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噩梦
风暴在海上肆虐，高耸入云的黑色巨山若隐若现，黑色的海鸟群组成了乌云，在上空盘旋。
紧接着一道撕裂天际的巨型闪电将世界照亮。
巨山的本貌在闪电的光亮下显形，数以千万计的扭动人体组成了那座山。
陈平凡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
轰隆一声！！！巨山解体崩塌，那些人下饺子一样掉落在海水里。
溅起的水花就像皮肤表面受到刺激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
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陈平凡的脚踝，将他拖进冰冷的海底，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一直在下沉。
他绝望的向上望去，闪电击穿黑咕隆咚的深水，折射出奇光异彩。
然而头顶上的尸体越堆越多，闪电的强光透过尸体之间的点点缝隙，堪堪投下细微光束。
直到将海面封闭，归于黑暗。
这是梦！！陈平凡的思路逐渐清晰，他知道这是梦，于是开口呼喊。
他这一张嘴不要紧，周围的海水像找到宣泄口，源源不断往嗓子眼里钻，痛苦的感觉无比真实，马上就窒息了，明知道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
一双比海水还冰冷的手从身后轻轻扼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在这里等着你，儿子。”
你是谁？陈平凡心中发问。
这时候无数黑色惊鸟从海面上尸体的缝隙射进来，宛如一道道气泡长枪扎进深海，陈平凡看清黑鸟的样子。
海上会有乌鸦么？乌鸦会游泳么？
下一刻，锋利的前喙恶狠狠的叨向陈平凡的眼睛。
……
……
陈平凡猛的惊醒，一身冷汗，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透明的雾，看不出去，他用力眨了眨眼，还是那样。
过了很长时间，视觉才恢复正常。
他身处陌生的环境，屋内既然简陋又狭小，一张床，一把椅子，别无所有。左边墙上横了一块木板，上面摆放着三个灵牌，显得有些瘆人，他一扫而过，没有刻意去看灵牌上的名字。
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巨大的鸟笼，陈平凡这才知道这是野兽营地，他应该是在驯兽师的小屋，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了什么，念念词。“噩梦消散！噩梦消散！”
暗色的血渍染红了白色绷带，昨天的回忆断断续续，陈平凡先想到的是驯兽师，是驯兽师把他带回来并处理好伤口，绷带下的伤口处涂抹的药膏散发着丝丝清凉。
接着他想起昨天那场充满屈辱的战斗，剑厉将他的骄傲击的粉碎，他太自大了，在剑厉伤害他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对方并非普通人。
他一败涂地，只留下屈辱。
身上细小伤口在愈合的同时开始发痒，他想要起身，稍微一动，拉扯到那几个较深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用力深呼吸了几次，他还是坐了起来。
灾鸣剑安静的躺在床边，镂空的神语木剑鞘散发着神秘之美，柄头上灾狗空洞的眼睛望着他，那是怜悯的目光么？他用被子盖住灾狗头像。
这柄剑并不是白得的，他朦胧记得驯兽师送他回来的时候说的请求。
因为灾狗女王在血之试炼中排名第一，只要挑战成功，便能去藏宝室挑选两件宝物作为奖励，驯兽师的请求就是，帮他取出其中一件。
据驯兽师所说，那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东西，一个木头玩偶，在驯兽师的爷爷死之前提起过很多次，是祖上的东西，有着深刻意义。
但每个通过血之试炼的人进入藏宝室之前都有了明确的目标，没有人会帮助驯兽师取出一个没用的东西，驯兽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挑战灾狗女王的陈平凡身上。
对驯兽师的请求陈平凡没有理由拒绝，对方帮了他很多，就算一开始就是抱有目地做这些，但要求的不过是一个木头玩偶。
“我该怎么准确的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呢？”当时陈平凡这么问道。
驯兽师拿出一枚戒指，塞进陈平凡的口袋。“戴着它，就可以找到。”
“好。”陈平凡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他欠驯兽师的人情。
也不知道驯兽师干什么去了，陈平凡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抓起灾鸣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走出小屋。
刺眼的阳光令眼睛又一阵恍惚，眯着眼睛直到适应了强光，一步一步往练剑树方向走去。
临近村落，便听到传出的欢呼声，他才想起来，今天是诞生祭，不用训练了。
