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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寻龙(十三):面容

    我紧闭双眼,心里不断的默念,这都是梦、这都是梦......我只是太疲倦所以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这全部鬼影全都会消失不见......

    过了大约15分钟,周围还是没什么动静,我也没受到任何伤害。难道我猜对了,这真的是梦?我缓缓睁眼,靠!看来真是我想多了,那三个死气沉沉的镜中我非但没有消失,还就在我的跟前,将我团团围住了!

    我被吓的心跳剧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是将我围住,然后就不动了,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稍稍放心下来,胆子也大了起来,就放下香炉,准备一探究竟。就在这香炉刚落地还不到一秒,那三个镜中我突然开始猛烈的抖动,直着胳膊或是倒着胳膊不断的向我拉扯,好像下一秒就要将我拖进镜子!

    “去你奶奶的!”我一脚踹向我面前的鬼影,可他固若磐石,反而咯的我脚跟生疼。

    眼看他们就要得手,我忽然想起了木心反复对我强调的香炉。我拼命拨弄开压在我头顶的怪手,猛力弯腰又抱起了香炉。沉甸甸的香炉握在我手,这三个镜中我也不知为何,竟然停止了运动,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我挪动身体,从他们的夹缝中钻出来,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移动到门前,大喊:“喂,这是怎么回事!镜子里的东西会动了!”

    木心不再靠着货架,贴到铁栏门的墙边儿,说:“这些都是镜中影,也叫镜中魔。你手里的鲛人炉能镇住他们的邪念。现在你只需要吃了它们就可以了!”

    什么?这妮子叫我吃了这几个不人不鬼的死东西?!她是弱智吗,还是我疯了?我真想破口大骂,我又问:“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我为什么要吃了他们啊?”

    “你的问题可真多,”木心很无奈的解释:“这些镜魔生于阴、存于镜,以魂魄为食,但不会轻易害人。只是此处三镜摄魂,他们把你当成食物了,现在你只有吃了他们才能走出来。”

    呵呵!你说的轻巧,真不知道吃了这些鬼东西我的脑子会不会被搞坏,我本想再问问她吃完这些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还有怎么吃,但我也懒得问了,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也问不出什么好结果。

    我壮了壮胆子。心想,反正他们也动不了了,我就过去胡吃海塞的给咽下去就行了,管他后续如何呢,不是常说要活在当下吗!我抱着香炉,走到了镜魔前,先用鼻子去问了一问,什么味道也没有,可以说与空气的味道是别无二致的。虽说我并不是太反感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但面对这三个跟我体型相当的妖魔,我真不知道该从何下口,以及我能不能吃完、会不会被撑死。算了,想这么多干嘛,我心一横,闭上眼就一口咬过去!

    可谁知,牙还没落下,我就感觉一股强劲的气流涌进我的口中,从我的喉咙直逼天灵盖。我被呛的打了一个踉跄,这种感觉大约持续了十几秒就烟消云散了。看来木心让我吃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她应该也是经过了这一番磨炼才能成功上任的。

    见吃了没事儿。我的胆子就更大了,接连两下将剩下两个镜中魔吸食的一干二净。此时此刻,我真不知道这“摄魂怪”到底是谁。空荡荡的房间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到了正在一旁等我的木心,我说:“都解决了,你要视察一下工作吗?”

    她看我平安无事,还精神抖擞,就说:“不用~等我锁上门,咱们回去交差了。”说完,她关上日光灯,又重重的锁上了这道沉重的大门。

    我和她走出杂物间,又开始爬楼。我走了几节楼梯,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儿没办,我停下脚步,立刻问:“那个,能把手机还给我了吧?”

    木心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稍稍脸红,说:“啊,真对不起。刚刚我也在想事情,把这事给忘了。”她边说边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说:“安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你那儿该不会有什么烦心事儿吧?能让你在外面想这么久。”

    她笑了一下,很敷衍的搪塞我,说:“没什么,就是些许小事,不必挂念。”

    看来,她真的有事儿,但她并不想说。罢了,谁没点儿不愿透露的苦涩之处呢?我赶紧岔开话题,说:“这镜中魔到底是什么个东西,竟会以魂为食、如此凶恶?”

