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她的意志
沈衣雪猛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瞪着言寂，颤声追问：“这句话，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十个字，分明是之前在那山谷当中，幻如魔帝与战天剑神的幻象，消失之前，以神念留在她的脑海中的，言寂又是如何得知？！
若是巧合，为何竟然会一字不错，就连那“无泪，无忧，无恨”的顺序，都不错？！
言寂再一次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沈衣雪，反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神魔二界，亘古对立，为何会突然合并到了一起？”
沈衣雪翻着白眼：“这个问题，我也想要知道！”
言寂又问：“当时，你做了什么？”
沈衣雪道：“当时我在封闭突然出现在通道当中的裂缝，裂缝修补完的一瞬间，似乎四周发生了某种变化。”
言寂点头，然后才告诉沈衣雪，他的真魂虽然一直都在七色莲花玉佩当中，却是能够感应到外界的情况的。
从他被云夕柔从躯壳当中摄出，与七色莲花玉佩当中沈衣雪的真魂交换之后，他不但能够感应到七色莲花玉佩当中沈衣雪所残留的气息，还能够隐约地感应到外界的情况。
他不知道常纪南的名字，却能够感应到他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真气。
他告诉沈衣雪他被常纪南带着离开白骨岛屿之后，常纪南与丰都大帝和轩辕昰先后遭遇到一起所发生的种种，最后再回到轩辕昰的手中。
沈衣雪自然而然地，也就知道了，丰都大帝告诉轩辕昰，她的真魂已经被历劫感应到，然后直接离开鬼界之事，也知道了丰都大帝的那个“不情之请”。
心中在感叹丰都大帝就是个老狐狸的同时，她也在想，这样的情况下，恐怕轩辕昰对于历劫，早已从心底生出了嫌隙，只是一直都不曾当着自己的面表露出来而已。
想到她在神魔二界通道中间，见到轩辕昰之后，他的那一番话，沈衣雪突然就醒悟过来，他当时的字字句句当中，都有着隐含的意思，反而是她不曾深思。
或者说，是为了不让轩辕昰与历劫生出嫌隙来，选择了装傻。
可装傻到了最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傻，并不是装出来的！
她怎么就将丰都大帝这个人给忘记了呢？当时可是丰都大帝亲自将言寂的躯壳送出，同时还提醒她，以鬼界的本源之力来修补那裂缝的。
当然，丰都大帝应该并不是在针对历劫，或者针对她，只是单纯的告诉轩辕昰，她的情况，想要让轩辕昰放心罢了。
毕竟丰都大帝可不知道她与轩辕昰，历劫之间的种种纠缠不清。
这里沈衣雪恨不得立刻冲下山去，直截了当地向轩辕昰解释清楚，然而随即又想到了她与言寂的一日之约，而且言寂又明显没有讲完，所以也就只好强忍了下来，只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轩辕昰，不要当真因此对历劫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同时也不断地提醒自己，要相信轩辕昰的人品，一定要相信他！
她的心不在焉，一丝不差地落在言寂眼里。言寂叹息一声，动了动嘴唇，然而又想到一天之后，所要面对的种种，终究是没有开口。
只有一天的时间，就让他自私这一天吧！
言寂就继续往下讲述，轩辕昰在发现白玉沉和云夕柔的可以误导之后，又因为答应了丰都大帝暂留鬼界，干脆直接就跑到白骨岛屿上，去找白玉沉的麻烦！
而丰都大帝似乎是另有事情要去做，所以在指引着轩辕昰到了忘川海边之后，也就自行离去，剩下轩辕昰带着盛有言寂真魂的七色莲花玉佩，一路就打到了白玉沉的白骨岛屿上去！
白玉沉的白骨岛屿，先是被沈衣雪以鬼界本源之力破坏，本来就移了位。又加上常纪南知道七色莲花玉佩中的真魂并非沈衣雪，又因为云夕柔误导轩辕昰，让他分外狼狈，所以对白玉沉心怀怨恨。找了借口登上白骨岛之后暗中破坏。
所以，当轩辕昰手持战天剑，打到白骨岛屿上之后，原本沈衣雪和丰都大帝所遇到的白骨墙壁，还有白骨凝聚成人形的阵法，根本就未能启动起来！
