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是她么？
“我跟乐姬无冤无仇……”黎望舒心里是真的慌，“上次，也就见过一次，真谈不上有交情……”
好歹四娘是出于子慕的关系，乐姬那边上次放人，估计只是看在小白的身份上……
可如果不是因为黎望舒，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对方会来四娘这里。
“不管是什么目的，去了就知道。”四娘看出黎望舒害怕，温声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四娘……”黎望舒叫住了四娘。
崔四娘回头看她，用眼神示意她。
“在鬼市，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们了……这都三天了，子慕也没有来……”
“别担心，大人不会有事的。”四娘这种对子慕的信任，似乎是出自于真心。“你且安心等着。”
也不知是说她这次去见乐坊的人，还是在说等待子慕。
黎望舒点了点头，对四娘感激的笑了起来。但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四娘去的快，回的也快，从表情看不出什么，黎望舒甚至都不敢问。四娘没提乐坊的人来做什么，只不过很快，又有四娘手下来，说是乐姬亲自过来了。
“她点名要见我？”黎望舒真的有点崩溃，她都不知道乐姬找她干什么！
乐姬之于乐坊，就相当于四娘之于她们这个店铺。那就是一家之主，绝对的老大。而从她得来的消息中，乐姬自从入住这鬼市，就很低调做鬼，根本没有跟其他势力来往的情况。
现在为了她做出了改变，这是什么意思？
“乐坊虽给我送过礼，但乐姬却从未亲自来过这里。”四娘显然是在提醒黎望舒，“我与她顶多井水不犯河水，但既然她要见你，还是去看看？”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黎望舒知道，这根本不是她能拒绝的事情。
乐姬还是那样子，大概衣服有换过吧，黎望舒记不住她原来什么衣服了，臭味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臭，臭的人恶心。
甚至……依然有奶香味。
很奇怪。
“我啊，就是太久没见过活人了，想来跟你聊聊天。”乐姬自然知道黎望舒会怕什么，她笑的很温柔，“我只是太久没有离开过鬼市，对外面很感兴趣。你既然要在这里住一阵，咱们也算邻居了不是？”
黎望舒都有点懵了，就因为这理由？
而且乐坊跟四娘这地方，差着一条街……这也算邻居？
“想了解外面的事，也可以找俺呀！”老三在旁边憨憨的插嘴。
黎望舒忍不住看了老三一眼，忽然觉得，老三情商不低，还很聪明。只是外表跟他的表现，会让人误以为他很蠢……
至少他这是帮着黎望舒呢。
乐姬就笑的很开心，“可是我喜欢活人气呀！现在咱们这鬼市，可就四娘你这里最热闹了。听说外面现在很不一样了，什么这机，那个鸡的！”
说完，就很期待的看着黎望舒，黎望舒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她聊。
四娘跟老三一直作陪，似乎也很感兴趣的一起聊着。黎望舒有时说不明白，老三还会帮着补充，似乎是真的对外面很了解。
“瞧瞧我，聊的太开心了，都忘了时间。”乐姬用着很喜爱的眼神看着黎望舒，“咱们这身份啊，对时间不敏感，在这地界，也没有白天黑夜的，不讲究那些。不过我知道，你得吃东西，我这呢，给你带些吃食，就当感谢你今天陪我说话了好不好？”
说完这话，又示意她身后的女鬼，递上来一盒吃食，老三特别主动的接了过来。
黎望舒就笑着感谢，心里根本不想吃那东西。
至少还是四娘这边让她安心一些。
乐姬也没有再废话，似乎聊的很开心的样子，跟四娘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扭着腰带着俩女鬼离开。
黎望舒捂着鼻子就跑出去了，出去就开始‘哇哇’的吐。
“你这是怎么了？”四娘看着她的表情有些狐疑。
“我……”
“你似乎能闻到什么味道？”
黎望舒还在吐，心里有点慌。
“我记得你那时见到我，说我身上有奶香味，正巧当时白大人在找一个小孩子。”四娘靠近了她一些，“你闻着我们身上是什么味道。”
黎望舒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四娘就也明白了，“看来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有点臭……”黎望舒赶紧解释，“阴气在我鼻子里都是臭的……不是针对你……”
“我明白。”四娘无所谓的笑了笑，又有些好奇，“这些天也没见你吐过。”
“乐姬身上的臭味……很重……”
四娘沉吟了一下，“她阴气比我们更重？”
也难怪四娘表情严肃，这对于他们来说，证明乐姬的能力更强。
“每个……味道都不一样的，只是乐姬的味道……我受不了……”
