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之君主（2）
1
二月的最后一天，正好是杜马休息的最后一天。
昨天晚上，他也睡的很好，虽然没有做梦但是总感觉昨晚睡得非常舒适。
他记得他昨晚回来后，和小虹在聊些什么。，在这之后，他不管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了。
今天的早上，小虹居然是唯一一个没有早起的人。
在留给她一份饭之后，杜马决定今天把时间用在购物上。
这一去要一个月，虽然钱杜马一直给小虹存的有，但要走了，再怎么说也要多买一点放在家里。
那个时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估计放假已经结束了。
正好今天，他也决定去地督家里看一看，回来之后就要和那个姑娘一起去大都市上学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
在去之前，杜马已经把买好的东西放到家里了，这个时候，小虹还是没有起来。
他轻轻地走到小虹的房间门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杜马写了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出门了右转，就是出发的方向了。
在杜马出门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站在他们家门口的左边。
他不由得多看了那个人一眼。
是杜马的表姐，那个不喊姐姐就会用鞭腿甩自己的奇怪姐姐。
他记得，这个姐姐的名字叫做宗宝来着。
两个人目光对上，宗宝偏紫色的眸子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姐姐好。”
“恩。”
她还是看着杜马，一动也不动。
“那个，姐姐，我记得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来着。”
“没错……这个给你。”
宗宝伸出一只手，在她的手中，有一个奇怪的机器。
“这是什么？”
“灵能终端。”
“那这个是用来……恩？姐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宗宝就在杜马的眼前消失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杜马把那个小机器塞到了口袋里，继续向地督官住的地方去。
说来有些可笑，地督虽然帮过他们一家，但是杜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督官到底长什么样子。
“请进吧，老爷和小姐在庭院里呢。”
地督官的别墅在靠近运河的地方，杜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那个庭院应该指是在靠里面的一个大花园。
“不知道父亲他们当时，是住在什么地方呢。”杜马的父亲贵为郡长，按他姑父所说的，金水郡之前曾有三十多位地方督察官在父亲手下。
离不庭院还有不远的地方，杜马已经看见在庭院里，一玖的那头烫成贵妇卷的金发了。
那么，他身旁的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定就是她的父亲，那位从来没有讲过的地督官大人了。
杜马走了过去，一玖和她的父亲已经看见了他。
“您好，地督官大人，一玖小姐。”
按照朱雀一玖教他的，杜马还行了一个礼。
“你来了，杜马！”一玖甜甜地笑着，她的皮肤并没有杜马那么晶莹剔透，也没有他的皮肤白，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眸中，是漆黑色的眼珠。
一玖小姐，是一名混血儿。
奇怪地是，一玖的爸爸却什么也有说，连一个招呼也没有打。
“爸爸？”一玖扭头看站在她身后的爸爸，那位地督大人正满头大汗，睁大眼珠死死地盯着杜马的脸。
杜马总觉得，地督大人的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是最近才见过那种熟悉感。
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爸爸？你的身体不舒服吗？”一玖看见自己父亲的异状，急忙上前去扶他。
“没有事！我没有事，你们先说话吧，抱歉了杜马，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抱歉。”
“啊，没有事情，您先去休息吧。”
一玖的父亲说完后，匆匆地跑回了别墅，留下杜马和一玖在庭院里。
“父亲今天是怎么了……”一玖也非常地奇怪，父亲在这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不舒服了。
“大小姐，好久不见啊。”杜马微笑着，向她跟前凑了过去。
今天的杜马早已经回复了不化妆掩饰的模样，那双玫红色的眸子和英俊的脸庞看得一玖心里一跳一跳的。
“哼，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很讨厌当我的陪读！”一玖脸红着扭过头假装不理他，之前看见杜马只记得高兴了，她之前还一直要说杜马来了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杜马先是道歉，然后又讲了几个笑话，终于把一玖给逗乐了。
在别墅楼上的一个窗户，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庭院里的杜马。
“圣灵啊……圣灵啊。”
那个人正是一玖的父亲，他一下子跪在地板上，头埋着低声地哭泣。
杜马，杜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没想到，无论自己再做多少的善事，那件终生大错却是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
一祥的记忆里，一道尘封的记忆如走马灯般浮现出来……
2
最小的少爷，今天已经从医院接回来了。
整个郡长府里，都洋溢着欢庆地气息。
一祥负责给太太端水端饭，照顾太太的事情则交给了另一个女仆。
一祥打心眼里为老爷和太太高兴，他虽然是杜家的家仆，但是老爷对待他非常的好。
但是久而久之，有一个坏消息传到了一祥的耳朵里。
“一祥哥，小公子好像睁不开眼！而且是聋哑。”一天休息时，照顾太太的女仆凑过来和一祥说话。
“阿罗，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啊，别学那群老太太，就知道胡说。”一祥有些不高兴，要不是他喜欢这个姑娘，早就骂出来了。
“是真的嘛，一祥哥，我亲眼看见的。”阿罗委屈地说。
“你确定？”
“我发誓！”
是真的，一祥知道阿罗的性子，小公子怎么会出这档子事？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一祥回想了一下，小公子回来之后，一直是太太在抱着，从来不让别人动。
“唉，真是好人没好命，老爷太太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情。”
阿罗叹息道。
“行了，你记着阿罗，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去！”
“恩，我记住了！”
一祥记得没过几天，老爷一天夜里突然赶火车去了帝都，一去好几天才回来。
一祥知道政府的事情他不配知道，但还是有很大的好奇。一天，有一个穿着漂亮军服的军官来到了郡长家，找老爷说了很长时间，一祥偷偷在门外听，听见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
帝国的摄政王，居然快不行了！
之后老爷和那个海军军官还吵了起来。
“我不走！就算他敢那么做，我是金水郡的郡长，扔下几千万的人自己跑吗？”
一祥听的腿打颤，只知道是有危机让老爷带家眷回本家避难，但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一祥始终没有听到。
半个月不到，摄政王果然去世了。
又过了没多长时间，元天恩发兵造反。
快两个月后，金水郡已经被叛军盯上了，但是老爷始终没有走。
一祥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老爷有危险，即使是死，也要保护老爷。
