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痛苦背后
漆黑的雾在吞噬了幸存者后，便停止了蔓延。
“牧言，晓夜，清竹，你们在哪？”
语星在雾中嘶喊着，但没有任何人回应。
“有没有人啊？”
“你们出来啊，我知道你们在的。”
“别吓我了，我们还要去救医刀呢！”
“你们在哪儿啊？”
“你们再不出来我可真要生气了。”
“你们，又把我落下了吗？”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语星的声音中逐渐带了一丝哭腔，从惊慌，到恐惧，再到彻底的崩溃。
少女抱住了头，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颤抖着，或许她早已习惯了靠这种方式来逃避，逃避那噩梦般的回忆，逃避那吹彻人心的寒风。
但浓雾中的寒意不过愈深，愈痛。越不想要的，越是会到来。
黑暗扑面而来，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不再有熟悉的身影陪伴。
浓雾渐渐散去，熟悉的青石板路，熟悉的黄昏，熟悉的人儿又再次出现。
语星抬起了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一切。
石板路上，女孩蹦蹦跳跳着，母亲的手里拿着卡通书包，父亲则提着满满一篮子的蔬菜和鲜肉。
“宝贝，回家想吃什么啊？”男人扬了扬手中的篮子，盘算着回家给自己的小棉袄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看看我们家小公主都快被你养成小胖球了。”
“我不胖！”小女孩高声抗议着，风铃般的音色微微荡漾，宛若一只炸毛的小猫，一只炸毛的可爱小猫球。
“是是是，小玲不胖，小玲可漂亮了。”女人抿着嘴，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逗着女孩，再对身边的男人笑笑。
俨然一对幸福美满的家庭。
如果忽略路旁树后那个正在偷偷抹着眼泪的身影。
语星也跟在那一家三口身后，慢慢走上了石板路，但她只是走到了树后，伸手去抚摸那个哭泣的孩子的头顶。
“姐姐，爸爸是不是又把我忘了？”女孩抬起了头，满面泪痕，还有大滴的泪珠挂在眼角。
“是啊，忘了，他又把你落下了。”语星拿出手帕，轻轻地替女孩擦干了眼泪。
“为什么爸爸和苏阿姨总是会丢下我一个人？”
“因为他们心里，只有那个叫苏玲的女孩。”
“你骗人，爸爸他……爸爸他是爱我的。”
女孩争辩着，只是咬紧的嘴唇下已经渗出一丝苍白的色彩，就如同她的辩解一般无力，苍白。
“骗人的不是我，是你，你在骗你自己，你知道他们的心里没有你。”
语星眼底的色彩渐渐暗淡，只剩微弱的光芒在黄昏的秋风里摇曳。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们不爱你，你对他们来说，只是累赘和痛苦的回忆罢了。”
女孩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只是这一次，语星收起了手帕。其实她很想告诉女孩一声：“放弃吧，离开这里吧。你该拥有新的生活，你要学会去爱你自己。”不过还未等她开口，女孩便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想对女孩说的，就是小时候沐秋姐曾经对自己说过的。
“命里无时莫强求，最爱你的，只有你自己。”
在她听到“小玲”这个名字的时候，即使她再不愿回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偷偷抹眼泪的小女孩就是她自己。
童年的她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般，出现在那个男人的生活里，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个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都不会看她一眼，那个男人的眼里的女儿只有苏玲，没有语星。
