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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是何人?”众人中站起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脸上斜印着一道长疤,平添几分凶狠。

    没有回答他的话,岑瑶环顾四周,大概算了一下,一共二十人不到,便是反问道“你们,可是赤灵宗弟子?”

    那壮汉“哼”了一声,一甩膀子径直吵她走过来“小娘皮,想要找快活,晚上再来,现在,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怎么快活。”岑瑶放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攥,掌心那张符咒也是化作飞灰,另一只手迅速抬起,众人只见眼前一花,灰芒闪过,“咕咚”一声,壮汉的脑袋掉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上,给我宰了这贱人!”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起身,十数样法宝纷纷祭出,浓郁的灵气充斥着整个茶楼。

    正在一楼盘账的掌柜面色一变,来不及呼喊让人快逃,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棚顶已经被捅了个巨大窟窿,茶客们皆做鸟兽散,片刻都不敢停留。只是这一下可心疼坏了掌柜,望着顶棚巨大的窟窿,他险些没一口鲜血喷出,拎起斜靠一旁的宝剑就要冲上去,好在店小二冲到他身边,强行把他搀了出去。

    要说这些赤灵宗弟子修为是着实不弱,方才岑瑶趁那精壮汉子一个不注意,再加上剑符之威才取了他性命,怎奈催动剑符实在要耗费太多灵力,再想催动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众人纷纷催动法器扑上前来,岑瑶赶忙翻手祭出白凤给自己那柄长剑,剑气四涌,瞬间挡住周围几人的攻势,不过也只是一瞬,岑瑶身形向后一闪,趁着剑气挡住几人的时候,向茶楼外跑去。

    二楼十几名弟子,一见她向外跑,登时有几名弟子从二楼直接跳到了街道上,再次堵住岑瑶去路。

    岑瑶心中一凉,心底暗暗盘算着该如何脱身,同时再度将剑符捏在手中,面上一副毫不畏惧模样。

    众人刚才可是见着精壮男子被剑符瞬间割了脑袋,此刻见岑瑶再次摸出剑符,难免有些胆怯,众人拿着法器面面相觑,居然没有人肯第一个上前。

    就这样,几人僵持了起来,可还不等岑瑶松上一口气,一声大喝便从远方传来“何人杀我宗门弟子!”

    话音未落,一道无比强横的灵气汹涌而至,岑瑶脸色巨变,身子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呼”的一声,一道红色旋风闪过,紧接着便见一个身穿红袍的中年男子稳稳落在岑瑶身前,眉头紧皱,表情竟是有些不怒自威。

    上下打量了一番岑瑶,那人再度开口“我赤灵宗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杀我弟子?”

    此时的岑瑶心中叫苦不迭,这红衣男子的威压恐怖如斯,她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牙关“咯咯”直响,身上衣衫也瞬间被冷汗浸透。

    红衣男子显然没把岑瑶当回事,伸手一挥,威压顿时减少了几分,岑瑶这才送上一口气,大口喘息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你只问我为何杀你门下弟子,怎么不说你赤灵宗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此话从何说起?”红衣男子眉头一挑“把话说清,我赤灵宗弟子行的正坐得直,你口中所说的不齿之事,我们还不屑去做。”

    “叶无归。”

    岑瑶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见红衣男子面色瞬间变得狰狞,比方才还要强横几分的威压如同潮水,铺天盖地涌了过来,岑瑶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丝丝鲜血,身子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你果然与那个贼子有关系!”红衣男子狞笑着,伸手就要向岑瑶抓来。

    “玄道老儿,你敢动她?!”有是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下一刻,三长老已经带着闵云闵修几人出现在了岑瑶身前,一股丝毫不弱于红衣男子的力量如同一柄利剑,瞬间将这片威压刺破!

