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开的小玩笑
齐翁慌忙的逃离了第二高级中学的教职工家属院，远远的绕过矗立在原本应该是二中操场上的宝鼎市候车厅，来到了教学楼旁，他知道这里面应该还有着两个地震时躲进去的人。
在通过吞噬树人的藤蔓恢复自己的胳膊的时候，齐翁已经确认了，只有那股无法满足的饥饿感来临之际，遵从潜意识吃下的东西才能修复自己。
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去找刚才那两个人，只要有一丝恢复健康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万一能触发吞噬能力呢？
用图书馆得到的大法牌卡片机的长焦端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有一根远比路边电线杆更加粗、更加长的电线杆，像是一座桥梁一般，横跨空中，连接着地面与教学楼的四楼。
而深坑之下，可看到有一条一人多高的下水道，四处寻找了下，有一个窨井明显与其相连，只要打开井盖，也可以到达沉入地下的教学楼的一层。
自从心中存着活下去的希望，齐翁就开始越发胆小起来，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爬下下水道。
摸着黑行走了一小会儿，终于来到了教学楼前，下水道的断裂口离教学楼外面的地面还有那么几十公分的距离。
“噗通”，齐翁跳了下来。
正当齐翁还在思考该如何诓骗教学楼中的那两人，才能将其吞噬时，抬起头却发现有两个身影从教学楼四楼的破洞走了出来。
正是抱着比熊犬的付康，以及身穿校服的黄小虫，沿着电线杆回到了地面上。
“不，不，不”齐翁心中暗道不好，对于自己选择爬下下水道有些后悔，只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了教学楼。
随后齐翁快步的跑向教学楼的门口，想要爬上楼层追上去，然后追踪他已久的干涉模块终于还是找到了他。
轻轻一声泡泡糖破裂的声音，齐翁保持着跑步的姿态，身体完全无法动弹，脚下带起的水珠也悬浮在了空中一动不动，从他身后的下水道内传来了十分机械的女声。
“干涉模式，区域暂停”
“乙型污染确认”
身穿红色夹克，面具上带着蝴蝶花纹的女人从齐翁身后的下水道跳了下来，正是此前在商业街暂停下时间，让韩珂得以找到办法炸倒树人的那个女人。
“模式切换，AI启动。”
女人取下绑着头发的丝带，趟着几乎过膝的污水，踱步绕到齐翁面前，声音突然变得和人类一般富有情感。
DSD-L程序设计之初，并没有考虑到会出现众多患者构建出一个庞大环境的情况，所以干涉模块也没有设计搜索的功能，终于找到乙型情绪污染者，让它十分高兴。
“你好啊，乙型情绪污染患者，AI代号：红凌，为你服务。”红凌的手中凭空浮现出一把蝴蝶刀，只见她一把将蝴蝶刀插在了齐翁的面具上，“不要动哦，我要开始数据采集了。”
“齐翁，男，46岁，疑病性神经症确认”女人拔出插在齐翁面具上的蝴蝶刀，一刀插入了齐翁的腹部，划开一条口子“原来你一直为肝癌而痛苦啊，真是可怜呢。”
“但是你真的有肝癌么？”女人的左手直接插入了齐翁的腹部，猛地一扯，“来，你自己看看吧，这么鲜红健康的肝脏，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肝癌吗？”
齐翁只觉腹部一阵剧痛，自己的肝脏被女人单手捧着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脑海中开始闪回那些被自己封锁在角落里的记忆。
“医生，救救我，我肯定有肝癌。”
“老齐啊，你每个礼拜都来做两次检查，中心医院的检查项目你都做了个遍，所有报告都显示你健康的很。要不这样，我推荐你去心理科看一下吧。”
“骗子，你们都在骗我，我不相信，我要去普（pu）天（tian）医院。”
（ps：这么明显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医院吧，疯狂暗示。）
“齐先生，我们为您提供最专业的化疗，保证可以让你恢复健康。”
“抱歉，齐先生，因为化疗导致您的左眼失明，现在必须进行摘除手术。”
......
