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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闹剧

    程乾惊醒,用被子将她裹好,手紧了紧她的被子,再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她才再次沉沉睡去。

    此时已是深夜,醇亲王府里的七王爷,仍在跟着武师傅学武。今日他练了一天,浑身汗透了,也不觉得累,反而越练越有劲。

    青羽看着突然开窍的自家主子,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稍事休息的时候,青羽为两人端来了热茶:“王爷,您今日练了一天。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再练吧。”

    一旁的武师傅挥了一把额头的汗,附和道:“是啊,七王爷,俗话说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您不用心急,日日练着,总会有进步的。”

    程邺看了武师傅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来,抛给了武师傅:“继续。”

    武师傅双手接住金子,两眼放光,瞬间来了精神:“是!”

    夏日逐渐到来,天亮得比往日更早了。

    苏文媚醒来的时候,程乾已经上朝去了。她收拾一番,算了算时间,恰好赶得上去贤贵妃宫里请安。

    她化了淡妆,往芳宜宫的方向走去。然而才看见芳宜宫的朱漆大门,便远远地听到了贤贵妃责骂的声音,还有钱惠的辩解。

    她心知不妙,快步朝着芳宜宫走去。

    一进门,便看见众嫔妃坐着,庄妃居高临下地斥责着跪在地上的惠嫔,惠嫔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她的旁边,还跪着战战兢兢的芝兰。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苏文媚跪地:“臣妾斗胆一问,惠嫔犯了何事,娘娘如此动怒?”

    “后宫!”庄贤人说着,将一旁若黎呈着的香囊拿过,扔在了苏文媚面前:“惠嫔亲口承认了,这香囊是她自己的,但却并非皇上所赠。”

    “雯妃可看仔细了,这香囊上绣并蒂莲,还题了淫词艳曲。难道雯妃还要替她辩解不成?”

    苏文媚捡起香囊,细细看去。只见红色的香囊上,绣了两朵双生并蒂,下有题注:“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敢问贤贵妃娘娘,这香囊是在哪里发现的?”苏文媚问出口。

    贤贵妃看向芝兰,苏文媚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战战兢兢的宫女。

    “奴婢该死,是奴婢......是奴婢不小心,将香囊掉落了......”芝兰哭着,断断续续地诉来。

    “惠儿,本宫送你的东西,你怎么让一个下人来保管啊?”苏文媚此话一出,在场等着看热闹的人全都大跌眼镜,就连钱惠也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她。

    苏文媚淡淡朝她使了个眼色,钱惠也不是个傻的,立马便懂了。

    “雯妃娘娘......”

    “雯妃!说话做事可要讲求证据。哪有女子给女子送香囊的,还绣并蒂莲?除非......除非你们是......磨镜!”贤贵妃见局势逆转,立马施压。磨镜二字,挣扎了好久,才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臣妾与惠嫔是不是磨镜,皇上自然知道的。不过这只香囊,却是臣妾偶然在长街的摊贩上见到,觉得甚是好看,才买了送给惠嫔的。这并蒂荷花,是双姝的意思,并非贤贵妃在某些粗俗话本里看到的一般意思。”

    “至于这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文媚看着庄贤人,顿了一顿。

    一旁一直坐着的珍贵人突然开口:“贵妃娘娘,这句诗臣妾也曾听过的,据说这句诗最开始就是纪念好友之间的友谊的。”

    珍贵人此话一出,却见庄妃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苏文媚有些不解地朝着珍贵人看过去,她与珍贵人素无交集,意外于她的帮腔。

    珍贵人竟朝她微微点了头,如果不是刚刚专注地看着珍贵人,苏文媚都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如今苏文媚独得恩宠,前面想要谋害她的媮嫔才刚入狱,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往她身上明着撞。苏文媚出来替惠嫔解围那一刻,香囊的事便落定了一半。珍贵人帮腔,是自有算计的。

    “所以贵妃娘娘,此事,您预备怎么处理?”

