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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暴打恶霸

    第二十七章暴打恶霸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家厂子工作了三个月,我还真佩服自己能坚持到现在,吕志斌也对我刮目相看,就连渣哥也不天天催着我让我跟你批发服装了。

    我们班组由于缺少人手,在别的班组调过来两位生产工人,是两位小青年,胳膊上纹的乱七八糟,光头,瘦骨嶙峋,吕志斌安排他俩工作任务,他俩从来都是一脸的不屑,对人永远是满口脏话,毫无礼节,其中一位长相特别滑稽,很像马达加斯加半岛上的长尾狐猴,另一位小青年的脸上满是刀疤,我心想,这二位是不是没混明白社会,跑到工厂里打工来了。

    这天,我上夜班,半夜12点左右我吃完泡面,困意袭来,我迅速的把自己工作干完,便到车间门口抽烟。

    我坐到水泥地上,地面由于受到白天气温的烘烤,现在还是滚烫滚烫的,我把安全帽摘下,放到身旁,又用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便掏出烟抽了起来。

    我低头看着手机,薛欣妍给我发来很多语音通话,我都没看见,正要准备跟她聊几句的时候,两位小青年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他俩在骂吕志斌,长尾狐猴愤愤地骂道:“妈的,什么东西,让我干活,也不仔细瞧瞧爷,看了他就让人火大。”

    另外一位满脸刀疤的青年也附和道:“是啊,这个班组就他妈的事多,这个吕志斌更是他妈的油盐不进,一副正派的样子,妈的,就是欠揍,皮痒痒了。”

    他俩都没带安全帽,大摇大摆地向我这边走来,嘴里叼着烟,样子很欠抽。

    由于天色昏暗,车间门口又没有灯光,他俩走进了才看到我坐在地上抽烟。

    长尾狐猴夸张般的蹦了起来,骂道:“卧槽,他妈的吓我一跳,这还蹲着一个人呢。”

    刀疤男也走了过来,仔细的瞧着我说:“我他妈以为鬼呢,一点声都没有。”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我没搭理他俩,继续抽着烟,看着手机。

    他俩也坐到了我的身边,继续骂东骂西,我心想:这世间万物的生灵,恐怕都被他俩骂遍了吧。

    我点开薛欣妍的朋友圈,她最近发了很多在那边生活的照片,照片里她眉如翠羽,樱唇贝齿,小巧的鼻子微微挺翘,秀发梳成偏马尾垂在肩头,柔顺如水,光泽流转,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她的头发仿佛滑动起来一样,腰如束素,美腿修长,她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笔筒裙,身上满含温婉柔和的气质。

    我嘴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抚摸着照片当中的薛欣妍,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时,两位小青年站起身,吐了一口痰,掐灭烟头,站起身来,长尾狐猴随手就把我的安全帽拿了起来,我刚开始还没看见,当我意识到他俩谁都没带安全帽来的时候,他俩已经走进车间里了。

    我忙把手机塞进裤兜,起身追了上去,我跑到长尾狐猴的面前,说道:“哥们,这安全帽是我的,你没戴安全帽来。”

    谁知长尾狐猴一脸不耐烦地上下打量我一番,随口说道:“草,这帽子写你名字了?”

    我有些火大,但还是很冷静地向他说:“没写名字,但这帽子就是我的。”

    这时刀疤男怼了我胸口一拳,骂道:“你他妈烦不烦?磨磨唧唧的有完没完,这帽子老子今天就不给你了,你能把我俩怎么样?”

