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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六章 重大变故10

    第六一六章重大变故10

    卧室里,刘淑珍还是保持面对着墙的侧卧姿势,这个姿势,刘淑珍已经保持了几个小时。

    因为疼痛,因为悲伤过度,刘淑珍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肢体的麻木,但刘淑珍却知道自己的大脑现在异常清醒。一个晚上的时间,刘淑珍已经想明白了,从昨天晚上冯术和曲爱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偷情”的那一刻起,自己和冯术之间已经恩断义绝,冯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那自己成全他不就得了?也不枉两个人曾经夫妻一场。

    要不是因病卧床不能动弹,刘淑珍现在早就爬起身离开这个家了。刘淑珍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远离冯术,远离这个“丑陋”的“脏”男人。

    是的,此刻在刘淑珍的眼里,这个曾经相濡以沫、同床共枕十几载的男人,已经变得肮脏不堪,想想昨晚冯术用他那刚刚抚摸过情人的脏手给自己端水喂药,想想冯术那接触过情人肌肤的脏手差点摸到自己,刘淑珍就想吐。

    是的,在此刻的刘淑珍看来,这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人是肮脏不堪的,肮脏的不光是冯术的身体,还有冯术那颗丑陋的灵魂。

    “淑珍,吃药了···”为了讨得刘淑珍的欢心和谅解,冯术再次端着水杯拿着药片,站在了刘淑珍的床前。

    冯术连着喊了几声,刘淑珍依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轻轻放下手里的水杯,冯术再次把手伸向了刘淑珍,他想借着搀扶刘淑珍吃药的机会哄一哄她。在冯术眼里,以前搞定生气后的刘淑珍很简单,一个搂抱、一个抚摸,或者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让刘淑珍火气全消,这一次,冯术还想故伎重演。

    可是,这一次冯术错了,当冯术的右手颤巍巍地伸向刘淑珍背部的时候,刘淑珍就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突然猛地回过头用她那红肿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了冯术,此时,刘淑珍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水,有的只是怒火,满腔的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冯术早就已经在刘淑珍的目光下被五马分尸了。

    看着刘淑珍那红肿充血和满是愤怒的双眼,冯术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攥在冯术左手里的几个小药片也就随即从他的手里掉落,滚到了床底下。

    “淑珍,你···你···”在刘淑珍那愤恨目光的注视下,冯术吓得语无伦次,“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我去做饭···”

    说着,冯术逃也似地跑出了卧室,在转身的那一刻,冯术只觉得自己脊背一阵阵发凉。冯术不用看也猜得到,这肯定是刘淑珍那像刀子一样能杀死人的眼光在追随着自己。

    站在院子里,心神不定的冯术大口地喘着粗气。

    山区早晨的空气很是清新,有一股馨香的泥土气息和花草所混合的香气,还夹杂着露水的丝丝湿气,吸进肺里感觉很是舒爽,令人心旷神怡。

    呼吸着空气中香甜的气息,慢慢地,冯术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从刘淑珍刚才激烈的反应来看,冯术明白刘淑珍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要化解刘淑珍心头的疙瘩,还须从长计议。

    冯术长叹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埋怨曲爱英昨晚的疯狂,也暗暗为自己酒后乱性的行为在自责。如果不是曲爱英的主动登门,如果不是那两瓶白酒惹出的祸端,今天的这个局面绝对不会出现,自己也就不至于被刘淑珍搞得这么狼狈不堪。

    在院子的水龙处洗了一把脸,冯术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开始为刘淑珍做早餐。

    随着病情的加重,刘淑珍的一日三餐也越来越简单,从一开始的瘦肉虾仁鸡蛋羹到后来的蛋花汤,再到现在的小米稀饭,刘淑珍能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往常的时候,冯术都是煮一点小米稀饭或者干脆热一包鲜奶就算完事,可今天,为了讨好刘淑珍,冯术做了蛋花汤,煮了小米稀饭,又热了一包鲜奶。

    当冯术把飘着香气的蛋花汤和小米稀饭端进卧室的时候,刘淑珍禁不住食指大动,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刘淑珍是水米未沾牙,说不饿那是假的,更何况刘淑珍现在是卧病在床,身上的精气神全靠那几片药和那一点点稀饭在顶着。

    尽管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刘淑珍却紧闭双眼,看都不看冯术和那些饭菜一眼。刘淑珍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就是饿死,也绝对不吃冯术那两只“脏手”做出来的食物。

    看着刘淑珍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冯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只不过冯术这一次学乖了,再也没敢对刘淑珍做出肌体接触的动作。

    万般无奈之下,冯术只好坐在床沿上,左一句“淑珍我错了···”,右一句“淑珍你吃一点···”,可不管冯术怎样说甜言蜜语地劝说,怎样温柔体贴地表现,刘淑珍依然还是紧闭双目,看都不看冯术一眼。

    刘淑珍不但没有睁眼看过冯术,而且自始至终一个字都没跟冯术说过,冯术还天真地以为刘淑珍是在气头上,过些日子消消气也就好了。冯术压根儿就不会想到,昨天半夜刘淑珍那声嘶力竭的一声“滚”,竟然成了刘淑珍这辈子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就是说,从7月28日深夜,从刘淑珍对冯术说的那一个“滚”字开始,一直至刘淑珍病逝,刘淑珍再也没有跟冯术说过半个字。

    这一个“滚”字是卧病在床、孤苦伶仃、孤独无助的可怜的刘淑珍表达自己内心愤怒和悲痛的开始,也是刘淑珍和冯术十几年夫妻情义正式结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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