    此番,那些原本准备看钱惠热闹的人,却纷纷看起了贤贵妃的热闹。如今闹到这样尴尬的地步,庄贤人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兰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眉眼上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此刻觉得,庄贤人真是蠢透了,原本看她身居高位与她合谋,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好在现在锦云宫的事没有被牵扯出来,她也算是成功脱身了。

    “那......若真如你所说,惠嫔最开始,为何不替自己辩解呢?”庄贤人开口问道,她的气势明显弱了很多,再没有先前的嚣张跋扈。

    钱惠朝着庄贤人磕了个头,不紧不慢地说:“嫔妾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久前雯妃娘娘遭到奸人三番两次的暗害,如今锦云宫被毁,雯妃娘娘才从锦云宫搬到了明阳宫,想来已经是无暇分身了。所以嫔妾,不愿意为这等小事劳烦雯妃。”

    庄贤人向后靠在了座椅上:“往后可不许戴着这样的香囊四处招摇了,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本宫也乏了,都散了吧。”

    钱惠跪地不起,眼里泪光闪闪:“那嫔妾的打,算是白挨了?”

    “你......”庄贤人看向了惠嫔,却出于理亏,还是细声说道:“今日是本宫大意,冤枉了惠嫔,还请惠嫔莫要介怀。往后各宫姐妹,还当和睦如初。”

    庄贤人又吩咐了若黎为她拿了些治伤的药膏,这才作罢。

    众嫔妃行了礼,才纷纷退出了芳宜宫。庄贤人靠在椅子上,身心俱疲。今日,可真让后宫众人看足了笑话了。没了莫兰嫱的她,简直像一只没头苍蝇。可是如今的莫兰嫱,她已经降不住了。

    苏文媚和钱惠一起出了芳宜宫,在宫道上走着。钱惠:“今日尚早,姐姐不如去妹妹宫里坐坐?”

    “好啊。”苏文媚没有拒绝,二人神色如常,一路言语着去了钟秀宫。

    一进钟秀宫的门,钱惠却收敛了方才一直挂在脸上的淡笑,神色严肃地将苏文媚拉进了内殿:“姐姐,你说我宫里,是不是出了内奸?”

    内奸?苏文媚神色一凛:“此话怎讲?”

    钱惠拿出那枚香囊来:“我这香囊,本是放在床头的枕头下,从不轻易示人的,如今却凭空出现在了芝兰身上。而且,姐姐你不知道,今日好巧,我们正进了芳宜宫,这香囊就掉落在贤贵妃眼前了。”

    “姐姐。”钱惠有些后怕,握住了苏文媚的手:“今日还好有你在,才救了我一命。若不是你在,我即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秽乱宫廷可是大罪,要被杖毙的。”

    苏文媚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香囊上,她将香囊拿过:“这枚香囊不能留了,如果让人抓住把柄,我与你都没有好下场。”她说着,转身将那枚香囊扔进了香炉,香炉瞬间腾起火焰来。钱惠有些舍不得,不过苏文媚说得在理,她也便没有阻止。

    “那个芝兰,你也是该留意着了。”

    “嗯。”钱惠点点头:“她本是我那日在宫道上救下来的宫女,又不是从小一起的,自然情分薄一些。”

    宫道上救下来的?难道是她第一次进宫,看到她救下的那名女子?苏文媚回忆起来,问出口:“是那日......”

    钱惠点头:“正是。那日她在宫道上被打,我救下她来,让她随我来钟秀宫拿药,她便求着我让我收留她。”

    “我见她实在可怜,便留下她了。我又没有带贴身的宫女进宫,加上她做事比别的宫女妥帖,我便将她留在身边,让她升了一等宫女。”

    “可是今日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心寒呐。”钱惠感叹道。

    “你可先问问她香囊的事,只是她犯了这样大的事,断不能在身边留用了。”苏文媚见钱惠宫里出了这样的事,也跟着着急。

    “是了,我这就去问问她,姐姐同我一起吧。”钱惠握紧了苏文媚的手。

    “嗯。”苏文媚答应道:“出了这样的事,我自然是要陪着你的。”

    她们推开门,却见芝兰跪在门外,浑身颤抖着,不断地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今日你拿了本宫的香囊,却在芳宜宫内,贤贵妃的面前掉落了出来。这一切太过巧合,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啊!”

    “娘娘!”芝兰慌了:“并非如此。奴婢早起整理屋子,只因为要去向贤贵妃娘娘请安,香囊掉在了地上,所以奴婢一时着急,胡乱将那香囊收在身上了。”

    “后来,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香囊便在贤贵妃娘娘面前掉了出来。”芝兰朝着惠嫔和苏文媚磕头,额头红了一片:“两位娘娘明鉴啊。”

    钱惠的眼神有些动摇,半晌,又像想到了什么:“可是当贤贵妃问起这只香囊属于谁的时候,你不是立马将我供出来了吗?若真如你所说,是无意露出来的,那你大可承认是你自己的,何必将此事牵扯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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