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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打草惊蛇(2)

    “咚咚咚!”房门猝不及防被敲响了。

    夏燃正站在窗前心烦意乱地抽烟,听到动静扭头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半了,这么晚了竟还会有人来找她。

    在她迟疑间,房门又敲响了三下,夏燃叼着烟含糊地说来了来了,往门口走去。

    门开了,本该躺在小黑屋里进入梦乡的安醇安小主就站在门口,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夏燃,缓缓咧开嘴角,笑得跟吐了蜜似的。

    不是,我见鬼了吗?

    夏燃倒退两步,把烟夹在手里,指指他,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她刚刚洗完澡,头发随便抹了两下,现在正滴答滴答往下滴,有一滴水顺着睫毛根流进眼中,她不得不眨了眨眼睛。

    然而就这么实实在在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腰忽然被人搂住了,安醇竟然抱住她了!

    夏燃赶忙把烟拿开,忙不迭单手推他的胸口,又问:“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别蹭了,都是水,怎么跟个小奶狗一样。”

    “我吓到你了吗?我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家里。”安醇抽抽鼻涕,拿袖子抹了一把脸颊沾上的水,笑得纯良无害地说:“我运气真好。哥哥说你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还在公司里通宵,我很担心你。”

    “得了吧,我还用你担心。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这么晚出门多危险啊,你不知道有人惦记你吗?”

    “我不是自己来的,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安醇笑眯眯地看着她,低头凑近她的额头,还使劲眨眼睛,密密的眼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在夏燃皮肤上挠骚,让夏燃又气又想笑。

    “不许卖萌!你这么晚出来你哥知道吗?”

    夏燃憋着笑瞥了他一眼,安醇赶忙解释说哥哥同意了,他闪开身,让夏燃往楼梯看。

    王南山抱臂站在灯光昏暗的楼梯拐角,像一尊黑色的石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卡住上下楼的要道,楼梯下隐隐还有人影晃动的迹象,看来不止他一个人。

    夏燃这才放了心,瞪了安醇一眼,扬声冲王南山言简意赅地喊了一句:“就十分钟,你先别走。”

    王南山点点头,没说话,安醇却有些不满意,夏燃拉他进门,反手关上门刚想训他,安醇先发制人地抱着夏燃不撒手了,头搭在夏燃肩膀上,闷声闷气地说:“我要二十分钟,十分钟不够。”

    夏燃:……嗯?

    “我很想你,都两天没见你了。”

    啧啧,听听这委屈巴巴的声音,我还能说什么?

    夏燃叹了一口气,刚想拍拍安醇的后背哄哄他,安醇忽然推开她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越来越响,脸颊都红了。

    夏燃正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手指忽然一热,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夹着烟呢,都快把烟屁股点着了。她立刻退后几步把烟熄了,又把窗户开到最大,电风扇也调到扫风模式,屋里的烟味总算没这么浓了。

    做完这一切后她没敢立刻走到安醇身边,而是贴着衣柜站着,和他隔着半间屋的距离,生怕他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烟味。

    她心虚不已地看着缓缓站直的安醇,声音低八度地狡辩道:“我就抽了一根。”

    安醇视线平直地望过来,没有谴责和怀疑,但只是看着也让夏燃脚底发虚,坐立不安。

    几秒后,夏燃眼睛不自然地眨了几下,咬咬牙,抬手比了个二,“两……”

    “阿嚏!”安醇用三个喷嚏打断了她的思路。

    “抽烟不好,哥哥答应我戒烟了,你也戒烟好吗?”

    安醇抽抽鼻涕,说话的鼻音特别重,满含期待地看着夏燃。

    夏燃歪着脑袋,难过地垂眼看着地面上裂了角的瓷砖,如丧考妣地点点头。

    安醇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还没笑完又是俩喷嚏,还紧了紧身上的天蓝色牛仔外套。

    夏燃看看他身上全套的秋装,再看看自己身上二道杠的黑色背心加沙滩裤人字拖,无可奈何地勾了勾手,说:“过来,来窗户这里。”说完转身从柜子里翻找夏凉被。

    安醇边抽鼻涕边往窗口走,视线悄悄往四下散落,小心地打量着夏燃的小小世界。

    他首先看到一张双人床,铺着灰色带大格子图案的床单,看起来床就很硬。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连被子都没有。再看床边的一套简易桌椅,除了长出很多衣服以外还算正常,桌下还扔着几本书,倒扣在地上。南边角落塞了一个卫生间,粗略估计面积不会太大,可能两个人进去就转不过身。这间房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适合夏燃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

