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足之虫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只有两张面具那么厚。
然而你不知道对方面具下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又或是什么怪物。
“齐翁，怎么样了，主控程序在这儿么？”墅沟医院的地下秘密研究所中，韩珂一边给变回比熊犬的李瑞旭套上那件印有大大的‘Lucky’字样的犬用战术防弹衣，一边向着正在捣鼓实验室电脑的齐翁问到。
“果然那两百万没那么容易赚，不在这儿。”齐翁停下了对键盘的敲击，“初枝，下一个点是哪里？”
王初枝此时还在把玩电击枪，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她并不能使用普通枪支，好在韩珂在武器库中替她找到了一把十几年前就被完全淘汰了的气动式电击枪。
但是在她记忆中，现实世界里的武器库里，并没有这个玩意儿，这就是韩珂能力的厉害之处吧，他总能很巧合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到齐翁在喊自己，王初枝赶紧回答到“最近的，城北，大从，汽车厂。”这些地点都是胡博士告诉她的，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才有能达到运行主控程序标准的电脑。
“我们走吧。“韩珂知道再在这儿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破茧’小队的首次行动，他被任命为了队长。
按照陆无为教官的指示，韩珂与齐翁装备了73式全自动突击手枪，而黄小虫装备了47式半自动手枪，三人都带上了5个备用弹夹以及2枚手雷。
而王初枝除了电击枪和十发专用子弹这些仅仅用来防身的东西外，还带上了一些急救用品。所有人都带上了手电筒，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就连已经化身为比熊犬Lucky的李瑞旭也不例外。
（本书所有枪械型号均为虚构，如有军迷，请勿较真。）
此次回到DSD-L程序中，众人的底气比之前要足了一些，除了可以使用的热武器，所有人的人格稳定模块都被升级了，据说除了可以维持他们的人格独立存在之外，还可以过滤有毒物质和抵抗来自其他人的精神干扰。
离开地下秘密研究所，穿过医院的地下档案室，众人回到了地面上的墅沟医院。
突然韩珂想起了一样东西，那面曾将自己传送回墅沟医院更衣室的梳妆镜，如果有那个玩意儿，这次行动说不定会轻松不少，立马带着众人前往更衣室。
更衣室门口，黄小虫拉住了想推门进去捡那面梳妆镜的韩珂，“你就不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么？”
王初枝却对黄小虫说到，“不用，担心，碎了”，大家开门走近一看，果然跌落在地面的梳妆镜已经只留下一个镜身，当中的镜片碎落一地。
断了念想的韩珂只能和大伙一起回到墅沟医院的门厅，意想不到的是，齐翁在门厅发现了他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的大法牌卡片相机。
众人向外走去，只是没想到医院外面却飘着一层淡淡的迷雾。
“糟了，隧道里的玩意儿看来没死。”齐翁大叫一声不好，没想到运气好的不只是付康神父，隧道中的那个巨大身影同样逃过一劫。
“MD，不但到没死，看起来地盘还扩张了。”韩珂已经将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要换个地点么？大从汽车厂可就在之前那个森林的西边，如果要去怕是不可能避开了。”
胡博士之前发出的红色警告已然成为了隧道中那头怪物的饵食，引诱其他的患者踏入迷雾。且不说那个怪物还没露脸，已经过去了两天半的时间，不知有多少患者会因为丧失心智而充满攻击性。
“我不同意绕路。”黄小虫提出了否定意见，“万一到最后主控程序真的在那儿，时间越久只会越危险。”
“走吧，程序员不相信运气。”齐翁也掏出了手枪，站在了黄小虫的一边“韩珂，作为队长，做出决策是你的职责，我们都相信你，下次不要再犹豫不决了。”
韩珂心中一惊，齐翁说的没错，大家已经不再是相互帮助的普通逃亡者，而是明确分工的‘破茧’小队，作为团队的队长如果再和以前一样将问题放在明面上讲，只会给大家带来疑惑，影响任务的进度。
