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手偶
穿过检修井，明显感觉下水道开始向下延伸，不久后二人来到了一处开阔的隧道。
只见这里足有十来米宽，周边还有着不少通下来的口子，应该是很多下水道的交汇点。同时在隧道顶部，每隔五六米还有着黄色的灯管。
隧道一侧是汇集着污水的‘河流’，另一侧则是可以供人行走的平台。
在平台上竖立着一个破旧的皮质的沙发，上面躺着的人影正好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下。
但这却阻挡不了韩珂那血红色的眼眸穿破黑暗，只见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是一个男人，他身上的西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补丁。
突然，男人从原本的躺姿坐直起身，穿破了阴影来到了灯光下，显然他并不想隐藏自己，甚至对韩珂所变成的蜜獾人没有一丝惧意。
双手搁在膝盖上，男人开口说话了，“来的竟然是美女和野兽么？无所谓，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韩珂此时虽能控制自己，但是只要变成怪物，他的性格都会变的残酷和冲动，毕竟他的熵未被破除。
“我身后检修井中的七个人是你杀的吗？”变成蜜獾人的韩珂，开始伸出爪子，只要西装男敢承认，他身体就会变的和他身上的西装一样破破烂烂。
西装男听完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西尔迪。作为城堡主人，我欢迎每一位贵客，但我不会杀人。”
“收起爪子，我的朋友。”见韩珂不为所动，西尔迪突然站起身来，提起依靠在沙发上的绅士手杖。
只见他一遍将手杖指向韩珂，一遍用严肃起来的语调说道，“我以城堡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收起爪子。”
韩珂只觉得心头一颤，指尖的爪子竟然不受控制的收了回去。
“这才是受欢迎的客人，说吧，你们来有什么事。”西尔迪撑着手杖，踱步走向了二人。
手杖的长度明显和他的身高不匹配，他迈着那自做高贵的可笑步伐，来到了韩珂的面前。
“你，看起来确实不是我要找的怪物。”韩珂打量完这个自称西尔迪的男人，随即解除了戒备。
依旧是人形，能力大概是语言震慑，或者也有可能是控制别人，总之和自己的目标并不一致。
“哦，你是说我的邻居吗。”西尔迪停顿了一下，“她是个好邻居，只是......”
西尔迪摸了摸覆盖着自己的下巴的面具，眼神变的悲伤起来，“请容我先讲个故事。”
“故事么？但是我的时间不多。”韩珂很想想拒绝，因为他对其他人的事情并不关心，而且当时定下的汇合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
“一分钟就好，不会耽搁你太久的，如果听完这个故事，你还想去杀她，那我也不会阻拦。”西尔迪拍了拍韩珂那满是刚毛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能力的原故，韩珂此时完全无法动弹，他身后的红蝶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并不打算插手。
“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女孩儿，她在异乡求学的过程中，与她那已婚的导师相爱了。
就在快要毕业之际，对方妻子却发现了这件事并闹到学校，最终导致她未完成学业便被开除了。
而她的导师仅仅只是被领导约谈，甚至连个处分都没有。
不知道怎么和家人解释的她不敢回家，只得徘徊在异乡街头。
数周后她将生活费全部用完了，走投无路的她用仅剩的话费给导师打了个电话。
你猜怎么着？
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没等她开口说话，对方就将电话挂断了。
再后来，她被人骗到珍德镇来做皮肉交易，不堪凌辱之下，逃进了下水道，成为了我的邻居。”西尔迪很简单的将故事阐述完了，“你还想去杀她吗？”
“我知道了。”韩珂挥了挥爪子，挣脱了西尔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西尔迪向后退了两歩，“我说过，她是个好邻居，我喜欢她。”
只见他缓缓的拧开手杖，从中拔出了一把细剑，“我也说过我不会阻拦你去杀她。”
韩珂眉毛一挑，指尖的利爪再次伸出，“那你这是在干嘛？”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亮剑的西尔迪却迟迟没有攻上来，反而指向了韩珂身后的红蝶。