四娘也就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天天跟我在一起，还挺难为你的。”她这就是真的善解人意了，“我叫老三也少去你那。”
“还行，这几天也多少适应了点。”不适应也没有办法。
老三跟在后头，“这吃的咋办？”
“丫头肯定不会吃的，你跟他们分了吧。”
“得嘞！”老三喜滋滋的拎着食盒走了，黎望舒吐完胃里空空的，本来她吃的就不太多，这会儿胃里就更难受了。
四娘叫手下收拾着，领着黎望舒又回了房间。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看着黎望舒表情复杂，“那你回去休息，我待会儿给你安排吃的……我就……先走了。”
黎望舒有些不明所以，推开门就见到床上端坐着一只黑猫。黎望舒站在那愣了好一会儿，很是夸张的揉了揉眼睛，确定黑猫还在，又猛的扑了过去，抱住黑猫上下其手，确认这只猫是真实存在的，也不等黑猫说话，眼泪‘吧嗒吧嗒’开始落。
“是我来晚了……”黑猫顿了一会儿，忽然直立起了身子，舔掉了黎望舒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啊，我这不是来了么。”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黎望舒哭的更凶了……
子慕知道黎望舒这几天肯定不好受，不说担惊受怕也绝对好不到哪去，任由她抱着，听着她哭。
也不知怎么，心里跟着难受。
这几天他也不好受，唐兴言来找他，告诉他黎望舒失踪时，他脑子都空白了好一会儿。几乎是拼了老命才将那两只厉鬼拿下，虽然还是被那女鬼跑了，但至少麻烦少了不少。修养了半天他就来找黎望舒了，可他也很煎熬。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一开始没有把黎望舒拉进这些事情，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跟黎望舒回家，如果他在那之后离开……
或许这些都不会发生。
“是我对不起你。”
黎望舒愣愣的看着怀里的黑猫，眼泪还在不可控制的往下流，抽噎着问，“你，你干嘛，干嘛道歉？”她吸了吸鼻子，“不就是来晚了么，我，没，没怪你。”
“四娘知道我来了，我去见她，你先在这里等我。”子慕知道黎望舒肯定会害怕，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我很快就回来了。”
“嗯，你，你去，吧。”
等黑猫回来时，黎望舒已经睡着了。
四娘站在门口，语气幽幽，“这几天她担惊受怕，也没有怎么休息过，一直在等你来。”
“我知道。”子慕目光复杂，心思也很复杂。
两相无言，短暂的沉默后，四娘又一次开了口。
“你……是喜欢她的吧？”
黑猫愣了一下，仰起头去看四娘，见四娘似乎没什么表情，又顿了顿才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一些别样的感情时，很快就会转变为爱情。”四娘看着黎望舒，总觉得自己很难受，“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但并不适合你。”
“我……知道的。”
“你要找的人，是她么？”四娘语气多少带着一丝哀怨，她并不能真的很好的隐藏自己。
“四娘。”子慕看着崔四娘，没有回答她的话，“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原因才愿意照顾她，所以我得对你说声谢谢，以后有用得上的，一定叫我。”
四娘忽然笑了笑，很是苦涩，“我也曾经帮过你，也因为你帮助过别人，可你从未因为谁，说过这样的话。如今你愿意为了她，欠我人情。子慕……”四娘很少直呼子慕的名字，“你动心了。”
“或许是吧，但就像你说的那样，她并不适合我。”
“谁知道呢。”四娘这一句并没有说出口，一开始她见到这一人一猫就有所察觉，现在身为一个旁观者，她看的更加清楚。
子慕已经动心，那丫头也是迟早的事。
“小白！”黎望舒睡的并不安稳，醒来没有看到小白差点又哭出来。子慕赶紧跑过去，跳到床上，“我在呢。”
“吓死我……”黎望舒拍着胸口，“我梦见你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四娘也不要我了，乐姬还对我落井下石……我差点就死……”
“别乱说！”子慕语气严厉的打断她的话，又放缓了语气，“我会陪着你的，不会再走了。”
四娘站在门口，忽然笑了笑，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对黎望舒点了点头，看着那丫头表情有些尴尬，但却发自真心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
她转身离开了院子，老三正等在院门口，“大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崔四娘扯了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后面还有麻烦事呢，你现在赶紧去找徐老六，这下那边可瞒不住了……”