“嗯，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去大从汽车厂！”意识到自己身份的改变，缠绕在韩珂心中的迷茫正在一丝丝被斩断，“如果条件允许，干掉那个藏身于隧道的变态杀人犯变成的怪物。”
“是！（汪！）”
远远的绕过那个挥舞着铁棍，正在疯狂劈砍着空气的男人，韩珂知道顺路救那么一个两个也无济于事。
“分组侦查，黄小虫、齐翁、Lucky一组勘察森林南面，王初枝和我走，我们去看下那个隧道，半小时后在林中木屋汇合。”韩珂低声向小队成员的发出指示“侦查为主，尽可能避免战斗。”
倒不是他不想和黄小虫一组，只是齐翁现在作为程序员过于重要，必须把目前战力最高的黄小虫安排来保护他，而且王初枝有着通感视觉，可以直接看到怪物，有她在可以不用盲目的深入隧道。
“行动。”韩珂带着王初枝开始向森林的深处走去，而Lucky则带着黄小虫和齐翁沿着另一边开始侦查。
一路上韩珂与王初枝避开了五个发着疯的患者，总算来到了坍塌的隧道口附近，从茂密的杂草向着隧道口的空地望去。
空地上依旧保留着塑料人形模特燃烧殆尽后的焦黑痕迹，只是原本应该埋在坍塌的隧道口处的装甲车残骸，如今已经伴随着掉落下的碎石一同散落在隧道口附近。看来必定是隧道深处藏着的那个巨大身影从内向外撞开的。
“王初枝，你有看到什么吗？”既然这个隧道是那个怪物构筑出的最安心的地方，那么它平时也一定会回来，就像那个羊角恶魔会回到候车厅一样。
只见王初枝点了点头，“怪物，很像马陆，睡觉。”
“马路？什么东西？”要听懂王初枝的话，需要一些想象力，然而有时候韩珂还真的猜不透她到底在说什么。
王初枝盯住韩珂的双眼，发现对方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话，有些着急，“马陆，很多脚，一节一节的。”虽然很努力想要表达清楚，但是曾身患自闭症的她，短时间内还无法灵活的运用词汇。
“哦，是千足虫的那个马陆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初枝不将其描述为蜈蚣这种更容易理解的词，但好歹还是弄清楚了那个巨大身影的原型。
见韩对方于听懂了，王初枝又用忧虑的语气说到，“像马陆，不是虫，比之前，大很多，火车一样。”
“像千足虫又不是千足虫么？”韩珂支了自己的下巴“比之前大么？难不成他的体型和陷入薄雾中的人数有关系？但是它好像又并不会攻击这些患者。所以说薄雾到底和它的体型有什么关系呢？”
王初枝也学他一样支起了自己的下巴，就在韩珂已经打算放弃分析的时候，冷不丁的说出了两个字，“恐惧。”
“有道理。”韩珂的思维过于理性，或者说过于死板，有时候很容易陷入死胡同，DSD-L程序中的种种现象不能完全用现实世界的逻辑去考量。
“假设对方是一个以虐杀为爱好的变态杀人犯，那他在犯罪过程中享受的是被害者对于死亡的恐惧而不是死亡本身。”思路一下被打通了，韩珂有些兴奋的说着，“而他变成的怪物可以通过薄雾直接引发人们内心中的恐惧，所以并不需要动手杀掉那些人，甚至只要圈养着，就有源源不断的恐惧提供给它。”
“放着不管，越来越大。”王初枝在一旁附和着，同时向着隧道靠近，想要看的更仔细些。
“你想进去看看？”韩珂一把拉住已经走出森林的王初枝，“太危险了，我们先汇合吧。”
“我，侦查员，别担心。”王初枝再次盯住了韩珂的双眼，“必须确保，你们的，安全。”
印象里，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人，几乎一直躲在所有人的身后，没想到这次却说出了这些话，可能她也一直想为大家做什么吧，“我和你一起去吧。”韩珂还是不太放心。
两人打亮手电，再次回到这个废弃了百年的隧道，经过了上次发现齐翁的地方，魏飞白的人头却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继续向内深入，韩珂感觉脚下有些异样，随即将自己的手电筒放在地面上，没想到手电开始慢慢向前滚去，隧道中果然开始有了向下的坡度，照理说如果是穿山隧道，并不可能多此一举，也许这是当年停工的原因吗？
不得而知，这也不是二人此行的目的，
越往里走，隧道的坡度也越来越大，之前覆盖着墙面与地面的喜阴植物开始慢慢消失，反之出现的却是黏糊糊的黏液，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还反射出了诡异的湖蓝色。
“关灯，快到了。”王初枝的通感视觉就像是热成像雷达一般，甚至比它更为精准，不会受到任何障碍物的阻挡。
然而韩珂并不打算那么做，将食指贴在嘴唇上，做出一个禁声，示意王初枝留在此地。
自然界中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马陆视觉早已退化，构筑出这个隧道的变态杀人犯，既然已经变成了怪物，为了适应隧道视觉会不会也退化了呢？