无奈之下，白玉沉和云夕柔，只能带领白骨岛屿上的活人鬼修们直接与轩辕昰正面对峙！
结果，轩辕昰凭借着一人，一剑，就将这些活人鬼修打得鬼哭狼嚎，一片落花流水！
白玉沉和云夕柔联手，三人在白骨岛屿上空，激荡的剑气，轩辕剑魂中的仁圣之力，天道之力，再加上白玉沉和云夕柔的真气激荡，最后让整个白骨岛屿再次散了架！
散了架的白骨岛屿，自然也就无法再落足，倒霉的常纪南再次无处落足！
他没有真气，武功也只是略通，因为长期依赖与各种法宝，内力也不济，所以运转轻功不过片刻，就直接就跌落了白骨浮沉的忘川海水当中！
忘川海水虽然腥臭，其中还有无数白骨浮沉其中，然而对于一裤裆屎尿的常纪南来说，好歹能够冲刷走一部分，也算暂时缓解了他的尴尬。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因为那一裤裆屎尿的缘故，常纪南方圆三尺之内，竟是没有一块白骨靠近！
沈衣雪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被她从七彩混沌之气凝聚出来，用以临时盛接忘川海水的“大海碗”中捞出来的普通人，难道那就是常纪南？
再想到常纪南的身份，与白玉沉并列为天机门的左右使，如今却被她放到了魔界圣山的山顶上！
本来，云夕柔和白玉沉的逃逸，就已经让她提心吊胆了，如今竟然又多出来一个常纪南！
想到这里她不禁眉头微皱，露出了一丝深深的担忧之色来。
言寂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柔声安慰道：“放心，这件事情，接下来我会处理。”
沈衣雪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言寂就叹息一声，道：“就算我要处理，也必须先要安定了这个新生域界中的人心，才能进行对不对？”
沈衣雪有些不满道：“那你为何还要多等一天？多等一天，那三个人就会在这个域界当中多逗留一天，就可能对这个域界产生更多的破坏！”
“……”言寂又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因为，这个新生的域界选定了我接受本源之力，也就等于认定了我的身份，从此以后，我只能是天界的守护者，而不能再是言寂。而我——”
他顿了一顿，，目光中再次多了一丝复杂难掩的情绪：“真的很想做一天言寂，哪怕只有一天！”
记住，我叫言寂，而不是神界道宗的宗主，不必非要在神魔对立当中，选择一个立场。
做一天的言寂，而不是天界的守护者，不必承担那些沉重而又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衣雪怔楞了片刻，终于是读懂了男子目光中那种深沉的复杂，也终于是读懂了他话中的深意。
每一个人，都有着与生俱来，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这个责任，放弃很多，也失去很多。责任越是重大，放弃和失去的也就越多，最终，连自己的本心，也一并失去。
她突然就明白了，言寂不顾她的感受，也要坚持这个“一天”的真正用意。
一个人一生当中，又能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天”？
心口突然有钝痛传来，闷闷的，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言寂，更不知该开口说什么才好。
轩辕昰和白玉沉，云夕柔，各种力量碰撞的最终结果，就是引起了整个鬼界空间的不稳定。
这些，白玉沉和云夕柔不懂，轩辕昰就是懂也不会在意，偏偏既懂得，又会在意鬼界空间的丰都大帝，人还不在！
所以，在轩辕昰又一剑劈出之后，鬼界半空当中的鬼幽之气直接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只是这个大口子却并未如同之前的时候那般，有温暖明亮的阳光投射下来，反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出来！
这个旋涡吸力巨大，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忘川大海中的海水，倒吸了进去！
而倒霉的常纪南，也就随忘川大海中的水，再一次被卷入了那旋涡当中，不知去向！
