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丧失作为人的资格
齐翁带着王初枝蹲守在教堂外，再次掏出大法牌卡片机将其当做望远镜，开始眺望远处。
一旁的王初枝好像对齐翁手里的卡片相机十分感兴趣，像个小孩一样“咿咿呀呀”的伸出手就想抓。
齐翁见王初枝那么想要，想了想反正周围也没啥可以戒备的，便将卡片机递给了她。
看着王初枝在身边玩弄卡片相机，齐翁脑海中闪回了一些女儿小时候坐在自己身边玩着玩具的场景，不禁有些想念起家人来了。
看到王初枝半天没搞明白怎么操作，显得有些气馁，齐翁乐出了声。
“闺女儿，你得这样。”齐翁在王初枝不舍得眼神下拿过相机，开始教王初枝如何使用卡片机来拍照。
虽然DSD-L程序中拍的照片铁定是没法带出去的，但是齐翁还是翻起屏幕尝试着和王初枝拍了一张自拍合照。
齐翁端着相机，回看屏幕时，发现照片中的王初枝动作十分僵硬甚是搞笑。当他打算重拍时，王初枝突然说话了，“好多，尸体，在那边。”比之前好像更顺畅了一些。
“什么尸体？”齐翁看向王初枝手臂所指之处，却不过是与善牧教堂隔着一条河流的古老平房。
“很多，很多，团成一团”王初枝着急于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还是无法完全描述她所看见的场景，只能不停的用手指指向东北方向，显得越来越焦躁，“来了，来了！”
齐翁见王初枝表现的十分慌张，甚至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像是所言非虚，便再次举起卡片机，调整到最远焦距继续观察。
只是如她所指的方向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心中不禁想到：她难道是在耍我？没必要啊，看她确实十分害怕，甚至都发起抖来了，难不成她指的是更远的地方？
齐翁开始在脑海中想象出了珍德镇的地图，根据她所指的方向，断然不是第二高级中学的方向，学校要更靠西一点，反而倒更像是商业街的那个方向。
“闺女儿，你说的难道是有很多尸体倒在商业街上吗？”齐翁拍了拍王初枝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却见王初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已然急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说不是很多尸体趴在商业街？但方向确实是商业街那边？”齐翁作为一名父亲，曾经也经历过询问说话还不利索的女儿，对于猜哑谜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见王初枝疯狂点头，齐翁更确定了商业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韩珂和黄小虫听见外面王初枝的激动的话语，也走出了教堂，“她怎么了？”韩珂见一向呆若木鸡的王初枝突然如此激动，不由的发问。
“不知道啊，说商业街方向有很多尸体，团成一团要来了什么的”齐翁也一头雾水，只能一边拍着王初枝的背试图安慰她，一边将她的原话告诉韩珂与黄小虫。
此时不远处竟然传来了狗叫声和发动机的轰隆声，一辆土黄色看起来有些像越野车，但比越野车大上很多，并且覆盖着厚厚钢板的装甲车疾驰而来。
巨大的装甲车一个甩尾停在了韩珂等人面前，只见带着绿色小帽子的付康神父从副驾上探出来头来，“人都在这儿吧！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齐翁赶紧扶着王初枝上了车，黄小虫、韩珂紧随其后，关上车门，驾驶座上一个光头男子一脚油门，装甲车又猛然的开动起来，沿着河边的道路向西行驶。
“付康神父，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赶？”黄小虫趴着前排副驾的椅背，向付康神父询问到。