然而你不知道对方面具下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又或是什么怪物。
“齐翁，怎么样了，主控程序在这儿么？”墅沟医院的地下秘密研究所中，韩珂一边给变回比熊犬的李瑞旭套上那件印有大大的‘Lucky’字样的犬用战术防弹衣，一边向着正在捣鼓实验室电脑的齐翁问到。
“果然那两百万没那么容易赚，不在这儿。”齐翁停下了对键盘的敲击，“初枝，下一个点是哪里？”
王初枝此时还在把玩电击枪，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她并不能使用普通枪支，好在韩珂在武器库中替她找到了一把十几年前就被完全淘汰了的气动式电击枪。
但是在她记忆中，现实世界里的武器库里，并没有这个玩意儿，这就是韩珂能力的厉害之处吧，他总能很巧合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到齐翁在喊自己，王初枝赶紧回答到“最近的，城北，大从，汽车厂。”这些地点都是胡博士告诉她的，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才有能达到运行主控程序标准的电脑。
“我们走吧。“韩珂知道再在这儿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破茧’小队的首次行动，他被任命为了队长。
按照陆无为教官的指示，韩珂与齐翁装备了73式全自动突击手枪，而黄小虫装备了47式半自动手枪，三人都带上了5个备用弹夹以及2枚手雷。
而王初枝除了电击枪和十发专用子弹这些仅仅用来防身的东西外，还带上了一些急救用品。所有人都带上了手电筒，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就连已经化身为比熊犬Lucky的李瑞旭也不例外。
（本书所有枪械型号均为虚构，如有军迷，请勿较真。）
此次回到DSD-L程序中，众人的底气比之前要足了一些，除了可以使用的热武器，所有人的人格稳定模块都被升级了，据说除了可以维持他们的人格独立存在之外，还可以过滤有毒物质和抵抗来自其他人的精神干扰。
离开地下秘密研究所，穿过医院的地下档案室，众人回到了地面上的墅沟医院。
突然韩珂想起了一样东西，那面曾将自己传送回墅沟医院更衣室的梳妆镜，如果有那个玩意儿，这次行动说不定会轻松不少，立马带着众人前往更衣室。
更衣室门口，黄小虫拉住了想推门进去捡那面梳妆镜的韩珂，“你就不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么？”
王初枝却对黄小虫说到，“不用，担心，碎了”，大家开门走近一看，果然跌落在地面的梳妆镜已经只留下一个镜身，当中的镜片碎落一地。
断了念想的韩珂只能和大伙一起回到墅沟医院的门厅，意想不到的是，齐翁在门厅发现了他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的大法牌卡片相机。
众人向外走去，只是没想到医院外面却飘着一层淡淡的迷雾。
“糟了，隧道里的玩意儿看来没死。”齐翁大叫一声不好，没想到运气好的不只是付康神父，隧道中的那个巨大身影同样逃过一劫。
“MD，不但到没死，看起来地盘还扩张了。”韩珂已经将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要换个地点么？大从汽车厂可就在之前那个森林的西边，如果要去怕是不可能避开了。”
胡博士之前发出的红色警告已然成为了隧道中那头怪物的饵食，引诱其他的患者踏入迷雾。且不说那个怪物还没露脸，已经过去了两天半的时间，不知有多少患者会因为丧失心智而充满攻击性。
“我不同意绕路。”黄小虫提出了否定意见，“万一到最后主控程序真的在那儿，时间越久只会越危险。”
“走吧，程序员不相信运气。”齐翁也掏出了手枪，站在了黄小虫的一边“韩珂，作为队长，做出决策是你的职责，我们都相信你，下次不要再犹豫不决了。”
韩珂心中一惊，齐翁说的没错，大家已经不再是相互帮助的普通逃亡者，而是明确分工的‘破茧’小队，作为团队的队长如果再和以前一样将问题放在明面上讲，只会给大家带来疑惑，影响任务的进度。
“嗯，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去大从汽车厂！”意识到自己身份的改变，缠绕在韩珂心中的迷茫正在一丝丝被斩断，“如果条件允许，干掉那个藏身于隧道的变态杀人犯变成的怪物。”
“是！（汪！）”