剑族很重视传统的诞生祭。
陈平凡记得父亲说过，在二十多年前，一场疫病带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其中也包括他的爷爷奶奶。
这还没完，当人们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紧接着一场天灾，粮食颗粒无收，囤积的粮食根本不够日常消耗，林海里的野兽藏到深处，最好的猎人也很难捕获，整整持续了十年，那时候日子很苦，饿死了很多人。
对整个剑族的打击很大，所以新的生命至关重要，代表着希望和未来。
诞生祭从那以后变得更加隆重了。
顺着热闹声音来到了族长门前的空地，此时这里已经变了一番模样，灯笼高挂，彩带飘扬，十多张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陈平凡随便挤进一桌。
猎户剑楚枫正在表演百步穿杨，箭矢离弦，正中圆心，换来一阵阵叫好声。
这时剑风华一脸无奈的头顶苹果走上台，在箭靶前止步，“老爹，你可准一点啊。”未等说完，他的父亲拉弓搭箭，一气呵成，箭矢穿过苹果插入圆心。
人群爆发更热烈的叫好，猎户搂着一脸懵逼的儿子鞠了一个躬。
让陈平凡惊讶的是，剑雨笙竟然也有上场表演，抚琴吟唱，一曲《风吟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之后还有唱歌的，吟诗的，舞剑的，只不过在陈平凡眼里都没有那么惊艳了。
在这期间不时有人穿梭于圆桌之间，端上一盘又一盘的佳肴，他这一桌的菜已经叠到了三层，如同摇摇欲坠的塔楼。
陈平凡百般无聊，只等待诞生祭快点开始，最近消耗了太多能量，流了太多血，需要吃很多东西才能补回来。
在正午时分，老族长剑乏的出现宣告诞生祭正式开始，他穿着一套只在节日里能看见的隆重衣服，手里端着象征公正的青铜尺剑，身后站着两位长老。
一番亢长的演讲过后，到了三位长老赐福的时刻，女人们抱着新生儿出现，执剑长老剑风雷用沾水的梧桐枝，在新生儿身上轻轻拂过，代表祛百病。
刑罚长老剑厉为每个新生儿系上了彩绳，代表保平安。
最后老族长剑乏代替陈平凡的父亲，用青铜尺剑的柄头沾上颜料，印在新生儿的脚丫上，代表强体魄。
被欢呼声包围的陈平凡有些失望，他父亲本应该也在其中，之后的事他没再仔细听，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满桌的佳肴上。
………………
………………
紧接着一道撕裂天际的巨型闪电将世界照亮。
巨山的本貌在闪电的光亮下显形，数以千万计的扭动人体组成了那座山。
陈平凡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
轰隆一声！！！巨山解体崩塌，那些人下饺子一样掉落在海水里。
溅起的水花就像皮肤表面受到刺激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
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陈平凡的脚踝，将他拖进冰冷的海底，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一直在下沉。
他绝望的向上望去，闪电击穿黑咕隆咚的深水，折射出奇光异彩。
然而头顶上的尸体越堆越多，闪电的强光透过尸体之间的点点缝隙，堪堪投下细微光束。
直到将海面封闭，归于黑暗。
这是梦！！陈平凡的思路逐渐清晰，他知道这是梦，于是开口呼喊。
他这一张嘴不要紧，周围的海水像找到宣泄口，源源不断往嗓子眼里钻，痛苦的感觉无比真实，马上就窒息了，明知道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
一双比海水还冰冷的手从身后轻轻扼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在这里等着你，儿子。”
你是谁？陈平凡心中发问。
这时候无数黑色惊鸟从海面上尸体的缝隙射进来，宛如一道道气泡长枪扎进深海，陈平凡看清黑鸟的样子。
海上会有乌鸦么？乌鸦会游泳么？
下一刻，锋利的前喙恶狠狠的叨向陈平凡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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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凡猛的惊醒，一身冷汗，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透明的雾，看不出去，他用力眨了眨眼，还是那样。
过了很长时间，视觉才恢复正常。
他身处陌生的环境，屋内既然简陋又狭小，一张床，一把椅子，别无所有。左边墙上横了一块木板，上面摆放着三个灵牌，显得有些瘆人，他一扫而过，没有刻意去看灵牌上的名字。
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巨大的鸟笼，陈平凡这才知道这是野兽营地，他应该是在驯兽师的小屋，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了什么，念念词。“噩梦消散！噩梦消散！”