付康神父却没有正面回答黄小虫的问题，“你们知道人格稳定模块么？”付康神父回过头来看向韩珂一行四人。
“我猜，应该是我们脸上的面具吧。”韩珂回忆起自己两次进DSD-L程序，都是在提示完人格稳定模块启动之后，脸上才像是蚂蚁爬过一般戴上的面具。
“它是用来维持我们作为独立个体存在于DSD-L程序中的重要模块。”付康举起自己胸口的安卡十字架放在额头，“但是来的路上，我发现有个可怜人失去了他的面具。”
说罢，付康便不再说话，开始默默的祈祷了起来。
“那到底会咋样？”齐翁突然想起了在商场二楼被自己一杆打掉面具的柯朴实，联想到王初枝刚才不清不楚的表述，开始担心起来。
“坐稳了。”光头驾驶员突然大吼一声，原来前面的道路因为地震已经碎裂成了一块一块，装甲车虽然支持全地形行驶，但一样产生了大幅度的颠簸。
“就会像那家伙一样！”光头驾驶员一之手牢牢地把住方向盘，一只手则指了指后视镜。
后座的所有人一听纷纷回头，透过装甲车尾部车门的玻璃窗一看，只见一个约有一层楼高的大团肉球，已经翻过河对岸的平房。
那个巨大肉球直接滚进了教堂前的小河中，随后很快又翻过河堤，来到了装甲车所行驶的这条路上，开始追向装甲车。
没想到肉球滚动的速度竟然略微的比装甲车还要快一些，慢慢的从后面跟了上来，韩珂定睛一看，哪那里是肉球，分明是一具具交织在一起的尸体。
就如同王初枝说的一样，很多、尸体、团成一团、来了，却是一字不差。
高速滚动的尸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车轮，速度快到韩珂完全看不清它到底由多少尸体组成，又或是本就是这么一大团巨大畸形的尸体。
韩珂身后坐着的王初枝已经害怕的哭了出来，无论齐翁如何安慰都没有用。
此时Lucky从驾驶室两个座位当中，探出了它长满蓬松毛发的米白色脑袋。
见到王初枝如此害怕，Lucky便穿过两个椅背中间的缝隙，爬到了后座，随后跳上了王初枝的腿上，像是在安慰她一样，蹭了蹭王初枝的胳膊。
“我们刚才回来的路上就看到这玩意儿也在朝着教堂的方向滚去。”光头驾驶员一边操纵装甲车绕过道路上的裂缝一边说道，“所以我踩足了油门赶回教堂，还好你们都在教堂外，不然真的就出事儿了。”
“谢谢你，魏飞白大哥。”黄小虫向驾驶员魏飞白介绍了韩珂一行人，然后问道“其他的人都已经紧急登出了吗？”
“啊，没错，付康神父和李瑞旭，哦也就是Lucky，执意要回来接你和你等的朋友。”魏飞白突然猛踩一下刹车，猛地打起方向盘来，一下穿到了一条小路中。
之前躲在教堂中的患者，在黄小虫来到后，觉得Lucky这个名字讨了个好彩头，并且变成了比熊犬的李瑞旭自己也不反对，便都那么叫他了。
尸团由于惯性没能及时转过弯来，魏飞白的这次漂亮的漂移为装甲车赢得了不少时间。
“不能直开，前面的路口得左转。再往前那边装甲车的体积绝对过不去。”齐翁此时和韩珂交换了座位，也趴上了驾驶座的椅背，作为老珍德镇人，这些小路他比车上的所有人都熟。
魏飞白心想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后视镜中的齐翁看起来头发灰白，对镇上的道路肯定比自己熟悉，赶紧按照齐翁的指示开起车来。
装甲车在弄堂里行驶不多久，魏飞白便又在后视镜中看到那近三米高的尸团远远的跟了上来。
“韩珂你还愣着干吗，赶紧想想办法。”齐翁见韩珂一路不说话催促起他来。
“别吵，我当然在想办法”韩珂此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
首先它只是看起来像是“尸”团，因为没生命的东西是不会动的。
然后，作为一个肉球一样的生物，它又是怎么运动的呢？
“齐翁，卡片相机。”脑子完全运转下的韩珂说话开始简洁起来，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组织自己的语言。
齐翁一边给魏飞白指路，一边将相机丢给了韩珂。
韩珂仔细观察了尸团的运动方式，原来尸团的周围长满了手脚，就如同海胆一般，而它则是通过不停的弯折弹出这些手脚来推动自己滚起来的。
知道了巨大尸团移动模式，接着只需要让它不能动就行了。
