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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齐枞汶来荣华宫的时候,秦云颐正逗着八皇子玩,齐枞汶一心想给八皇子想个好名字,到今日都没落成。

    八皇子有些闹觉,哼哼唧唧的不太高兴,不想陪母妃玩。

    齐枞汶舍不得儿子,将他抱走,让奶娘哄着去睡觉了,“你逗他做什么?”

    “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就不睡,尽磨人了。”秦云颐说。“陛下看样子要是个慈父了,少不得我来当这个严母。”

    “他才多大。”齐枞汶说,“那么多奶娘和宫女,晚上轮着来照顾,怎么就叫磨人了。”

    秦云颐不跟他争辩这个,就问,“和善王用膳可好?”

    “好。”齐枞汶说,“朕从前没发现,善王还是个惧内的。”

    “善王妃是个温和活泼的性子,如何会让善王怕她。”秦云颐说,“善王那是心疼她呢。”

    “朕也心疼你。”齐枞汶握住她的手说。

    “我今个儿去玉寿宫了。”秦云颐说,“冷清的厉害,太后的身体不是好了吗?为何我看脸色还像蒙着一层灰雾,瞧着有些不详。”

    “如今里头就住着太后一人,可不是冷清。”齐枞汶说。太后先前遭人暗算,虽然罪魁祸首太贵人被打发去了皇陵,但是太后对其他人也没有了信任,干脆全部打包送到了宫外的皇恩寺,让她们带发修行,为国祈福。

    “我生产那日,太后曾让如嫔来荣华宫掠阵。”秦云颐笑说,“虽然说没派上什么用场,但是到底要领她这个情的。”

    “你想放就放,朕没有意见。”齐枞汶知道她的意思,领太后的情,最好就是把如嫔放出来。

    秦云颐给他捏了两下肩,“那怜嫔那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我可听说那里还有一具尸体呢,就这么放着只怕不妥,也怕生疫病呢。”

    齐枞汶不悦的皱眉,“她要害你,你又想放了她?”

    “我没有。”秦云颐说。

    “还没有,那个女鬼和她的那个师傅,就是你让人放的。”齐枞汶说,“当时还在月子中,就惦记着这些事,朕是不想因着这些是小事和你争辩,才由着你。”

    “她也不是有心的,顶多就是一把刀,被人握着身不由己。”秦云颐说,“何况她被打的那样重,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陛下大人大量,何必和这些个虾兵蟹将过不去。”

    “朕是替你生气,她们都是害你的,你自个倒是喜欢当菩萨。”齐枞汶说,“怜嫔是必要死的,只是朕还没想好让她怎么死,你不要想着给她求情。”

    秦云颐停顿了一下,“我不是想替她求情。”

    “我只是想让陛下给她个痛快。”

    “那朕明日就让人去给她动刑。”齐枞汶说,“就凌迟吧。”

    “陛下。”秦云颐又一顿,“这后妃犯错,无非就是毒酒,白绫。”

    “好歹也是伺候过陛下的人,这点体面还是要有的。”

    “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朕心有不甘。”齐枞汶说,其实他恨怜嫔,如何又不是在恨自己,善王都明白,不近女色,王妃会高兴,但是他宠爱怜嫔,却让怜嫔生了心思,险些害了他的心肝。

    这和他害了他的心肝有什么区别。

    秦云颐伸手捧住他的头,“陛下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现在正好好的在你面前站着呢。”

    齐枞汶没说话,只摸着她的手腕细细摩挲。

    怜嫔已经不记在冷宫里待过多少时间了,室内的异味越来越重,她也习惯了,躺在那的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面孔,现在,她却不敢往那边多看一眼。

    她看着窗外,心里有无法排解的担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样的境地里还坚持着,坚持活着。

    陛下还会见她吗?

    还会给她机会解释吗?

    向来只开一条门缝的大门被全部打开,阳光从外照进来,怜嫔眯起眼睛来,从外进来一列人,把摆在一边的哈克的尸体抬了出去,然后又有人拿了整桶的醋来把整个殿室都仔仔细细的清洗了。

    “是陛下要过来了吗?”怜嫔问,她一下受惊从地上坐起,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和衣摆,虽然顶不上什么用,但是她尽力弄整齐些,还有脸,她用力的搓着脸,可惜就算搓的红了,还是有些污渍戳不掉。

    她太久没洗脸了。

    “贵妃娘娘到。”门口唱诺道。

    怜嫔着急的手一下就停顿下来,表情也一下放空,只到秦云颐进来,她才重新有了神情,就这么坐在地上,冷笑着看着秦云颐,“贵妃也需要看人可怜来得到满足?”

    宫人把椅子搬了进来,上面放着柔软的垫子,两边立着的宫人捧着盘子,盘子上放着熏香的佛手瓜,软玉温香,一下就变得不像在冷宫,而是在任何一处精致的宫殿。

    秦云颐坐下看着她,“你以为本宫是来看你的笑话?”

    “难道不是。”

    “本宫不需要看别人的笑话来娶乐。”秦云颐皱眉说,“本宫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还坚持着?”

    “你要知道,就凭你做的事,陛下断没有饶你性命的可能。”

    “难道你还想等着陛下亲自来处死你吗?”

    "为何不可?“怜嫔挑衅仰头说,"难道你还怕陛下再见到我会心软不成?”