暗色的血渍染红了白色绷带，昨天的回忆断断续续，陈平凡先想到的是驯兽师，是驯兽师把他带回来并处理好伤口，绷带下的伤口处涂抹的药膏散发着丝丝清凉。
接着他想起昨天那场充满屈辱的战斗，剑厉将他的骄傲击的粉碎，他太自大了，在剑厉伤害他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对方并非普通人。
他一败涂地，只留下屈辱。
身上细小伤口在愈合的同时开始发痒，他想要起身，稍微一动，拉扯到那几个较深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用力深呼吸了几次，他还是坐了起来。
灾鸣剑安静的躺在床边，镂空的神语木剑鞘散发着神秘之美，柄头上灾狗空洞的眼睛望着他，那是怜悯的目光么？他用被子盖住灾狗头像。
这柄剑并不是白得的，他朦胧记得驯兽师送他回来的时候说的请求。
因为灾狗女王在血之试炼中排名第一，只要挑战成功，便能去藏宝室挑选两件宝物作为奖励，驯兽师的请求就是，帮他取出其中一件。
据驯兽师所说，那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东西，一个木头玩偶，在驯兽师的爷爷死之前提起过很多次，是祖上的东西，有着深刻意义。
但每个通过血之试炼的人进入藏宝室之前都有了明确的目标，没有人会帮助驯兽师取出一个没用的东西，驯兽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挑战灾狗女王的陈平凡身上。
对驯兽师的请求陈平凡没有理由拒绝，对方帮了他很多，就算一开始就是抱有目地做这些，但要求的不过是一个木头玩偶。
“我该怎么准确的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呢？”当时陈平凡这么问道。
驯兽师拿出一枚戒指，塞进陈平凡的口袋。“戴着它，就可以找到。”
“好。”陈平凡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他欠驯兽师的人情。
也不知道驯兽师干什么去了，陈平凡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抓起灾鸣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走出小屋。
刺眼的阳光令眼睛又一阵恍惚，眯着眼睛直到适应了强光，一步一步往练剑树方向走去。
临近村落，便听到传出的欢呼声，他才想起来，今天是诞生祭，不用训练了。
剑族很重视传统的诞生祭。
陈平凡记得父亲说过，在二十多年前，一场疫病带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其中也包括他的爷爷奶奶。
这还没完，当人们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紧接着一场天灾，粮食颗粒无收，囤积的粮食根本不够日常消耗，林海里的野兽藏到深处，最好的猎人也很难捕获，整整持续了十年，那时候日子很苦，饿死了很多人。
对整个剑族的打击很大，所以新的生命至关重要，代表着希望和未来。
诞生祭从那以后变得更加隆重了。
顺着热闹声音来到了族长门前的空地，此时这里已经变了一番模样，灯笼高挂，彩带飘扬，十多张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陈平凡随便挤进一桌。
猎户剑楚枫正在表演百步穿杨，箭矢离弦，正中圆心，换来一阵阵叫好声。
这时剑风华一脸无奈的头顶苹果走上台，在箭靶前止步，“老爹，你可准一点啊。”未等说完，他的父亲拉弓搭箭，一气呵成，箭矢穿过苹果插入圆心。
人群爆发更热烈的叫好，猎户搂着一脸懵逼的儿子鞠了一个躬。
让陈平凡惊讶的是，剑雨笙竟然也有上场表演，抚琴吟唱，一曲《风吟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之后还有唱歌的，吟诗的，舞剑的，只不过在陈平凡眼里都没有那么惊艳了。
在这期间不时有人穿梭于圆桌之间，端上一盘又一盘的佳肴，他这一桌的菜已经叠到了三层，如同摇摇欲坠的塔楼。
陈平凡百般无聊，只等待诞生祭快点开始，最近消耗了太多能量，流了太多血，需要吃很多东西才能补回来。
在正午时分，老族长剑乏的出现宣告诞生祭正式开始，他穿着一套只在节日里能看见的隆重衣服，手里端着象征公正的青铜尺剑，身后站着两位长老。
一番亢长的演讲过后，到了三位长老赐福的时刻，女人们抱着新生儿出现，执剑长老剑风雷用沾水的梧桐枝，在新生儿身上轻轻拂过，代表祛百病。
刑罚长老剑厉为每个新生儿系上了彩绳，代表保平安。
最后老族长剑乏代替陈平凡的父亲，用青铜尺剑的柄头沾上颜料，印在新生儿的脚丫上，代表强体魄。
被欢呼声包围的陈平凡有些失望，他父亲本应该也在其中，之后的事他没再仔细听，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满桌的佳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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