韩珂审视起车厢内的东西，自己身上的毒镖、长柄匕首，对于如同一直大象一般的尸团肯定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如果之前做的简易燃烧瓶还在倒是能有点用。
要是可以再制造一场爆炸，或者是抽出装甲车的汽油？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黄小虫看着身边苦思冥想的韩珂，不由得看着有些入迷了。
“要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最复杂的问题”正在韩珂毫无头绪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韩珂的脑海中响起，韩珂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认为这个声音就是自己在DSD-L程序中的能力。
“啊，没错，自己刚才陷入误区了，要用最简单的方式。”韩珂突然灵光乍现，“我怎么忘了自己身上还特么的有一卷胶带。”
只见想到办法的韩珂开始撕扯起胶带来，“小虫，你会编麻花辫不，不需要多精致，帮我把胶带编起来，九股，大约需要两米长。”
见黄小虫二话不说接过胶带开始行动起来，韩珂便开始翻找起装甲车的后排，“魏飞白，你构筑的装甲车有配灭火器吗？”
“当然，这辆车可是完全按照我当年在军队开的一比一构筑出来的。“魏飞白显得非常自豪，”不但有，还有两个。”
“找到了”，韩珂从座椅下拿出了两个四公斤的干粉灭火器，随后加入了黄小虫编织胶带的队伍，很快一根两米长，由九股胶带编织成的塑料绳就完成了。
韩珂将灭火器绑在了塑料绳的两天，随即一个粗糙的套马索就完成了。
“魏飞白、齐翁，因为只够做一个套马索，我需要一个较为狭小的弄堂，让它无处可躲。”
装甲车按韩珂的指示拐进的一个更为狭小的弄堂，两边的建筑就差一点点会把装甲车卡住，好在光头驾驶员魏飞白的技术一流，才使得装甲车顺畅的在其中行驶着。
车后的尸团因为直线追击的原因，本身行动速度比装甲车快的它，越追越近。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韩珂在尸团离装甲车还有2米的时候，打开了装甲车尾部的门，将自制的套马索丢了出去。
又怎么会失败，尸团的手脚多如海胆，一下子就有好多对被套马索给捆住了，只见尸团没滚一圈就摊软在了地上。
“卧槽，牛鼻啊，”黄小虫见真的成功了，开心的抱住了韩珂的胳膊。
“你叫韩珂是吧，干的漂亮。”魏飞白透过后视镜也看到了尸团摊倒的场景，不由发出欢呼，而边上副驾驶座的付康神父也停下了祈祷。
“付康神父，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用电线杆攻击我？”韩珂见终于安全了，终于向付康问出心中的疑问。
因为与黄小虫独处之时，韩珂从黄小虫那里得知，付康神父是紧随着电线杆插入教学楼四楼之后，就通过电线杆在墙上破开的洞进来的。
“孩子，电线杆的轰击并不是我的能力，我只是受到神的指引，可以在对的时间出现在对的地方而已。”付康神父向韩珂解释到。
一旁的魏飞白紧接着说“我知道有个志愿者可以在DSD-L程序中，用念力控制物品，我想最近这到处乱飞的电线杆也许是他的所作所为。”
“付康神父是好人。”黄小虫松开了抱着韩珂的胳膊，“他所谓的神的指引，用通俗的话讲就是超级的幸运，他总能化险为夷并且找到他想要救助的患者。”
超级的幸运吗，也是，他可以毫发无损的在DSD-L程序中到处救助别人，甚至还成功的将一批人安全的送去墅沟医院紧急登出了。
那我岂不是超级的不幸咯，韩珂发出了一声苦笑，黄小虫好像听懂了他在笑什么，拿手指弹了弹韩珂的脑门，当然，弹到了面具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无论怎么样的难题，你都解决了不是吗？”黄小虫的话让韩珂心中一暖。
回到了主路上，因为绕了路的原因，装甲车无法和之前送上一批患者一样走城区快速道路，只得沿着普通道路穿过珍德镇的城区向着西北方向郊区的墅沟医院驶去。