整个郡长府，只剩下了几个人。
有一天，一祥听他大哥说，叛军已经计划了要杀掉老爷和夫人全家，让他带着老爷他们赶紧跑。
一祥知道他的老爷根本不会走的，所以他问他的大哥有没有办法帮帮他们。
他的大哥想了想，告诉一祥可以，在城破的那天，让一祥和老爷他们跟他走。
一祥信了，自己的亲大哥说话，那能有假吗。
一祥的大哥回去后，直接找到叛军的一个军官，军官答应会给他奖赏，也保证不杀他的弟弟。
事情就这样在那一晚发生了。
当他夜里，一祥求老爷跟他走。
“阿祥啊，没能守住金水郡，是我的错，如今叛军在郡内无恶不作，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我已经把几个孩子都送走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杜马带走，行吗？”
一祥扑通跪下了，哭着求老爷说:
“老爷，你们死了，公子小姐们怎么办？那狗屁帝都政府到现在也没派来救兵，老爷，您和夫人不走，我就不带小少爷走！”
“唉，”杜殇仰天长叹，“你这是何苦呢？”
“老爷，我大哥他就是叛军，现在走还是来得及的，他就在等着我们呐！”
最后，杜殇还是答应和一祥逃跑了。
在到了约定的地方后，他们立马就被抓了起来，因为之前有约定，叛军放了一祥。
老爷，夫人，小公子，当晚就要求被枪决。
“军官大爷，我求求您了，放过他们吧，他们根本没做过坏事啊。”
军官当然没有理他，直接对执行枪决的人说:
“快点吧，枪决他们！”
“一祥……我相信你，谢谢你……”
随着两声枪响，老爷和太太就这么没了。
一祥的心在滴血，太狠不得瞬间杀了他大哥。
后来他得知，他的大哥负责把小少爷处决了。
他飞一祥飞奔到那个池塘边，但是他大哥已经杀了小少爷了。
“嘿嘿，祥子，你来看看，这小崽子居然是个聋哑，还是个小瞎子。”
一祥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他大哥身旁，从后面勒死这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亲兄弟。
在叛乱结束前，一祥一直参加地方的游击战，在战后，他被帝国奖赏有功，在之后，一祥和一个新人类结了婚，之后从帝国军退伍。
有一次，一祥找到了当年那名来找过老爷的海军军官，他原本想坦白一切，结果只剩下了嚎啕大哭。
那个海军军官当然认识他，也知道一祥一直跟着老爷，到最后也没有离开。那个海军军官为了奖赏他，把他提拔到了卡伦郡的政府，让他当了一个地方监督官。
到最后，一祥始终没能把实话说出来。
直到刚才，他看见了杜马。
最开始，他听说过杜马，但觉得不太可能，但在见了杜马本人之后，他崩溃了。
杜马的身上，有着老爷和太太的影子。
一祥打着颤从地板上爬起来，扶着墙走到了桌子旁边。
他用力来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把已经生锈的枪。
这把枪，是当年他大哥杀掉小少爷的那把。
他拿起那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老爷……夫人……”
他按动了扳机。
但扳机到了一半，却动不了了。
“把枪放下吧，想赎罪有的是其他的办法。”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这个房间里出现。
一祥一惊，那把枪掉到了地上。
“你，你是！”
一祥见过这个女人，可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庭院里，杜马神经质地抬起了头，皱着眉头看了看别墅。
就在刚才，杜马感觉有人在别墅的某个窗户里看着他。
在说了很多话之后，一玖的父亲还是没有出来。
“大小姐，家里还有事情，没有事情的话，我们下次再见吧。”
“嗯嗯，替我向小虹他们问好哦。”
“好的。”
已经是下午了，要走回去的话，差不多要到傍晚，正好是晚饭开始的时候。
“明天终于开始了呢。”杜马期待明天的训练，在不那么热的阳光中，走向回家的方向。
3
杜马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正拿着白天时宗宝给他的你个小机器，来回地翻看。
晚饭是炒米，一大锅的米饭端上来很快就没有了，据说，炒米是旧时代传下来的一种做法。
杜马想了想，圣女镇的餐馆，大多数是做汤比较出名，有一种用海参和菌类做成的浓汤，好像是卡伦郡的招牌美食。
“啊，对了。”他突然想起来，小他几岁的小虹，马上是要上高级学院了。
不知道姑父能不能帮帮小虹呢？高级学院的学费相当的高，这也是为什么杜马当初没能继续学业的原因。
在圣女镇，很少有人能进到高级学院学习，一方面是没必要，另一方面就是太贵了。
虽然他的姑父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钱，但小虹一个纤细的姑娘，一个人杜马怎么放心。
“下次见到后，和姑父说一说吧。”杜马翻了翻身，伸了一个懒腰。
这两天他没有熬夜，这让他舒服了不少。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杜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现在已经九点了，谁还会来找他呢？
门打开后，一个少女正在门口看着他。
“啊，是小虹啊，我今天一直没看见你，你没有事情吧？”杜马想了想，今天的确没看见小虹，他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恩，我没事。”小虹低着头回答，杜马看见小虹的肩膀上，有一道弧形黑印。
好像是……牙印？
“小虹，你这里是……呃……”
杜马想问小虹肩膀上是怎么回事，却看见小虹那双眼睛。
杜马眼眸的玫红色突然更加黯淡了，相反，小虹的黑色眸子开始有点粉红色的光点。
杜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虹拉着杜马的手，另一只手反手把他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第二天，杜马很早就起来了。
他发现自己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昨晚他就坐在床上，然后……
杜马想了想，自己好像在床上睡着了。
可能是之前上夜班造成的吧，杜马穿上衣服，洗漱后就出了门。
他之前和元冰约过，今天早上，在酒吧的门前，会有人来接他。
酒吧似乎是刚下班的样子，门前还有几个醉汉躺着一动不动。
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静静地等着他。
“姐姐！”杜马跑了过去，向宗宝打招呼。
宗宝伸出来手，对杜马说:
“灵能终端，给我。”
杜马赶紧掏了掏口袋把那个小玩意儿放到宗宝手里。
“上车吧。”
轿车开始行驶，从圣女镇到卡伦郡边境，再从卡伦郡边境到了南边的暮郡境内。
在一个巨大的蛋型建筑门前，轿车停下来了。
元冰此时和一群穿着白大褂和黑色军服的人，正站在门口。
在元冰的身旁，居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腕。
绿色的波浪长发，华丽的浅蓝色军服。
杜马发现这个年轻的女人，和自己长得有点像。
难道是姑姑？
杜马有些吃惊，据说姑父和姑姑只相差了不到十岁，但是这个外貌已经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了。
宗宝先下了车，杜马也跟着下来了。
元冰他们在看见杜马后，都朝他走了过来。
“姑父你……额！”
杜马话还没说完，一道绿光冲了过来，把他抱在怀里。
“真的是，真的是！”
那个女人松开了杜马，摸着杜马的脸看个不停。
“杜马，这是你的姑姑，是你父亲的大姐。”元冰在后面笑着说。
“姑姑……”杜马停了一下，有些害羞地说。
“好，好！”杜兰又把杜马抱了起来。
杜马在和杜兰接触之后，发现有一种的亲近感，让杜马鼻子有些酸酸的。
杜马今年二十多岁，身高一直没有量过，眼前的这个姑姑比他高了一头。
对于杜兰来说，找到杜马只一件天大的喜事。
元冰也知道，在海军杜家之中，出现了比较危险的一个情况。
圣灵家族必须遵循一个原则，如果圣灵性别为男，那么家族的掌门人也必须是又灵能力量的男性，如果圣灵是女性，那么掌门人必须和前辈同性别。
否则的话，圣灵家族的后代就会出现灾祸。
圣灵信仰的传承，更多的是意志和精神的传承，性别的相同是因为圣灵家族已经在世间造成的因果已经太多了，他们承载着世人的精神支柱，当不能满足这个象征这个果的话，他们这些因必定会受损。