好歹四娘是出于子慕的关系，乐姬那边上次放人，估计只是看在小白的身份上……
可如果不是因为黎望舒，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对方会来四娘这里。
“不管是什么目的，去了就知道。”四娘看出黎望舒害怕，温声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四娘……”黎望舒叫住了四娘。
崔四娘回头看她，用眼神示意她。
“在鬼市，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们了……这都三天了，子慕也没有来……”
“别担心，大人不会有事的。”四娘这种对子慕的信任，似乎是出自于真心。“你且安心等着。”
也不知是说她这次去见乐坊的人，还是在说等待子慕。
黎望舒点了点头，对四娘感激的笑了起来。但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四娘去的快，回的也快，从表情看不出什么，黎望舒甚至都不敢问。四娘没提乐坊的人来做什么，只不过很快，又有四娘手下来，说是乐姬亲自过来了。
“她点名要见我？”黎望舒真的有点崩溃，她都不知道乐姬找她干什么！
乐姬之于乐坊，就相当于四娘之于她们这个店铺。那就是一家之主，绝对的老大。而从她得来的消息中，乐姬自从入住这鬼市，就很低调做鬼，根本没有跟其他势力来往的情况。
现在为了她做出了改变，这是什么意思？
“乐坊虽给我送过礼，但乐姬却从未亲自来过这里。”四娘显然是在提醒黎望舒，“我与她顶多井水不犯河水，但既然她要见你，还是去看看？”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黎望舒知道，这根本不是她能拒绝的事情。
乐姬还是那样子，大概衣服有换过吧，黎望舒记不住她原来什么衣服了，臭味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臭，臭的人恶心。
甚至……依然有奶香味。
很奇怪。
“我啊，就是太久没见过活人了，想来跟你聊聊天。”乐姬自然知道黎望舒会怕什么，她笑的很温柔，“我只是太久没有离开过鬼市，对外面很感兴趣。你既然要在这里住一阵，咱们也算邻居了不是？”
黎望舒都有点懵了，就因为这理由？
而且乐坊跟四娘这地方，差着一条街……这也算邻居？
“想了解外面的事，也可以找俺呀！”老三在旁边憨憨的插嘴。
黎望舒忍不住看了老三一眼，忽然觉得，老三情商不低，还很聪明。只是外表跟他的表现，会让人误以为他很蠢……
至少他这是帮着黎望舒呢。
乐姬就笑的很开心，“可是我喜欢活人气呀！现在咱们这鬼市，可就四娘你这里最热闹了。听说外面现在很不一样了，什么这机，那个鸡的！”
说完，就很期待的看着黎望舒，黎望舒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她聊。
四娘跟老三一直作陪，似乎也很感兴趣的一起聊着。黎望舒有时说不明白，老三还会帮着补充，似乎是真的对外面很了解。
“瞧瞧我，聊的太开心了，都忘了时间。”乐姬用着很喜爱的眼神看着黎望舒，“咱们这身份啊，对时间不敏感，在这地界，也没有白天黑夜的，不讲究那些。不过我知道，你得吃东西，我这呢，给你带些吃食，就当感谢你今天陪我说话了好不好？”
说完这话，又示意她身后的女鬼，递上来一盒吃食，老三特别主动的接了过来。
黎望舒就笑着感谢，心里根本不想吃那东西。
至少还是四娘这边让她安心一些。
乐姬也没有再废话，似乎聊的很开心的样子，跟四娘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扭着腰带着俩女鬼离开。
黎望舒捂着鼻子就跑出去了，出去就开始‘哇哇’的吐。
“你这是怎么了？”四娘看着她的表情有些狐疑。
“我……”
“你似乎能闻到什么味道？”
黎望舒还在吐，心里有点慌。
“我记得你那时见到我，说我身上有奶香味，正巧当时白大人在找一个小孩子。”四娘靠近了她一些，“你闻着我们身上是什么味道。”
黎望舒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四娘就也明白了，“看来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有点臭……”黎望舒赶紧解释，“阴气在我鼻子里都是臭的……不是针对你……”
“我明白。”四娘无所谓的笑了笑，又有些好奇，“这些天也没见你吐过。”
“乐姬身上的臭味……很重……”
四娘沉吟了一下，“她阴气比我们更重？”
也难怪四娘表情严肃，这对于他们来说，证明乐姬的能力更强。
“每个……味道都不一样的，只是乐姬的味道……我受不了……”
四娘也就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天天跟我在一起，还挺难为你的。”她这就是真的善解人意了，“我叫老三也少去你那。”
“还行，这几天也多少适应了点。”不适应也没有办法。