当然，这个“不知去向”，也只是针对哪个时候言寂的真魂所感应到的情况，而现在，沈衣雪已经快要十分肯定，那个被她从七彩“大海碗”中捞出来的普通人，就是常纪南！
再之后的事情，沈衣雪基本上也就能够连起来了。
轩辕昰那一剑，因为鬼界天地的不稳，在加上神魔二界四周时空紊乱，却偏有通道突然形成的缘故，竟然直接劈到了通道当中！
于是，鬼界的忘川海水，海水中还带着一个常纪南，再加上鬼界的鬼幽之气，也就一并随着那裂缝，进入了神魔二界刚刚形成的通道当中，然后又倾泻到了魔界圣山的山顶上！
至于后来丰都大帝会出现，想必是感应到了鬼界天地的剧烈变化，急匆匆赶了去，然后发现了鬼界天空中的时空裂缝！
同时，因为白骨岛屿完全散架，白玉沉和云夕柔忙着和轩辕昰交手，常纪南落水，也就没有人再管言寂的躯壳，结果让丰都大帝机缘巧合之下发现。
然后这个时候，巧合的是历劫真气枯竭，进而陷入昏迷，沈衣雪以混沌真气修补鬼界裂缝，让丰都大帝再一次感应到了沈衣雪的七彩混沌之气。
进而他在推断出旋涡的另一面，修补裂缝的人是天魔女沈衣雪之后，就以自身真气护住言寂的躯壳，送入旋涡当中，算是给沈衣雪一个交代，同时也就让人忽略过他丢下言寂的躯壳，独立离开的事情。
——这件事情，先行离开的沈衣雪的真魂不知道，只剩躯壳的言寂不知道，丰都大帝自己自然不会说，在就只有一个云夕柔算是知情。
只要云夕柔不主动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至于云夕柔说出来会不会有人相信，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衣雪问言寂：“这些事情，神魔二界的合并，又有什么关系呢？”
言寂轻叹一声：“若非你一心想要连通神魔二界，那通道又怎么会出现，又怎么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合并到一起？”
沈衣雪楞了楞：“我？”
她承认，她的确的想要将神魔二界连通到一起的，那样一来幻如魔帝就不算是背弃魔界了。只是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有所行动，唯一的一个提议，还遭到了夜天纵的强烈反对，有怎么能说神魔二界是因为她的意志才合并？
言寂就问她：“你是代表着魔界的天魔女，对不对？”
这一点，沈衣雪无可否认。
言寂道：“我听说，魔界天地域界的大小，都是历代神念最为强大的天魔子或者天魔女的神念所能感应到的最大范围，是不是？”
沈衣雪点头。
“而你的神念有多么强大，不用我说了吧？”言寂道，“魔界天地的范围都由你来决定，魔界天地意志，自然也会遵从你的意志。”
这一点，沈衣雪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她曾经与魔界天地对话过。
“可是……”她想说，就算魔界天地意志会遵从她的意志，可神界天地的意志却不一定会！
毕竟，神魔对立亘古存在，她既是魔界的天魔女，就与神界天地处于对立的状态，神界天地的意志，又怎么可能会遵从她的意志？
然而话还没有出口，她就突然想到，之前鬼雾肆虐，神界天地灵气枯竭，历劫让她冰封葬神渊的事情来。
当时，她站在那鲜红如血的回心石上的奇妙感觉，也再一次回忆了起来！
她的神念强大，以葬神山为中心，蔓延出去了究竟有多远，她不知道，可她却因此而机缘巧合地能够代替神界天地意志行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要不然，灵虚子经脉中那道紫色的真魔气，又是从何而来？
所以，沈衣雪在听到芳容那些讽刺幻如魔帝的话之后，心中升起的让神魔二界连通的强烈意志，也被神魔二界的天地同时感应到。
神魔二界的通道，也就因此而衍生了出来！
既然是连通神魔二界，所以这个通道当中，自然也就存在着适合魔界修者的真魔气，适合神界修者的天地灵气，以及十分稀少的天然佛修真气和道修真气。