在杜兰这一代，同辈人兄弟姐妹快到二十多个，如今却只剩下一半。
海圣灵代表着世界的一半，是象征着运气的圣灵，与皇帝关系颇深的女圣灵虽然也是海圣灵，但她的位置却是继承，而并非创造出来的。
海军杜家的祖先，据说是大海的神，曾经帮助皇帝来到此地，这才有了后来的帝国。
总之，只有少数人知道，海圣灵家族的掌门人，必须是男性才行。
杜兰的那一代，只有部分女性才有灵能，其他的都只是普通人。
杜马属于海圣灵家族的下一代，而在杜马这一代，也居然只有他一个男人有灵能者的力量。
而且，杜马身上居然重新出现了消失几代的“海之君王”能力。
元冰知道，杜马对杜家来说，太重要了。
“阿兰，先让杜马进去吧，夏家的姑娘还在等着呢。”
“好。”
杜兰拉着杜马的手，杜马也不反感，这种一家族的亲近感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到。
那些陪同的人在元冰的吩咐下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只剩下他们四个，走进那个巨大的蛋型建筑。
进去后，在大厅中，有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孩子正在环顾四周，她那长长的红色头发，被扎成单马尾来回晃着。
等到看见元冰和杜兰之后，那个少女跑了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元冰叔，杜兰姨，还有宗宝姐，你们好啊！”
杜马发现，这个女孩跑步的速度，居然快到不正常。
这肯定也是灵能者，杜马确定。
“夏笙，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杜马，杜马，这位是武圣灵的后代，是你之后的搭档。”
“哈喽！哥哥你好！”
“恩，你好。”
杜马看见，夏笙那赤红色的眼眸中，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
武圣灵！杜马大吃一惊，他们酒吧就供着武圣灵的雕像，眼前的这个后代，和那雕像居然有几分神似。
“咦？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夏笙凑了上来，离杜马的脸很近很近。
他已经能感受到，有股芳香的气息扑到了他的脸上。
“好了，夏笙，你们跟着我来吧，现在就要开始训练了！”
过了一会，元冰从某个地方，出现，在一个大厅的一个大门前喊他们俩。
在这之前，只剩下杜兰和夏笙，在杜马身边一直摸摸这里，看看那里，把杜马搞得一直红着脸。
元冰喊他们后，杜马赶紧跑了过去。
那扇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在这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封闭空间，在一面墙上，只有一大块镶着玻璃，是用来从外面观看的位置。
元冰和夏笙两人，面对着元冰站着。
元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正题。
“多的话，我就不再说了，夏笙可能听过，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灵能者的力量来源。”
“灵能，是精神意志的进化，灵能者一般有两种，”元冰伸出两根手指说，“一种先天就有，你们两个都是先天型的灵能者，第二种是后天型，在后天经过开发后才有灵能力量的出现。”
“如果说灵能是大地，那么灵能能力就是大地上的建筑，有可能出现两栋同样的大楼，也有可能所有大楼都是全部一样的，但是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就是一个人拥有多种灵能，杜马，夏笙，你们两个都是这样。”
“灵能能力什么都有，你们要记着，没有最强的能力，只要开发的好，哪怕是属性被克制一样也可以胜利。”
“但你们要记着，灵能只是一种工具，并非人类的全部。”
元冰伸出一只手，一瞬间，元冰的半个身体上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这就是我的能力，我属于后天灵能者，你们要注意，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灵能能力是什么，特别是面对明显比你强大，作战经验比你们丰富的敌人，有时候出奇制胜的效果要更加明显。”
元冰一挥手，他的身旁多了一个三米高的冰柱。
“夏笙，给杜马展示一下你的灵能。”
元冰话音未落，杜马感觉自己身旁有风刮了起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夏笙直接就这么出拳了，一拳一拳地锤在那冰柱上。
在她的两个拳头上，有团红色的气团在包裹着，杜马没有看清，这个气团最后越来越大，那抹红色也越来越凝重。
大约三十秒后，那个冰柱已经彻底被粉碎了。
“刚才的是钢板的密度，接下来的话……”
元冰的身上突然有白雾。
接着在他的身体那团白雾中，一个接一个的冰锥飞了出去。
“夏笙！”那个速度的冰锥谁也不能顶住的。
杜马的心中，强烈的危机感出现了。
“恩？”夏笙摸了一下头顶，奇怪地哼了一声。
看来她已经感觉到，“水之君主”的雨！
下一秒那些冰锥就把她给淹没了。
在那扇玻璃后，杜兰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个是！”
在她身旁的灵能者都感受了，这种奇异的感觉，不存在的瓢泼的大雨。
“太乱来了！姑父快住手啊！”
元冰的攻击停下来下来。
杜马看着夏笙站着的位置，被一层碎冰和白雾覆盖着。
“可恶！”
杜马跑过去，准备把冰弄开。
“烈阳！爆炸吧！！”熟悉的吼声从那白雾传来了出来。
是夏笙，她还活着！
几秒后，一道剧烈的火光从那团兵炸开，一道道热浪险些把杜马从地面吹了起来。
“真是的，你小子，首先要相信自己的伙伴啊。”元冰看了一眼杜马说，这么近的爆炸居然没能让元冰动一下。
“诶？诶？为什么一点也不痛？是哥哥你帮我的吗？”夏笙正在检查这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雨停了，杜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来‘水之君王’居然还有保护和修复作用呢……”元冰很了解夏笙的这招太阳冲击的后遗症，身体会剧烈的疼痛和疲倦。
但在刚才的雨中，这些副作用并没有出现。
这样的话，元冰下定了决心，指着杜马说: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你就和夏笙不停地战斗吧，杜马，你现在就是一把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子弹的手枪，在危机中激发出来吧！”
“等等，这也太……”
“夏笙，动手！”
“好！哥哥我上了！”
这些家伙都不让人把话说完的吗！杜马已经没时间抱怨了，夏笙已经在原地消失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开始向他冲击。
他刚闪开，原地就多了一个洞。
“不错，继续吧哥哥！”
“真是的！”
杜马一直闪躲着，每次都是他刚好躲开，夏笙就已经打了上来。
根本连思考的机会都不给。
“不要一直躲着！这样迟早会被击中的！”元冰大声地喊。
“话是这么说，唔！”
果然，夏笙还是击中了他，杜马感觉自己胸被击碎了，他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咳咳，噗！”
在夏笙开始攻击他的时候，雨已经开始保护他了，所以在已经死亡的那一瞬间，杜马的身体撕裂打碎的部分，马上又还原了。
但是那种死亡的痛感，让杜马脸色苍白，不停地流着汗。
“稍等一下……”
“上来哦！看招看招！”
根本没有暂停，杜马又一次被打飞了。
在被地六次击飞后，杜马突然想到了即个问题。
夏笙的界限，是什么？她不可能一直攻击下去的，总有那么一瞬间，她会停下来。
我的第二个能力，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生存的本能的帮助，在摔到地上时，杜马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忍着痛，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站直。