语星的母亲曾经是蔚蓝联邦“火种计划”的重要参与人员，或许是因为太过优秀导致天妒英才吧，那个应该被她叫做母亲的人死在了背叛者的手里。后来她才知道，母亲的死是为了幻魂，为了阻止叛徒盗走准执政官级圣魂【灵晟】，而那个男人，选择抛弃了初生的小女儿，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有了一个姐姐，一个比她大上1岁的姐姐，那个所谓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父亲早已有了别的妻子，这不是移情，而是背叛。
只有沐秋姐和牧言他们，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伴着她，不离不弃。当他们告诉她这一切的时候，有一瞬间她感觉天塌了。
“别怕，天塌了还有我们扛着呢。”
就这样，童年时的语星离开了那个只会令她痛苦的“家”，她又有了一群家人，没有血缘，却比亲人还亲。
6岁那年，联邦准执政官试炼，她击败了所有对手，赢得了【灵晟】，或者说，【灵晟】选择了她作为继承者。
呵，到底是缘啊！
“星儿妹妹，你干嘛那么拼命啊？”沐秋帮语星擦着药膏，虽然语气里满是责怪，但沐秋的动作里却溢满了心疼。
“因为，这是妈妈留给我的。”笑容重新在脸上绽放，连一旁的沐秋都看呆了几分，她第一次看到语星笑得这么自然和开心。
十年过去了，恨还未消，回忆也依旧痛苦，但当她再面对的时候，她已接受了曾经，那个软弱的，善良的让人心疼的自己。
……
哭，嗔，怒，痴，悔……
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却阅尽人生百态。
“卑微的种族啊，沉浸于汝等最深的痛苦之中吧。”
“用汝等的痛苦愉悦吾，颂唱吾的尊名吧。”
“吾将赐予汝等在吾之神国中永生的机会。”
黑雾中央，身披黑袍的人影欢呼着，癫狂着，宛若一个疯狂的乐团指挥家，惊喜地欣赏和指挥着乐团的演奏。
他游荡于演奏者之间，享受般地吸允着陷入黑雾中的人喷吐出的灰烟，那是陷入痛苦时产生的情绪，驳杂而阴森，对疯癫的人影而言却仿佛举世无双的美味。
“哟，大叔，你不怕吃坏肚子吗？”
戏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被打扰了进食的指挥家自然恼羞成怒，抑制不住的黑暗气息从破旧的黑袍底下宣泄而出，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有些微微震颤。
光琼·极刃！
牧言丝毫没有受到黑暗气息的侵蚀，直接手持光刃从头斩下，将黑袍一分为二，但那轻松的切割感却提醒着他，这一剑没有砍中实体。
“桀桀桀，不过如此，还以为汝这只蝼蚁会带给吾一些乐趣呢。”
被斩成两半的黑袍从地上掠起，又重新合拢，阴沉重叠的魔音在四周回响，说不出的扭曲和诡异。牧言顿感有无数尖针在扎自己的脑仁，精神上撕裂般的剧痛令他的动作微微迟滞了一点。
生死对决，小小的疏忽可能就会招致一败涂地。
沾满黑气的利爪向牧言袭来，仓促间，牧言只得光粒子化来避开对方的攻击，他有种预感，那种黑气他只要擦中一点，这场战斗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
“有趣，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记住吾之恩赐吧，吾名为雾君，深渊第十三层的无上主宰，赐予汝等蝼蚁以无痛之死之神。”
庞大的黑刃突兀地雾中显现，从牧言身旁斩出，猝不及防之下，牧言只能举起光刃格挡，却依然被斩出数百米的距离，洒落一路血雨。一道巨大的伤口从牧言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几乎将整个人一分为二。
雾君看着牧言倒地不起的身影，只是不屑地摇摇头：“虽然吾只是本尊留下的后手，但也不是汝这样的蝼蚁能对付的。”
利爪挥下，直取牧言的头颅，却又停住了。
这个死到临头的蝼蚁，竟然在笑。
他竟敢笑，还是嘲讽的笑，一只蝼蚁竟敢嘲笑真神？
癫狂，混乱，毁灭，刹那间，雾君的分身便陷入了失控状态，黑雾外大军压境的恶魔都被狂乱暴躁的气息震慑，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有许多弱小的恶魔甚至被这股恐怖的气息活活碾成了肉沫。
他要撕碎这个不知天高的蝼蚁！他要让眼前的这些卑微的生灵永生永世，承受深渊之中最暗无天日的折磨！