    安醇正要观察一下窗前简易的晾衣架时,夏燃拿完被子正好回过头,她几乎立刻就发觉安醇意图不轨,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反应速度和行动力闪身挡在晾衣架前,也不管干的湿的一把搂过来塞到柜子里,再看桌椅,一个运动内衣在揉成梅干菜的衬衫下露出了半个杯型,在桌沿下探头探脑,随风晃动……

    妈的……

    事态紧急,夏燃无暇多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在安醇面前丢这个人。

    她把被子往安醇身上一砸,趁安醇扯被子时,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火速抱起衣服塞进柜子,东西太多装不下,她就往上面踩上两脚,好歹把柜门关上了。再看桌子底下竟然还堆了俩外卖盒,她还来不及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个滑步溜到桌前,使劲往墙角踢去,米线的剩汤欢快地撒了一地,一股浓郁的复杂的味道顿时弥漫在这间二十多平的屋子里,成功把七根烟造成的烟味盖过去了。

    夏燃心里发苦,面上还得继续装大尾巴狼,赶在安醇把被子摘下来前,给凳子腿下的卫生纸包装纸筷子和废草稿纸来了一脚,然后单手扶着桌面,自暴自弃地吹了一个口哨,满不在乎地说:“有点乱,嗯,自己住就顾不上了,工作忙……”

    安醇摇摇头,他把夏燃丢给她的碎花小凉被裹在身上,就像明代的妃子似的施施然走到夏燃面前,风扇正好转过头来把他的刘海吹得微微颤动,他的声音似乎也在发颤,说:“没关系的。”

    三秒后,夏燃知道他为什么声音发颤了,他竟然他妈地笑了,这绝对是嘲笑,不接受解释!

    夏燃一手扶着额头,心里痛骂道:别人的女朋友来家里还会提前说一声,给男同胞们一点收拾东西的时间,安醇这算什么,太过分了!

    安醇蹭过来,张开手把夏燃也包进被子里,亲昵地和她额头相贴,小声说:“不要自责,只要是你的我觉得都很好,很喜欢。”

    “你喜欢啥啊还喜欢。”

    夏燃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安醇不屈不挠地继续蹭她,夏燃浑身发痒,脸上的丧气和懊恼渐渐被无奈代替,半分钟后她觉得被子实在太热了,忍不住推开他,绷着脸说:“你自己盖吧,我热得难受。”

    “哦。”安醇乖巧地放开她,左看右看后坐在床边,屁股很拘谨地落了半边,像个跟大人去别家做客的孩子,老实又见外地让夏燃火气全消。

    夏燃叹了一口气,踢掉鞋率先迈上了床,勾手把安醇往床里面拉了拉,替他把外套的扣子一个个扣好,不确定地问道:“你真冷啊?现在都快三十度了,虽然这风扇风挺强的……”

    安醇抿抿嘴唇,视线垂落没说话,眼底划过一抹失落的神色。夏燃眼尖看到了,心里便是一软,替他把被子又缠紧了一点,隔着被子抱住了他。

    “没事多出去转转,运动运动,多吃饭,听到没有?你早晚会长得跟燃哥一样壮的。”

    夏燃屈起手臂,上臂的肱二头肌和三角肌构成了山峦一样起伏又坚硬的曲线,安醇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她立刻顺杆爬地伸直手臂,反过来绷起肱三头肌给他看,果不其然,安醇的崇拜似乎更浓了,他把自己从被子里剥出来,抓着夏燃坚实的臂膀,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睛,问:“我可以吻你吗?”

    夏燃:“……啥?”

