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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圣师

    古韵的家私,璀璨的晶灯,考究的挂饰,价值连城的字画,被有序的置列在一层阔气甚至算得上奢侈的办公间里。说是办公间,却几乎占据了梦都第一高楼的半幅顶层。从办公间宽阔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整个梦都的景致都收归眼底。

    窗前,站着一个花甲老者,铮亮的头顶已不剩多少白发。一身传统朴素的唐装,一双柔软舒适的布鞋,被老者穿出一股不平凡的味道。

    若有人看见老者沧海悲悯的面孔,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以来一直被誉为梦都首富的南圣集团董事长——梁文德。

    谁也不清楚这个外号“首富老梁”的梁文德到底有多少财富,只知道他旗下的产业早已渗入梦都的各行各业中,并且只要有老梁参与的行业,不出几年,南圣集团都会执该行业之牛耳。另外,之所以众人对其耳熟能详,更因为每当梦都有何慈善活动,他的大名都会稳稳的挂在捐助榜的第一位:南圣希望小学,南圣爱心医院,南圣美丽乡村,南圣流浪公寓,南圣关爱基金等等等等,几乎每一个街区都能看到挂着“南圣”标识的公益设施。

    当然,能常年占据梦都首富这个位置,老梁靠的可不只是一颗慈善的心。据说其起家时除了几个“铁哥们儿”外几乎一无所有,靠着吃苦耐劳和团结一心,几人用攒下来的血汗钱开了间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随后,凭借非凡的创意和卓绝的经营,南圣几乎垄断了梦都广告行业的半壁江山。

    仅仅经过几年的累积,南圣又突然高调宣布进军房地产,并以精,快,廉的开发导向和近似乎完美的资本运作后来居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逆流而上,超越了一众老牌大鳄,将首富之名揽至名下。从此以后,梦都商界,便再无可与之企及之人。

    至于当初与老梁一起创业的几个好朋友,在南圣问鼎梦都之后便功成身退,带着颇丰的财富,享受生活去了,独留下老梁一人,指点江山。不过,也有传言,说是老梁暗中逼走了他们,好独揽大权。

    “圣师。”一位绝色女子站在几步外,向梁文德问候到,声音略显冰冷。

    “呵呵,陌之,我这里你可不常来啊,怎么,找我有事?”梁文德转过身,看了眼陌之,温和的问到。

    “圣师,你说,觉醒是灵魂共鸣的最初阶段?”陌之面带疑惑的问到。

    “恩。怎么了?”梁文德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陌之。

    “那,有没有可能存在某种意外,个别人不能觉醒却也能具备部分觉醒后的体魄?”陌之丝毫没有回避梁文德的目光。

    “没有觉醒,却能具备觉醒后的体魄?”梁文德皱了皱眉头,思索一阵后,缓缓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应该还没有先例。”

    “哦……”陌之失望的点了点头。

    “怎么?陌之,有什么发现吗?”梁文德见陌之似乎并未释疑,故追问了一句。

    陌之沉默了几秒后,方才开口说到:“圣师,是关于我一个病人……他被一个从二十几层落下的十岁小孩砸中,当场昏迷。送到医院后,虽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和软组织挫伤,却丝毫没有生命危险。尔后,他告诉我,在被砸中时,有胸口裂开和头疼的感觉,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有金色,红色和银色……我怀疑……”陌之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所以,你怀疑他也是觉醒者?”梁文德接过了陌之的话。

    “可事实上他并未觉醒……否则,也不会……”陌之又回想了下曾小帅被裹成粽子般的样子,终还是摇了摇头:“或许,胸口裂开和头疼是撞击所至,至于幸存和梦境……也许只是巧合吧……”

    “是吗?”梁文德笑了笑:“怎么,陌之,连你也有迷惑的时候?”

    “圣师……”陌之低下了头。

    “如果是巧合就罢了,如果不是的话……”梁文德收起了笑容,转过身,望向了窗外。

    “圣师,你也认为存在着其他可能?”陌之抬起头,期盼的看着梁文德。

    “觉醒是灵魂共鸣的最初阶段不会有错,可是,若有一些灵魂沉睡太久,乃至上千年都没有等到觉醒者出现的话,恐怕想要觉醒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吧……”梁文德说着仰起头,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反问的说到:“你说呢?陌之?”

