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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夜审骆门恐

    阿暖见曹傕面露犹豫,急忙对外面喊道:“四小姐快走啊,不然您在定南侯府对骆公子说的话被老爷知道就惨了!”

    曹英已经跑到门边,听到阿暖呼喊立刻煞住脚。

    她对思远哥哥说的话莫非都被阿暖和二姐知道了,并且已经对爹爹说了吗?

    “你老老实实说,英英究竟对骆思远说过什么话!”曹傕面色涨紫,激动的大力握着阿暖两肩。

    曹英惊恐跑进来喊道:“爹爹不要听二姐胡说,我没有……”

    书房里只有她的爹爹和丫鬟阿暖,并不见曹沁。

    “英英你没有什么?”曹沁慢慢走进院子,越过在院中哭泣眼神乱瞟的姨娘,如墨的眼直勾勾看着站在正对书房门的曹英。

    曹沁的逼近把曹英逼退到墙边,惊恐的小脸对着爹爹曹傕,这一次爹爹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抱住她。

    “爹,英英不适合说的话,我来替她说。”曹沁看也不看曹英,走到曹傕面前。

    曹傕惊愕之际盯着大女儿的脸看了许久,恍然发现过了这么多年女儿的身子似乎没有健康的时候。

    “沁沁你说。”

    曹沁启唇道:“英英她其实——”

    不要说,这话绝对不能从二姐嘴里说出来!曹英害怕的紧闭双眼,大声喊道:“我没有说喜欢骆思远,没有没有没有!”

    曹傕被两个女儿的话震得神魂激荡,曹沁的话其实说完了,只是被曹英拔高的声音掩盖了。

    曹沁所言与曹英的天差地别,根本没有重合的地方,曹沁说的是“英英她其实没有受伤,父亲不必担心。”

    ……

    马车转到三春巷口,施老伯的馄饨摊徐徐落下招幌。

    “马车从后门进,咱们先不急着进去。”阮妙菱在巷口下了马车道。

    问儿低声对车夫说了几句,车夫甩着鞭子并未着急绕路回古宅,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三小姐出门游玩回来了呀,要不要再尝尝小老儿的馄饨?”施老伯边收厨具,一边笑问。

    看到推车上摆满的汤碗,阮妙菱下意识就想到了上次与秦阶一起在这里吃馄饨的情景。

    她当时还不争气地哭来着,不晓得浪费了秦阶多少帕子,也不知哪来的委屈能让她哭得如此之久。

    幸而秦阶之后并没有多问,她哭累了便回府歇下了,托秦阶的福难得一夜好眠!

    阮妙菱笑着婉拒,若是想吃她可以吩咐问儿来买。

    “老伯,他是您儿子?”问儿指着施老伯身后忙碌的男子。

    施老伯点头笑道:“家里有事,他特意来接小老儿。”拍了拍男子壮实圆润的肩头。

    在门前守宅子的士兵见阮妙菱回来,迅速禀告古仁,在阮妙菱和施老伯说话的空当,他人已经走到这边。

    “小姐,咱们回去再说!”古仁竖耳探听四周动静,护着阮妙菱回家。

    “爹,她便是将军的家人?”

    施老伯身后的男子直起腰,九尺虎背蜂腰身材异常惹人注目,他看向古宅的目光洋溢着崇敬肃穆。

    “她回家了,咱们也该走了。”施老伯走在推车的儿子身侧,似喃喃自语:“你大哥二哥已经效忠够了,你就好生待在爹娘身边……”

    “嗯,儿子知道。”

    袅袅的汤烟在渐次昏暗的长街上飘起又散开,宽硕与窄瘦的两道身影在缥缈中慢慢走远,明日复归。

    ……

    “跪下!”

    暗室内,孟参将一脚将抓捕的男人踢倒在地。

    “他便是被你们杀鸡儆猴的人?”阮妙菱看着满脸淤青发紫的男人。

    男人的眼蒙着黑布,很瘦,两撇细瘦的胡子不像自然生长,倒像画的一般。

    阮妙菱伸手去用力扯了一根。

    男子猝不及防,惊呼痛,骂骂咧咧流眼泪告饶。

    古仁不满男人在阮妙菱跟前的态度,伸出两根手指揪下一撮,“老实点,不然本将军把你身上最宝贵的两件东西割了!”

    他以为年纪小的阮妙菱不懂,岂知阮妙菱隐在暗处偷偷笑。

    二十三岁的人,该懂的不该懂的她都懂,原来做了小孩子也有不可预知的福利啊!

    男人老实了,阮妙菱这才正经问他:“我不想问你是谁派来的,一是因为我大致猜到了,二来就算你说了也可能是假话!”

    孟参将往男人大腿踹了一脚,审讯这种人是他的专长。

    男人痛得鼻涕下吊两串,哇哇喊道:“仙子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全都说,不敢撒谎啊!”

    阮妙菱问道:“你叫什么,住哪里,从前做过什么事?”

    “我,我本家姓骆,住在柳南巷骆家,好事做过坏事也做过……我曾经受人指使杀了一个人……”

    “仁叔,这个人能否借我一用?”

    廊下,古仁和孟参将皆看着阮妙菱。

    “等事情解决了,他是死是活仍由仁叔做主!”

    古仁道:“小姐想用,末将哪里会拒绝,只是此人似乎有几分功夫,到时候末将会安排人保护小姐。”

    阮妙菱点头同意,“柳南巷骆家可是有位公子叫骆思远?”

    孟参将道:“正是,骆家一族多数都在柳南巷居住。”

    “那有件事我想请孟参将跑一趟,方才那人所说的死者,我想让知府贺大人知道!”

    ……

    柳南巷沉浸在浓浓的夜色里,骆家二老爷与二夫人正轮番训责骆思远。

    “好端端怎么惹到了安远侯世子?”骆二老爷不安的在房里踱步。

    曹家姑娘不懂事,儿子教训几句那是应该的,可安远侯世子突然插手管闲事怎么解释?

    骆思远垂袖蹙眉道:“儿子哪里知道何时招惹了他,啪嗒一扇子就打在我头上!”

    二夫人担忧又心疼。

    “老爷您快想想法子,若是明儿安远侯世子追究起来,咱们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老爷夫人,不好啦,知府派人把咱家围起来了!”仆从的惊呼从院外传来。

    骆二老爷停在门边,一把拉开门。

    “谁围的咱家,你再说一遍?”

    骆思远惊慌失措藏到二夫人身后,道:“爹,是知府的人,难道是安远侯世子借知府的手报复我不成!”

    骆二老爷喝道:“你消停些,你们待在房里,我出去看看!”

    究竟为了什么,大半夜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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