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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天冷了

    几天后眼镜和陈然来到肖剑宿舍里,关住房门,对他讲了一些关于姚瑶瑶的事情。

    姚瑶瑶十三岁,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异。据说她的父亲年轻时是一个帅哥,很有才气,也非常的花心。瑶瑶妈妈原来在劳动局工作,因为怀上了瑶瑶,便让老公顶替自己在劳动局上班。这位已为人父的男人没有将心放在家庭事业上,而是一门心思地各种风流,一开始,还顾着一些声誉,顾一些颜面,时间久了,便彻底地丢失了底线。在工作的时候,勾搭上了自己的女上司。女上司很强势,用肚子里的孩子逼他离婚。瑶瑶的父亲几乎没有犹豫就丢给自己曾经相濡以沫的妻子一纸离婚协议。从此后,本就内向的姚瑶瑶的母亲彻底抑郁。

    姚瑶瑶舅舅住在附近的x市,怕妹妹的病耽误了姚瑶瑶,便把姚瑶姚姚姚接到市中心小学上学。姚瑶瑶很争气,在市里上学的几年,一直在年纪里名列前茅,可是就在今年暑假,姚瑶瑶的母亲抑郁症加重,在一天夜里割腕自尽。姚瑶瑶悲痛之余坚持回到了县城,住回自己家中,她说,她在母亲活着的时候没有守着照顾好母亲,母亲走了,她要在她们生活的地方把她的记忆守候。

    姚瑶瑶是一个很上进的女孩,也很懂事,但是父母的事情确实给她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她变得冷漠,变得执拗,变得偏执而且焦躁。

    (用眼镜的话就是成功加入了精神病预备队的行列)

    尤其她把妈妈的死迁怒到父亲身上,拒绝父亲参加母亲的葬礼,并当着所有亲戚表示,从此,一抔黄土,自己再无父母。

    说得悲壮,说得惨痛,说得撕心裂肺。

    说得陈然都悲戚戚地,落了几滴眼泪。

    眼镜顾不得答理陈然,他对肖剑说:”你真的认为不是她划得你的相片?”

    肖剑摇头:”谁知道。”

    “我靠。”眼睛有些急眼:“不知道你替她说好话,不知道你替他出头,她可是把你当成劲敌。你没见她看你的眼神,整个两把刀。要我说,冤死她才好。”

    虽然话说的过了点,可毕竟姚瑶瑶挑衅在先,肖剑也表示理解。

    肖剑沉思片刻道:”既然管了,就走着瞧吧。”

    陈然擦了擦眼泪,用带着鼻涕的手揽住眼镜的肩膀,蹭了蹭。眼镜赶紧嫌弃地推他。

    陈然不以为然:“你又不帅,蹭点又怎么滴。”

    眼镜烦烦地推开他:“我们这儿正悬疑呢,你就不能消停会?”

    陈然一撇嘴,瓮瓮地:“你说悬疑就悬疑,?人家不兴是爱情片?”

    眼镜蹬地踹他一脚:“爱情也行啊,你倒给我来个美女试试,你他妈给我整灾难的干嘛。”

    ”……也是哈,哈哈哈哈……”

    肖剑不理他们,径直走到窗口,从已经很昏黄的玻璃向外面看去。已近隆冬,玻璃上已经有了哈气。他用手抹了下,手上沾了好些水渍。

    陈然赶紧过来:“老大,老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在他眼里,肖剑就是神啊,一举手一投足就可能发现重大。所以赶紧追问,恐怕错过了什么。

    那呆萌的小眼神的眼神啊,既崇拜又渴望。

    肖剑头也没回,声音清凉地说:“天冷了。”

    眼镜可是比陈然要聪明许多的,他虽然有些气,但还是很关注肖剑的,毕竟他也有好奇心,他也相信老大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表某些言论的,所以听到肖剑说话也是精神一振,恐怕错过什么。

    天冷了,这是老大从天气的变化中找到了破案的线索啊。眼镜赶紧冲过来。和陈然合兵一处,等着肖剑往下说。

    “你们看,树上的叶子差不多快落光了。”两人赶紧看出去,虽然昏黄,但光秃秃的树枝还是能看清的,只荣誉榜跟前的一棵什么树上挂着三两片叶子,摇摇欲坠的,在风中飘摇。肖剑这是发现了什么了呀。两人很是激动地瞅着那两片叶子,生怕破坏了肖剑观察的线索。

    那两片叶子还是很给力的,被风忽悠了半天,竟然还在那儿挂着。眼镜和陈然也盯了半天,才想起来,肖剑除了那句叶子快掉光了那句让他们感觉很玄妙的那句,已经好大会儿没说话了。两人收回目光,看向肖剑,两人同时一个趔趄,差点把门牙磕掉。

    敢情他们眼巴巴地向外看呀看,人家肖剑早已经躺到床上看书去了。

    老大,您这是怎么个意思,两人走到肖剑床前,碰一碰肖剑的腿:“老大,您刚刚说树叶快掉光了。”

    “嗯,说了,怎么了?不是快掉光了吗?”肖剑一脸认真。

    ”那您说这句是什么意思?给我们讲讲呗。让我们也涨涨见识。”

    “我还说了一句呢,我说天冷了。”肖剑眨眨他的大眼睛,看上去蛮诚恳的道。

    “我就说嘛我们脑子也不算太笨,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原来重点不是落叶,是天冷了这句。”陈然拍着他的大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

    眼镜看看陈然:“然后呢?”

    “什么然后。”

    眼镜白他:“你不是说重点在天冷了那句吗,你告诉我你从那句里发现了什么?悟出了什么?”

    “不知道,谁跟你们似的一肚子花花肠子,有什么快说,别绕答人。跟你们在一起真烧脑子,我都快成浆糊了。”陈然有些着恼,就是嘛,不就是欺负他脑子没他们快吗?要论体力,他还能顶他们俩呢。

    “你那里面本来就是浆糊,看不出来还咋咋呼呼地装蒜。你看我什么时候装过。我就谦虚谨慎等老大说呢。是吧,老大,您给我们讲讲。”

    肖剑一首拿书,一手托腮,看着他们斗嘴,挺悠哉悠哉的。看他们吵完了开始追问他,便更悠哉地说了一句:“没什么,我是说,天冷了,该穿棉服了。”

    该穿棉服了,就这就这!开什么玩笑,让你个小孩子逗我们玩呢。眼镜看了陈然一眼,陈然会意,我了个去,两人出手,抄起被子冲着肖剑扑头盖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肖剑瞅准空当,一个腾身直直的立在床边。倒是眼镜和陈然站立不稳,只扑到床上。

    “我靠,老大,你来真的。”陈然站起来冲着肖剑运气。眼镜则躺在床上盖上肖剑的被子耍赖。

    下一秒,肖剑的脸黑了:“别碰我的被子。”

    眼镜被肖剑提溜出来后,虽然屁股上挨了两脚后,还是乐得屁颠屁颠地,作为肖剑之外的钻进肖剑被子的第一人,用两脚换那有生以来可以无数次炫耀的十秒,他认为还是值得的。

    陈然也想盖一下肖剑的被子,可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肖剑是永远不会给他机会了。

    陈然多么羡慕眼镜挨的那虚虚的两脚啊。

    当然是虚虚的,再怎么洁癖,肖剑也是不可能对朋友下狠手的是吧。最多只是把被套拆下来多洗两遍是了。

    看着肖剑一遍一遍地涮啊,陈然脸彻底地黑透了,他有那么脏。

    还好的是肖剑终于肯透露一点他认为的线索。

    划相片的是个女的,但不是姚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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