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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

    “既然你还没有追到谌零,那我就还有机会。”林宇昂盯住他们两个人挽住的手臂,“来之前我没想过会遇到你,白梦,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刺激使我下定决心表白。”

    出于对林宇昂的尊重,白梦耐心的听完了他事先并没有准备好的表白。

    “你可能想多了,我并没有想过刺激你,因为来之前我也没有想过会遇到你。”白梦的内心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触动,她毫不委婉地拒绝,“对不起,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林宇昂的喜欢白梦自知承受不起,所以只能说对不起。

    林宇昂的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色,那明亮的眼神终于黯淡下来。

    白梦不忍去看,她偏过头对谌零道:“咱们下去吧。”

    谌零便带着她下了楼,随便找了个无人的座位坐下。

    两个人再没有说什么,他们被林宇昂突如其来的表白搞的措手不及。

    谌零的情绪变得复杂,心里有点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他不太确定又不敢接受的逃避了。

    人都到场之后,订婚宴正式开始。

    谌如站在圆台上,穿着温婉大气的旗袍,手腕着她未来的丈夫,幸福的笑着。

    “多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和我未来妻子的订婚宴。”男人看向谌如时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下来,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爱意。

    男人叫陈正,是个人民教师,戴着一副眼镜,书生气很重。

    陈正说了一些场面话,被大家起哄后有些脸红,按着流程,他拿出戒指,单膝下跪,向谌如求婚。

    他抬头深情的看向谌如,“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谌如,这一生我只爱你,嫁给我好吗?”

    在一片“答应他”的声音中,谌如一手捂着脸一手配合着陈正戴上了那枚戒指。

    白梦清楚的看到,谌如落下两滴泪。

    想必喜极而泣就是如此,谌如嫁给陈正一定很幸福。

    白梦有点羡慕这样两相情愿的爱情。

    白梦心里酸涩一片,却无人可说。她麻木的看着周围相谈甚欢的人们,看着在大家的起哄下正在圆台上相吻的陈正和谌如,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关心的、在乎的,是身边这个从一坐下来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谌零。

    她好怕,怕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他的回应。

    谌零曾给过她的帮助和温暖不是假的,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过,便贪婪的想要获取更多。她想要的谌零都给她了,唯独没给她喜欢两个字。

    谌如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了,谌零肯定很替谌如开心吧?可是……

    可是,我好心疼你啊谌零。

    白梦转过头去拿起一杯酒问谌零,“你会不会很难过啊?”

    谌零看着她问:“开心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难过?”

    白梦看向他眼底,“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

    谌零只有谌如这么一个可以汲取温暖、信任、依赖的亲人,如今也找到了一生的归处,那么今后的日子谁来陪谌零度过呢?只有他一个人了啊。

    “我希望你接受我无处安放的爱。”白梦看着他眼底化不开的忧伤,心里更为疼了几分。“我想陪你走过炎热的夏、寒冷的冬,我想和你一起种下春天的第一颗种子,收获秋天的第一颗果实。我想不止你的四季有我,你的心里也能有我。”

    她现在表白很少脸红,大概是对同一个人说了太多撩人的话的原因。

    白梦说完喝了一大口酒,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大口,自嘲的笑着。“我不想的,不想你讨厌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话,可我实在管不住我自己,我真是太爱你了,怎么办?”

    谌零也拿起一杯酒,淡淡的说:“我不讨厌你。”

    “不可能。”白梦给自己又倒上一杯酒,“不然你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

    她俩挨得近,谌零可以闻到从她嘴里呼出的酒味儿。

    还挺好闻的。

    “没有。”谌零仰头喝了一整杯酒,幽深的眼看向白梦,“我只是在逃避自己的心。”

    白梦接着喝酒,“现在呢?认清自己的心了?”

    谌零捉住她想要继续倒酒的手,态度强硬,“你不能再喝了。”

    “放心。”白梦勾起嘴唇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千杯不醉。”

    谌零不可抑制的心动。

    白梦此时的笑容带着三分邪气,像是藏了星星的眼睛少了几分澄澈多了几分魅惑,嘴唇也因为喝了两大杯酒而变得艳红,半醉不醉的神态很是勾人。

    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他一直在逃避的,是他喜欢白梦。

    他现在好想把白梦带回去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陈正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所有人都很给面子的静下来。“今天我特地请来了我的侄儿——林宇昂,为大家表演。”

    林宇昂拿着麦克风上台,快速扫了一眼台下,控制好情绪进入状态,开始唱歌。

    “当下最火的明星竟然是陈正的侄子,陈正可真有福气。”

    “可不是嘛,不仅有个年轻有为的侄子,还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

    “……”

    林宇昂自动忽略了台下说个没完的几个女人,一边唱歌一边去看白梦。

    谌零早已收回了手,不在管白梦。

    “我的父母是在我七岁那年出车祸死去的。”谌零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再次将酒一饮而尽。

    也许是林宇昂唱的歌太令人伤心了,白梦觉得心里更为难受了。她也紧跟着喝了一大杯酒,双眼无神的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谌零反驳她。

    “我的父母,是因我而死。是我,害怕一个人在家,任性的要求正在加班的父母回家陪我。”

    他同白梦揭开他内心最深处的那道久久不愈极其丑陋的伤疤,原来还是会疼,并没有习惯。

    谌零说这话时很是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经历。

    而白梦的眼眶已经泛红,她颤着声音道:“你别……你别说了,我求你。”

    我不想你疼啊。

    “当天下了很大的雨,他们担心我,所以很着急的往回赶。”

    谌零像是没听到白梦求他,又喝了一杯酒。烈酒滑过喉咙的感觉那么真实,刺激着他此刻脆弱不堪的神经。

    白梦终于落下泪来,“别说了……我、我不想听,那些痛没有必要再次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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