    有几位生产工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愤愤地盯着两位小青年,转而又把目光投射到我的脸上。

    此时我的脸色发红,源源不断的怒火充斥着我那还有一丝理智的大脑,我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骤然飙升,这样被怒火包围的感觉,让我的情绪无法平静。

    我咬着牙,冷冷地说:“我不想惹麻烦,把帽子还给我,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长尾狐猴听后,歪着嘴,睨着我说:“今天怎么碰到这么多傻子,要安全帽是吗,行,给你。”

    说完,便把我的安全帽甩在了地上,哐当一声,看热闹的工人一阵唏嘘。

    刀疤男顺势大声笑了起来,说道:“别磨叽了,看到这个人我就心烦。”

    说完便和长尾狐猴就要转身离开。

    我弯腰捡起了安全帽,最后的一丝清醒和理智已经完全沦陷。

    我攥紧安全帽的边缘,抡起手臂,眼神喷火,精准地打到长尾狐猴的后脑勺上,他闷哼一下,应声倒地,两只手捂着后脑勺,在地上来回滚动着,样子还真像一直滑稽的猴子。

    刀疤男大骂一声:“你妈的,敢动手打人。”

    他迅速地向我扑来,快到眼前时,我抬起长腿,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他表情痛苦,瞬间弯下了腰,嘴里依然在咒骂着:“你他妈完了,等你下班我就弄死你。”

    我听了好笑,在次握紧安全帽,帽子坚硬的外壳,直接打到刀疤男的鼻梁上,啪的一声,他又瞬间捂住了鼻子,鼻血横流,大串大串的鲜血滴到车间的地面上,他嚎叫着蹲了下去,嘴里还在骂着什么。

    这时,看热闹的工人把视线转到了我的身后,我顿时意识到,长尾狐猴想偷袭我,我刚要转身,长尾狐猴便在身后抓紧了我的头发,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我火冒三丈,疯狂的怒火完全点燃了我的斗志,我扔掉安全帽,强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回身抓紧了长尾狐猴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直接把他拽向我的面前,他个子很矮,抓我头发的手有些够不到了,我的力道很大,把他拽得一个趔趄,险些趴到地上。

    但我的手像钳子一般,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他神色慌张地看着,正要张开嘴骂人,我便一拳招呼在他那从不积德的大嘴上,两拳,三拳,四拳。

    他的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眼神已经木讷,我拎着他麻木的躯体不停歇地击打着,我的手背和工作服上全是暗红色的血渍。

    蹲在地上的刀疤男见我像疯子一样,忙过来抱住我的腰,想要解救他的同伴,我瞬间火大,扔掉长尾狐猴,捡起地上的安全帽,回过身,揪住了刀疤男的头发,他声嘶力竭的大叫着,我抡起帽子,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嘴上,鼻子上,他抱着我的手松开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看热闹的工人一阵议论声,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我,像是帮他们解决掉了地痞恶霸一般,赞不绝口。

    这时,吕志斌神色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长尾狐猴和刀疤男,紧张地问我:“王涛,怎么回事?”

    我盯着地面的两个败类,阴冷地说:“他俩抢我安全帽,还丢在地上,挑衅我,是他先动手怼了我一下,我才还手的。”

    吕志斌听后,急忙对我说:“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你知道在厂区打架是要被解雇的。”

    我神色平缓道:“就算被解雇,我也不能忍气吞声,让这种败类人渣欺负。”

    这时,地上的长尾狐猴骂道:“妈的,你给我等着,在这还没人敢动我。”

    吕志斌看着他,严厉地说:“你还想怎么着?惹事还没惹够吗,还不快点给我起来。”

    二人听后,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东西。

    吕志斌看到他俩站起身,又看我阴沉的脸,又说:“明早下班,都跟我去趟领导办公室,把事情经过讲一遍,看领导怎么处罚吧。”

    说完便对看那群看热闹的工人喊道:“散了散了,都回到岗位上去,有什么好看的。”

    他见刀疤男和长尾狐猴的伤势很严重,便说:“你俩跟我到医务室,王涛回到岗位上去,明早下班先别走。”

    说完对那二位人渣厉声说道:“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天快亮时,我毫无困意,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原因,虽然汗一直淌着,但一点也不觉得口渴。