然而刚开出珍德镇的城区，却见道路上渐渐起了一层薄雾。
一旁的王初枝好像对齐翁手里的卡片相机十分感兴趣，像个小孩一样“咿咿呀呀”的伸出手就想抓。
齐翁见王初枝那么想要，想了想反正周围也没啥可以戒备的，便将卡片机递给了她。
看着王初枝在身边玩弄卡片相机，齐翁脑海中闪回了一些女儿小时候坐在自己身边玩着玩具的场景，不禁有些想念起家人来了。
看到王初枝半天没搞明白怎么操作，显得有些气馁，齐翁乐出了声。
“闺女儿，你得这样。”齐翁在王初枝不舍得眼神下拿过相机，开始教王初枝如何使用卡片机来拍照。
虽然DSD-L程序中拍的照片铁定是没法带出去的，但是齐翁还是翻起屏幕尝试着和王初枝拍了一张自拍合照。
齐翁端着相机，回看屏幕时，发现照片中的王初枝动作十分僵硬甚是搞笑。当他打算重拍时，王初枝突然说话了，“好多，尸体，在那边。”比之前好像更顺畅了一些。
“什么尸体？”齐翁看向王初枝手臂所指之处，却不过是与善牧教堂隔着一条河流的古老平房。
“很多，很多，团成一团”王初枝着急于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还是无法完全描述她所看见的场景，只能不停的用手指指向东北方向，显得越来越焦躁，“来了，来了！”
齐翁见王初枝表现的十分慌张，甚至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像是所言非虚，便再次举起卡片机，调整到最远焦距继续观察。
只是如她所指的方向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心中不禁想到：她难道是在耍我？没必要啊，看她确实十分害怕，甚至都发起抖来了，难不成她指的是更远的地方？
齐翁开始在脑海中想象出了珍德镇的地图，根据她所指的方向，断然不是第二高级中学的方向，学校要更靠西一点，反而倒更像是商业街的那个方向。
“闺女儿，你说的难道是有很多尸体倒在商业街上吗？”齐翁拍了拍王初枝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却见王初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已然急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说不是很多尸体趴在商业街？但方向确实是商业街那边？”齐翁作为一名父亲，曾经也经历过询问说话还不利索的女儿，对于猜哑谜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见王初枝疯狂点头，齐翁更确定了商业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韩珂和黄小虫听见外面王初枝的激动的话语，也走出了教堂，“她怎么了？”韩珂见一向呆若木鸡的王初枝突然如此激动，不由的发问。
“不知道啊，说商业街方向有很多尸体，团成一团要来了什么的”齐翁也一头雾水，只能一边拍着王初枝的背试图安慰她，一边将她的原话告诉韩珂与黄小虫。
此时不远处竟然传来了狗叫声和发动机的轰隆声，一辆土黄色看起来有些像越野车，但比越野车大上很多，并且覆盖着厚厚钢板的装甲车疾驰而来。
巨大的装甲车一个甩尾停在了韩珂等人面前，只见带着绿色小帽子的付康神父从副驾上探出来头来，“人都在这儿吧！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齐翁赶紧扶着王初枝上了车，黄小虫、韩珂紧随其后，关上车门，驾驶座上一个光头男子一脚油门，装甲车又猛然的开动起来，沿着河边的道路向西行驶。
“付康神父，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赶？”黄小虫趴着前排副驾的椅背，向付康神父询问到。
付康神父却没有正面回答黄小虫的问题，“你们知道人格稳定模块么？”付康神父回过头来看向韩珂一行四人。
“我猜，应该是我们脸上的面具吧。”韩珂回忆起自己两次进DSD-L程序，都是在提示完人格稳定模块启动之后，脸上才像是蚂蚁爬过一般戴上的面具。