夏笙又冲了过来，杜马看着她越来越近，还是没有动。
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胸口，但是他次这没有到下。
在夏笙冲过来的时候，他不易察觉地身体向前倾，用脚尖来支撑着身体。
果然，夏笙一记上勾拳从斜下的位置，打进了他的胸口下方。
在夏笙这个视角，是看不见杜马上下移动的，他只是被提起来几公分高，又落了下去。
凭着最后的一点意识，杜马把早已经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攻击吗？”
杜马俯视着夏笙，在她的脸上他看到了一丝恐惧。
这正是他期待的。
夏笙身体向后退，和杜马拉开了一个距离。
杜马站稳身体，仔细地观察着夏笙。
这就是他的计划，一定争取时间，来看出夏笙的破绽。
夏笙紧张地看着杜马，做出了防守的姿势。
杜马忍着痛，开始疯狂地思考
“我这样，你没有意见吗？”
在观察室中，元冰问杜兰。
“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很心疼。”
元冰叹了口气，他也是出于无奈，就在昨天，金水郡的观察部队，发现隔离区的墙已经出现缺口了。
“拜托了，帮我救回这个新世界吧。”
元冰看着训练场开始动身的杜马，默默地说。
杜马动起来了。
他以极快地速度，冲向夏笙。
就在快要接触的时候，夏笙闪开了。
在某一刻，杜马已经有了感觉。
他没有看，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夏笙的方位。
是汗。
杜马开始能感觉到了，夏笙现在出了很多的汗，她就像一团巨大的水团，可以被杜马侦查到。
“怎么了……不要躲啊，夏笙。”
杜马在虚张声势，他发现就算是灵能者，夏笙首先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大小姐。
对于夏笙，杜马在心理上有一套极好的方法操控她的下一步行动。
但杜马也明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水之君主”，肯定不止被动保护这一种功能。
既然可以侦查到的话，下一步，能不能控制呢？
“夏笙哦，你知道，什么是‘水之君主’吧……接下来，我要开始攻击了。”
夏笙听后，突然又拉开了和杜马的距离，并且一直保持着跑动。
这说明，夏笙对“水之君主”这个能力的理论了解要比杜马多，也就是说她这种准备，只是为了躲避“水之君主”的进攻。
一直不停地跑，难道说……
“哈哈哈，其实我还并不会，你看在我是新手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杜马突然挠着脑袋，害羞地说。
“诶！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吗？”
“嘿嘿，不要生气嘛。”
“唔，我生气了！看招！”
夏笙鼓着脸，又是一次冲击对准了杜马。
杜马惊恐地表面下，漏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得意。
夏笙离他越来越近，下一秒，杜马看见一个残影对准他的脸飞了过来。
他当然躲开了，夏笙也按着他想的，在用力挥了一拳打空后，有几秒停在了原地。
杜马突然转过身，大声叫了出来。
“捆住她！‘水之君主’！”
果然，在夏笙的皮肤上，那些汗珠，开始拉长，延伸，相交。
“啊！”
夏笙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在他的身上，一条条用水构成的绳索，紧紧地把她固定住。
“发现了啊，那个能力对水绝对的控制。”杜兰点了点头，没想到杜马真的发现了。
“你知道现在过了当场时间吗？”元冰问她。
“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元冰笑着说，他的眼里，一团蓝色的火焰发出光芒。
“抱歉了，抱歉，是我的不好……”
“哼！”
“啊，对了你知道吗……”
杜马讲了几个笑话，把夏笙给逗得直笑。
“不准说谎了哦！我们可是搭档啊！”
这算是原谅他了，欺骗这样的单纯少女让他心里也不太舒服。
“夏笙，你先去观察室休息吧，杜马，休息十分钟，继续来对战。”
元冰已经回到训练室了，杜马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那接下来我和谁对战呢？”
“你的姐姐，宗宝。”
在元冰的身旁，一片空间突然扭曲起来，然后宗宝现身出来。
为什么都是和女生对打，杜马元冰想问，但是在场的男人只有元冰一个人，杜马决定闭嘴。
很快，十分钟就过去了。
4
元冰从地上爬了起来。
和之前和夏笙的对战没有什么区别，他被宗宝一直甩在地上。
但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宗宝的攻击方式是什么。
她站在原地动都没有都，一直是突然哪里有攻击直接打了过来。
远处攻击吗？可是杜马根本没有发现宗宝是用什么攻击的。
更重要的是，杜马的探测没有一点用处，他既到不了能操控的范围，而且她连一点汗都没有出。
反而是他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
杜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宗宝姐姐是会隐身的。
而且杜马从来没有见过，宗宝把其他的东西变隐身。
也就是说，宗宝有可能把东西变隐身，也有可能没有。
这样的话，只能一试了。
杜马停止了运动，在静静地等待着。
一道重击从后背而来，咚的一声。
他事前把自己身上的汗水，编成了一套盔甲。
“果然啊，宗宝姐姐，抱歉了！”
杜马快速转过身，一拳打在空中。
有实质的触感，杜马的确打中什么东西了，那种有弹性的感觉，让杜马有点认不出是打在了哪里。
在击中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传了出去，进到了宗宝的体内。
之后，一直站着不动的宗宝，使劲地晃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和杜马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站着的和攻击的，其中有一个只是幌子罢了。
但为什么，站着那个看着受到了影响？
宗宝突然对他说:
“杜马，你最好做好觉悟，我问你，你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杜马愣了，这是第一次宗宝姐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而且现在……
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杜马感觉不到一丝宗宝的感觉。
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单纯的充满了杀意。
“宗宝”的眼睛突然变得黑紫，一股压力感从她的身上磅礴而出。
下一秒，杜马感觉自己胸口一凉。
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他的胸上。
他瘫倒在地上，但很快那个洞已经被还原了。
杜马半跪在地上，看着眼睛的这个恐怖的存在。
“顺便一提，我的名字是‘木已成舟’，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大海的王者。”
另一边，在观察室。
“怎么回事，杜马干了什么，为什么宗宝会这样？”杜兰激动地问。
元冰没有说话，面色阴沉地看着训练场里的两人。
宗宝的能力极其怪异，在很多年前的时候，当宗宝尝试飞升的时候，也曾出现过这个状态。
元冰当时只能选择消灭了这个“木已成舟”，在一番苦战后，元冰在飞升状态才获得胜利。
在这之后，他亲爱的养女，宗宝才回复了常态。
现在，不知道杜马做了什么，好死不活的居然让“木已成舟”出现了！
更重的是，当年的“木已成舟”并不会飞升，可现在，就不一定了。
“杜兰，你照顾好夏笙，告诉所有人把训练场力场加到最大。”
元冰留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训练场。
此时的元冰，衰老的脸庞变得年轻了起来，但在他的脸上，一道道银色的伤疤浮现出来，他整个人伴着白雾，所到之处都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他知道，大麻烦，就要来了。