    长尾狐猴和刀疤男被纱布缠的像木乃伊一样,他俩后半夜一直在休息室里睡觉。

    吕志斌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安慰我说:“王涛,咱们车间里有监控,那会我查看了,这事不怪你,你也别太计较,他俩被你打成那个样子,要是追究你的责任,你还得出医药费,至于你的工作,就看领导怎么说了。”

    我听后若有所思,心里的气愤的火焰还是难以熄灭,我看着吕志斌,咬牙切齿地说:“那两个败类,想想我都火大,自从我来这上班,没迟到没早退,每天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我从来没想过要惹麻烦,可是他俩欺人太甚,我实在忍无可忍。”

    吕志斌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劝道:“王涛,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刚来这个厂子的时候我就挺中意你的,你干活不偷奸耍滑,也不会阿谀奉承,这个品质我很欣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管到哪里工作,都是有规章制度的,只要你触犯了,那就要受到相应的处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年轻人,脾气性子以后都要收敛收敛,做人要圆滑一些,在社会上行走,碰到那些无赖能装糊涂就装一些,切不可跟他们理论出个道理来,那样吃亏的是自己。”

    吕志斌态度和蔼,让我再一次另眼相看,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便低下头去。

    喃喃地说:“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是个懦夫,让别人以为我很好欺负。”

    吕志斌听后浅浅的一笑,轻声说:“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靠拳头立足的,我知道你为人仗义,又不肯向那些无赖低头,但有时处理事情不能意气用事,当你快要爆发时,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你就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你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才能圆融于世。”

    他说完让我感受颇深,我俩又聊了一会,他便起身离开了。

    天亮时,白班接班的工人纷纷都来到了车间,领导的车也都停到办公楼前。

    吕志斌带着我和两位人渣走出车间,向办公楼走去,路过的工人都把目光投向长尾狐猴和刀疤男,他俩的形象太惹人眼球了。

    厂区到办公楼有两公里的距离,昨晚下了场雨,厂区的水泥路面上泛着晶莹的水光,路两边栽着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杉树,阳光照射下来,树影婆娑,映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点点的小碎影,一阵暖风吹过,整片杉树簌簌作响,像是在抗议这闷热的天气一样,左右摇晃着。

    领导是一位50多岁的男人,秃顶发型,上身穿着肥大的西装外套,巨大的啤酒肚顶在办公桌上,一脸的横肉,手里拿着一根烟,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吞云吐雾的抽着。

    他见到有两位生产工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直接皱着眉对吕志斌说:“怎么回事?你在这工作这么多年,怎能让自己班组的员工打架呢?”

    说完身体前倾,去拿桌角的烟灰缸,饱满的啤酒肚在办公桌的挤压下改变了形状,很像是菜市场案板上的生猪肉。

    吕志斌把事情大概跟他讲明,大多数都是对我有利的话,领导边听边皱着眉头,眉心之间已由刚才的一字型变成现在的十字形。

    他听完后,掐灭了手里的烟,非常生气的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脸上,我完全一派云淡风轻的态度,心想,不管你今天是辞退我还是让我赔医药费,我都不会向你低头。

    他大声说:“你什么时候来上班的?”

    我态度平淡地说:“三个月多了。”

    “公司里的规章制度你不懂么?”

    “我知道走到哪里都有制度限制,但有理说理,我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领导听后甚是火大,他直接站起了身,身后的转椅在他庞大身躯的撞击下,旋转到办公室的墙角里去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又阴冷地说:“你打人就有理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该动手打人,这是最起码的常识,你还不懂吗?这里是生产车间,是工厂,不是在你家,如果每位生产工人都像你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打谁,那我们还生产个屁?”

