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交易
虽然休伊尔没带钱，但奴隶商人身上有不少，普遍大面额的一袋金币。幸运的是也有银币与铜币。
“拿着这个，谢莉。”赛肯城临近酒馆的街角，将帽子遮蔽面貌的舒憬递了几枚银币与金币到谢莉手上。
脸上的血迹擦拭清理，此时的谢莉已经换上了新购来的土灰色粗布衣。
“嗯~谢谢...竖...井。”她露出雪白獠牙的笑着，那对獠牙甚至比鲁伯特...整个赛肯城里舒憬见过的亚人都要尖锐。看她样子比刚见面时开朗许多，拗口的念出舒憬之前介绍给她的名字。
既然今后无需在赛肯城内生活了，舒憬决定用回他最初的名字，不再是家里给他起的「艾尔·弗雷明莱恩」。当然，如果有机会见到母亲，还是会以艾尔的自称。
“是舒~憬~”舒憬放缓口型的说。
“我一会儿肯定能学会的。”她故作严肃的强调。
“去酒馆里等我，住进一个房间...相信你的实力，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一枚银币够你三天的食物与住宿...如果谢莉你改变主意的话，拿着剩下的钱，可以做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谢莉不解的歪了歪头。
“你很清楚。”只留下这一句话，确保除她以外没人看见的，舒憬在她一眨眼的功夫里消失不见了踪影。
谢莉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进城时候舒憬让自己闭上眼睛并将自己抱了起来，再次睁眼时，已经通过城门进入了城内，向自己解释他会「瞬间移动」的魔法，他说他和自己都是罪犯，不能明目张胆的走过充满守卫视线的大门。
谢莉轻叹口气，捏紧了手中的钱币四处张望一下，然后朝酒馆的门扉走去。
——————————
天刚亮不久，躺在单间小木屋内床上的瓦伦，被窗外行走，准备一天劳作的人们吵醒。
“嗯...”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鼓作气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眯着眼看了看该往哪边行动，毕竟刚住到这个「被赠与」的新地方没几天，自从恢复了正常平民的身份不被通缉以来。
自家屋子角落里的水坛子空空如也，瓦伦却把架子上的木盆拿来放桌上，将干毛巾丢进去，然后双手对准盆内。
“「水元素·生成」。”嘴里小声念道，双手之间一个小液滴扩张为了适量的水球，缓缓落到盆中，为他提供了洗脸水。
屋外似乎有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他没多在意，浸润的毛巾往脸上用力蹭了起来。
“不用吟唱的魔法施展在这种地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洗脸的动作戛然而止，“真是浪费你的才能啊，瓦伦。”
“嗯！？”瓦伦丢下毛巾转过身去，因惊吓后退臀部撞到了桌子，盆里的水荡漾洒出。
只见舒憬正坐在他屋内的椅子上，侧着脸在与自己说话。
“...是你...”瓦伦惊魂未定的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手已经背在了身后，准备蓄积一个待发射的冰锥。
“下水道的派斯鸟，”舒憬说，“很幸运你们放置的鸟食足够，它们都很健康，每一只足上都标记了专为哪位成员送信...应该说是「前」成员。”强调时，舒憬扭头直视了他，“我跟着它来的。”
“不可能...一般人怎么可能追上派斯鸟的速度...”瓦伦恍惚的说。
“这不是你该在意的地方。”舒憬提醒道。
瓦伦开始减缓手中的冰锥，稍微冷静下来的他知道，艾尔·弗雷明莱恩在角斗场上的事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先弄清他的来意而不是惹怒他直接开战比较好。
“我没有办法，”瓦伦忽然以诚恳的口气说，“「赛克伦会」覆灭了，我也要独自生活在沃尔特的眼线之下，成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他们揪出来...”
“所以你就主动走了出去？”舒憬抬起眉毛的问。
“...我是迫不得已，才写了伪造的证据来陷害你...不然活不到现在，”瓦伦停顿了一下，声音略微颤抖的说：“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但也请你务必谅解，艾尔·弗雷明莱恩...”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舒憬从座椅上站起，靠近了些以免屋外路人听去，他小声说：“你既然为自己准备了后路，那么，另一边的后路你也应该有吧？”
“另一边？”瓦伦也小声回应。
“你们这些年调查的情报，沃尔特的情报，以及他身边所有帮手的情报...尤其是那个巫术使。”
舒憬的话令对方差点没站稳，手掌支撑身后的桌面。
“你说女...不，那种组织里的东西，我不会留存的，要是被沃尔特发现，我一定万劫不复...”