二月的最后一天，正好是杜马休息的最后一天。
昨天晚上，他也睡的很好，虽然没有做梦但是总感觉昨晚睡得非常舒适。
他记得他昨晚回来后，和小虹在聊些什么。，在这之后，他不管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了。
今天的早上，小虹居然是唯一一个没有早起的人。
在留给她一份饭之后，杜马决定今天把时间用在购物上。
这一去要一个月，虽然钱杜马一直给小虹存的有，但要走了，再怎么说也要多买一点放在家里。
那个时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估计放假已经结束了。
正好今天，他也决定去地督家里看一看，回来之后就要和那个姑娘一起去大都市上学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
在去之前，杜马已经把买好的东西放到家里了，这个时候，小虹还是没有起来。
他轻轻地走到小虹的房间门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杜马写了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出门了右转，就是出发的方向了。
在杜马出门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站在他们家门口的左边。
他不由得多看了那个人一眼。
是杜马的表姐，那个不喊姐姐就会用鞭腿甩自己的奇怪姐姐。
他记得，这个姐姐的名字叫做宗宝来着。
两个人目光对上，宗宝偏紫色的眸子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姐姐好。”
“恩。”
她还是看着杜马，一动也不动。
“那个，姐姐，我记得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来着。”
“没错……这个给你。”
宗宝伸出一只手，在她的手中，有一个奇怪的机器。
“这是什么？”
“灵能终端。”
“那这个是用来……恩？姐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宗宝就在杜马的眼前消失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杜马把那个小机器塞到了口袋里，继续向地督官住的地方去。
说来有些可笑，地督虽然帮过他们一家，但是杜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督官到底长什么样子。
“请进吧，老爷和小姐在庭院里呢。”
地督官的别墅在靠近运河的地方，杜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那个庭院应该指是在靠里面的一个大花园。
“不知道父亲他们当时，是住在什么地方呢。”杜马的父亲贵为郡长，按他姑父所说的，金水郡之前曾有三十多位地方督察官在父亲手下。
离不庭院还有不远的地方，杜马已经看见在庭院里，一玖的那头烫成贵妇卷的金发了。
那么，他身旁的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定就是她的父亲，那位从来没有讲过的地督官大人了。
杜马走了过去，一玖和她的父亲已经看见了他。
“您好，地督官大人，一玖小姐。”
按照朱雀一玖教他的，杜马还行了一个礼。
“你来了，杜马！”一玖甜甜地笑着，她的皮肤并没有杜马那么晶莹剔透，也没有他的皮肤白，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眸中，是漆黑色的眼珠。
一玖小姐，是一名混血儿。
奇怪地是，一玖的爸爸却什么也有说，连一个招呼也没有打。
“爸爸？”一玖扭头看站在她身后的爸爸，那位地督大人正满头大汗，睁大眼珠死死地盯着杜马的脸。
杜马总觉得，地督大人的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是最近才见过那种熟悉感。
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爸爸？你的身体不舒服吗？”一玖看见自己父亲的异状，急忙上前去扶他。
“没有事！我没有事，你们先说话吧，抱歉了杜马，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抱歉。”
“啊，没有事情，您先去休息吧。”
一玖的父亲说完后，匆匆地跑回了别墅，留下杜马和一玖在庭院里。
“父亲今天是怎么了……”一玖也非常地奇怪，父亲在这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不舒服了。
“大小姐，好久不见啊。”杜马微笑着，向她跟前凑了过去。
今天的杜马早已经回复了不化妆掩饰的模样，那双玫红色的眸子和英俊的脸庞看得一玖心里一跳一跳的。
“哼，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很讨厌当我的陪读！”一玖脸红着扭过头假装不理他，之前看见杜马只记得高兴了，她之前还一直要说杜马来了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杜马先是道歉，然后又讲了几个笑话，终于把一玖给逗乐了。
在别墅楼上的一个窗户，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庭院里的杜马。
“圣灵啊……圣灵啊。”
那个人正是一玖的父亲，他一下子跪在地板上，头埋着低声地哭泣。
杜马，杜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没想到，无论自己再做多少的善事，那件终生大错却是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
一祥的记忆里，一道尘封的记忆如走马灯般浮现出来……
2
最小的少爷，今天已经从医院接回来了。
整个郡长府里，都洋溢着欢庆地气息。
一祥负责给太太端水端饭，照顾太太的事情则交给了另一个女仆。
一祥打心眼里为老爷和太太高兴，他虽然是杜家的家仆，但是老爷对待他非常的好。
但是久而久之，有一个坏消息传到了一祥的耳朵里。
“一祥哥，小公子好像睁不开眼！而且是聋哑。”一天休息时，照顾太太的女仆凑过来和一祥说话。
“阿罗，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啊，别学那群老太太，就知道胡说。”一祥有些不高兴，要不是他喜欢这个姑娘，早就骂出来了。
“是真的嘛，一祥哥，我亲眼看见的。”阿罗委屈地说。
“你确定？”
“我发誓！”
是真的，一祥知道阿罗的性子，小公子怎么会出这档子事？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一祥回想了一下，小公子回来之后，一直是太太在抱着，从来不让别人动。
“唉，真是好人没好命，老爷太太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情。”
阿罗叹息道。
“行了，你记着阿罗，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去！”
“恩，我记住了！”
一祥记得没过几天，老爷一天夜里突然赶火车去了帝都，一去好几天才回来。
一祥知道政府的事情他不配知道，但还是有很大的好奇。一天，有一个穿着漂亮军服的军官来到了郡长家，找老爷说了很长时间，一祥偷偷在门外听，听见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
帝国的摄政王，居然快不行了！
之后老爷和那个海军军官还吵了起来。
“我不走！就算他敢那么做，我是金水郡的郡长，扔下几千万的人自己跑吗？”
一祥听的腿打颤，只知道是有危机让老爷带家眷回本家避难，但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一祥始终没有听到。
半个月不到，摄政王果然去世了。
又过了没多长时间，元天恩发兵造反。
快两个月后，金水郡已经被叛军盯上了，但是老爷始终没有走。
一祥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老爷有危险，即使是死，也要保护老爷。
整个郡长府，只剩下了几个人。
有一天，一祥听他大哥说，叛军已经计划了要杀掉老爷和夫人全家，让他带着老爷他们赶紧跑。
