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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不久后,周瑜带着李置暂时离开了吴郡。一方面云游四方好为孙策招贤纳士,一方面最近李置一直郁郁寡欢,他想带着她去散散心。

    幸福的二人世界终究是短暂的。两个月后周瑜带着李置经居巢回到吴郡,孙策闻周瑜归来,亲自出迎,授周瑜建威中郎将,调拨给他士兵两千人,战骑五十匹。此外,孙策还赐给周瑜鼓吹乐队,替周瑜修建住所,赏赐之厚,无人能与之相比。孙策还在发布的命令中说:“周公瑾雄姿英发,才能绝伦,和我有总角之好,骨肉之情。在丹阳时,他率领兵众,调发船粮相助于我,使我能成就大事,论功酬德,今天的赏赐还远不能回报他在关键时刻给我的支持呢!”

    李置见他们兄弟紧紧相拥的样子,心里便愈发难过,时间如果停止该多好,那样情意深重的人们就不用承受生离死别带来的锥心之痛。

    “公瑾,大桥已有身孕,我要当父亲了!”孙策把这个喜讯分享给了周瑜,他的眼角都渗出了温和的笑意,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他朝着李置笑了笑,拍了拍公瑾的肩膀,打趣道:“公瑾,你和弟妹可要抓紧了,你们的孩子将来一定很俊朗。要不,咱们结儿女亲家吧!”

    周瑜和李置面面相觑,一起涨红了脸。

    李置双手紧紧撕扯着衣裳,结结巴巴地道:“谁......谁要跟他生孩子......啊!”说罢,便一路小跑跑进了军营。

    深夜,孙权处

    孙权因小桥至今没能跟周瑜单独说上一句话而大发雷霆,他绿色的眸子在黑夜的映衬下更加让人汗毛惊秫。

    “请主上再给民女一些时间,民女定能俘获周公瑾的心。”小桥跪在他面前低语道。

    “等你......罢了罢了,我已经告诉大桥,让她请孙策将你赐给周瑜为妾室。周瑜对李置的感情我理解,你永远走不进他的心。我思来想去,只有孙策出面,你或许能嫁给周瑜。”孙权道。

    “凭什么姐姐能当吴侯夫人,而我只能做妾。主上,论容貌我远在那李置之上,你让我一辈子做妾?我不甘心!”小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凌风给了小桥一巴掌,训斥道:“你这贱婢,竟敢对主上如此说话,不想活了是吗?”

    “有意思!”孙权咧嘴一笑,蹲在她身边,用手抹去她嘴角渗出的血迹,“还是个有志气的女子!好,既然你不想一辈子做妾,那就要永远忠心于我。给我听好,你嫁给周瑜之后,唯一的目的就是挑拨周瑜和李置的感情,等除掉李置,我必不会亏待你。”

    “还有,你不许对周瑜动真情。”孙权捏着她的下颚,加大了力道,“倘若有一日你背叛了我,我一定让你的下场比高祖皇帝的戚夫人更惨。”

    “戚夫人?”小桥不明所以。

    凌风给她讲了讲戚夫人的典故,小桥被吓得呼吸急促,瘫软在地,然后又重新跪好,对着孙权作揖道:“主上,您多虑了,就算民女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主上啊!”

    自成婚之日起,孙权一直对步练师不冷不热,就因为她哥哥步练傅一直钟情于李置。但是,半年多下来,孙权发现步练师越来越有主母的仪态。

    小桥走后,孙权回到自己的书房,看着朱然正在为他整理书简。朱然不仅是个文雅鸿儒之人,跟着孙权这些年又苦学兵法和交易之道,渐渐成为一名全能型人才。孙权对他的态度也由最初的讨厌,憎恶,渐渐变成欣赏。他心想,这朱然若能为我所用,何愁大业不成?

    孙策领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将军来周瑜府上做客。此人名唤吕蒙字子明,身长八尺,肤色黝黑,长得一双清澈如溪的眸子,一看就是忠直之士。

    待他们坐定后,李置在一旁奉茶。在府中的时候,李置经常穿一身简洁的男装,梳上男子的发髻。若不是她长得过于瘦小,大家都会认为她是周将军身边的护卫。

    “公瑾啊!这是邓当的妻弟子明。”孙策指了指身后的吕蒙,无奈道,“打小就是个愣头青,邓当夫妇实在没办法管教他,就将他送到我这里。我想把他送到你处,你帮邓当好好调教一番。”

    李置一直凝视着吕蒙,原来这个愣头愣脑的青年,就是日后白衣渡江夺取荆州的吕蒙大都督。

    吕蒙不经意间看到李置在看着他,便指着她愤怒道:“你这小厮,一直看我作甚?”