“你没有选择，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舒憬亮出了腰间的短刀，右手握合刀柄，那把本该属于休伊尔的武器，“用陷害我本该偿还的性命，来交易沃尔特势力的情报...我估计你不会把那样的东西藏在自己屋里，”舒憬故作放松的环视四周，这间新居只有简单的必要家具，“是在其他仍然没被抓住，流窜中的成员手里吧？现在...看看你的胸口。”
瓦伦埋下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没伤着皮肉，“这、什么时候！？”
“我有能力隔空杀了你，相信你对角斗场的事听过不少。”舒憬保守的威胁。
“一叠文件！”意识到绝对危险的瓦伦，突然将手挡在身前，自我保护的说，“关于沃尔特的事，都摘录在一叠纸上...我这里有，为了必要时候当做应对沃尔特的筹码。”
舒憬微笑着将手离开了刀柄，“不早说？”语气依旧没放松。
“抱歉...”瓦伦只能如此回答，没做别的解释，“我把它藏在了屋子附近...要是在屋里被人找到了，很容易将那样东西指向我。”
“嗯，”舒憬点点头，将斗篷的帽子戴上，“我会跟着你，要是有可疑的举动，你的尸体会倒在这次路途中，你相信我可以办到吧？”
“当然！”瓦伦抢答的回复。
——————————
二人默默的去往了距离屋子背后几十公尺外的树下，这个地方离行人的道路较远，在城内也算是民居稀疏的地段。
瓦伦没费多少工夫，就从地里挖出了一个涂抹了树胶的匣子，将它打开展现在了舒憬眼前。
“嗯，这对我很有帮助，那么我们的交易成立？”舒憬伸手，等待瓦伦与之握手。
“你、你不看一下内容吗？”瓦伦小心翼翼的也伸过手，不是很有底气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如果对方不看的话。
“我有分寸。”舒憬说。为了避免站在这里花太多时间去看机密的文稿，舒憬已在没花时间的情况下大致看了一遍，文件不假，沃尔特身边的是一个红发女巫，包括其在沃尔特家中假扮魔法顾问，经常进出的炼金室所在...
“但愿我们这次合作能够愉快。”与之握完手后，舒憬似有含义的补充道。
瓦伦站在原地，目送士兵着装的舒憬走过了街口的转角，从视野内离开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呼~”他长出了口气。
随后连忙奔回了屋内，不忘转身的锁上房门...心跳剧烈的他在原地踌躇一阵，手掌轻合做了个决定。
这件事必须告知沃尔特·克里斯蒂安才行，自己只是被艾尔·弗雷明莱恩威胁了！请求沃尔特在解决艾尔后，原谅自己无助的行为。瓦伦坐在桌前扯过来一张纸就开始奋笔直书，慌乱蘸墨中，羽毛笔的墨水脏污的滴洒在纸张上。
“艾尔·弗雷明莱恩哪里是沃尔特势力的对手，尤其是沃尔特大人身边那匪夷所思的女巫...不过是去送死，为什么要把我也陷进去，真是见鬼...一点也不珍惜免于死刑的美好时光。”
碎碎念之间，瓦伦身后的舒憬悄然举高了明晃晃的短刀。
“拿着这个，谢莉。”赛肯城临近酒馆的街角，将帽子遮蔽面貌的舒憬递了几枚银币与金币到谢莉手上。
脸上的血迹擦拭清理，此时的谢莉已经换上了新购来的土灰色粗布衣。
“嗯~谢谢...竖...井。”她露出雪白獠牙的笑着，那对獠牙甚至比鲁伯特...整个赛肯城里舒憬见过的亚人都要尖锐。看她样子比刚见面时开朗许多，拗口的念出舒憬之前介绍给她的名字。
既然今后无需在赛肯城内生活了，舒憬决定用回他最初的名字，不再是家里给他起的「艾尔·弗雷明莱恩」。当然，如果有机会见到母亲，还是会以艾尔的自称。
“是舒~憬~”舒憬放缓口型的说。
“我一会儿肯定能学会的。”她故作严肃的强调。
“去酒馆里等我，住进一个房间...相信你的实力，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一枚银币够你三天的食物与住宿...如果谢莉你改变主意的话，拿着剩下的钱，可以做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谢莉不解的歪了歪头。
“你很清楚。”只留下这一句话，确保除她以外没人看见的，舒憬在她一眨眼的功夫里消失不见了踪影。
谢莉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进城时候舒憬让自己闭上眼睛并将自己抱了起来，再次睁眼时，已经通过城门进入了城内，向自己解释他会「瞬间移动」的魔法，他说他和自己都是罪犯，不能明目张胆的走过充满守卫视线的大门。
谢莉轻叹口气，捏紧了手中的钱币四处张望一下，然后朝酒馆的门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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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不久，躺在单间小木屋内床上的瓦伦，被窗外行走，准备一天劳作的人们吵醒。
“嗯...”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鼓作气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眯着眼看了看该往哪边行动，毕竟刚住到这个「被赠与」的新地方没几天，自从恢复了正常平民的身份不被通缉以来。
自家屋子角落里的水坛子空空如也，瓦伦却把架子上的木盆拿来放桌上，将干毛巾丢进去，然后双手对准盆内。
“「水元素·生成」。”嘴里小声念道，双手之间一个小液滴扩张为了适量的水球，缓缓落到盆中，为他提供了洗脸水。
屋外似乎有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他没多在意，浸润的毛巾往脸上用力蹭了起来。
“不用吟唱的魔法施展在这种地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洗脸的动作戛然而止，“真是浪费你的才能啊，瓦伦。”
“嗯！？”瓦伦丢下毛巾转过身去，因惊吓后退臀部撞到了桌子，盆里的水荡漾洒出。
只见舒憬正坐在他屋内的椅子上，侧着脸在与自己说话。
“...是你...”瓦伦惊魂未定的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手已经背在了身后，准备蓄积一个待发射的冰锥。
“下水道的派斯鸟，”舒憬说，“很幸运你们放置的鸟食足够，它们都很健康，每一只足上都标记了专为哪位成员送信...应该说是「前」成员。”强调时，舒憬扭头直视了他，“我跟着它来的。”
“不可能...一般人怎么可能追上派斯鸟的速度...”瓦伦恍惚的说。
“这不是你该在意的地方。”舒憬提醒道。
瓦伦开始减缓手中的冰锥，稍微冷静下来的他知道，艾尔·弗雷明莱恩在角斗场上的事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先弄清他的来意而不是惹怒他直接开战比较好。
“我没有办法，”瓦伦忽然以诚恳的口气说，“「赛克伦会」覆灭了，我也要独自生活在沃尔特的眼线之下，成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他们揪出来...”