    凌臻涉黑,一路走了七八年。

    手法狠绝,处事果断,几乎道上所有人都对这个年近三十的年轻人,忌讳得很。

    凌臻自幼父母早逝,留下他和爷爷过生活。爷爷死后,他将爷爷手下的余党重新集合,从那时开始,从黑这条路一走就是七八年。

    夜里,他不敢求能安眠,白日,要时刻提防有没有枪口在暗地里对着自己的脑袋。可是他不恨,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也怪不了谁。

    那日,父母的忌日,凌臻照旧去墓园看望父母。谁知道,敌对仇家逮着了这个时机,竟然寻仇上了墓园。

    凌臻心思向来缜密,行踪安排上从未出现纰漏。在墓园遇袭几乎杀得他措手不及,好在他足够冷静,当所有人以为凌臻肯定必死无疑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的帮凌臻挨了原本的那一枪。

    那是凌臻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奋不顾身,为了自己冲出来,连命都不要的。

    她叫张嘉乐。

    那一枪打得极深,好在墓园不远处有家私立医院,子弹算得上取得及时,所以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隔天中午,张嘉乐就醒了过来。

    在得知自己中的是枪伤后,差点没背过气去。单人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余下她一个人,在等闺蜜过来解救自己。

    由于昨晚一天没回学校,宿舍那几只又电话打不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这会儿,张嘉乐醒过来,自然要打电话报平安,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是被电话那头的两个骂得头破血流……

    在听到张嘉乐说来医院的时候,更是诧异得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凌臻进来的时候,小姑娘显然是在床上装睡的。但始料未及的是,病房门一关小姑娘立刻“哈”的一声坐起来。

    不顾手臂上的伤口,就这么坐直了身子。

    在看到来人并非她的闺蜜,而是凌臻后,诧异的连连问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臻看着她,万年不变的表情多了几分暖意,“你好,我是凌臻。谢谢你替我挡了这一枪,作为感谢,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张嘉乐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帅气极了,英挺的鼻梁和那双深邃的黑曜石眼睛,让她一下子心少跳了几拍。但脑袋回过神来,张嘉乐震惊到不行,“我中的是枪伤,然后是因为你?”

    他点头。

    “天啊噜,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飞过来……我要知道是子弹,给我十个胆我也不去!”

    他沉默。

    “所以说,有人开枪要杀你,拿枪的都是黑道的吧?天啊噜,你是什么职业的。还有人那你寻仇?!”

    “很抱歉。”

    最后,她什么都没要。让凌臻赶紧的走,张嘉乐在闺蜜的帮助下,一路解释,一路回了宿舍。两个女孩子一边骂她什么事情都敢去参合,一边又关心她的伤势。

    对于凌臻,张嘉乐却是只字未提。

    至于凌臻要给的报酬,张嘉乐却是不要钱不要珠宝的,她说她只有一个条件,但是现在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凌臻。

    约莫是过了半年,就在凌臻几乎都要忘记那位富有心机的女大学生的时候,那部私人的手机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一个劲儿的求他“对,就是你,还欠我一个条件。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帮到我。”

    从她的慌张和语无伦次里,凌臻一手捏着手机,一边看着会议室里的几位道上好友,然后耐着早八百年消失殆尽的耐心,来听完她的话。

    张嘉乐的两个好闺蜜,一个叫苏柳柳,一个叫贾盈。说这几天苏柳柳一直没回宿舍,今天她和贾盈在宿舍等她,结果她脸色惨白的回来,还没多久下体就流了好多血。两个女生拉不动人,贾盈就昏了过s去,吓得不行。情急之下,她找到了凌臻的电话,才想起这么一个人。本来没报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电话刚挂断十分钟后,市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宿舍。

    动作流利的用了一两分钟,就从四楼的女生宿舍带走了苏柳柳。

    再见到张嘉乐,凌臻脑袋里只闪过一个字脏。

    小姑娘浑身都是血渍,瑟瑟发抖的坐在急诊室的长椅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简直是一塌糊涂。半年前那个为他当了枪的精灵大学生,换成了现在的一塌糊涂,凌臻只觉得她脏兮兮只流浪猫。