一祥知道他的老爷根本不会走的，所以他问他的大哥有没有办法帮帮他们。
他的大哥想了想，告诉一祥可以，在城破的那天，让一祥和老爷他们跟他走。
一祥信了，自己的亲大哥说话，那能有假吗。
一祥的大哥回去后，直接找到叛军的一个军官，军官答应会给他奖赏，也保证不杀他的弟弟。
事情就这样在那一晚发生了。
当他夜里，一祥求老爷跟他走。
“阿祥啊，没能守住金水郡，是我的错，如今叛军在郡内无恶不作，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我已经把几个孩子都送走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杜马带走，行吗？”
一祥扑通跪下了，哭着求老爷说:
“老爷，你们死了，公子小姐们怎么办？那狗屁帝都政府到现在也没派来救兵，老爷，您和夫人不走，我就不带小少爷走！”
“唉，”杜殇仰天长叹，“你这是何苦呢？”
“老爷，我大哥他就是叛军，现在走还是来得及的，他就在等着我们呐！”
最后，杜殇还是答应和一祥逃跑了。
在到了约定的地方后，他们立马就被抓了起来，因为之前有约定，叛军放了一祥。
老爷，夫人，小公子，当晚就要求被枪决。
“军官大爷，我求求您了，放过他们吧，他们根本没做过坏事啊。”
军官当然没有理他，直接对执行枪决的人说:
“快点吧，枪决他们！”
“一祥……我相信你，谢谢你……”
随着两声枪响，老爷和太太就这么没了。
一祥的心在滴血，太狠不得瞬间杀了他大哥。
后来他得知，他的大哥负责把小少爷处决了。
他飞一祥飞奔到那个池塘边，但是他大哥已经杀了小少爷了。
“嘿嘿，祥子，你来看看，这小崽子居然是个聋哑，还是个小瞎子。”
一祥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他大哥身旁，从后面勒死这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亲兄弟。
在叛乱结束前，一祥一直参加地方的游击战，在战后，他被帝国奖赏有功，在之后，一祥和一个新人类结了婚，之后从帝国军退伍。
有一次，一祥找到了当年那名来找过老爷的海军军官，他原本想坦白一切，结果只剩下了嚎啕大哭。
那个海军军官当然认识他，也知道一祥一直跟着老爷，到最后也没有离开。那个海军军官为了奖赏他，把他提拔到了卡伦郡的政府，让他当了一个地方监督官。
到最后，一祥始终没能把实话说出来。
直到刚才，他看见了杜马。
最开始，他听说过杜马，但觉得不太可能，但在见了杜马本人之后，他崩溃了。
杜马的身上，有着老爷和太太的影子。
一祥打着颤从地板上爬起来，扶着墙走到了桌子旁边。
他用力来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把已经生锈的枪。
这把枪，是当年他大哥杀掉小少爷的那把。
他拿起那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老爷……夫人……”
他按动了扳机。
但扳机到了一半，却动不了了。
“把枪放下吧，想赎罪有的是其他的办法。”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这个房间里出现。
一祥一惊，那把枪掉到了地上。
“你，你是！”
一祥见过这个女人，可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庭院里，杜马神经质地抬起了头，皱着眉头看了看别墅。
就在刚才，杜马感觉有人在别墅的某个窗户里看着他。
在说了很多话之后，一玖的父亲还是没有出来。
“大小姐，家里还有事情，没有事情的话，我们下次再见吧。”
“嗯嗯，替我向小虹他们问好哦。”
“好的。”
已经是下午了，要走回去的话，差不多要到傍晚，正好是晚饭开始的时候。
“明天终于开始了呢。”杜马期待明天的训练，在不那么热的阳光中，走向回家的方向。
3
杜马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正拿着白天时宗宝给他的你个小机器，来回地翻看。
晚饭是炒米，一大锅的米饭端上来很快就没有了，据说，炒米是旧时代传下来的一种做法。
杜马想了想，圣女镇的餐馆，大多数是做汤比较出名，有一种用海参和菌类做成的浓汤，好像是卡伦郡的招牌美食。
“啊，对了。”他突然想起来，小他几岁的小虹，马上是要上高级学院了。
不知道姑父能不能帮帮小虹呢？高级学院的学费相当的高，这也是为什么杜马当初没能继续学业的原因。
在圣女镇，很少有人能进到高级学院学习，一方面是没必要，另一方面就是太贵了。
虽然他的姑父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钱，但小虹一个纤细的姑娘，一个人杜马怎么放心。
“下次见到后，和姑父说一说吧。”杜马翻了翻身，伸了一个懒腰。
这两天他没有熬夜，这让他舒服了不少。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杜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现在已经九点了，谁还会来找他呢？
门打开后，一个少女正在门口看着他。
“啊，是小虹啊，我今天一直没看见你，你没有事情吧？”杜马想了想，今天的确没看见小虹，他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恩，我没事。”小虹低着头回答，杜马看见小虹的肩膀上，有一道弧形黑印。
好像是……牙印？
“小虹，你这里是……呃……”
杜马想问小虹肩膀上是怎么回事，却看见小虹那双眼睛。
杜马眼眸的玫红色突然更加黯淡了，相反，小虹的黑色眸子开始有点粉红色的光点。
杜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虹拉着杜马的手，另一只手反手把他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第二天，杜马很早就起来了。
他发现自己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昨晚他就坐在床上，然后……
杜马想了想，自己好像在床上睡着了。
可能是之前上夜班造成的吧，杜马穿上衣服，洗漱后就出了门。
他之前和元冰约过，今天早上，在酒吧的门前，会有人来接他。
酒吧似乎是刚下班的样子，门前还有几个醉汉躺着一动不动。
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静静地等着他。
“姐姐！”杜马跑了过去，向宗宝打招呼。
宗宝伸出来手，对杜马说:
“灵能终端，给我。”
杜马赶紧掏了掏口袋把那个小玩意儿放到宗宝手里。
“上车吧。”
轿车开始行驶，从圣女镇到卡伦郡边境，再从卡伦郡边境到了南边的暮郡境内。
在一个巨大的蛋型建筑门前，轿车停下来了。
元冰此时和一群穿着白大褂和黑色军服的人，正站在门口。
在元冰的身旁，居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腕。
绿色的波浪长发，华丽的浅蓝色军服。
杜马发现这个年轻的女人，和自己长得有点像。
难道是姑姑？
杜马有些吃惊，据说姑父和姑姑只相差了不到十岁，但是这个外貌已经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了。
宗宝先下了车，杜马也跟着下来了。
元冰他们在看见杜马后，都朝他走了过来。
“姑父你……额！”
杜马话还没说完，一道绿光冲了过来，把他抱在怀里。
“真的是，真的是！”
那个女人松开了杜马，摸着杜马的脸看个不停。
“杜马，这是你的姑姑，是你父亲的大姐。”元冰在后面笑着说。
“姑姑……”杜马停了一下，有些害羞地说。
“好，好！”杜兰又把杜马抱了起来。
杜马在和杜兰接触之后，发现有一种的亲近感，让杜马鼻子有些酸酸的。
杜马今年二十多岁，身高一直没有量过，眼前的这个姑姑比他高了一头。
对于杜兰来说，找到杜马只一件天大的喜事。
元冰也知道，在海军杜家之中，出现了比较危险的一个情况。
圣灵家族必须遵循一个原则，如果圣灵性别为男，那么家族的掌门人也必须是又灵能力量的男性，如果圣灵是女性，那么掌门人必须和前辈同性别。
否则的话，圣灵家族的后代就会出现灾祸。
圣灵信仰的传承，更多的是意志和精神的传承，性别的相同是因为圣灵家族已经在世间造成的因果已经太多了，他们承载着世人的精神支柱，当不能满足这个象征这个果的话，他们这些因必定会受损。
在杜兰这一代，同辈人兄弟姐妹快到二十多个，如今却只剩下一半。