“你们这些深渊的杂种，都这么喜欢轻视对手吗？”
又是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但牧言的笑，却越发明朗，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黑日·雷迎！
灵涌·碧落九天！
星罗·斩星铡！
雷电凝结成的黑日在雾中升起，整片黑雾都在雷威中湮灭。
碧落黄泉之水从天穹垂落，直朝雾君所在奔流而去。
深红周边星域，天外陨石大片的崩毁，凝聚成一把横贯战场的铡刀，墨色雷霆与黄泉泪缠绕其上，对着雾君的位置重重铡下。
顷刻间，第一降落点周围便被清扫一空。
“卑污的蝼蚁，你们竟敢亵渎吾之神躯！”
雾君的气息较之前更加癫狂，但身体却变得有些透明起来，没有黑雾补充痛苦的情绪，这具分身维持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那只卑微的蝼蚁拖延时间，这些渎神者又怎么可能挣脱黑雾的束缚，还重创他的神躯。
念及于此，雾君看向牧言的怨毒的神色中更添一抹孤注一掷的疯狂。
“牧言，干得漂亮。”清竹将牧言从地上扶起，语星手中的灵光也在不断愈合牧言胸口的伤势。
通过失陷的机甲部队随身携带的药物，沐秋已经从昏迷中清醒，正依靠在晓夜身上，静静地看着她的弟弟。
这个臭小子，终于长大了。
“那是，我可是……”
比之前更甚一筹的剧痛感传来，大口的鲜血咳出，牧言缓缓低头，看向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一只黑气凝聚而成的骨爪已经穿胸而过，抓住了他的心脏，当着他的面一把捏爆。
鲜血四溅。
坚挺的身躯缓缓倒下。
清竹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连带着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失声。前一秒，还在强逞能的人，下一秒，就这样倒在了自己面前？
“牧言？”
“牧言？！”
“言子！！！”
“桀桀桀，蝼蚁永远是蝼蚁！你们，没资格拥有未来！”
不敢置信的惊叫声，呆滞的目光，崩溃，搭配着癫狂，混乱……
“牧言，晓夜，清竹，你们在哪？”
语星在雾中嘶喊着，但没有任何人回应。
“有没有人啊？”
“你们出来啊，我知道你们在的。”
“别吓我了，我们还要去救医刀呢！”
“你们在哪儿啊？”
“你们再不出来我可真要生气了。”
“你们，又把我落下了吗？”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语星的声音中逐渐带了一丝哭腔，从惊慌，到恐惧，再到彻底的崩溃。
少女抱住了头，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颤抖着，或许她早已习惯了靠这种方式来逃避，逃避那噩梦般的回忆，逃避那吹彻人心的寒风。
但浓雾中的寒意不过愈深，愈痛。越不想要的，越是会到来。
黑暗扑面而来，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不再有熟悉的身影陪伴。
浓雾渐渐散去，熟悉的青石板路，熟悉的黄昏，熟悉的人儿又再次出现。
语星抬起了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一切。
石板路上，女孩蹦蹦跳跳着，母亲的手里拿着卡通书包，父亲则提着满满一篮子的蔬菜和鲜肉。
“宝贝，回家想吃什么啊？”男人扬了扬手中的篮子，盘算着回家给自己的小棉袄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看看我们家小公主都快被你养成小胖球了。”
“我不胖！”小女孩高声抗议着，风铃般的音色微微荡漾，宛若一只炸毛的小猫，一只炸毛的可爱小猫球。
“是是是，小玲不胖，小玲可漂亮了。”女人抿着嘴，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逗着女孩，再对身边的男人笑笑。
俨然一对幸福美满的家庭。
如果忽略路旁树后那个正在偷偷抹着眼泪的身影。
语星也跟在那一家三口身后，慢慢走上了石板路，但她只是走到了树后，伸手去抚摸那个哭泣的孩子的头顶。
“姐姐，爸爸是不是又把我忘了？”女孩抬起了头，满面泪痕，还有大滴的泪珠挂在眼角。