    “吕蒙,不得无礼,那是周将军的夫人。”孙策呵斥道。

    李置赶紧站起身向吕蒙道歉:“吕将军真是抱歉,我失礼了。”

    吕蒙也站起身郑重其事朝李置鞠了一躬:“吕蒙不知是夫人,一时鲁莽,请夫人原谅。”

    “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的吕蒙居然还给别人道歉。”孙策不可思议地对周瑜说,“公瑾,你知道吗?往常都是吕蒙闯了祸,由邓当去道歉。”

    “周瑜将军一直是子明敬仰的人。”吕蒙跪在孙策和周瑜面前拱手道,“主公,吕蒙愿意在周将军麾下效力,与他一起为主公争一个属于我们江东儿郎的天下。”

    “好!”公瑾亲自将吕蒙扶起来,欣慰地拍了拍他那厚实的肩膀,“我江东又得一员大将,我江东有你和子敬这样志虑忠纯的文臣武将,何愁大业不成?”

    他们在周瑜家吃完午饭,孙策将周瑜拉到书房。

    “伯符,袁术已经逃亡淮南,倾覆之日近在咫尺。而我军如日中天,后勤有张昭和子敬操持,平定江东可计日而待。”

    “军事上有公瑾,我不操心。我今日要同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孙策端起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娓娓开口道,“大桥想将小桥许给你做妾。”

    “不可!”周瑜兀地一下站起身,觉得有些失礼,便作揖道,“伯符,公瑾多谢夫人美意,但此事万万不可啊!”

    “你是怕弟妹不同意?”

    “不,这与她无关。我周公瑾曾对置儿发誓,今生今世只有她一位妻子。”

    “没错,弟妹是你的妻子啊!”孙策玩笑道,“你纳小桥为妾,只是个妾而已。”

    周公瑾原本红润的面庞沉了下来,他直挺挺地跪在孙策面前,严肃道:“我与置儿经历了千难万险才走到一起,我们之间哪怕是一滴水也穿不进去,请主公体谅,成全。”

    “公瑾,我开玩笑的,你这是干什么?”孙策从地上拽起公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与弟妹的感情,我理解,若析儿还在,我也不会纳妾的。你就当我今日是替弟妹考验你吧!很好,周公瑾,你过关了。大桥处,我自会解释,我会给小桥张罗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倖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不知从何时起,孙策府里的丫鬟们都吟唱着这首曲子。李置听到此曲就不淡定了。这可是清代康熙年间的大诗人纳兰性德所作。我的天,足足差了一千六百年,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么巧。李置心想,定是有人也穿越了。

    很快,她打听到了这首曲子是大桥编曲。她恍然大悟,难不成大桥也是穿越来的,难怪她和姜析长得一模一样。

    趁着周瑜不在府中,李置悄悄地来拜访大桥。大桥正在大堂和妹妹一起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服。

    “周瑜之妻李氏拜见夫人。”李置今日穿着一身橙色的汉服,头上挽着一根别致的木簪,看上去颇有韵味。

    “原来是周夫人,请坐吧!”大桥抚摸着肚子道。

    “夫人即将临盆,身体可安好?”

    “一切安好,劳周夫人挂心!对了,周夫人与周将军成婚数年,怎还没有好消息?”

    “谢夫人关怀。公瑾与主公情同兄弟,主公尚无子嗣,做弟弟的怎能越过哥哥?”

    一旁的小桥用犀利的目光瞪着她,都是她,周瑜不愿意娶小桥,害得小桥昨夜又被凌风教训了一顿。她被打的满身伤痕,只因要见人,脸和手才逃过厄运。

    大桥观察到李置一直在尴尬地看着小桥,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便让妹妹先行离开。

    待小桥走远后,大桥开门见山道:“周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敢问夫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首诗......这首曲子是谁教夫人的?”

    大桥心里一颤,本能地摸了摸肚子。她心想原来李置就是风纪子前辈想要找的人。风纪子曾经许过她,只要她找到询问此曲源头的人,他就将她的容貌换回。这些天以来,那些人都认为此曲是她所做,尽情吹捧,溜须拍马。

    今日终于有人问她,此曲是何人所作。只不过她不曾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妹妹的情敌。大桥心下大喜,她今后再也不用当该死的姜析的替身,大桥就是大桥,绝不能牺牲自己替别人活着。

    “一位年迈昏聩的老者,他是一名大夫。一年前我生过一场大病,是他救了我。”大桥收起心中的喜悦,回答道。

    “那他现在何处?”

    “周夫人别急,我明日就带你去寻他。”大桥淡然道。

    公瑾劳累了一日,早早就睡了。李置躺在他身边怎么也睡不着,还担心翻身会影响公瑾睡眠,她只好盯着天花板。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李置估摸着,大桥口中的老者就是从21世纪或者清朝中后期以后穿越过来的。他到底是何人,他教大桥那首诗的目的无非是想利用大桥的感染力,去寻找同样的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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