    张嘉乐的母亲是g市张旷在外头的二房。

    在被正房发现后,张旷留下一大笔所谓的赡养费就和正房移居国外。张嘉乐的妈妈就是在张嘉乐一岁半的时候被抛弃的。张旷走后,她郁郁而欢,挨到张嘉乐五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

    余下培养她长大的,是外婆和外公。

    后来,张嘉乐十八岁,老人家们都相继离世,留下的一大笔遗产全入了张嘉乐的户头里。

    那一瞬间,在身边的,似乎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全都不在了。好在她没心没肺,读大学的时候有了这几个好朋友,一个劲儿的在她的身边陪着,才没了那轻生的念头。

    如今,她看着好朋友苏柳柳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就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吓得整个人却是瑟瑟发抖。

    贾盈去办住院手续,留下她一个人守着急诊室。这会儿,她看到了还算是熟人的凌臻,三步并两步的可怜巴巴,冲上去不顾对方愿不愿意,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臻面上虽然无他,可心里依旧是嫌弃至极的。毕竟,这种女人下体流出的鲜红沾染到涉黑的自己,是极不吉利的。凌臻虽然不迷信,可这怎么着也是不乐意的。

    一件高定的上万块衬衣,在张嘉乐的三分钟内变成了鼻涕布。

    后来,贾盈来了,一看没心没肺的张嘉乐躲男人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且这男人身后还站着那么多黑衣大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贾盈吓得走过去,就拉开了张嘉乐。

    再三询问下,张嘉乐才说了实话,并把上次就是因为救他才中了枪,才不是被人家黑帮火拼误伤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透。

    贾盈气急张嘉乐的欺瞒,伸手就要揍她,因为忌讳这位黑帮老大,忍着没动手。闹过之后,张嘉乐耸拉着脑袋,坐在长椅上。看都不看贾盈一眼,两个人一块焦急的等着急诊。

    凌臻站在她们身边,不发一言的站着,活脱脱的就是一堵肉墙。等到两个女孩闹完了,才逮着了机会开口“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放心吧,你们那同学会没事的。”

    “嗯,谢谢你。”贾盈礼貌。

    这位英俊帅气的男人光是站在走廊,也让人觉得蓬荜生辉。可周围的黑衣大汉,再加上男人身上自带的冷冽,又是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嘉乐这个时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也跟着感谢凌臻,没想到他正看着她,那双眼睛实在太冷冽,看得张嘉乐心里发麻。然后,只听见凌臻开了口“张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他说的语气已经是尽量放软了的,可对面这两个女孩子,怕得又要来一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贾盈还算理智,战战兢兢的讨好凌臻“这位先生,我这位同学,也没做错了什么事情吧?我……”

    贾盈越说越没底气,特别是在看到凌臻身上那件香槟色的白衬衣,上头密密麻麻的还有些血迹的存在,贾盈更是害怕得小腿肚子直发软。张嘉乐就是在这时候跳出来的,她装得一脸淡定,把兜里的手机递给了贾盈。

    然后对着她安抚的说道“把我手机拿着,那里头有他电话,我超过一个小时没回来,你赶紧的打电话报警,公安机关一查就知道他的ip,到时候就能救我于火海。还有还有,这人我对他有恩,他要敢对我做什么谋财害命的事儿,就是不仁不义,出门都会被雷劈死的,你放心吧啊!”