    “沉睡太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陌之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定是一尊罕见非凡的不朽灵魂……”

    “或许吧……”梁文德长叹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圣师,谢谢你,我会继续观察一段时间的。”说完,陌之辞别到:“如果没什么事,陌之便先告辞了。”

    “呵呵,可能,你还得耽搁一会儿了……”梁文德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霎时,一支一尺来长的青色气箭不知从何而来,带着破风的尖啸射向了陌之面门……

    星夜,残月,肃杀的气息笼罩原野。

    两人,一骑,破碎的披风洒满鲜血。

    “将军!你……放我下来吧……这样……我们跑不远的……”后乘之人说着呕出一口浓血。

    “……”前者没有说话,扬手一个满弓,青色长箭如彩虹般划过夜空,几吸之后,一声惨叫撕破宁静。

    “将军,我……我怕是不行了……”后乘之人虽已垂危,却依然挤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将军,小的自小无依,蒙将军收养,跟随将军,从戎二十余载……想当年……将军射越椒、杀魏琦,灭吴败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从军虽苦……可……可有幸能见识将军举世无双之箭法……小的……虽死……无……憾……”

    “……”前者依然没有说话,扬手一个满弓,两支青色长箭分飞东西,弦音未落,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彻夜空。

    “将……军……好……箭……”后乘之人挤出最后四字,终于垂下了头,脸上依然挂着满足的笑容。

    “小伍……”前者猛得一拽缰绳,战马顿时止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前者长叹一声,一个翻身下了马,顺手将后者从马背接下,抗在肩头,走到不远处一棵树下,轻轻将他靠着树,扶坐在草地上。

    “小伍……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学箭法吗?今日,我便在此教你……无论你是否能够看到,这,也是由基此生最后一次拉弓了……”

    说完,这个自称由基的将军走回到战马旁,从马背上取下箭筒,抽出一支箭,在马臀上一扎,战马受惊狂奔离去。

    “小伍!看好了!——”由基高声喊道,左手从身后卸下乌木长弓,右手从箭筒中抽出四支长箭,同时绷于弦上,弓步,仰望,轻轻一拉,弦已满月。

    “四海升平!——”随着由基大喝一声,四支青色长箭惊弦而出,分别射去了四个方向。

    “啊”“啊”“啊”“啊”——四声惨叫高低不绝。

    “八荒六合!——”由基单膝跪地,以脚蹬弓,双手从箭筒中各取箭四支,搭于弦上,轻轻一拉,又是一个满弓射出。

    “啊”“啊”“啊”……原野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千秋万代!——”由基翻身而起,一声怒吼,劲弓在手,如拨琴弦般将弓弦在身前拨得嗡鸣不止,也看不清他如何取箭,只知弓弦每响一声,便有一支青色长箭应声激射而出。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有数十支青箭飞上了半空。

    直到筒中的箭已十去其九,远方的草丛中才传出第一声惨叫,可自第一声惨叫响起后,直到整个箭筒被此人射空,夺命之音都未曾响绝。仿佛,这片原野在此人的弓下已化作了无所遁形的人间地狱。

    “呼……呼……呼……”由基握着已无箭可射的弓,拨弦之手颤抖不已。

    “养由基!——你不是箭无虚发吗?你不是一箭千里吗?你不是箭破七甲吗?我就在这儿!让你射!——”草原平静了许久后,一个浑厚的声音终于从远处响起。

    “哈哈哈哈!——没箭了吧?哈哈哈哈!养由基!养一箭!养大将军!你没箭了!好!好!好!我这便把箭给你送过去!——”浑厚的声音得意的喊着。

    “我这招箭法!也有个名字!是我刚想到的!——养将军,你听好了!——这箭就叫:万!——箭!——穿!——心!——”

    话音刚落,一阵蜂鸣声自原野的四面八方同时响起,须臾,残月不见了,星云不见了,数以万计的黑色长箭乌云蔽日般遮掩了整个夜空,如一场淋漓酣畅的急雨,倾向了养由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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