“它是用来维持我们作为独立个体存在于DSD-L程序中的重要模块。”付康举起自己胸口的安卡十字架放在额头，“但是来的路上，我发现有个可怜人失去了他的面具。”
说罢，付康便不再说话，开始默默的祈祷了起来。
“那到底会咋样？”齐翁突然想起了在商场二楼被自己一杆打掉面具的柯朴实，联想到王初枝刚才不清不楚的表述，开始担心起来。
“坐稳了。”光头驾驶员突然大吼一声，原来前面的道路因为地震已经碎裂成了一块一块，装甲车虽然支持全地形行驶，但一样产生了大幅度的颠簸。
“就会像那家伙一样！”光头驾驶员一之手牢牢地把住方向盘，一只手则指了指后视镜。
后座的所有人一听纷纷回头，透过装甲车尾部车门的玻璃窗一看，只见一个约有一层楼高的大团肉球，已经翻过河对岸的平房。
那个巨大肉球直接滚进了教堂前的小河中，随后很快又翻过河堤，来到了装甲车所行驶的这条路上，开始追向装甲车。
没想到肉球滚动的速度竟然略微的比装甲车还要快一些，慢慢的从后面跟了上来，韩珂定睛一看，哪那里是肉球，分明是一具具交织在一起的尸体。
就如同王初枝说的一样，很多、尸体、团成一团、来了，却是一字不差。
高速滚动的尸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车轮，速度快到韩珂完全看不清它到底由多少尸体组成，又或是本就是这么一大团巨大畸形的尸体。
韩珂身后坐着的王初枝已经害怕的哭了出来，无论齐翁如何安慰都没有用。
此时Lucky从驾驶室两个座位当中，探出了它长满蓬松毛发的米白色脑袋。
见到王初枝如此害怕，Lucky便穿过两个椅背中间的缝隙，爬到了后座，随后跳上了王初枝的腿上，像是在安慰她一样，蹭了蹭王初枝的胳膊。
“我们刚才回来的路上就看到这玩意儿也在朝着教堂的方向滚去。”光头驾驶员一边操纵装甲车绕过道路上的裂缝一边说道，“所以我踩足了油门赶回教堂，还好你们都在教堂外，不然真的就出事儿了。”
“谢谢你，魏飞白大哥。”黄小虫向驾驶员魏飞白介绍了韩珂一行人，然后问道“其他的人都已经紧急登出了吗？”
“啊，没错，付康神父和李瑞旭，哦也就是Lucky，执意要回来接你和你等的朋友。”魏飞白突然猛踩一下刹车，猛地打起方向盘来，一下穿到了一条小路中。
之前躲在教堂中的患者，在黄小虫来到后，觉得Lucky这个名字讨了个好彩头，并且变成了比熊犬的李瑞旭自己也不反对，便都那么叫他了。
尸团由于惯性没能及时转过弯来，魏飞白的这次漂亮的漂移为装甲车赢得了不少时间。
“不能直开，前面的路口得左转。再往前那边装甲车的体积绝对过不去。”齐翁此时和韩珂交换了座位，也趴上了驾驶座的椅背，作为老珍德镇人，这些小路他比车上的所有人都熟。
魏飞白心想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后视镜中的齐翁看起来头发灰白，对镇上的道路肯定比自己熟悉，赶紧按照齐翁的指示开起车来。
装甲车在弄堂里行驶不多久，魏飞白便又在后视镜中看到那近三米高的尸团远远的跟了上来。
“韩珂你还愣着干吗，赶紧想想办法。”齐翁见韩珂一路不说话催促起他来。
“别吵，我当然在想办法”韩珂此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
首先它只是看起来像是“尸”团，因为没生命的东西是不会动的。
然后，作为一个肉球一样的生物，它又是怎么运动的呢？
“齐翁，卡片相机。”脑子完全运转下的韩珂说话开始简洁起来，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组织自己的语言。
齐翁一边给魏飞白指路，一边将相机丢给了韩珂。
韩珂仔细观察了尸团的运动方式，原来尸团的周围长满了手脚，就如同海胆一般，而它则是通过不停的弯折弹出这些手脚来推动自己滚起来的。
知道了巨大尸团移动模式，接着只需要让它不能动就行了。
韩珂审视起车厢内的东西，自己身上的毒镖、长柄匕首，对于如同一直大象一般的尸团肯定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如果之前做的简易燃烧瓶还在倒是能有点用。