    凌臻听得倒是挺想笑。

    这小姑娘是在咒他出门被雷劈死?呵,有意思。

    那天,张嘉乐就是这么被凌臻带走的,在苏柳柳昏迷中,在贾盈的目送下,踏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凌臻带着她从医院离开,路上又给她置办了衣物,然后带着她去私人会所,洗了个澡,顺带好好请她吃餐饭,算是好好的报答这位救命恩人了。

    当小姑娘在浴室里已经待足了两个小时,凌臻已经让服务员去催了第五次后,忍无可忍的亲自出马。小姑娘听到外头的声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直接开门。凌臻见她总算恢复了初见时的那种清新秀雅,又在看到自己亲自选的那套裙子,穿在她身上实在是不搭后,又是忍不住的皱了眉头。

    张嘉乐虽然是瓜子脸,可近段时间长了肉,看上去也算是比较可爱型的。再加上向来没心没肺,又更像小孩子多些了。凌臻走黑的这么多年,挑衣服的眼光也跟着近期的口味在变,给张嘉乐挑的是一套偏性感的连衣裙,前面遮得严严实实,却线条极好。后面是大露背,张嘉乐像妈妈,纯粹是美人胚子,皮肤又是细嫩又白皙的,所以看上去也是极美的。

    只是,裙子稍微和现在19岁的她有些不符合。

    所以……凌臻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脱掉!”

    张嘉乐虽然没心没肺,可也知道凌臻混黑的,吓得眼疾手快又一次要躲进浴室里。凌臻像是猜中了她的想法,速度比她还快,先一步的就将浴室的门按牢,纹丝不动的看着张嘉乐在内里拼了命的推门关门。

    许久,张嘉乐没了力气,败下阵来。深知男女悬殊的她,当即就苦吧着一张脸,凌臻是怕极了她刚才的那副脏兮兮的摸样,所以开了口“这套衣服,不适合你,脱了。”

    他的口吻是命令,容不得拒绝。

    总统套房内,所有的黑衣大汉都暗自为张嘉乐捏了一把汗,小姑娘心里吓得要生要死,可还是装得极其淡定,尽管她的小腿肚子已经抖得厉害。

    “我挺喜欢这套裙子的,所以就……不换了吧?”她放软了声音,委曲求全的看着他。

    凌臻听后,点头算是同意,然后转身就走。

    张嘉乐跟在他的后头,低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连凌臻什么时候停下都不知道,就一个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好像很怕我?”他挑高了眉头问。

    “没……没有啊!”她否认。

    凌臻冷笑,“救命恩人,走吧。”

    张嘉乐呵呵的附和着笑,其实心里怕得要死,跟在凌臻后面战战兢兢的。

    一桌美味,张嘉乐又发挥了一把没心没肺,吃得那叫一个畅快。凌臻品着红酒递过了自己的手机,“救命恩人,该给你同学打个电话了。”

    张嘉乐是能明白凌臻的潜台词的,所以当即接过手机,轻车熟路的按了自己的那部手机号码。

    “西贝听着,我是嘉乐。那个,我现在很安全,so你懂的。”张嘉乐说道。

    不过尽管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凌臻还是听到了她最后补了一句,一个小时后我还给你打电话,要没打,记得我救我呜呜呜。

    凌臻忍不住想笑。

    饭饱喝足后,张嘉乐开始走场面话。

    “谢谢先生你今天的拔刀相助,你我之间的那些恩情也算是一笔勾销了,所以……没什么事情我要先走了。”张嘉乐说完点头哈腰的转身就要走。

    黑衣大汉立马围上来,小姑娘连动都不敢动的站着,在那儿凌臻接了个电话,然后等着他开口“救命恩人,你那位同学已经脱离危险期。”

    “啊啊啊?谢谢!我先我要先走了!”

    “这么急着走?”他好笑的冷冽。

    “恩恩,不打扰你嘛。”

    “呵,希望今后是真的不打扰才好。”

    “一定的一定的。”她继续点头哈腰,然后在他的默许下,一溜烟就跑了。

    苏柳柳出了急诊,和贾盈两个人有意要瞒着张嘉乐,这次的大出血,是因为苏柳柳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为了名声连着几天都不敢回宿舍,自己在外面吃太多避孕药,想要回宿舍趁着张嘉乐和贾盈早上不在,拿点钱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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