲染神态的塑造拍手叫好，顺便按着汪梧的头让她来好好学习一下，什么才叫演技。
可惜她发挥演技的对象是，顾充。
顾充看着闾丘无言离去的背影，想着临走前她的眼刀，心里诚惶诚恐。
怎么办，怎么办，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她误会了什么？
难道，我心里，
觉得她喜欢我？
不会的不会的，顾充，你清醒一点，你长的又不帅，又不聪明，也没有钱，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看看张梦媛吧，那就是赤裸裸的前车之鉴啊。
可是，无言她，和张梦媛不一样啊。
等等，我，我为什么喊她无言？
天呐，我到底在想什么？
噢！我知道了，我是怕她扣我的工资。
一定是这样的。
我没有觉得她喜欢我，
没有没有。
毕怜看着仿佛石化在地的顾充，无论自己怎么朝他使眼色，他都无动于衷。
毕怜生气地跺了跺脚，
木头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顾充老师？”
终于，毕怜的声音还是把顾充从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唤醒了，顾充身子抖了一下，脑袋清醒过来。
想这些还干啥啊，赶紧去找人啊！
毕怜看见顾充眼神重新聚焦，心里大喜，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来一遍自己感人至深的表演。
顾充却绕过了她，跑进了宿舍楼。
“不好意思啊毕小姐，有事儿明天说！”
毕怜：（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