“是啊，忘了，他又把你落下了。”语星拿出手帕，轻轻地替女孩擦干了眼泪。
“为什么爸爸和苏阿姨总是会丢下我一个人？”
“因为他们心里，只有那个叫苏玲的女孩。”
“你骗人，爸爸他……爸爸他是爱我的。”
女孩争辩着，只是咬紧的嘴唇下已经渗出一丝苍白的色彩，就如同她的辩解一般无力，苍白。
“骗人的不是我，是你，你在骗你自己，你知道他们的心里没有你。”
语星眼底的色彩渐渐暗淡，只剩微弱的光芒在黄昏的秋风里摇曳。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们不爱你，你对他们来说，只是累赘和痛苦的回忆罢了。”
女孩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只是这一次，语星收起了手帕。其实她很想告诉女孩一声：“放弃吧，离开这里吧。你该拥有新的生活，你要学会去爱你自己。”不过还未等她开口，女孩便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想对女孩说的，就是小时候沐秋姐曾经对自己说过的。
“命里无时莫强求，最爱你的，只有你自己。”
在她听到“小玲”这个名字的时候，即使她再不愿回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偷偷抹眼泪的小女孩就是她自己。
童年的她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般，出现在那个男人的生活里，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个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都不会看她一眼，那个男人的眼里的女儿只有苏玲，没有语星。
语星的母亲曾经是蔚蓝联邦“火种计划”的重要参与人员，或许是因为太过优秀导致天妒英才吧，那个应该被她叫做母亲的人死在了背叛者的手里。后来她才知道，母亲的死是为了幻魂，为了阻止叛徒盗走准执政官级圣魂【灵晟】，而那个男人，选择抛弃了初生的小女儿，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有了一个姐姐，一个比她大上1岁的姐姐，那个所谓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父亲早已有了别的妻子，这不是移情，而是背叛。
只有沐秋姐和牧言他们，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伴着她，不离不弃。当他们告诉她这一切的时候，有一瞬间她感觉天塌了。
“别怕，天塌了还有我们扛着呢。”
就这样，童年时的语星离开了那个只会令她痛苦的“家”，她又有了一群家人，没有血缘，却比亲人还亲。
6岁那年，联邦准执政官试炼，她击败了所有对手，赢得了【灵晟】，或者说，【灵晟】选择了她作为继承者。
呵，到底是缘啊！
“星儿妹妹，你干嘛那么拼命啊？”沐秋帮语星擦着药膏，虽然语气里满是责怪，但沐秋的动作里却溢满了心疼。
“因为，这是妈妈留给我的。”笑容重新在脸上绽放，连一旁的沐秋都看呆了几分，她第一次看到语星笑得这么自然和开心。
十年过去了，恨还未消，回忆也依旧痛苦，但当她再面对的时候，她已接受了曾经，那个软弱的，善良的让人心疼的自己。
……
哭，嗔，怒，痴，悔……
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却阅尽人生百态。
“卑微的种族啊，沉浸于汝等最深的痛苦之中吧。”
“用汝等的痛苦愉悦吾，颂唱吾的尊名吧。”
“吾将赐予汝等在吾之神国中永生的机会。”
黑雾中央，身披黑袍的人影欢呼着，癫狂着，宛若一个疯狂的乐团指挥家，惊喜地欣赏和指挥着乐团的演奏。
他游荡于演奏者之间，享受般地吸允着陷入黑雾中的人喷吐出的灰烟，那是陷入痛苦时产生的情绪，驳杂而阴森，对疯癫的人影而言却仿佛举世无双的美味。
“哟，大叔，你不怕吃坏肚子吗？”
戏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被打扰了进食的指挥家自然恼羞成怒，抑制不住的黑暗气息从破旧的黑袍底下宣泄而出，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有些微微震颤。