    秦云颐失笑,“你不用故意激本宫。”

    "如今是陛下不想见你,和谁都没关系。“

    怜嫔阴沉着脸,”我是被人利用的。“

    她瞪着秦云颐,”我是不喜欢你,但是这宫里不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我一个北疆来的女子,无权无势,素无根基,怎么认识这样的能人,你就不怀疑吗?“

    ”是啊。“秦云颐叹气,”这宫里不喜欢我的人多了去,怎么就是你,弄出了这么多事来。“

    “你以为她们不想?”

    “你以为你背后的人只唆使了你一个?”秦云颐反问她,”怎么她们知道谨慎,知道不给人家当刀使,你就乖乖的当刀了。“

    怜嫔的瞳孔猛的一缩,她知道她背后有人,那她想要脱身的理由就没有说服力了。

    ”太贵人都到了皇陵,便是手段再强,也不能操纵你,是,太贵人给了你人,但是这后来的桩桩件件,都是你个人的意愿。“秦云颐说,”其实你的方法不是没有用,本宫若非运气,这小皇子保不住,也是要元气大伤。“

    ”好在是天道昭昭,邪不压正。“

    怜嫔冷笑。

    “时到今日,你还是不服。”秦云颐摇头说,她起身欲走。

    怜嫔突然冲过来,但是很快就被宫女压制了下去,“我不服,我永远都不服,都是爹生娘养,我也有美貌,不在你之下,你能得到陛下宠爱,我为什么不能?”

    “陛下,陛下也是喜欢我的,陛下也曾和我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若不是有你,陛下又为何会让我非死不可。”

    “今日你来看我笑话,我就是死了,我的冤魂也会萦绕在你左右,我等着看你的下场,陛下宠得了你一时,宠不了你一世,这后宫里人人都当你是眼中钉,肉中刺,等有一日你势弱,她们会生吃了你,皇后,皇后就饶不了你。”

    “你以为你得孩子真的能当太子,当未来得皇帝?做梦吧,等到新陛下登基,就是你和你孩子得死期,到时惨状绝对比我还不如,我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的下场。”

    秦云颐听的面色如常,甚至看向她疯狂的样子还有些可怜,"这些只是你说来安慰自己,陛下从前宠我,现在宠我,将来也会宠我,至于本宫的以后,陛下自然会安排妥当,你不服,本宫就会落魄吗?再说你活着不曾看到本宫的下场,还寄希望于死后?“

    ”何况,本宫平生不做亏心事,便是一朝落了势,也是坦坦荡荡。“秦云颐说,”你能吗?“

    怜嫔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那个千里迢迢来找你的竹马,当初在北疆没留下你,就不该再来京城找你,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是该死的人。“秦云颐说,”或许你不该来京城,也不至于走偏了路,落得现在的下场。“

    ”不是我要来的。“怜嫔潸然泪下,“是陛下要我来的,陛下把我带到京城来,又要送我去死。”

    “陛下,陛下。”

    秦云颐回到了荣华宫,齐枞汶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怜嫔说的话,拧着眉,满是不悦,“你就不该去见那个疯女人。”

    “朕让人送去白绫毒酒,此刻应该已经上路了。"

    秦云颐面色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与否,齐枞汶搂着她安抚,"在别人面前尚且会说朕会将你安排妥当,如今这脸色,还是心中不信?”

    “陛下以为我是为了这个伤心?”秦云颐说,“我才不担心这个。”

    “那为何苦着脸?”齐枞汶说,“让朕觉得心中毛毛的,不知道该如何让你开颜?”

    秦云颐看着他,半含酸道,“陛下曾经和怜嫔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如今送枕边人上路,却是如此的果决决断,不由让人胆寒。”

    齐枞汶哑然看着她,涉及太子,涉及朕的身后事,涉及你的人身安全,你不关心其他,只关心怜嫔说的一句自作多情的话。

    秦云颐见他不答,就挣脱了他,“后宫中,怜嫔算是得你喜欢的,陛下若真舍不得,留下也罢,陛下知道我的性子,不死人就更好。”

    “你信她说的。”齐枞汶又搂回她,"你信她说的,朕和她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那陛下去了她那,总不能相坐两无言,扯了帘子就睡觉把。“秦云颐说,她从来不问齐枞汶和她人相处的情形,如今想到,就越想越酸,脸都要挂不住了。

    齐枞汶把她的脸别过来,秦云颐低垂着头,不让她看见。

    ”你跟了朕十余年,到今日才学会了吃味。“齐枞汶笑说。

    "大夫说了,妇人生产性情大变是常有的事,陛下不要管我,等我缓缓就好了。”秦云颐说。

    "你若早这般需要朕,朕谁都不会要,只要你一个人。“齐枞汶说,”朕心里,你最重要,你知道的。“

    ”可是陛下是天子。“秦云颐吸着鼻子说,若是寻常男人,她是定不甘心他有那么多女人,但是陛下独宠,是朝纲祸乱之兆,没有人会盛赞陛下痴情,只会说他昏庸,被女人蒙蔽,而女人也成了妖妃,通常下场都不好。

    她为了陛下的名声,陛下为了她的下场,虽然人人都说贵妃盛宠,但已经是他们克制后的表现。

    齐枞汶说什么都愿意为秦云颐做是真的。

    秦云颐想要翻云覆雨祸乱朝纲也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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