    我听后觉得他这句话特别好笑,他不问我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的指责我,为什么那两位人渣还在一脸得意的站在那里,为什么不训斥他俩,我被气得全身都有些哆嗦了。

    我盯着他反驳道:“领导,你还没明白事情经过,就不要妄自批评我,你可以去车间看一下昨晚的监控,我何错之有,为什么他俩可以逍遥法外,你大可问问车间里的工人们,到底谁对谁错,如果他们都说是我的错,我认,你辞掉我,开除我随便,但如果所有的过错都让我一个人背,那对不起,我接受不了。”

    这位企业领导平时身边不乏阿谀奉承,低头讨好的人,很少遇见我这种看不清局势,毫无畏惧的年轻人,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形象完全被我玷污了,而且还是在员工面前,便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分青红皂白,让你一个人背黑锅吗?”

    我阴鸷地说:“领导要是英明,自然后明查这件事,如果连问都问,看都不看,就妄下结论,我想世上没有人愿意接受对自己不公平的审判。”

    领导气的眼睛鼓了起来,像牛眼睛一样,往外凸显着,他的表情很像雕塑半成品的石像,异常滑稽好笑。

    这时长尾狐猴奸邪地对领导说:“舅舅,你别听他信口开河,他把我俩都打倒在地,可见他不适合这份工作,他的脾气适合当拳击手,有暴力倾向。”

    我听后脑子嗡的一声,舅舅?这领导跟他是亲戚?难怪所有的言语攻击都指向了我,我听后只觉得怒火中烧,愤怒不止。

    吕志斌见我身体有些发抖,便替我说道:“领导,您先看看监控吧,确实不是王涛先动的手,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一个巴掌拍不响。”

    领导听后迅速将目光转向吕志斌,愤愤地说道:“行呀你,小吕,你在咱们单位可称得上是元老级别了,有些事轻急缓重你应该比我明白吧,连你也替这小子辩解吗,如果不惩罚他,那这厂子的制度不就成了摆设吗,还有什么意义?”

    我听后径直走到那肥胖的,像头河马的领导面前,他有些心慌,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一步,威胁我说:“你想干什么?你还要打领导不成?”

    我的脸距离这肥河马的脸只有5厘米左右,我眼神冰冷,嘴角扯出一丝嘲弄的笑容,他被我盯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左右躲闪着。

    我的呼吸急促,身体上下起伏着,他完全能感觉到我的怒气,所以他不在指责我,不在数落我,更不在训斥我了。

    吕志斌在我身后慌张地说道:“王涛,你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刀疤男和长尾狐猴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巴不得我扇那肥河马一巴掌,大有一副幸灾乐祸,不怕事大的嘴脸。

    我盯着肥河马有三分钟左右,整个室内的气氛都随着我的强势而沉寂下来,办公室内的空调,带有节奏的嗡嗡响着,我看够了这头肥河马,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他已经被凌迟处死上万次了。

    我阴恻恻地说道:“你无非就是想解雇我吗,好,我成全你这头不明事理的猪。”

    说完我便把挂在胸口的名牌扯了下来,呯的一声甩到了办公桌的键盘上,随即又跌落地上。

    长尾狐猴见状,急忙对那肥河马说:“舅舅,他这是不想干了,这个月的工资别发给他,他这是对领导顶撞,以后哪家单位还敢任用这样的人渣。”

    我迅速扭过身,凶狠的目光直直地投在长尾狐猴身上,咬着牙说:“以后别让我遇见你,不然我非弄死你不可,不信,咱走着瞧。”

    他被我吓到了,躲到刀疤男的身后,探出头瞧着我,没敢说话。

    刀疤男愣怔在原地,也不敢正眼看我,我直接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刀疤男身边时,我阴冷地在他耳边说道:“你以后在外面小心点。”

    他一脸无助的听着,我刚走出门口,便听到那肥胖的河马大声训斥着吕志斌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员工?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回到车间彻底整饬一下,但凡发现不服从领导的当场开除。”

    我心里一阵发笑,他这样的领导,也就会挑那种老实本分的人发火。

    我回到休息室换上自己的衣服,拿着那被汗水浸硬的工作服和安全帽,一股脑的全都扔到厂区的水泥路上,心里舒坦了不少,便大摇大摆的朝厂区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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