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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执法殿(二)

    其实这事儿说真心的,闹大了对叶铭痕不单没有坏处,反而是更方便他甩锅了,所以他是求之不得,自然是不会拦的。

    毕竟只有这事闹大了,传到明净的耳中了,他才好有个由头来甩锅啊。

    不然一时半会的,他还真不好找个好的备胎来挨这黑锅的。

    至于说什么宗门宗纪什么的,在这清虚宗中他还真没怕过。

    不说这事儿经他刚才一番小动作,有了实证,就是没有实证,以道明子唯一真传的身份,他也并不是很忌惮。

    这年头,无论到哪,背靠大树好乘凉这话都是行的通的,而今世的他,就是靠着了一根巨粗的大树,简直不要太滋润。

    孙兴生一路前行,终于到了执法殿前,回头看了下叶铭痕慢悠悠的身子,眼中闪过怒火,转身抬步进入殿内。

    清虚宗位例堂堂仙宗,自然有着自己的宗门法度,为了弟子门众之间各自严于律已,所以自清虚真人传下,就一直立有执法殿这一殿。

    执法殿的主殿位于长老殿的旁边,建有一座大殿,里面的执法殿殿主,松阳子是常阳真人的师弟,为人比较刻板,默守门规,不过也正因为他这刚正脾气才正好领了这差事。

    只是这松阳子,近几年一直都在闭关苦修,期望能够一举冲破元婴后期,更上一层楼,已经很少过问殿内的事情了。

    所以底下真正办事的,还是那些弟子们,当中又以一名叫冼良平的道人,是松阳子亲传的弟子,领着殿中的堂主一职,全面接管着执法殿内的大小杂事。

    所以孙兴生这一路过来,松阳子是不可能见到的,他也还没那资格,真正能找上的也就只能是这冼良平。

    冼良平如今也有一百八十余岁了,正好是筑基后期的实力,只差一步便可进入结丹了。

    但修行就是这样,一步之遥,却是天地之差,有机缘时,可以一步登进,无机缘时,却是怎么迈也迈不过去。

    这时的冼良平正在堂内处理着文书,正好看到孙兴生气冲冲的进来,疑惑的抬眼问道:“孙兴生你这是怎么了?”

    这孙兴生仗着王然的名声,在一干杂役弟子当中也是响当当的名号。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无法令他堂堂内门弟子的人物另眼相看,毕竟一个内门弟子和杂役弟子之间差距太大了。

    真正关键的还是这孙兴生有着几分文采,一首静夜思在宗门内传唱许久,更是得到常阳真人的赞许,一步登天,亲发口喻让他进清虚殿内伺候着。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仙宗掌教门前的道童,所以平常一些小事上面,冼良平都是能偏坦一下就偏坦一下,毕竟这也是一份交情嘛,保不齐哪天就能用的上。

    世间修行,为人处事之道,他洗良平也不是愚笨之人。

    同样的对孙兴生来说,能让执掌刑堂的洗良平帮忙相遥呼应着两下,在宗内门这许多事情做着也方便些,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二人也算是有了几分薄面之交。

    到了堂内,孙兴生红着脸,冲着冼良平一抱拳道:“堂主,你可得替我作主啊,给我讨回个公道来。”

    冼良平有些疑惑:“你如今在清虚殿里当差,又有掌教真人赏识,难不成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去得罪你不成?”

    孙兴生指着自己脸上的红印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堂主你看看,我这脸上就是被个不开眼的给硬生生打的。”

    他如今也不怕丢人不丢人,颜面不颜面了,只是心中鼓着的这口气没处发泄,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怎么也得拖着叶铭痕下水。

    冼良平一惊,上下端详了一下,果真是实打实的巴掌印,半分作不得假,当下放下文书,站起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来,我定然替你主持公道。”

    “不瞒堂主,我这脸上的伤就是被新来的那个玄恒打的,这小子仗着师门得宠,一步登天,如今在宗门四处横行,惹的是怨声载道。”

    孙兴生涨红着脸:“我今晨在路上好好走着,不巧跟他撞见了,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他一言不合的一番凌辱,这家伙简直是不当人子,着实可恨的紧。”

    玄恒!

    冼良平听的心中一惊,他虽然领着了这执法殿中的事情,可毕竟不同他师傅,在宗内德高望重,可以全然秉公执法,做为弟子的他,有些人情事故还是不得不看着的。

    说起来在这天峰山内,他真正是要能管得住的,也就底下那些外门弟子们的事情。

    他也有他的难处,宗门内的真传弟子且不说,就是内门弟子,哪个不是跟着各峰掌座学习的主儿,他自己也不过一个内门弟子,地位相当,虽然领着这执法堂的差事,哪还能管的着他们。

    如果是寻常外门弟子一类的,卖孙兴生一个面子,他也就帮了,毕竟是举手之劳。

    但叶铭痕着实是特殊,虽然只是个刚入宗门的弟子,没有名号,可有个宗门唯一真传的师傅,再加一个掌教真人的师祖,这百分百是内定的内门弟子的人物了,他便是有心要动,可也还得照顾着道明子的脸面。

    而孙兴生虽然是清虚殿前的道童,也有几分才名,可毕竟跟叶铭痕这等嫡传弟子比不得,两者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的清的。

    只是如今孙兴生这脸上的巴掌是假不了的,而且又找上门来,直接就是一番哭诉,自己也是一时口快,提前夸下了海口,现今个儿反倒不好办了。

    叶铭痕身份特殊,自然是不好动的,可既然是知道了这事,自己要是不管不问,那也不行。

    毕竟再怎么说,这执法殿的威严还是要的,不然要是这事闹腾起来,传到松阳子那里,他也没法含糊过去。

    当真是左右两边不讨好,惹得一身骚,直叹晦气,心中一番两难,他手上也不停着,把孙兴生指到一旁暂且坐下,不论如何,先稳定一下情绪再说,这总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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