“我曾推测，如果死在DSD-L程序里会丧失全部记忆。”西尔迪挥了挥手中的剑，“是这样吧，干涉模块？。”
“没错，有60%的几率会导致患者记忆全部丧失，40%的几率导致患者变成植物人。”红蝶居然也开口回答他了。
“60%，也算不少吧，走吧，我们去杀死她。”西尔迪转身背对着韩珂，向着另一条通道走去，“我不想再让她活在痛苦得记忆中了。”
“你们认识？”韩珂有些吃惊，转头看向身后的红蝶。
“西尔迪，米国社会学家，精神崩溃后一直躲在珍德镇的下水道中，是DSD-L程序项目的志愿者之一。”说罢，红蝶也跟上了西尔迪的脚步。
“好吧好吧，你没打算破除她的熵么？”韩珂无奈的追了上去。
好在变成蜜獾人后虽然看到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但同时也赋予了他夜视能力。
“不，没用的，你看到了就知道了。”西尔迪的声音回响在下水道中。
很快，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这是另一个较大的检修井，地上堆着四五幅画作。
一只两人高的章鱼盘踞在此，它通体淡黄色，皮肤上密密麻麻闪烁着无数蓝色光环，一共有着八只触手。
被骨刃劈成两瓣的‘捂脸女’就连在它的一条触手上，像是套在手上的玩偶一样。
其余的七条腿中，有一条卷着画笔，正在另外四条腿合力张开的画布上画着什么。
蓝环章鱼任由众人走进它的巢穴，也不发起攻击，甚至还对着西尔迪点了点头，如果那个章鱼脑袋是她的头的话。
“如你们所见，每一幅画，都是她的熵，我曾破坏过所有的画，她也曾清醒过，然而，没多久，哪怕是沾着污泥在墙壁上随意涂抹出来的画，都会成为她新的熵。”
西尔迪举起手中的剑，想要去刺杀蓝环章鱼，但见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手，惺惺的将剑砍向了地上的一副画作。
只见蓝环章鱼随即颤抖起来，然而却没有熵被破除时的尖叫，触手中的画笔也依旧在画布上涂抹着。
“她在作画的时候是无害的。”他转过身对韩柯说，“你是第一个听了我故事后还想杀了她的人，请你动手吧，我没有办法下手。”
“你是想让她失去所有记忆吗？”韩珂稍微有些犹豫了，“你不怕她变成植物人吗？”
“相信我，那也比她就那么活着好。”西尔迪退回了洞口，像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杀死。
韩珂指尖的利爪再次伸了出来，“我知道了，如你所愿。”
只见这里足有十来米宽，周边还有着不少通下来的口子，应该是很多下水道的交汇点。同时在隧道顶部，每隔五六米还有着黄色的灯管。
隧道一侧是汇集着污水的‘河流’，另一侧则是可以供人行走的平台。
在平台上竖立着一个破旧的皮质的沙发，上面躺着的人影正好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下。
但这却阻挡不了韩珂那血红色的眼眸穿破黑暗，只见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是一个男人，他身上的西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补丁。
突然，男人从原本的躺姿坐直起身，穿破了阴影来到了灯光下，显然他并不想隐藏自己，甚至对韩珂所变成的蜜獾人没有一丝惧意。
双手搁在膝盖上，男人开口说话了，“来的竟然是美女和野兽么？无所谓，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韩珂此时虽能控制自己，但是只要变成怪物，他的性格都会变的残酷和冲动，毕竟他的熵未被破除。
“我身后检修井中的七个人是你杀的吗？”变成蜜獾人的韩珂，开始伸出爪子，只要西装男敢承认，他身体就会变的和他身上的西装一样破破烂烂。
西装男听完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西尔迪。作为城堡主人，我欢迎每一位贵客，但我不会杀人。”
“收起爪子，我的朋友。”见韩珂不为所动，西尔迪突然站起身来，提起依靠在沙发上的绅士手杖。
只见他一遍将手杖指向韩珂，一遍用严肃起来的语调说道，“我以城堡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收起爪子。”
韩珂只觉得心头一颤，指尖的爪子竟然不受控制的收了回去。
“这才是受欢迎的客人，说吧，你们来有什么事。”西尔迪撑着手杖，踱步走向了二人。
手杖的长度明显和他的身高不匹配，他迈着那自做高贵的可笑步伐，来到了韩珂的面前。
“你，看起来确实不是我要找的怪物。”韩珂打量完这个自称西尔迪的男人，随即解除了戒备。
依旧是人形，能力大概是语言震慑，或者也有可能是控制别人，总之和自己的目标并不一致。
“哦，你是说我的邻居吗。”西尔迪停顿了一下，“她是个好邻居，只是......”