    “哈~”木心无关紧要的打了个哈欠“你听说过古代中东的一种酷刑吗?就是将人五花大绑在一把椅子上,然后在用三面大镜子直挺挺的照着他,让他无处可藏。”

    “没听说过。”我回答道。这又是什么玩意儿,还算酷刑,还以三面镜子为刑具,那也太便宜犯人了吧。

    她继续说明:“只需将罪人放在那儿,过去三天三夜,他绝对非死即疯。要么流着口水张着大嘴,然后双目翻白,眼皮怎么合都合不上。要么就不断的傻笑,问他什么也不回答,就知道冲着镜子傻笑。当然,这种刑罚早就被废除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废除的,现在的科学研究也给不出什么特别明确的解释。到底是他被自己吓死了呢,还是他的魂儿真被镜魔吃了呢?”

    传说镜子能通阴阳。民间也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关于镜子的鬼故事,最著名的、流传最广的还要属“在十二点对着镜子削苹果,果皮不能断”的传闻,网络上传言,如果苹果皮断了,将会厄运降临或是遭受灭顶之灾,总之五花八门的说法多了去了。但真的有事儿没事儿,恐怕无从得知,没试过的人肯定不知道,试过的人万一真出事儿了,那也就没法证实下文了。即便有见证者叙述出了胆大人的遭遇,那也真假难辨的,因为从人群口中传出来的故事,难免会变了味道。

    自古镜子就被作为镇邪宝器,常将其挂于门前,能照鬼显魂。也有将它作为陪葬用品的,镶嵌在棺椁上,能封住尸变。论镜子的邪门处,那可太多了,就拿最简单的说,你照镜子可能刚开始越来越帅,但随你盯着它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就不信你会一直觉得镜中的自己还是那么熟悉,总有那么个瞬间会吓你一跳。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又问:“那为什么说‘看看我的魂儿硬不硬’呢?”

    木心看了一下时间,说:“这叫做定魂,如果你的魂儿顶不住,你也干不了咱们这行业。”

    啊?我可没听说过做殡葬行业还有这种规矩的。我有个同学大学报的就是现代殡葬与园陵管理专业,他毕业了直接包分配,也没见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无非是按点儿下班、按月开支。我很困惑的一笑,说:“咱这儿行确实得心理素质好,但也犯不着这么迷信吧?”

    木心顿了顿,用一种十分令人费解的眼神儿看了我一眼,问:“你来之前就没听家里长辈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连思考都没思考就吐出话来。

    “哦,那就不奇怪了,”她继续开始爬楼“你只需要记住,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不管奇不奇怪,你都不要害怕,你只管冷静就好。因为今天过后,你的魂魄无人能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越发的搞不懂他们了。先是这个香炉,再是“五道天家”,现在又来个“定魂”,这到底是哪跟哪啊?我该不会是被老爷子坑到一个“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了吧?

    我们走到厂长室门前,也没有敲门,就那么进去了。王爷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别说,还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子,眯着眼睛,颇有精神的在这儿品茶。他看我们回来了,就又倒了两杯茶,说:“来,坐下喝茶吧。有什么事儿,慢慢儿说。”

    我坐下,端起茶杯,摸起来温温的,我上去就喝了两大口,这么久没沾一滴水,还没吃早饭,我早就是饥渴难耐了。我略微缓过点儿劲儿来,刚想发问,却被木心抢先了。

    她坐在我旁边,没有喝茶,说:“爸,他的资质虽然不怎么样,但也算是沉着过人了。他已经通过测试了。”

    我x,这还真是个考验啊,那我是勇者吗?不,我是个沉着的勇者吗?呵呵。我那些冷静还不都是装出来的,遇上这么不靠谱的事儿,但凡是个正常人,也得心惊胆战、浮想联翩啊。我又抿了口茶,把方才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王爷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汪家果然人才辈出,好!这也快12点了,咱爷仨先去吃饭,等下午让言杺带着你,把入职手续办了。”

    听王爷说完时间,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真的都大中午了,难怪我越来越饿,这儿管饭吗?还是说,我得自己跑去市里吃啊?我收起这些愚蠢的想法,连忙道谢:“谢谢您抬举。”我又看向木心“那就有劳你了。”

    她微笑着点点头,说:“别客气。”

    王爷见事情暂告段落,就收起鲛人炉,将它重新死死的锁在抽屉夹层中。完罢,他走向我们,说:“咱们出发吧。就在单位食堂。”

    what?这大老远的我跑这儿来,还被你们折腾半天,您老人家就带我去屯所食堂?

    这里的食堂还蛮小的,几张长方形餐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正在用餐的工作人员。也对,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职员。我跟着王爷他们走到食堂口打饭,木心还很耐心的给我讲解这里的用餐方式,总感觉和学校食堂差不多似的,除了比那儿小点,但也清静许多,我比较喜欢这种清静。

    食堂的大师傅是个长得很福气的中年大叔,简单明了的说,就是脸大脖子粗,满面的敦厚。可能是他见到了生面孔,便主动探出窗口,乐呵呵的问:“老乔,你又招来新人了?”