“对，就是这样，快回忆起来吧。”红磷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入齐翁的耳朵里，“别再隐藏你的熵了”女人拿着肝脏的手轻轻的划过齐翁的面具。
“你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熵吧，简单的来说就是造成你情绪污染的罪魁祸首，引起你心理混乱的记忆。你如果再不回想起来，我可要把这颗健康的肝脏捏碎了哦。”红凌继续刺激着齐翁。
（ps:熵,物理意义是体系混乱程度的度量，本文引作名词，代表引起心理混乱的记忆）
作为干涉模块，她就是被设计成专门针对乙型情绪污染患者的，因为乙型情绪污染患者会将他们的熵深深的隐藏，普通治疗模块无法识别，必须通过读取患者记忆，然后由AI进行刺激性治疗。
齐翁面具又一次慢慢裂开，形成了一张布满尖锐牙齿的大嘴。一阵反胃过后，齐翁开始呕吐起来，只是吐出来的东西，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一块牌位掉落下来，就那么浮在了水面上。
红凌手上捧着的肝脏竟然凭空消失了，作为干涉模块，创造出一些小物件只是必备的功能，她也不会真的去伤害患者，她用沙哑的声音对着齐翁说：“干涉成功。”
随即把手中蝴蝶刀甩手射向浮在水面上的牌位，蝴蝶刀深深的扎了进去，然后开始燃烧了起来，连带着牌位，慢慢消散。
“治疗完成”
原来，齐翁10岁的时候，去医院看望得了肝癌正在住院治疗的伯伯，没想到伯伯却因为突发并发症，死在了齐翁的面前，这段记忆深深的埋在了当时年幼的齐翁的心底。
随着齐翁慢慢的长大，到了与伯伯差不多的年纪，他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也得肝癌，齐翁吐出来的这块牌位刻着的正是他自己的名字，代表着齐翁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随着地上的牌位的消失，齐翁终于能动了，他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哀嚎，随即慢慢跪倒在污水之中，头一低，就那么跪着晕了过去。
“小韩，小韩，你怎么了”，现实世界中的墅沟医院，伴随着戴主任的呼喊，韩珂的身体倒在了墅沟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
扣上手环，眼前一黑，韩珂再次进入了DSD-L程序的世界里。
（治理模块载入失败）
（无法进行污染清除）
（登出模块载入失败）
（人格稳定模块启动）
脸上再次感觉到十分不适，显然是面具再度生成，韩珂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教学楼之中，眼前，便是贴着高三（6）班门牌的教室。
哈？什么情况？难道说我最安心的地方是黄小虫身边？
韩珂穿着咖啡色的西装，脚上也穿着自己的休闲皮鞋，再次回到DSD-L程序中，原本受的伤也全部好了。
“小虫！”韩珂推开教室的大门，然而，整个教室空无一人。
教室后排的储物箱，有一扇写着‘黄筱憧’名字的柜门被劈开了，一个桌子上凌乱的撒着黄小虫的化妆品和一些糖果零食。
谁劈开的柜门？韩珂想着，回头一看，却瞧见讲台前的黑板上，有黄小虫留下的信息：
神父带我去了善牧教堂，那里很安全，等你。
PS：你知道我说的是你。
——小虫
神父，被劈开的柜门，散落一桌的黄小虫的私人物品。
韩珂开始仔细回想，在咖啡店的时候，黄小虫曾说遇到过邪教人员，该不会是，被邪教人员抓到善牧教堂去了吧？Lucky呢？连狗都不放过吗？
“艹你妈！”
韩珂愤怒了。
武器，我需要武器。
“你需要武器，我就教你制作武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自己的声音，但是愤怒中的韩珂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作是自己的心声。
四楼楼道的尽头被电线杆轰出了一个洞口，看来这个电线杆也很有可能与那邪教组织有关系，然而现在没空去管这个。
韩珂一脚踹开四楼楼梯间旁的杂物间的大门，从里面拎出了一桶洁厕剂，一个工具腰带又下到三楼的医务室中。
韩珂用洁厕剂、针管和橡皮筋做成五只简易的毒镖，无论打到谁身上，洁厕剂主要成分盐酸注入体内都会让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拿起医用酒精瓶，塞上纱布，确认过口袋里的一次性打火机这次依旧按着自己的记忆一同来到了DSD-L程序。
将5只毒镖和2个燃烧瓶挂在工具腰带上背在腰间，韩珂继续向楼下走去。
DSD-L程序内的时间流速和现实时间的流速一样，所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如果没有手电，将寸步难行。
打着一次性火机，韩珂来到了黑漆漆的一楼，因为教学楼沉入地下的缘故，一楼和二楼没有了阳光的照射。
外面污水管流淌出的水已经将教学楼的一楼淹没了一小半，浑浊的污水已经淹到了韩珂的小腿。
一通翻找，韩珂找到了另一把手电筒，以及一些封箱带。