    然而安醇马上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敢情那句话只是通知。

    夏燃不住地退让,不想让自己满嘴的烟味污染了他。可安醇根本不在乎,反而越吻越深,夏燃艰难地隐忍了一会儿,终于抵不过安醇很有进步的吻技,轰隆隆巨响过后,她的犹豫和担忧碎成分子散落空中。

    她含混了骂了句艹,搂着安醇的脖子往下压了压,强横地抢夺了主动权,凶猛地亲了回去。

    ……

    二十分钟后,夏燃送安醇出门。

    安醇抿着红艳艳的小嘴冲她笑了笑,走下两级台阶后回头摆摆手示意她进屋。

    夏燃只探着半个头在门外,看到王南山看到安醇的脸时明显一愣,嘴角抽了抽,又很快压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跟在安醇后面。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昏黄的钨丝灯泡下后,夏燃关门进屋,后背抵在门上,舌尖在火辣辣的唇瓣上舔了一圈,又按了按,心情很好地吹了一个流氓哨。

    被安醇慰问过后,夏燃急于求成的焦躁和被人嫌弃和嘲弄的怒气荡然无存,她又变得干劲十足。

    她想起之前对安德夸下海口,以后一定不会让安醇吃苦受罪。可自己现在用电脑打字都磕磕绊绊,都快被时代甩下了,还谈个屁的养家糊口,她必须更卖力才行!

    况且以安醇现在的身体状况,虚弱成这个德行,以后得吃很多好东西才能补回来,这些都需要万恶的金钱做支撑。

    总而言之,安醇跟了她夏燃以后生活水平不能下降,一定得越来越好!

    夏燃愉快地扛起安醇这份沉甸甸的责任,重新穿上短袖白衬衣和长裤,这次再也不说“这衣服束缚了我的灵魂”之类的骚话,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出门上班。

    吴经理一看昨天还咬牙切齿就快忍不住骂人并离职的人,今天忽然又满脸笑容能屈能伸地出现在办公室里端茶倒水,他稀松的眉毛挑了挑,心说这小伙子……小姑娘……年轻人不错,跟安总说得一样,扛得住压力。

    夏燃笑眯眯地承受着大家冷淡的表情,继续沟通活动的细节,写下一行行狗爬似的字记录要点和意见,转过身用“一阳指神功”艰难地敲到电脑里。

    下午的时候实习生小张实在看不下去了,建议她回去重新背背字母表,再把键盘上的字母顺序记住,还给她推荐了几个练习打字的软件和小游戏,让她下班以后自己学着敲。

    夏燃感动得都快哭了,除了知道点内情的吴经理外,大家都对夏燃连打字都不会的事实嗤之以鼻,以为她过几天就得滚蛋了,不想理她。

    当天晚上夏燃拉着小张非要请她吃饭,夏燃凭借着自己跟三教九流打过交道的油滑和天生的爽朗,成功捕获小张的芳心一枚。

    她们俩一个是刚进公司被指使得团团转而闷闷不乐,一个是因为太无知而苦闷,几筷子菜吃下去,小张就生出一种和夏燃同病相怜的感觉。听说夏燃没有电脑,还想把自己电脑借给她,不过夏燃拒绝了,电脑在她看来算个贵重物品,不好意思拿。她每次都是加完班以后找个网吧通宵,老老实实地练习俩小时,再裹着衣服睡觉。

    她连轴转了快一个星期,期间只回过一次家洗衣服拿衣服,终于等到项目告一段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早早下班。

    夏燃也下班了,不过她照旧先去网吧练了俩小时打字,又去见了安醇一面,赶着末班公交车回家。

    她下车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远离市中心的区域灯光稀稀落落,人声沉寂,鸡犬噤声,走在回家必经的长长小巷时,甚至能听到皮鞋踩在石子上的咔咔声。

    巷子里隔几十米才会有一根路灯杆子,敷衍地落下一点灯光,不过今天月光皎洁,撒下一地清辉,能供一辆车行驶的巷子和两侧三层小矮楼的白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夏燃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巷子深处走去,迷迷糊糊地盘算要不要置办一台电脑,不光是打字,那个叫word的玩意也有的学,与其天天花钱去包夜,不如买个电脑想怎么用怎么样,小张说得对,这年代你要是没有电脑……

    忽然,她的思绪戛然而止,因为就在她迟疑之下脚步慢了一拍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夏燃心念一动,脚却依然按照原定的步速落地,身后的脚步声立刻掺杂在她自己拖沓沉重的脚步声中,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有人跟着我?

    夏燃佯装没发现继续往前走,心里却骂起了娘。

    又他妈来了个打劫的,当贼也动动脑子行不,一个个狗眼长脚底板上了吧,看不出爷爷没钱还不好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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