只是沈衣雪也没有想到，夜天纵会强烈反对神界众人的进入，而这个通道时空扭曲，甚至还能够逆转时间，所以在夜天纵劝谏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神界中的修者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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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个字，分明是之前在那山谷当中，幻如魔帝与战天剑神的幻象，消失之前，以神念留在她的脑海中的，言寂又是如何得知？！
若是巧合，为何竟然会一字不错，就连那“无泪，无忧，无恨”的顺序，都不错？！
言寂再一次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沈衣雪，反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神魔二界，亘古对立，为何会突然合并到了一起？”
沈衣雪翻着白眼：“这个问题，我也想要知道！”
言寂又问：“当时，你做了什么？”
沈衣雪道：“当时我在封闭突然出现在通道当中的裂缝，裂缝修补完的一瞬间，似乎四周发生了某种变化。”
言寂点头，然后才告诉沈衣雪，他的真魂虽然一直都在七色莲花玉佩当中，却是能够感应到外界的情况的。
从他被云夕柔从躯壳当中摄出，与七色莲花玉佩当中沈衣雪的真魂交换之后，他不但能够感应到七色莲花玉佩当中沈衣雪所残留的气息，还能够隐约地感应到外界的情况。
他不知道常纪南的名字，却能够感应到他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真气。
他告诉沈衣雪他被常纪南带着离开白骨岛屿之后，常纪南与丰都大帝和轩辕昰先后遭遇到一起所发生的种种，最后再回到轩辕昰的手中。
沈衣雪自然而然地，也就知道了，丰都大帝告诉轩辕昰，她的真魂已经被历劫感应到，然后直接离开鬼界之事，也知道了丰都大帝的那个“不情之请”。
心中在感叹丰都大帝就是个老狐狸的同时，她也在想，这样的情况下，恐怕轩辕昰对于历劫，早已从心底生出了嫌隙，只是一直都不曾当着自己的面表露出来而已。
想到她在神魔二界通道中间，见到轩辕昰之后，他的那一番话，沈衣雪突然就醒悟过来，他当时的字字句句当中，都有着隐含的意思，反而是她不曾深思。
或者说，是为了不让轩辕昰与历劫生出嫌隙来，选择了装傻。
可装傻到了最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傻，并不是装出来的！
她怎么就将丰都大帝这个人给忘记了呢？当时可是丰都大帝亲自将言寂的躯壳送出，同时还提醒她，以鬼界的本源之力来修补那裂缝的。
当然，丰都大帝应该并不是在针对历劫，或者针对她，只是单纯的告诉轩辕昰，她的情况，想要让轩辕昰放心罢了。
毕竟丰都大帝可不知道她与轩辕昰，历劫之间的种种纠缠不清。
这里沈衣雪恨不得立刻冲下山去，直截了当地向轩辕昰解释清楚，然而随即又想到了她与言寂的一日之约，而且言寂又明显没有讲完，所以也就只好强忍了下来，只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轩辕昰，不要当真因此对历劫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同时也不断地提醒自己，要相信轩辕昰的人品，一定要相信他！
她的心不在焉，一丝不差地落在言寂眼里。言寂叹息一声，动了动嘴唇，然而又想到一天之后，所要面对的种种，终究是没有开口。
只有一天的时间，就让他自私这一天吧！
言寂就继续往下讲述，轩辕昰在发现白玉沉和云夕柔的可以误导之后，又因为答应了丰都大帝暂留鬼界，干脆直接就跑到白骨岛屿上，去找白玉沉的麻烦！
而丰都大帝似乎是另有事情要去做，所以在指引着轩辕昰到了忘川海边之后，也就自行离去，剩下轩辕昰带着盛有言寂真魂的七色莲花玉佩，一路就打到了白玉沉的白骨岛屿上去！
白玉沉的白骨岛屿，先是被沈衣雪以鬼界本源之力破坏，本来就移了位。又加上常纪南知道七色莲花玉佩中的真魂并非沈衣雪，又因为云夕柔误导轩辕昰，让他分外狼狈，所以对白玉沉心怀怨恨。找了借口登上白骨岛之后暗中破坏。
所以，当轩辕昰手持战天剑，打到白骨岛屿上之后，原本沈衣雪和丰都大帝所遇到的白骨墙壁，还有白骨凝聚成人形的阵法，根本就未能启动起来！
无奈之下，白玉沉和云夕柔，只能带领白骨岛屿上的活人鬼修们直接与轩辕昰正面对峙！
结果，轩辕昰凭借着一人，一剑，就将这些活人鬼修打得鬼哭狼嚎，一片落花流水！
