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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失了可惜

    未来的好一段时日,榕树根本不敢靠近梧桐。梧桐一旦拿出但那风月场熟女的手段,榕树竟深受打击。

    榕树常常回忆,自己当时那天晚上的反应实在是太low,他胀红了一张鲜肉脸,看了看天色,直接撤了。他不敢再听梧桐讲下去,他深深地了解以梧桐那洒脱的个性,她兴许真会兴致所至给他讲一讲她和那37个前男友之间的故事。

    这几天,榕树稍显得有些颓废。

    孩子们正在上体育课,跑圈圈。榕树心里烦躁,他蹲在操场上掏出游戏机,准备玩两把游戏。

    李佳锐和齐梦瑶整理着队伍,带着大家跑完三圈。这三圈的时间不长不短,榕树的游戏刚好只打了一半,他正打得全神贯注,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孩子们已经回来了。

    这一波淘气的孩子们发现榕树蹲在地上,直接向榕树冲过去。榕树突然感觉到有一群小娃往自己身上摁下来,一个接一个,那架势兴致盎然呢。

    榕树惆怅地收起游戏机,缓缓站起来,他那身体扭得很有节奏,呼溜呼溜地左右轻轻甩动。那一个个熊孩子,就那样因为地球重力的缘故,被榕树轻轻地不费吹灰之力地甩到了一边儿。

    如此一来,当回复到站立体位的时候,榕树那牛高马大的身材,跟孩子们一比,对比明显得不要不要的。

    “榕树老师,你居然打游戏!”

    “你打的什么游戏?吃鸡吗?”

    “榕树老师怎么会打吃鸡?我说是荣耀王者!”

    “梧桐老师知道,榕树老师就死惨了!什么都不能说。梧桐老师好像还很生气呢……”

    “跟我们说嘛!我们不会告给梧桐老师听的。”

    孩子们七嘴八舌,那气氛一点都不严肃。

    榕树把游戏机狠狠地塞进裤袋里,指着面前的篮球,响亮着喉咙:“安静!呈体育队型散开,我们今天继续学习运球,首先是运球游戏。”

    孩子们吐吐舌头。齐梦瑶刚直命令:“四列队形!”

    孩子们如整齐的小蚂蚁赶紧排好队。当然,在榕树看不到他们的视线死角里,他们继续挤眉弄眼,那脸色要多猥琐有多鸡贼。

    后来,李佳锐回忆起那小学时光里的榕树老师,深觉他是脾气最好上课也最好的体育老师。当孩子们明白时,是另一个牛高马大的黑脸壮汉来上体育课,他刚从甘孜支教回来。

    孩子们想要榕树再来一节课,已经晚了。

    梧桐事先知道。

    那天,好久没来梧桐办公室的榕树来了,他和梧桐的大姨妈一样掐准了日子。

    梧桐手里正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姨妈巾,她见着榕树来了颇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立刻去上厕所。她思虑一刻,终是换上标准的笑,说:“你先坐,我去厕所。回来聊。”

    “好。”

    办公室里,一个杂人也没有。榕树安静得如画中之人。梧桐从厕所回来,晾着刚洗过的双手,对榕树多望了那么几眼,似乎终有觉悟失了这么个高颜值男友确实可惜。

    梧桐笑:“什么事?”

    “没什么。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榕树没有笑。

    “你说。”

    “隔壁神舟招人,我投了简历。他们校长跟我签了十二年合同,年薪还可以,上升空间也很大。”

    榕树看着梧桐,继续:“我和银杏树的合同就到今年暑假。”

    梧桐那心里也有好多不舍,她终是不敢把那不舍说得一身正气,她说得极热情极带有撒娇口吻:“哎呀!你怎么能这样?隔壁神舟有我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吗?你走了,谁来和我搭班……我不喜欢他们。我就喜欢你,做我的副班主任!”

    榕树笑了。

    “小伙子!你不会是……因为没做成姐姐的第三十八任男朋友,所以气极败坏,病急乱投医,入了神舟的怀抱?啊……我银杏树学园这次损失大了!我有罪,我要去向校长忏悔,是我没有留住你。”

    梧桐极夸张地站起来,要往办公室外走。

    榕树轻轻一伸手,留住梧桐:“隔壁神舟,没有你戏份这么足的漂亮姐姐!”

    梧桐扑哧笑了,愣眼瞅着榕树。

    “你还喝红糖水?那个期间开头可以喝。”榕树看着梧桐的水杯,说。

    梧桐摸摸自己的脸,幸好没有红脸,她说:“嗯!”

    榕树深深呼气,说:“你办公室里、家里有没有什么活儿,趁我还没走,给我做。隔壁神舟加班多,我以后随叫随到可能有点麻烦。”

    梧桐像模像样地点头,搜索着办公室里的角角落落。

    “生活上的事,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我没有早点遇到你,是我的错,所以,对我,你尽可以提要求。”榕树说。

    这逻辑!梧桐只能点头,笑,她要是早点遇上榕树,那不就是犯了戕害未成年花朵罪。

    “我去神舟,你不用担心。在哪儿都是上班,都是累。倒是你!”榕树看着梧桐那颗梧桐脑袋。

    榕树说话从没这么魄力,梧桐瞬间愣神,像被点名的小学生,乖乖地等着下文。

    榕树说:“你是好老师!你见不得学生受苦,你要把那些问题急着解决。你对人太好!对家长,对学生,一门心思对他们好。你不求人家感恩、回报。我想劝你,这凡是个人,承受能力都有限。你面对几十个学生,几十个家庭背后的苦难……现在的老师,不好做。你一心为别人,别人翻脸不认你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梧桐转悠着眼珠想,自己哪个时候那么脆弱不会保护自己了?

    榕树又说:“别的话,我也不会。总之,我去了神舟,我好好上班挣钱。空闲的时候,找你吃饭聊天,你跟我好好摆摆做老师的经验和谈恋爱的经验。”

    这个结尾,甚是不妥!梧桐讪讪一笑:“吃饭聊天喝酒,姐姐奉陪。你要是还想讨点儿追女孩子的套路,姐姐觉得,你找准目标去追就行了,说的轻巧不如行动实在!”

    对!榕树鼓起腮帮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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