海圣灵代表着世界的一半，是象征着运气的圣灵，与皇帝关系颇深的女圣灵虽然也是海圣灵，但她的位置却是继承，而并非创造出来的。
海军杜家的祖先，据说是大海的神，曾经帮助皇帝来到此地，这才有了后来的帝国。
总之，只有少数人知道，海圣灵家族的掌门人，必须是男性才行。
杜兰的那一代，只有部分女性才有灵能，其他的都只是普通人。
杜马属于海圣灵家族的下一代，而在杜马这一代，也居然只有他一个男人有灵能者的力量。
而且，杜马身上居然重新出现了消失几代的“海之君王”能力。
元冰知道，杜马对杜家来说，太重要了。
“阿兰，先让杜马进去吧，夏家的姑娘还在等着呢。”
“好。”
杜兰拉着杜马的手，杜马也不反感，这种一家族的亲近感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到。
那些陪同的人在元冰的吩咐下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只剩下他们四个，走进那个巨大的蛋型建筑。
进去后，在大厅中，有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孩子正在环顾四周，她那长长的红色头发，被扎成单马尾来回晃着。
等到看见元冰和杜兰之后，那个少女跑了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元冰叔，杜兰姨，还有宗宝姐，你们好啊！”
杜马发现，这个女孩跑步的速度，居然快到不正常。
这肯定也是灵能者，杜马确定。
“夏笙，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杜马，杜马，这位是武圣灵的后代，是你之后的搭档。”
“哈喽！哥哥你好！”
“恩，你好。”
杜马看见，夏笙那赤红色的眼眸中，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
武圣灵！杜马大吃一惊，他们酒吧就供着武圣灵的雕像，眼前的这个后代，和那雕像居然有几分神似。
“咦？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夏笙凑了上来，离杜马的脸很近很近。
他已经能感受到，有股芳香的气息扑到了他的脸上。
“好了，夏笙，你们跟着我来吧，现在就要开始训练了！”
过了一会，元冰从某个地方，出现，在一个大厅的一个大门前喊他们俩。
在这之前，只剩下杜兰和夏笙，在杜马身边一直摸摸这里，看看那里，把杜马搞得一直红着脸。
元冰喊他们后，杜马赶紧跑了过去。
那扇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在这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封闭空间，在一面墙上，只有一大块镶着玻璃，是用来从外面观看的位置。
元冰和夏笙两人，面对着元冰站着。
元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正题。
“多的话，我就不再说了，夏笙可能听过，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灵能者的力量来源。”
“灵能，是精神意志的进化，灵能者一般有两种，”元冰伸出两根手指说，“一种先天就有，你们两个都是先天型的灵能者，第二种是后天型，在后天经过开发后才有灵能力量的出现。”
“如果说灵能是大地，那么灵能能力就是大地上的建筑，有可能出现两栋同样的大楼，也有可能所有大楼都是全部一样的，但是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就是一个人拥有多种灵能，杜马，夏笙，你们两个都是这样。”
“灵能能力什么都有，你们要记着，没有最强的能力，只要开发的好，哪怕是属性被克制一样也可以胜利。”
“但你们要记着，灵能只是一种工具，并非人类的全部。”
元冰伸出一只手，一瞬间，元冰的半个身体上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这就是我的能力，我属于后天灵能者，你们要注意，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灵能能力是什么，特别是面对明显比你强大，作战经验比你们丰富的敌人，有时候出奇制胜的效果要更加明显。”
元冰一挥手，他的身旁多了一个三米高的冰柱。
“夏笙，给杜马展示一下你的灵能。”
元冰话音未落，杜马感觉自己身旁有风刮了起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夏笙直接就这么出拳了，一拳一拳地锤在那冰柱上。
在她的两个拳头上，有团红色的气团在包裹着，杜马没有看清，这个气团最后越来越大，那抹红色也越来越凝重。
大约三十秒后，那个冰柱已经彻底被粉碎了。
“刚才的是钢板的密度，接下来的话……”
元冰的身上突然有白雾。
接着在他的身体那团白雾中，一个接一个的冰锥飞了出去。
“夏笙！”那个速度的冰锥谁也不能顶住的。
杜马的心中，强烈的危机感出现了。
“恩？”夏笙摸了一下头顶，奇怪地哼了一声。
看来她已经感觉到，“水之君主”的雨！
下一秒那些冰锥就把她给淹没了。
在那扇玻璃后，杜兰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个是！”
在她身旁的灵能者都感受了，这种奇异的感觉，不存在的瓢泼的大雨。
“太乱来了！姑父快住手啊！”
元冰的攻击停下来下来。
杜马看着夏笙站着的位置，被一层碎冰和白雾覆盖着。
“可恶！”
杜马跑过去，准备把冰弄开。
“烈阳！爆炸吧！！”熟悉的吼声从那白雾传来了出来。
是夏笙，她还活着！
几秒后，一道剧烈的火光从那团兵炸开，一道道热浪险些把杜马从地面吹了起来。
“真是的，你小子，首先要相信自己的伙伴啊。”元冰看了一眼杜马说，这么近的爆炸居然没能让元冰动一下。
“诶？诶？为什么一点也不痛？是哥哥你帮我的吗？”夏笙正在检查这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雨停了，杜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来‘水之君王’居然还有保护和修复作用呢……”元冰很了解夏笙的这招太阳冲击的后遗症，身体会剧烈的疼痛和疲倦。
但在刚才的雨中，这些副作用并没有出现。
这样的话，元冰下定了决心，指着杜马说: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你就和夏笙不停地战斗吧，杜马，你现在就是一把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子弹的手枪，在危机中激发出来吧！”
“等等，这也太……”
“夏笙，动手！”
“好！哥哥我上了！”
这些家伙都不让人把话说完的吗！杜马已经没时间抱怨了，夏笙已经在原地消失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开始向他冲击。
他刚闪开，原地就多了一个洞。
“不错，继续吧哥哥！”
“真是的！”
杜马一直闪躲着，每次都是他刚好躲开，夏笙就已经打了上来。
根本连思考的机会都不给。
“不要一直躲着！这样迟早会被击中的！”元冰大声地喊。
“话是这么说，唔！”
果然，夏笙还是击中了他，杜马感觉自己胸被击碎了，他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咳咳，噗！”
在夏笙开始攻击他的时候，雨已经开始保护他了，所以在已经死亡的那一瞬间，杜马的身体撕裂打碎的部分，马上又还原了。
但是那种死亡的痛感，让杜马脸色苍白，不停地流着汗。
“稍等一下……”
“上来哦！看招看招！”
根本没有暂停，杜马又一次被打飞了。
在被地六次击飞后，杜马突然想到了即个问题。
夏笙的界限，是什么？她不可能一直攻击下去的，总有那么一瞬间，她会停下来。
我的第二个能力，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生存的本能的帮助，在摔到地上时，杜马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忍着痛，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站直。
夏笙又冲了过来，杜马看着她越来越近，还是没有动。