白玉沉和云夕柔联手，三人在白骨岛屿上空，激荡的剑气，轩辕剑魂中的仁圣之力，天道之力，再加上白玉沉和云夕柔的真气激荡，最后让整个白骨岛屿再次散了架！
散了架的白骨岛屿，自然也就无法再落足，倒霉的常纪南再次无处落足！
他没有真气，武功也只是略通，因为长期依赖与各种法宝，内力也不济，所以运转轻功不过片刻，就直接就跌落了白骨浮沉的忘川海水当中！
忘川海水虽然腥臭，其中还有无数白骨浮沉其中，然而对于一裤裆屎尿的常纪南来说，好歹能够冲刷走一部分，也算暂时缓解了他的尴尬。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因为那一裤裆屎尿的缘故，常纪南方圆三尺之内，竟是没有一块白骨靠近！
沈衣雪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被她从七彩混沌之气凝聚出来，用以临时盛接忘川海水的“大海碗”中捞出来的普通人，难道那就是常纪南？
再想到常纪南的身份，与白玉沉并列为天机门的左右使，如今却被她放到了魔界圣山的山顶上！
本来，云夕柔和白玉沉的逃逸，就已经让她提心吊胆了，如今竟然又多出来一个常纪南！
想到这里她不禁眉头微皱，露出了一丝深深的担忧之色来。
言寂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柔声安慰道：“放心，这件事情，接下来我会处理。”
沈衣雪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言寂就叹息一声，道：“就算我要处理，也必须先要安定了这个新生域界中的人心，才能进行对不对？”
沈衣雪有些不满道：“那你为何还要多等一天？多等一天，那三个人就会在这个域界当中多逗留一天，就可能对这个域界产生更多的破坏！”
“……”言寂又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因为，这个新生的域界选定了我接受本源之力，也就等于认定了我的身份，从此以后，我只能是天界的守护者，而不能再是言寂。而我——”
他顿了一顿，，目光中再次多了一丝复杂难掩的情绪：“真的很想做一天言寂，哪怕只有一天！”
记住，我叫言寂，而不是神界道宗的宗主，不必非要在神魔对立当中，选择一个立场。
做一天的言寂，而不是天界的守护者，不必承担那些沉重而又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衣雪怔楞了片刻，终于是读懂了男子目光中那种深沉的复杂，也终于是读懂了他话中的深意。
每一个人，都有着与生俱来，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这个责任，放弃很多，也失去很多。责任越是重大，放弃和失去的也就越多，最终，连自己的本心，也一并失去。
她突然就明白了，言寂不顾她的感受，也要坚持这个“一天”的真正用意。
一个人一生当中，又能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天”？
心口突然有钝痛传来，闷闷的，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言寂，更不知该开口说什么才好。
轩辕昰和白玉沉，云夕柔，各种力量碰撞的最终结果，就是引起了整个鬼界空间的不稳定。
这些，白玉沉和云夕柔不懂，轩辕昰就是懂也不会在意，偏偏既懂得，又会在意鬼界空间的丰都大帝，人还不在！
所以，在轩辕昰又一剑劈出之后，鬼界半空当中的鬼幽之气直接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只是这个大口子却并未如同之前的时候那般，有温暖明亮的阳光投射下来，反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出来！
这个旋涡吸力巨大，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忘川大海中的海水，倒吸了进去！
而倒霉的常纪南，也就随忘川大海中的水，再一次被卷入了那旋涡当中，不知去向！
当然，这个“不知去向”，也只是针对哪个时候言寂的真魂所感应到的情况，而现在，沈衣雪已经快要十分肯定，那个被她从七彩“大海碗”中捞出来的普通人，就是常纪南！