    “哈哈哈哈,”王爷笑着往后探“是啊,是啊。故交子孙,我当格外照顾嘛~”

    我有点儿尴尬的耸了耸肩。心想,我去,别说的这么直截了当好么!这样不就谁都知道我是走后门空降过来的吗?食堂可是个八卦流传的最佳圣地呀!

    范厨师打量我几眼,说:“仪表堂堂,贵人之相。以后想吃什么就和叔说,隔天就给你做。”

    哇,好人啊,他绝对是好人啊。先不管他是不是说的客套话,但他这么一说,还是让我心里觉得暖洋洋的。我赶紧推脱:“那怎么能行呢。您都已经够忙了,咱这儿一大杆子人,不都要等您发粮呢吗?您做什么我都爱吃!”

    “哎呦,还挺会说话,”范厨师赞赏的夸奖我“老乔,你这回可算是捡到宝了,之前那几个都像块儿石头一样。人情世故都不懂。”

    王爷摇了摇手,说:“以后再闲聊。今天我们几位的肚子,你还管不管啊?”

    “您看我,一高兴本职工作都忘了。”范厨师钻回厨房,拿了几个餐盘,张罗着给我们打饭。

    我们端着满腾腾的餐盘,找了一处没人的餐桌坐下。王爷在酱肉上又点了点儿酱油,说:“岁城啊,中午时间紧,而且下午还有不少事,咱们就简单吃些。等晚上,再为你接风。”

    “王爷,这已经很好了,千万别这么麻烦,今后还望您多多包涵呢,要不然我该消受不起啦!”我很客气的说。哼,你还真应该请我撮一顿,不过我哪知道你是真的假的,是客套客套罢了,还是真想请我吃饭。

    “年轻人,你这客气的都不像你这年纪应有的呀!是你爷爷没好好教育你吧?年少轻狂都不会了!”王爷笑着说。

    哇塞。这都能提到我爷爷,您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搁在您这儿,成了“子不教爷之过”。我含在嘴里的米饭都还没嚼利索,就慌忙咽下去,说:“哪里哪里,我是被放养出来的。跟家养的还是比不了。”

    “哈哈哈哈。”王爷开怀大笑。

    木心看着父亲这么不正经,有点儿不开心了。她清清嗓子,说:“爸,你少吃点咸。还有,吃饭的时候少说话,不好。”

    王爷回下气,看看我们说:“好好,先吃饭,先吃饭。”

    午饭后,王爷回去工作了。木心带着我走了很长一截子石砖路,绕过一个不大的池塘,里面还隐约能看见几尾金鱼。我们走到一处形状像大礼堂的三层建筑,木心说:“这里能给家属做最后道别用,也可以借给不方便的家属直接做葬礼用。”

    因为她们这儿的习俗,家中有老人归西讲究个“大三天,小三天”。如果是农村出了丧事,那多半会直接在家里办事情,前后院子都大,不管是举行葬礼,还是摆桌席,都绰绰有余。这城里的居民出了丧事就没那么简单了,一是地方不够,二是会造成交通堵塞。所以这儿才会建起这么个大礼堂。

    我抬头看了看这栋建筑,古朴典雅,水泥墙上已经落下水印了,看来有些年头了。我问:“办入职手续,就在这儿?”

    木心点点头,说:“就在大厅西侧的办公室。走,我们先去办完手续,然后我陪你在这儿逛逛。别看这儿不怎么雅观,可真的不小,万一哪天晚上值班,迷路了就不好。”

    说的对啊,我也认为非常妥当。在这种地方白天都阴风阵阵的,万一晚上真迷路那害怕都找不着调啊。我很感激的说:“甚好甚好。”

    我们进去后,在木心的帮助下很快的办理完成了入职手续。也就是简单的身份确认,填一下表,记一下银行卡什么的。这儿的办公人员是个叫马宝昌的三十来岁男人,我们临走他还很客气的告诉我,以后查资料,找文件只管去找他。这人应该就是这儿的首席文员了,能认识他可真不错,对于历史资料之类东西,早晚会派上大用场。

    我跟木心在厂里悠哉的逛了一圈,里面的绿化相当繁华,尽是些古树旧瓦,还长的特别雄伟,非常符合这里的气质,我都不得不用“繁华”来形容了。她很详细的给我讲解了每一处部门,甚至是每一栋楼的用处,还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哪条路最近,以及遇到各类难处不懂去问谁,比如门卫的孙伯、文档室的马哥、焚化炉的李叔、看管尸体的宋姐......

