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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站队

    第六十九章站队

    大元近百年来为了真正融入中原,实行三教并行,佛道儒共尊。

    但大元皇族本身尊崇藏传佛教,每年都会尊请高僧在皇宫礼佛半月,皇族之人也需要一同斋戒。

    今年听闻闭关修行多年的惠觉大师出关,皇家特意邀请了大师前往皇家讲佛。

    都说惠觉大师是得道高僧,占星卜卦,窥破天机,人人往之。

    虽然人人都把这位惠觉大师夸得可比活神仙,真佛祖,期待着能见到大师一面,得到点滴指点。

    不过叶安安倒是不以为然。

    她所知道的,可比这老和尚多多了。一般这些老和尚的话说来说去都是什么天命不天命的。

    可她知道这片天是假的,人是假的,什么历史国家统统都是假的。

    她知道会发生的一切,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指点,只有她自己能帮助自己走下去。

    如贵嫔死了,司马长平去了边关,她没有同他定亲。

    至于徐曼娇,叶安安必保她平安顺遂,嫁得良人。

    历史已经改变了,她一定可以活下去。

    现在对于叶安安来说,她更在意的是这半个月不能吃肉!

    而且还要每日大清早就起床去佛堂跪拜一个时辰。

    这是大元的传统,对于古人来说,信奉宗教极其神圣,不可轻视怠慢。即便是承乾帝也要遵循祖制,所以叶安安即便作为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即使并不care啥藏传佛教、惠觉大师,也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

    那可能是会引起公愤的。

    不过这些日子叶安安偶感风寒,鼻塞脑晕,又来了葵水,身子差了些,这日刚跪了半个时辰便有些受不住,想换个姿势动动麻木得身子,然而一个没稳住歪在地上。

    王婉清连忙扶起她:“殿下怎么了?”

    叶安安摇摇头:“没事,就是腿有些麻。”

    一旁柔贵嫔见她如此,担忧道:“殿下若是身子不适,便不要逞强了,要不先歇会吧。清晨露中,地上寒凉怕是伤身。礼佛不在跪拜,在于心诚。公主殿下一心向佛,佛祖慈悲定是体谅公主殿下的,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见叶安安不回答,她又劝道:“殿下若是实在不放心,那本宫连着殿下那份一起跪了,也是一样的。”

    叶安安虚弱一笑:“劳烦贵嫔娘娘牵挂了,永安真的没事,待会多喝些热汤就好。”

    见叶安安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柔贵嫔也只好作罢,关心了她几句便继续静心祈祷。

    叶安安揉了揉脑袋,她虽然知道柔贵嫔是好意,但若是她真的就这样离开,日后这事如果被人拿出来嚼舌头,说她藐视佛祖,对神明不敬,她有口也说不清。

    古人对于神明的敬畏之深,甚至对于愚钝的百姓来说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人言可畏,若她因为这种事情留下个藐视神明,狂傲自大的名声,那她可真是得不偿失。

    又熬了半个时辰,礼佛总算是结束了。

    王婉清帮她按摩了好一会儿,叶安安才扶着她缓缓起身。

    如贵嫔想掺着她一同回后宫,却被叶安安稍稍偏了偏身子避开。

    “我风寒还未痊愈,贵嫔娘娘仔细别传给你了。”

    “没事儿。”如贵嫔笑道,“听你的声音倒是有些鼻塞,本宫明儿让人给你送些辛辣香,通气替身。”

    叶安安礼貌回道:“多谢娘娘。”

    “跟本宫客气什么。”柔贵嫔温柔一笑,“若不是公主您相助,本宫如今还是缩在宫里大步也不敢迈出一步的胆小鬼,哪里有现在的舒服日子,是本宫该谢谢你才是。如今秦王也不再向以前一样老是惹圣上不快,本宫这心里很是感激你。”

    叶安安微微一笑:“贵嫔娘娘得父皇喜爱,是娘娘自己的福气。皇弟大了总不似以前顽皮,我心里也高兴。不过那是太傅和父皇教导的好,哪里同本宫有什么关系。”

    听到她这话,柔贵嫔笑道:“话虽如此,不过秦王殿下顽劣惯了,本宫老是担心他又惹事,还望公主多加照顾。”

    叶安安一脸平淡:“皇弟若是在学堂有何困惑难处,本宫自然会尽力而为。”

    “那就好,那就好。”

    叶安安拿帕子掩住鼻子咳了咳:“贵嫔娘娘,本宫有些不适,先行一步了。”

    柔贵嫔点点头,温柔道:“公主殿下多注意身子,待会本宫让人把香给你送去。”

    等两人已经走远,看不见柔贵嫔身影后,王婉清有些疑惑:“殿下突然对柔贵嫔娘娘有些冷淡?”

    叶安安抽了抽鼻子:“有吗?怎么说?”

    王婉清道:“贵嫔娘娘说起殿下帮她获得圣宠,还有照顾秦王殿下的事,公主一口都否了。原先殿下同贵嫔娘娘虽然也不是太过亲近,但也没有这般说过话。”

    叶安安身子靠在她胳膊上缓缓走着:“柔贵嫔虽然看似柔弱胆怯,但能绝地反击夺得圣宠那也不会是没有一点心机的,只是之前一直不敢罢了。我看秦王可怜,提携她们一把,但不代表我就是秦王的靠山。”

    她声音平淡:“人心有贪欲,贪欲却不能放纵。我之所以放心柔贵嫔上位,是因为她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即使父皇宠爱她,也并不曾多加眷顾提携她的母家。一个没有靠山的嫔妃,就算有那旁的心思也无那力。我自然也要告诉她,本宫也不会是她的靠山。”

    “再者我舅舅他们一干老臣,世家大族都是太子一派,太子生母同我母后又有姐妹之谊,我自然要拿出立场来。若是让太子觉得我同柔贵嫔太过亲近,他会如何做想?”

    “难怪柔贵嫔提起秦王殿下,公主也并不接她的话。”

    叶安安咳了咳,嗓子有些沙哑:“在宫里,光聪明是没什么用的。最重要的是学会察言观色,揣摩心思,做事情谨小慎微。你平日里别总闷着头学管事,你的才智远不该止于后院。”

    王婉清轻声道:“奴婢是想多帮公主些忙……”

    “每日铺床叠被,管管下人就是帮我忙了?那些有春儿去做,你不用把心思放在这些琐事上,多放眼看看书籍古典,跟我去学堂听听太傅学说,才是正道。以后有得是你助我的地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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