小虫，我来救你了。
韩珂刚刚走出教学楼，打算通过下水道回到地面，却发现有个人跪倒在了污水之中。
没时间管这些。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韩珂还是拍醒了齐翁，“醒醒。”
齐翁睁开了眼睛，造成情绪污染的熵被破除，导致他的记忆有些混乱。
“既然你醒了，赶紧去墅沟医院吧。”韩珂说着就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齐翁想起了什么，“你是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的朋友吗？”。
“你见过她？”韩珂一听眼前这个头发苍白的男人竟然见过黄小虫，立马停下了准备爬上下水道的动作。
“唔，果然，那个穿的像个神父一样的家伙是另外的人。”齐翁站起身来，“我叫齐翁，那个家伙带着你朋友从插在四楼的电线杆上回到地面了。”
韩珂之前心急惶惶，完全没注意到四楼插着的电线杆竟然直接连着地面。
“我叫韩珂，我现在必须去善牧教堂救我朋友了，你快去紧急登出吧，大概只要踏入墅沟医院，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说罢韩珂又要离开。
“我陪你一起去吧。”齐翁拍了拍韩珂的肩膀，心中想着，就当作赎罪吧，现实生活中，自己一直老实本分，如今竟然为了不存在的东西，连杀了2个人，只希望DSD-L程序中死去的人不会真的死去。
然而作为链接记忆与精神的程序，在DSD-L程序中死亡，虽然并不会导致肉体的死亡，但是最轻也是丧失全部记忆，重者甚至会变成植物人。
“地面上有不少怪物，我被一个羊角恶魔一路追杀逃到下水道里，最后才来到了这里。”此时的齐翁已经完全清醒了。
虽然心中充满内疚和自责，但是他还存着一丝侥幸，只要没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那自己还能作为普通人在现实世界活下去。
不知道善牧教堂里还有多少邪教成员，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DSD-L程序中变成了怪物，现在自己势单力薄，不论这个齐翁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助力。
“好吧，谢谢，我确实需要帮助。”韩珂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头发灰白的中年男人，白色衬衫上占满了血渍，他却没有受伤，显然是别人的血。
两人穿过下水道，从校园中爬了出来，虽然暂时组队，但是韩珂却在心里提防起了齐翁，并没有将自己曾回到现实世界的事情告诉他。
见到原本应该是操场的地方现在却竖立着宝鼎市火车站的候车厅，韩珂心里不禁嘀咕，果然，那些运输车上晕倒的犯人实际上也是卷入了DSD-L程序中。
哗啦哗啦，从家属院的方向传来了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不好，韩珂，那就是之前追我的羊角恶魔。”
在通过吞噬树人的藤蔓恢复自己的胳膊的时候，齐翁已经确认了，只有那股无法满足的饥饿感来临之际，遵从潜意识吃下的东西才能修复自己。
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去找刚才那两个人，只要有一丝恢复健康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万一能触发吞噬能力呢？
用图书馆得到的大法牌卡片机的长焦端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有一根远比路边电线杆更加粗、更加长的电线杆，像是一座桥梁一般，横跨空中，连接着地面与教学楼的四楼。
而深坑之下，可看到有一条一人多高的下水道，四处寻找了下，有一个窨井明显与其相连，只要打开井盖，也可以到达沉入地下的教学楼的一层。
自从心中存着活下去的希望，齐翁就开始越发胆小起来，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爬下下水道。
摸着黑行走了一小会儿，终于来到了教学楼前，下水道的断裂口离教学楼外面的地面还有那么几十公分的距离。
“噗通”，齐翁跳了下来。
正当齐翁还在思考该如何诓骗教学楼中的那两人，才能将其吞噬时，抬起头却发现有两个身影从教学楼四楼的破洞走了出来。
正是抱着比熊犬的付康，以及身穿校服的黄小虫，沿着电线杆回到了地面上。
“不，不，不”齐翁心中暗道不好，对于自己选择爬下下水道有些后悔，只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了教学楼。
随后齐翁快步的跑向教学楼的门口，想要爬上楼层追上去，然后追踪他已久的干涉模块终于还是找到了他。
轻轻一声泡泡糖破裂的声音，齐翁保持着跑步的姿态，身体完全无法动弹，脚下带起的水珠也悬浮在了空中一动不动，从他身后的下水道内传来了十分机械的女声。
“干涉模式，区域暂停”
“乙型污染确认”