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胸口，但是他次这没有到下。
在夏笙冲过来的时候，他不易察觉地身体向前倾，用脚尖来支撑着身体。
果然，夏笙一记上勾拳从斜下的位置，打进了他的胸口下方。
在夏笙这个视角，是看不见杜马上下移动的，他只是被提起来几公分高，又落了下去。
凭着最后的一点意识，杜马把早已经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攻击吗？”
杜马俯视着夏笙，在她的脸上他看到了一丝恐惧。
这正是他期待的。
夏笙身体向后退，和杜马拉开了一个距离。
杜马站稳身体，仔细地观察着夏笙。
这就是他的计划，一定争取时间，来看出夏笙的破绽。
夏笙紧张地看着杜马，做出了防守的姿势。
杜马忍着痛，开始疯狂地思考
“我这样，你没有意见吗？”
在观察室中，元冰问杜兰。
“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很心疼。”
元冰叹了口气，他也是出于无奈，就在昨天，金水郡的观察部队，发现隔离区的墙已经出现缺口了。
“拜托了，帮我救回这个新世界吧。”
元冰看着训练场开始动身的杜马，默默地说。
杜马动起来了。
他以极快地速度，冲向夏笙。
就在快要接触的时候，夏笙闪开了。
在某一刻，杜马已经有了感觉。
他没有看，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夏笙的方位。
是汗。
杜马开始能感觉到了，夏笙现在出了很多的汗，她就像一团巨大的水团，可以被杜马侦查到。
“怎么了……不要躲啊，夏笙。”
杜马在虚张声势，他发现就算是灵能者，夏笙首先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大小姐。
对于夏笙，杜马在心理上有一套极好的方法操控她的下一步行动。
但杜马也明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水之君主”，肯定不止被动保护这一种功能。
既然可以侦查到的话，下一步，能不能控制呢？
“夏笙哦，你知道，什么是‘水之君主’吧……接下来，我要开始攻击了。”
夏笙听后，突然又拉开了和杜马的距离，并且一直保持着跑动。
这说明，夏笙对“水之君主”这个能力的理论了解要比杜马多，也就是说她这种准备，只是为了躲避“水之君主”的进攻。
一直不停地跑，难道说……
“哈哈哈，其实我还并不会，你看在我是新手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杜马突然挠着脑袋，害羞地说。
“诶！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吗？”
“嘿嘿，不要生气嘛。”
“唔，我生气了！看招！”
夏笙鼓着脸，又是一次冲击对准了杜马。
杜马惊恐地表面下，漏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得意。
夏笙离他越来越近，下一秒，杜马看见一个残影对准他的脸飞了过来。
他当然躲开了，夏笙也按着他想的，在用力挥了一拳打空后，有几秒停在了原地。
杜马突然转过身，大声叫了出来。
“捆住她！‘水之君主’！”
果然，在夏笙的皮肤上，那些汗珠，开始拉长，延伸，相交。
“啊！”
夏笙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在他的身上，一条条用水构成的绳索，紧紧地把她固定住。
“发现了啊，那个能力对水绝对的控制。”杜兰点了点头，没想到杜马真的发现了。
“你知道现在过了当场时间吗？”元冰问她。
“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元冰笑着说，他的眼里，一团蓝色的火焰发出光芒。
“抱歉了，抱歉，是我的不好……”
“哼！”
“啊，对了你知道吗……”
杜马讲了几个笑话，把夏笙给逗得直笑。
“不准说谎了哦！我们可是搭档啊！”
这算是原谅他了，欺骗这样的单纯少女让他心里也不太舒服。
“夏笙，你先去观察室休息吧，杜马，休息十分钟，继续来对战。”
元冰已经回到训练室了，杜马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那接下来我和谁对战呢？”
“你的姐姐，宗宝。”
在元冰的身旁，一片空间突然扭曲起来，然后宗宝现身出来。
为什么都是和女生对打，杜马元冰想问，但是在场的男人只有元冰一个人，杜马决定闭嘴。
很快，十分钟就过去了。
4
元冰从地上爬了起来。
和之前和夏笙的对战没有什么区别，他被宗宝一直甩在地上。
但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宗宝的攻击方式是什么。
她站在原地动都没有都，一直是突然哪里有攻击直接打了过来。
远处攻击吗？可是杜马根本没有发现宗宝是用什么攻击的。
更重要的是，杜马的探测没有一点用处，他既到不了能操控的范围，而且她连一点汗都没有出。
反而是他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
杜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宗宝姐姐是会隐身的。
而且杜马从来没有见过，宗宝把其他的东西变隐身。
也就是说，宗宝有可能把东西变隐身，也有可能没有。
这样的话，只能一试了。
杜马停止了运动，在静静地等待着。
一道重击从后背而来，咚的一声。
他事前把自己身上的汗水，编成了一套盔甲。
“果然啊，宗宝姐姐，抱歉了！”
杜马快速转过身，一拳打在空中。
有实质的触感，杜马的确打中什么东西了，那种有弹性的感觉，让杜马有点认不出是打在了哪里。
在击中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传了出去，进到了宗宝的体内。
之后，一直站着不动的宗宝，使劲地晃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和杜马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站着的和攻击的，其中有一个只是幌子罢了。
但为什么，站着那个看着受到了影响？
宗宝突然对他说:
“杜马，你最好做好觉悟，我问你，你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杜马愣了，这是第一次宗宝姐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而且现在……
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杜马感觉不到一丝宗宝的感觉。
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单纯的充满了杀意。
“宗宝”的眼睛突然变得黑紫，一股压力感从她的身上磅礴而出。
下一秒，杜马感觉自己胸口一凉。
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他的胸上。
他瘫倒在地上，但很快那个洞已经被还原了。
杜马半跪在地上，看着眼睛的这个恐怖的存在。
“顺便一提，我的名字是‘木已成舟’，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大海的王者。”
另一边，在观察室。
“怎么回事，杜马干了什么，为什么宗宝会这样？”杜兰激动地问。
元冰没有说话，面色阴沉地看着训练场里的两人。
宗宝的能力极其怪异，在很多年前的时候，当宗宝尝试飞升的时候，也曾出现过这个状态。
元冰当时只能选择消灭了这个“木已成舟”，在一番苦战后，元冰在飞升状态才获得胜利。
在这之后，他亲爱的养女，宗宝才回复了常态。
现在，不知道杜马做了什么，好死不活的居然让“木已成舟”出现了！
更重的是，当年的“木已成舟”并不会飞升，可现在，就不一定了。
“杜兰，你照顾好夏笙，告诉所有人把训练场力场加到最大。”
元冰留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训练场。
此时的元冰，衰老的脸庞变得年轻了起来，但在他的脸上，一道道银色的伤疤浮现出来，他整个人伴着白雾，所到之处都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他知道，大麻烦，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