西尔迪摸了摸覆盖着自己的下巴的面具，眼神变的悲伤起来，“请容我先讲个故事。”
“故事么？但是我的时间不多。”韩珂很想想拒绝，因为他对其他人的事情并不关心，而且当时定下的汇合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
“一分钟就好，不会耽搁你太久的，如果听完这个故事，你还想去杀她，那我也不会阻拦。”西尔迪拍了拍韩珂那满是刚毛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能力的原故，韩珂此时完全无法动弹，他身后的红蝶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并不打算插手。
“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女孩儿，她在异乡求学的过程中，与她那已婚的导师相爱了。
就在快要毕业之际，对方妻子却发现了这件事并闹到学校，最终导致她未完成学业便被开除了。
而她的导师仅仅只是被领导约谈，甚至连个处分都没有。
不知道怎么和家人解释的她不敢回家，只得徘徊在异乡街头。
数周后她将生活费全部用完了，走投无路的她用仅剩的话费给导师打了个电话。
你猜怎么着？
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没等她开口说话，对方就将电话挂断了。
再后来，她被人骗到珍德镇来做皮肉交易，不堪凌辱之下，逃进了下水道，成为了我的邻居。”西尔迪很简单的将故事阐述完了，“你还想去杀她吗？”
“我知道了。”韩珂挥了挥爪子，挣脱了西尔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西尔迪向后退了两歩，“我说过，她是个好邻居，我喜欢她。”
只见他缓缓的拧开手杖，从中拔出了一把细剑，“我也说过我不会阻拦你去杀她。”
韩珂眉毛一挑，指尖的利爪再次伸出，“那你这是在干嘛？”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亮剑的西尔迪却迟迟没有攻上来，反而指向了韩珂身后的红蝶。
“我曾推测，如果死在DSD-L程序里会丧失全部记忆。”西尔迪挥了挥手中的剑，“是这样吧，干涉模块？。”
“没错，有60%的几率会导致患者记忆全部丧失，40%的几率导致患者变成植物人。”红蝶居然也开口回答他了。
“60%，也算不少吧，走吧，我们去杀死她。”西尔迪转身背对着韩珂，向着另一条通道走去，“我不想再让她活在痛苦得记忆中了。”
“你们认识？”韩珂有些吃惊，转头看向身后的红蝶。
“西尔迪，米国社会学家，精神崩溃后一直躲在珍德镇的下水道中，是DSD-L程序项目的志愿者之一。”说罢，红蝶也跟上了西尔迪的脚步。
“好吧好吧，你没打算破除她的熵么？”韩珂无奈的追了上去。
好在变成蜜獾人后虽然看到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但同时也赋予了他夜视能力。
“不，没用的，你看到了就知道了。”西尔迪的声音回响在下水道中。
很快，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这是另一个较大的检修井，地上堆着四五幅画作。
一只两人高的章鱼盘踞在此，它通体淡黄色，皮肤上密密麻麻闪烁着无数蓝色光环，一共有着八只触手。
被骨刃劈成两瓣的‘捂脸女’就连在它的一条触手上，像是套在手上的玩偶一样。
其余的七条腿中，有一条卷着画笔，正在另外四条腿合力张开的画布上画着什么。
蓝环章鱼任由众人走进它的巢穴，也不发起攻击，甚至还对着西尔迪点了点头，如果那个章鱼脑袋是她的头的话。
“如你们所见，每一幅画，都是她的熵，我曾破坏过所有的画，她也曾清醒过，然而，没多久，哪怕是沾着污泥在墙壁上随意涂抹出来的画，都会成为她新的熵。”
西尔迪举起手中的剑，想要去刺杀蓝环章鱼，但见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手，惺惺的将剑砍向了地上的一副画作。
只见蓝环章鱼随即颤抖起来，然而却没有熵被破除时的尖叫，触手中的画笔也依旧在画布上涂抹着。
“她在作画的时候是无害的。”他转过身对韩柯说，“你是第一个听了我故事后还想杀了她的人，请你动手吧，我没有办法下手。”
“你是想让她失去所有记忆吗？”韩珂稍微有些犹豫了，“你不怕她变成植物人吗？”
“相信我，那也比她就那么活着好。”西尔迪退回了洞口，像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杀死。
韩珂指尖的利爪再次伸了出来，“我知道了，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