再之后的事情，沈衣雪基本上也就能够连起来了。
轩辕昰那一剑，因为鬼界天地的不稳，在加上神魔二界四周时空紊乱，却偏有通道突然形成的缘故，竟然直接劈到了通道当中！
于是，鬼界的忘川海水，海水中还带着一个常纪南，再加上鬼界的鬼幽之气，也就一并随着那裂缝，进入了神魔二界刚刚形成的通道当中，然后又倾泻到了魔界圣山的山顶上！
至于后来丰都大帝会出现，想必是感应到了鬼界天地的剧烈变化，急匆匆赶了去，然后发现了鬼界天空中的时空裂缝！
同时，因为白骨岛屿完全散架，白玉沉和云夕柔忙着和轩辕昰交手，常纪南落水，也就没有人再管言寂的躯壳，结果让丰都大帝机缘巧合之下发现。
然后这个时候，巧合的是历劫真气枯竭，进而陷入昏迷，沈衣雪以混沌真气修补鬼界裂缝，让丰都大帝再一次感应到了沈衣雪的七彩混沌之气。
进而他在推断出旋涡的另一面，修补裂缝的人是天魔女沈衣雪之后，就以自身真气护住言寂的躯壳，送入旋涡当中，算是给沈衣雪一个交代，同时也就让人忽略过他丢下言寂的躯壳，独立离开的事情。
——这件事情，先行离开的沈衣雪的真魂不知道，只剩躯壳的言寂不知道，丰都大帝自己自然不会说，在就只有一个云夕柔算是知情。
只要云夕柔不主动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至于云夕柔说出来会不会有人相信，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衣雪问言寂：“这些事情，神魔二界的合并，又有什么关系呢？”
言寂轻叹一声：“若非你一心想要连通神魔二界，那通道又怎么会出现，又怎么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合并到一起？”
沈衣雪楞了楞：“我？”
她承认，她的确的想要将神魔二界连通到一起的，那样一来幻如魔帝就不算是背弃魔界了。只是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有所行动，唯一的一个提议，还遭到了夜天纵的强烈反对，有怎么能说神魔二界是因为她的意志才合并？
言寂就问她：“你是代表着魔界的天魔女，对不对？”
这一点，沈衣雪无可否认。
言寂道：“我听说，魔界天地域界的大小，都是历代神念最为强大的天魔子或者天魔女的神念所能感应到的最大范围，是不是？”
沈衣雪点头。
“而你的神念有多么强大，不用我说了吧？”言寂道，“魔界天地的范围都由你来决定，魔界天地意志，自然也会遵从你的意志。”
这一点，沈衣雪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她曾经与魔界天地对话过。
“可是……”她想说，就算魔界天地意志会遵从她的意志，可神界天地的意志却不一定会！
毕竟，神魔对立亘古存在，她既是魔界的天魔女，就与神界天地处于对立的状态，神界天地的意志，又怎么可能会遵从她的意志？
然而话还没有出口，她就突然想到，之前鬼雾肆虐，神界天地灵气枯竭，历劫让她冰封葬神渊的事情来。
当时，她站在那鲜红如血的回心石上的奇妙感觉，也再一次回忆了起来！
她的神念强大，以葬神山为中心，蔓延出去了究竟有多远，她不知道，可她却因此而机缘巧合地能够代替神界天地意志行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要不然，灵虚子经脉中那道紫色的真魔气，又是从何而来？
所以，沈衣雪在听到芳容那些讽刺幻如魔帝的话之后，心中升起的让神魔二界连通的强烈意志，也被神魔二界的天地同时感应到。
神魔二界的通道，也就因此而衍生了出来！
既然是连通神魔二界，所以这个通道当中，自然也就存在着适合魔界修者的真魔气，适合神界修者的天地灵气，以及十分稀少的天然佛修真气和道修真气。
只是沈衣雪也没有想到，夜天纵会强烈反对神界众人的进入，而这个通道时空扭曲，甚至还能够逆转时间，所以在夜天纵劝谏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神界中的修者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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