    我对这里的格局已经大体的了解了下,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木心却一直没说。我问:“那,我属哪个部门呢?”

    她指了指就在前面不远处那棵大梨树下的殡仪馆,说:“就在那儿,今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好好跟着我学吧。”

    我x......给死人化妆啊!虽然这也是个很高尚的工作,但一想到我要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我还是有点儿心里发毛,因为毕竟不是每具尸体都很安详,遇到一个被大车辗过去的,或是在河里泡了半个多月、面目全非的,都得老老实实的给“他”们清理好。

    木心见我不说话,还看出了我眼中的一点儿怯意,便微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你还有几个其它小伙伴儿可以教导你哦~”

    看来这个部门的人还不少啊,那还行,人气重了,再怎么恶心的画面也没那么作呕了。我收起眼中的怯意,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她想了一想,说:“其他几个人都不在。你也是刚刚来到此处,你就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搞好人际关系,等过几天再来这里工作。”

    “嗯,好。”我点点头,并向她道谢:“谢谢你帮我熟悉这里,如果就我自己,我还真不知道还从何做起。”

    木心很平易近人的笑了笑,说:“你呀,就是太温柔,太客气了。等你见了剩下几个人,你就该明白我说的话了。”

    嗯~~嗯~看样子其他同事不怎么好相处啊......

    时间流逝的很快,一个下午我们就在聊天中度过,也没聊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非就是些家常、以及这里的故事。傍晚,看职员们各自离去,偌大的屯所只剩下几个值班人员和门卫、厨师。我也要为我的下一步做打算了,我是跟王爷说一声暂住在宿舍里呢,还是先去宾馆睡一晚,隔天在去租个房子呢?

    也许是木心看到了我的若有所思,就说:“晚上先来我家住吧,家里平时就我和父亲,空房间很多的,一起走吧。”

    “不不不,”我连忙拒绝“那怎么行,我好歹也是个外人,这么冒失,不好、不好。”

    “哎呀,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拿出手机给我看“看吧,是我爸要你过去的,他呀,知道你初来此地,没地方安脚,早就给我发消息了。”

    我仔细的检查了那几条消息,确认是她与父亲的对话。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一再推脱反而就不好了,显得我极其见外,有点儿看不上他们似的。我叹了口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早该这样!”说完,木心拉着我走向大门。

    到了大门,王爷早在门卫室和孙伯聊着天呢。他看我们来了,说:“怎么才来呀。你看,我都打扰老孙看电视了。”

    哦~~原来孙伯正看着一部上世纪的老电影呢,这画面我还有点儿眼熟,可我说什么也记不起来。我打断了这些没用的思维,笑着说:“王爷,真的很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唉~”王爷站起身“你就当是回自己家一样,不要见外。走,咱爷仨,先去外面撮一顿。”

    “好哎~”木心高兴的对我说:“你看吧,我还是沾你的光了,我爸都不知道多久没带我出去吃过东西了。”她说完,冲王爷做了个鬼脸。

    得,她这么一说,我也甭假客气了,就跟着走吧。我装作成熟的说:“您破费了。”哈哈,看来真是我想多了,王爷他们都是真诚的人。

    我们坐着王爷的车,一路驶进市里。在一家貌似很火的烤鸭店吃的饭,这里的招牌打的挺火,说什么北京全聚德三十年的老师傅做的烤鸭。我尝起来和平常馆子的确略有区别,但动不动就拿全聚德来说事儿当招牌,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即便真的很好吃,我也得说是全聚德的味道好、手艺好,而不是他们这家店做得好。

    饭后,回到王爷家,还没进门,我就被吓到了。这是一座建在小区内的二层别墅,门前的人行道旁,种着一排柳树,这里地方不大,却还有个小院子,院内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底下还有套石桌石椅,墙角处建了个迷你版的小鱼塘,围墙上还缠着蔷薇花。此情此景,满满的中国风,我都能想象到秋天落叶飘零,独坐观花谢的美景了。当然,还有扑面而来的金钱的味道......

    这片小区有些年头了,被翻盖的综合楼也不少了。这么一想就不奇怪了,估计王爷也是在这所小区刚建成的时候买下的这栋别墅,那时候的房价还没被抄上来,我估算着,这么大一片地方,全款下来,差不多也就6、7万元。装修风格也不算奢华,应该还不及房款的五分之一。唉,不想了,越想越难受,我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这么一处宅子啊,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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