身穿红色夹克，面具上带着蝴蝶花纹的女人从齐翁身后的下水道跳了下来，正是此前在商业街暂停下时间，让韩珂得以找到办法炸倒树人的那个女人。
“模式切换，AI启动。”
女人取下绑着头发的丝带，趟着几乎过膝的污水，踱步绕到齐翁面前，声音突然变得和人类一般富有情感。
DSD-L程序设计之初，并没有考虑到会出现众多患者构建出一个庞大环境的情况，所以干涉模块也没有设计搜索的功能，终于找到乙型情绪污染者，让它十分高兴。
“你好啊，乙型情绪污染患者，AI代号：红凌，为你服务。”红凌的手中凭空浮现出一把蝴蝶刀，只见她一把将蝴蝶刀插在了齐翁的面具上，“不要动哦，我要开始数据采集了。”
“齐翁，男，46岁，疑病性神经症确认”女人拔出插在齐翁面具上的蝴蝶刀，一刀插入了齐翁的腹部，划开一条口子“原来你一直为肝癌而痛苦啊，真是可怜呢。”
“但是你真的有肝癌么？”女人的左手直接插入了齐翁的腹部，猛地一扯，“来，你自己看看吧，这么鲜红健康的肝脏，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肝癌吗？”
齐翁只觉腹部一阵剧痛，自己的肝脏被女人单手捧着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脑海中开始闪回那些被自己封锁在角落里的记忆。
“医生，救救我，我肯定有肝癌。”
“老齐啊，你每个礼拜都来做两次检查，中心医院的检查项目你都做了个遍，所有报告都显示你健康的很。要不这样，我推荐你去心理科看一下吧。”
“骗子，你们都在骗我，我不相信，我要去普（pu）天（tian）医院。”
（ps：这么明显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医院吧，疯狂暗示。）
“齐先生，我们为您提供最专业的化疗，保证可以让你恢复健康。”
“抱歉，齐先生，因为化疗导致您的左眼失明，现在必须进行摘除手术。”
......
“对，就是这样，快回忆起来吧。”红磷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入齐翁的耳朵里，“别再隐藏你的熵了”女人拿着肝脏的手轻轻的划过齐翁的面具。
“你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熵吧，简单的来说就是造成你情绪污染的罪魁祸首，引起你心理混乱的记忆。你如果再不回想起来，我可要把这颗健康的肝脏捏碎了哦。”红凌继续刺激着齐翁。
（ps:熵,物理意义是体系混乱程度的度量，本文引作名词，代表引起心理混乱的记忆）
作为干涉模块，她就是被设计成专门针对乙型情绪污染患者的，因为乙型情绪污染患者会将他们的熵深深的隐藏，普通治疗模块无法识别，必须通过读取患者记忆，然后由AI进行刺激性治疗。
齐翁面具又一次慢慢裂开，形成了一张布满尖锐牙齿的大嘴。一阵反胃过后，齐翁开始呕吐起来，只是吐出来的东西，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一块牌位掉落下来，就那么浮在了水面上。
红凌手上捧着的肝脏竟然凭空消失了，作为干涉模块，创造出一些小物件只是必备的功能，她也不会真的去伤害患者，她用沙哑的声音对着齐翁说：“干涉成功。”
随即把手中蝴蝶刀甩手射向浮在水面上的牌位，蝴蝶刀深深的扎了进去，然后开始燃烧了起来，连带着牌位，慢慢消散。
“治疗完成”
原来，齐翁10岁的时候，去医院看望得了肝癌正在住院治疗的伯伯，没想到伯伯却因为突发并发症，死在了齐翁的面前，这段记忆深深的埋在了当时年幼的齐翁的心底。
随着齐翁慢慢的长大，到了与伯伯差不多的年纪，他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也得肝癌，齐翁吐出来的这块牌位刻着的正是他自己的名字，代表着齐翁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随着地上的牌位的消失，齐翁终于能动了，他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哀嚎，随即慢慢跪倒在污水之中，头一低，就那么跪着晕了过去。
“小韩，小韩，你怎么了”，现实世界中的墅沟医院，伴随着戴主任的呼喊，韩珂的身体倒在了墅沟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
扣上手环，眼前一黑，韩珂再次进入了DSD-L程序的世界里。
（治理模块载入失败）
（无法进行污染清除）
（登出模块载入失败）
（人格稳定模块启动）
脸上再次感觉到十分不适，显然是面具再度生成，韩珂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教学楼之中，眼前，便是贴着高三（6）班门牌的教室。
哈？什么情况？难道说我最安心的地方是黄小虫身边？
韩珂穿着咖啡色的西装，脚上也穿着自己的休闲皮鞋，再次回到DSD-L程序中，原本受的伤也全部好了。
“小虫！”韩珂推开教室的大门，然而，整个教室空无一人。
教室后排的储物箱，有一扇写着‘黄筱憧’名字的柜门被劈开了，一个桌子上凌乱的撒着黄小虫的化妆品和一些糖果零食。