要是可以再制造一场爆炸，或者是抽出装甲车的汽油？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黄小虫看着身边苦思冥想的韩珂，不由得看着有些入迷了。
“要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最复杂的问题”正在韩珂毫无头绪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韩珂的脑海中响起，韩珂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认为这个声音就是自己在DSD-L程序中的能力。
“啊，没错，自己刚才陷入误区了，要用最简单的方式。”韩珂突然灵光乍现，“我怎么忘了自己身上还特么的有一卷胶带。”
只见想到办法的韩珂开始撕扯起胶带来，“小虫，你会编麻花辫不，不需要多精致，帮我把胶带编起来，九股，大约需要两米长。”
见黄小虫二话不说接过胶带开始行动起来，韩珂便开始翻找起装甲车的后排，“魏飞白，你构筑的装甲车有配灭火器吗？”
“当然，这辆车可是完全按照我当年在军队开的一比一构筑出来的。“魏飞白显得非常自豪，”不但有，还有两个。”
“找到了”，韩珂从座椅下拿出了两个四公斤的干粉灭火器，随后加入了黄小虫编织胶带的队伍，很快一根两米长，由九股胶带编织成的塑料绳就完成了。
韩珂将灭火器绑在了塑料绳的两天，随即一个粗糙的套马索就完成了。
“魏飞白、齐翁，因为只够做一个套马索，我需要一个较为狭小的弄堂，让它无处可躲。”
装甲车按韩珂的指示拐进的一个更为狭小的弄堂，两边的建筑就差一点点会把装甲车卡住，好在光头驾驶员魏飞白的技术一流，才使得装甲车顺畅的在其中行驶着。
车后的尸团因为直线追击的原因，本身行动速度比装甲车快的它，越追越近。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韩珂在尸团离装甲车还有2米的时候，打开了装甲车尾部的门，将自制的套马索丢了出去。
又怎么会失败，尸团的手脚多如海胆，一下子就有好多对被套马索给捆住了，只见尸团没滚一圈就摊软在了地上。
“卧槽，牛鼻啊，”黄小虫见真的成功了，开心的抱住了韩珂的胳膊。
“你叫韩珂是吧，干的漂亮。”魏飞白透过后视镜也看到了尸团摊倒的场景，不由发出欢呼，而边上副驾驶座的付康神父也停下了祈祷。
“付康神父，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用电线杆攻击我？”韩珂见终于安全了，终于向付康问出心中的疑问。
因为与黄小虫独处之时，韩珂从黄小虫那里得知，付康神父是紧随着电线杆插入教学楼四楼之后，就通过电线杆在墙上破开的洞进来的。
“孩子，电线杆的轰击并不是我的能力，我只是受到神的指引，可以在对的时间出现在对的地方而已。”付康神父向韩珂解释到。
一旁的魏飞白紧接着说“我知道有个志愿者可以在DSD-L程序中，用念力控制物品，我想最近这到处乱飞的电线杆也许是他的所作所为。”
“付康神父是好人。”黄小虫松开了抱着韩珂的胳膊，“他所谓的神的指引，用通俗的话讲就是超级的幸运，他总能化险为夷并且找到他想要救助的患者。”
超级的幸运吗，也是，他可以毫发无损的在DSD-L程序中到处救助别人，甚至还成功的将一批人安全的送去墅沟医院紧急登出了。
那我岂不是超级的不幸咯，韩珂发出了一声苦笑，黄小虫好像听懂了他在笑什么，拿手指弹了弹韩珂的脑门，当然，弹到了面具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无论怎么样的难题，你都解决了不是吗？”黄小虫的话让韩珂心中一暖。
回到了主路上，因为绕了路的原因，装甲车无法和之前送上一批患者一样走城区快速道路，只得沿着普通道路穿过珍德镇的城区向着西北方向郊区的墅沟医院驶去。
然而刚开出珍德镇的城区，却见道路上渐渐起了一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