远远的绕过那个挥舞着铁棍，正在疯狂劈砍着空气的男人，韩珂知道顺路救那么一个两个也无济于事。
“分组侦查，黄小虫、齐翁、Lucky一组勘察森林南面，王初枝和我走，我们去看下那个隧道，半小时后在林中木屋汇合。”韩珂低声向小队成员的发出指示“侦查为主，尽可能避免战斗。”
倒不是他不想和黄小虫一组，只是齐翁现在作为程序员过于重要，必须把目前战力最高的黄小虫安排来保护他，而且王初枝有着通感视觉，可以直接看到怪物，有她在可以不用盲目的深入隧道。
“行动。”韩珂带着王初枝开始向森林的深处走去，而Lucky则带着黄小虫和齐翁沿着另一边开始侦查。
一路上韩珂与王初枝避开了五个发着疯的患者，总算来到了坍塌的隧道口附近，从茂密的杂草向着隧道口的空地望去。
空地上依旧保留着塑料人形模特燃烧殆尽后的焦黑痕迹，只是原本应该埋在坍塌的隧道口处的装甲车残骸，如今已经伴随着掉落下的碎石一同散落在隧道口附近。看来必定是隧道深处藏着的那个巨大身影从内向外撞开的。
“王初枝，你有看到什么吗？”既然这个隧道是那个怪物构筑出的最安心的地方，那么它平时也一定会回来，就像那个羊角恶魔会回到候车厅一样。
只见王初枝点了点头，“怪物，很像马陆，睡觉。”
“马路？什么东西？”要听懂王初枝的话，需要一些想象力，然而有时候韩珂还真的猜不透她到底在说什么。
王初枝盯住韩珂的双眼，发现对方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话，有些着急，“马陆，很多脚，一节一节的。”虽然很努力想要表达清楚，但是曾身患自闭症的她，短时间内还无法灵活的运用词汇。
“哦，是千足虫的那个马陆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初枝不将其描述为蜈蚣这种更容易理解的词，但好歹还是弄清楚了那个巨大身影的原型。
见韩对方于听懂了，王初枝又用忧虑的语气说到，“像马陆，不是虫，比之前，大很多，火车一样。”
“像千足虫又不是千足虫么？”韩珂支了自己的下巴“比之前大么？难不成他的体型和陷入薄雾中的人数有关系？但是它好像又并不会攻击这些患者。所以说薄雾到底和它的体型有什么关系呢？”
王初枝也学他一样支起了自己的下巴，就在韩珂已经打算放弃分析的时候，冷不丁的说出了两个字，“恐惧。”
“有道理。”韩珂的思维过于理性，或者说过于死板，有时候很容易陷入死胡同，DSD-L程序中的种种现象不能完全用现实世界的逻辑去考量。
“假设对方是一个以虐杀为爱好的变态杀人犯，那他在犯罪过程中享受的是被害者对于死亡的恐惧而不是死亡本身。”思路一下被打通了，韩珂有些兴奋的说着，“而他变成的怪物可以通过薄雾直接引发人们内心中的恐惧，所以并不需要动手杀掉那些人，甚至只要圈养着，就有源源不断的恐惧提供给它。”
“放着不管，越来越大。”王初枝在一旁附和着，同时向着隧道靠近，想要看的更仔细些。
“你想进去看看？”韩珂一把拉住已经走出森林的王初枝，“太危险了，我们先汇合吧。”
“我，侦查员，别担心。”王初枝再次盯住了韩珂的双眼，“必须确保，你们的，安全。”
印象里，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人，几乎一直躲在所有人的身后，没想到这次却说出了这些话，可能她也一直想为大家做什么吧，“我和你一起去吧。”韩珂还是不太放心。
两人打亮手电，再次回到这个废弃了百年的隧道，经过了上次发现齐翁的地方，魏飞白的人头却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继续向内深入，韩珂感觉脚下有些异样，随即将自己的手电筒放在地面上，没想到手电开始慢慢向前滚去，隧道中果然开始有了向下的坡度，照理说如果是穿山隧道，并不可能多此一举，也许这是当年停工的原因吗？
不得而知，这也不是二人此行的目的，
越往里走，隧道的坡度也越来越大，之前覆盖着墙面与地面的喜阴植物开始慢慢消失，反之出现的却是黏糊糊的黏液，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还反射出了诡异的湖蓝色。
“关灯，快到了。”王初枝的通感视觉就像是热成像雷达一般，甚至比它更为精准，不会受到任何障碍物的阻挡。
然而韩珂并不打算那么做，将食指贴在嘴唇上，做出一个禁声，示意王初枝留在此地。
自然界中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马陆视觉早已退化，构筑出这个隧道的变态杀人犯，既然已经变成了怪物，为了适应隧道视觉会不会也退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