谁劈开的柜门？韩珂想着，回头一看，却瞧见讲台前的黑板上，有黄小虫留下的信息：
神父带我去了善牧教堂，那里很安全，等你。
PS：你知道我说的是你。
——小虫
神父，被劈开的柜门，散落一桌的黄小虫的私人物品。
韩珂开始仔细回想，在咖啡店的时候，黄小虫曾说遇到过邪教人员，该不会是，被邪教人员抓到善牧教堂去了吧？Lucky呢？连狗都不放过吗？
“艹你妈！”
韩珂愤怒了。
武器，我需要武器。
“你需要武器，我就教你制作武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自己的声音，但是愤怒中的韩珂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作是自己的心声。
四楼楼道的尽头被电线杆轰出了一个洞口，看来这个电线杆也很有可能与那邪教组织有关系，然而现在没空去管这个。
韩珂一脚踹开四楼楼梯间旁的杂物间的大门，从里面拎出了一桶洁厕剂，一个工具腰带又下到三楼的医务室中。
韩珂用洁厕剂、针管和橡皮筋做成五只简易的毒镖，无论打到谁身上，洁厕剂主要成分盐酸注入体内都会让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拿起医用酒精瓶，塞上纱布，确认过口袋里的一次性打火机这次依旧按着自己的记忆一同来到了DSD-L程序。
将5只毒镖和2个燃烧瓶挂在工具腰带上背在腰间，韩珂继续向楼下走去。
DSD-L程序内的时间流速和现实时间的流速一样，所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如果没有手电，将寸步难行。
打着一次性火机，韩珂来到了黑漆漆的一楼，因为教学楼沉入地下的缘故，一楼和二楼没有了阳光的照射。
外面污水管流淌出的水已经将教学楼的一楼淹没了一小半，浑浊的污水已经淹到了韩珂的小腿。
一通翻找，韩珂找到了另一把手电筒，以及一些封箱带。
小虫，我来救你了。
韩珂刚刚走出教学楼，打算通过下水道回到地面，却发现有个人跪倒在了污水之中。
没时间管这些。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韩珂还是拍醒了齐翁，“醒醒。”
齐翁睁开了眼睛，造成情绪污染的熵被破除，导致他的记忆有些混乱。
“既然你醒了，赶紧去墅沟医院吧。”韩珂说着就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齐翁想起了什么，“你是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的朋友吗？”。
“你见过她？”韩珂一听眼前这个头发苍白的男人竟然见过黄小虫，立马停下了准备爬上下水道的动作。
“唔，果然，那个穿的像个神父一样的家伙是另外的人。”齐翁站起身来，“我叫齐翁，那个家伙带着你朋友从插在四楼的电线杆上回到地面了。”
韩珂之前心急惶惶，完全没注意到四楼插着的电线杆竟然直接连着地面。
“我叫韩珂，我现在必须去善牧教堂救我朋友了，你快去紧急登出吧，大概只要踏入墅沟医院，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说罢韩珂又要离开。
“我陪你一起去吧。”齐翁拍了拍韩珂的肩膀，心中想着，就当作赎罪吧，现实生活中，自己一直老实本分，如今竟然为了不存在的东西，连杀了2个人，只希望DSD-L程序中死去的人不会真的死去。
然而作为链接记忆与精神的程序，在DSD-L程序中死亡，虽然并不会导致肉体的死亡，但是最轻也是丧失全部记忆，重者甚至会变成植物人。
“地面上有不少怪物，我被一个羊角恶魔一路追杀逃到下水道里，最后才来到了这里。”此时的齐翁已经完全清醒了。
虽然心中充满内疚和自责，但是他还存着一丝侥幸，只要没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那自己还能作为普通人在现实世界活下去。
不知道善牧教堂里还有多少邪教成员，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DSD-L程序中变成了怪物，现在自己势单力薄，不论这个齐翁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助力。
“好吧，谢谢，我确实需要帮助。”韩珂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头发灰白的中年男人，白色衬衫上占满了血渍，他却没有受伤，显然是别人的血。
两人穿过下水道，从校园中爬了出来，虽然暂时组队，但是韩珂却在心里提防起了齐翁，并没有将自己曾回到现实世界的事情告诉他。
见到原本应该是操场的地方现在却竖立着宝鼎市火车站的候车厅，韩珂心里不禁嘀咕，果然，那些运输车上晕倒的犯人实际上也是卷入了DSD-L程序中。
哗啦哗啦，从家属院的方向传来了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不好，韩珂，那就是之前追我的羊角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