“所以你就主动走了出去？”舒憬抬起眉毛的问。
“...我是迫不得已，才写了伪造的证据来陷害你...不然活不到现在，”瓦伦停顿了一下，声音略微颤抖的说：“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但也请你务必谅解，艾尔·弗雷明莱恩...”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舒憬从座椅上站起，靠近了些以免屋外路人听去，他小声说：“你既然为自己准备了后路，那么，另一边的后路你也应该有吧？”
“另一边？”瓦伦也小声回应。
“你们这些年调查的情报，沃尔特的情报，以及他身边所有帮手的情报...尤其是那个巫术使。”
舒憬的话令对方差点没站稳，手掌支撑身后的桌面。
“你说女...不，那种组织里的东西，我不会留存的，要是被沃尔特发现，我一定万劫不复...”
“你没有选择，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舒憬亮出了腰间的短刀，右手握合刀柄，那把本该属于休伊尔的武器，“用陷害我本该偿还的性命，来交易沃尔特势力的情报...我估计你不会把那样的东西藏在自己屋里，”舒憬故作放松的环视四周，这间新居只有简单的必要家具，“是在其他仍然没被抓住，流窜中的成员手里吧？现在...看看你的胸口。”
瓦伦埋下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没伤着皮肉，“这、什么时候！？”
“我有能力隔空杀了你，相信你对角斗场的事听过不少。”舒憬保守的威胁。
“一叠文件！”意识到绝对危险的瓦伦，突然将手挡在身前，自我保护的说，“关于沃尔特的事，都摘录在一叠纸上...我这里有，为了必要时候当做应对沃尔特的筹码。”
舒憬微笑着将手离开了刀柄，“不早说？”语气依旧没放松。
“抱歉...”瓦伦只能如此回答，没做别的解释，“我把它藏在了屋子附近...要是在屋里被人找到了，很容易将那样东西指向我。”
“嗯，”舒憬点点头，将斗篷的帽子戴上，“我会跟着你，要是有可疑的举动，你的尸体会倒在这次路途中，你相信我可以办到吧？”
“当然！”瓦伦抢答的回复。
——————————
二人默默的去往了距离屋子背后几十公尺外的树下，这个地方离行人的道路较远，在城内也算是民居稀疏的地段。
瓦伦没费多少工夫，就从地里挖出了一个涂抹了树胶的匣子，将它打开展现在了舒憬眼前。
“嗯，这对我很有帮助，那么我们的交易成立？”舒憬伸手，等待瓦伦与之握手。
“你、你不看一下内容吗？”瓦伦小心翼翼的也伸过手，不是很有底气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如果对方不看的话。
“我有分寸。”舒憬说。为了避免站在这里花太多时间去看机密的文稿，舒憬已在没花时间的情况下大致看了一遍，文件不假，沃尔特身边的是一个红发女巫，包括其在沃尔特家中假扮魔法顾问，经常进出的炼金室所在...
“但愿我们这次合作能够愉快。”与之握完手后，舒憬似有含义的补充道。
瓦伦站在原地，目送士兵着装的舒憬走过了街口的转角，从视野内离开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呼~”他长出了口气。
随后连忙奔回了屋内，不忘转身的锁上房门...心跳剧烈的他在原地踌躇一阵，手掌轻合做了个决定。
这件事必须告知沃尔特·克里斯蒂安才行，自己只是被艾尔·弗雷明莱恩威胁了！请求沃尔特在解决艾尔后，原谅自己无助的行为。瓦伦坐在桌前扯过来一张纸就开始奋笔直书，慌乱蘸墨中，羽毛笔的墨水脏污的滴洒在纸张上。
“艾尔·弗雷明莱恩哪里是沃尔特势力的对手，尤其是沃尔特大人身边那匪夷所思的女巫...不过是去送死，为什么要把我也陷进去，真是见鬼...一点也不珍惜免于死刑的美好时光。”
碎碎念之间，瓦伦身后的舒憬悄然举高了明晃晃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