光琼·极刃！
牧言丝毫没有受到黑暗气息的侵蚀，直接手持光刃从头斩下，将黑袍一分为二，但那轻松的切割感却提醒着他，这一剑没有砍中实体。
“桀桀桀，不过如此，还以为汝这只蝼蚁会带给吾一些乐趣呢。”
被斩成两半的黑袍从地上掠起，又重新合拢，阴沉重叠的魔音在四周回响，说不出的扭曲和诡异。牧言顿感有无数尖针在扎自己的脑仁，精神上撕裂般的剧痛令他的动作微微迟滞了一点。
生死对决，小小的疏忽可能就会招致一败涂地。
沾满黑气的利爪向牧言袭来，仓促间，牧言只得光粒子化来避开对方的攻击，他有种预感，那种黑气他只要擦中一点，这场战斗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
“有趣，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记住吾之恩赐吧，吾名为雾君，深渊第十三层的无上主宰，赐予汝等蝼蚁以无痛之死之神。”
庞大的黑刃突兀地雾中显现，从牧言身旁斩出，猝不及防之下，牧言只能举起光刃格挡，却依然被斩出数百米的距离，洒落一路血雨。一道巨大的伤口从牧言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几乎将整个人一分为二。
雾君看着牧言倒地不起的身影，只是不屑地摇摇头：“虽然吾只是本尊留下的后手，但也不是汝这样的蝼蚁能对付的。”
利爪挥下，直取牧言的头颅，却又停住了。
这个死到临头的蝼蚁，竟然在笑。
他竟敢笑，还是嘲讽的笑，一只蝼蚁竟敢嘲笑真神？
癫狂，混乱，毁灭，刹那间，雾君的分身便陷入了失控状态，黑雾外大军压境的恶魔都被狂乱暴躁的气息震慑，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有许多弱小的恶魔甚至被这股恐怖的气息活活碾成了肉沫。
他要撕碎这个不知天高的蝼蚁！他要让眼前的这些卑微的生灵永生永世，承受深渊之中最暗无天日的折磨！
“你们这些深渊的杂种，都这么喜欢轻视对手吗？”
又是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但牧言的笑，却越发明朗，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黑日·雷迎！
灵涌·碧落九天！
星罗·斩星铡！
雷电凝结成的黑日在雾中升起，整片黑雾都在雷威中湮灭。
碧落黄泉之水从天穹垂落，直朝雾君所在奔流而去。
深红周边星域，天外陨石大片的崩毁，凝聚成一把横贯战场的铡刀，墨色雷霆与黄泉泪缠绕其上，对着雾君的位置重重铡下。
顷刻间，第一降落点周围便被清扫一空。
“卑污的蝼蚁，你们竟敢亵渎吾之神躯！”
雾君的气息较之前更加癫狂，但身体却变得有些透明起来，没有黑雾补充痛苦的情绪，这具分身维持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那只卑微的蝼蚁拖延时间，这些渎神者又怎么可能挣脱黑雾的束缚，还重创他的神躯。
念及于此，雾君看向牧言的怨毒的神色中更添一抹孤注一掷的疯狂。
“牧言，干得漂亮。”清竹将牧言从地上扶起，语星手中的灵光也在不断愈合牧言胸口的伤势。
通过失陷的机甲部队随身携带的药物，沐秋已经从昏迷中清醒，正依靠在晓夜身上，静静地看着她的弟弟。
这个臭小子，终于长大了。
“那是，我可是……”
比之前更甚一筹的剧痛感传来，大口的鲜血咳出，牧言缓缓低头，看向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一只黑气凝聚而成的骨爪已经穿胸而过，抓住了他的心脏，当着他的面一把捏爆。
鲜血四溅。
坚挺的身躯缓缓倒下。
清竹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连带着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失声。前一秒，还在强逞能的人，下一秒，就这样倒在了自己面前？
“牧言？”
“牧言？！”
“言子！！！”
“桀桀桀，蝼蚁永远是蝼蚁！你们，没资格拥有未来！”
不敢置信的惊叫声，呆滞的目光，崩溃，搭配着癫狂，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