老三跟在后头，“这吃的咋办？”
“丫头肯定不会吃的，你跟他们分了吧。”
“得嘞！”老三喜滋滋的拎着食盒走了，黎望舒吐完胃里空空的，本来她吃的就不太多，这会儿胃里就更难受了。
四娘叫手下收拾着，领着黎望舒又回了房间。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看着黎望舒表情复杂，“那你回去休息，我待会儿给你安排吃的……我就……先走了。”
黎望舒有些不明所以，推开门就见到床上端坐着一只黑猫。黎望舒站在那愣了好一会儿，很是夸张的揉了揉眼睛，确定黑猫还在，又猛的扑了过去，抱住黑猫上下其手，确认这只猫是真实存在的，也不等黑猫说话，眼泪‘吧嗒吧嗒’开始落。
“是我来晚了……”黑猫顿了一会儿，忽然直立起了身子，舔掉了黎望舒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啊，我这不是来了么。”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黎望舒哭的更凶了……
子慕知道黎望舒这几天肯定不好受，不说担惊受怕也绝对好不到哪去，任由她抱着，听着她哭。
也不知怎么，心里跟着难受。
这几天他也不好受，唐兴言来找他，告诉他黎望舒失踪时，他脑子都空白了好一会儿。几乎是拼了老命才将那两只厉鬼拿下，虽然还是被那女鬼跑了，但至少麻烦少了不少。修养了半天他就来找黎望舒了，可他也很煎熬。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一开始没有把黎望舒拉进这些事情，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跟黎望舒回家，如果他在那之后离开……
或许这些都不会发生。
“是我对不起你。”
黎望舒愣愣的看着怀里的黑猫，眼泪还在不可控制的往下流，抽噎着问，“你，你干嘛，干嘛道歉？”她吸了吸鼻子，“不就是来晚了么，我，没，没怪你。”
“四娘知道我来了，我去见她，你先在这里等我。”子慕知道黎望舒肯定会害怕，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我很快就回来了。”
“嗯，你，你去，吧。”
等黑猫回来时，黎望舒已经睡着了。
四娘站在门口，语气幽幽，“这几天她担惊受怕，也没有怎么休息过，一直在等你来。”
“我知道。”子慕目光复杂，心思也很复杂。
两相无言，短暂的沉默后，四娘又一次开了口。
“你……是喜欢她的吧？”
黑猫愣了一下，仰起头去看四娘，见四娘似乎没什么表情，又顿了顿才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一些别样的感情时，很快就会转变为爱情。”四娘看着黎望舒，总觉得自己很难受，“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但并不适合你。”
“我……知道的。”
“你要找的人，是她么？”四娘语气多少带着一丝哀怨，她并不能真的很好的隐藏自己。
“四娘。”子慕看着崔四娘，没有回答她的话，“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原因才愿意照顾她，所以我得对你说声谢谢，以后有用得上的，一定叫我。”
四娘忽然笑了笑，很是苦涩，“我也曾经帮过你，也因为你帮助过别人，可你从未因为谁，说过这样的话。如今你愿意为了她，欠我人情。子慕……”四娘很少直呼子慕的名字，“你动心了。”
“或许是吧，但就像你说的那样，她并不适合我。”
“谁知道呢。”四娘这一句并没有说出口，一开始她见到这一人一猫就有所察觉，现在身为一个旁观者，她看的更加清楚。
子慕已经动心，那丫头也是迟早的事。
“小白！”黎望舒睡的并不安稳，醒来没有看到小白差点又哭出来。子慕赶紧跑过去，跳到床上，“我在呢。”
“吓死我……”黎望舒拍着胸口，“我梦见你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四娘也不要我了，乐姬还对我落井下石……我差点就死……”
“别乱说！”子慕语气严厉的打断她的话，又放缓了语气，“我会陪着你的，不会再走了。”
四娘站在门口，忽然笑了笑，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对黎望舒点了点头，看着那丫头表情有些尴尬，但却发自真心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
她转身离开了院子，老三正等在院门口，“大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崔四娘扯了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后面还有麻烦事呢，你现在赶紧去找徐老六，这下那边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