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没毛病
“你们也知道，亚洲杯竞赛的报名已经开始了，根据新的规则同一个参赛组织最多只能派出三名代表，咱们爱丽丝的名额还没有最终确认，每个人都有机会，大家要全力以赴，少整那些没用的玩意，把心思都收收！”王教练眼神锐利的扫视全场，一如既往的口气严肃。说完这句话，王教练将会议室灯光关掉，拿着手中的遥控器对准会议室正面的白色墙壁一按，开始播放视频。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下面我给你们分析分析目前的形势，以及潜在的参赛选手。”
随着一段段视频的画面，王教练为众人讲解亚洲区域内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单板滑雪俱乐部和旗下的选手，此外还有一些未加入俱乐部的优秀个人选手。在这些选手里，日韩占据了大部分，尤其是新晋小将平野次郎更是凭借在世界级别的单板滑雪竞赛的惊艳表现，暂时排名亚洲第一，是本次亚洲杯最具有冲击金牌实力的人选之一。高俊熙作为单板王子，近年来表现平稳按照积分排名亚洲第五，而李渔凭借此前‘沸点大众商业赛’中拿到的冠军成绩，快速跃至亚洲排行榜第十一位。
单板滑雪最大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包括王教练在内的众人心里知道不管提前做多少准备工作，单板滑雪竞赛现场的成绩很大一部分依然取决于即时状态。
李渔紧盯着视频画面，眼中逐渐浮现出一抹火热。自从加入爱丽丝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用于训练，没有关注过其他选手，这次借着王教练播放的资料，看到视频里的选手一个个身姿轻盈的完美跳跃，让李渔禁不住心潮澎湃，这就是单板，这就是滑雪的魅力。
王教练站在会议室最前方，摆弄着遥控器，他一边讲解一边观察着队员们的反应。亚洲杯竞赛由于奖金的缘故并不是爱丽丝的必争项目，但这场比赛对于王教练却是至关重要的，只能赢不能输。
这时，王教练暂停了视频，打开会议室的灯光，坐下来尽量放缓神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爱丽丝是一家商业俱乐部，难免有些世俗之气，你们的主要任务是为俱乐部赢得更多的荣誉，赢得更多奖金，让俱乐部品牌具有更高的商业价值。不过，我希望你们暂时抛开那些表面的东西，静下来认真的思考。首先想一下，为什么选择单板滑雪？每个优秀的运动员在投身职业领域之前，都是有过深思熟虑的。没有人可以随便成功，而没有思考的盲目行动会注定失败！”
张天霖低着头心里暗暗称奇，舅舅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讲起大道理？不止是张天霖觉得奇怪，就连神经粗犷大咧咧的王阳都看出教练和平日不一样的态度。众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疑惑：教练为什么如此在意这次的亚洲杯竞赛？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解散。”王教练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队员们鱼贯而出，张天霖故意磨蹭到最后，见其他人都走远，靠近王教练低声询问：“舅舅，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吃药没？”
“我没病，好得很。”王教练没好气的回答。
“舅舅，我不是说您有病啊。”张天霖连忙摆手赔笑：“我妈前些天念叨来着，说您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心里怪惦记的。”
听到外甥提起姐姐王素萍，王教练脸色稍缓，拍拍张天霖的肩膀，让他放心。张天霖见舅舅不肯多说，只好悻悻的离开。
王教练长吁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孔老板，我同意你开的条件，不过我要看到诚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教练，我就知道不会看错，你是当之无愧的聪明人。既然你都这么痛快了，我自然会拿出诚意。白鲨俱乐部10%的经营权，等事成之后一并转让给你。”
“....”王教练没想到孔玄铭居然要将俱乐部的经营权交给他，这个诱惑极大，他稳稳心神，口气坚定：“好，一言为定。”
孔玄铭挂掉电话扔到一旁，他此时正独自泡在爱丽丝的温泉池水里，水雾蒸腾将孔玄铭的脸隐藏起来，显得神情莫测。爱丽丝山庄真是个好地方啊，难怪周常胜不舍得给儿子。可惜，越是外在美好的东西，内里越是腐烂...孔玄铭转身从旁边的岩石上拿起翠绿色的清酒杯，一饮而尽。
李渔没有回宿舍而是跑去了吴晓菲的医务室，今天他想把心里话跟吴医生讲个清楚。做了几个深呼吸，李渔抬手要敲门却发现门关着没上锁，“吴医生，你在吗？”一边小声询问着一边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吴晓菲侧躺在地板上膝盖弯曲蜷缩成一团，李渔赶紧上前查看。
“吴医生，吴医生！你怎么了？”李渔横着抱起吴晓菲轻摇她的肩膀。
不行，地板太凉，看到吴晓菲没有反应，李渔果断将她抱到病床放好，吴晓菲紧闭双眼，额头布满一层密汗。
“是不是发烧了..”李渔用手背试了试吴晓菲的额头温度，感觉并不烫。
“浅度昏迷，一般是指患者丧失大部分意识，无自主运动，对声、光刺激无反应。首先要注意让患者保持呼吸顺畅。”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亮起NAS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李渔正六神无主，听到NAS的提示，立刻唯命是从。他看到吴晓菲身穿工作服，衬衣纽扣系到了脖子下面，“保持呼吸顺畅....”李渔重复着NAS的提示，然后抬手颤巍巍的解开吴晓菲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应该可以了吧？
“接下来要采取非常手段助其恢复意识。”姜饼人手舞足蹈。
“什么非常手段？NAS你快说啊！”李渔抬头望向电脑屏幕的姜饼人。
“如果用力敲打患者的脑袋，一次，两次，三次...”姜饼人边说边做出敲打脑袋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是在给李渔示范。
李渔愣了一下，用手敲脑袋？这什么古怪的方法...他也不敢耽误，但又不忍心太用力，就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吴晓菲的额头。呃，没反应。
稍微加重力气，再拍了拍...还是没啥反应，吴晓菲紧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那并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姜饼人耸耸肩摊手。
“你倒是把话说完整啊！”李渔简直气死了，这个NAS可真不靠谱！
“正确方法是对患者施加人工呼吸，以帮助患者大脑供氧充足，防止由于缺氧而导致重要生命器官损害，达到快速恢复意识的目的。”姜饼人背着手，说得一本正经。
人工呼吸？听到NAS提出的解决方法，李渔想了一下，对于昏迷患者确实可以采取这个方法可是....哎呀不管了！为了救吴医生，哪怕被她误会让她打一顿也没关系！
李渔调整了下吴晓菲的姿势，将她放平仰卧，然后一手放在吴晓菲的前额，并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气，李渔朝着吴晓菲俯身...
“唔...”李渔的嘴被一只白皙的小手堵住。
吴晓菲醒了，睁开眼瞬间看到李渔的姿势，下意识的抬手阻止。两人脸对脸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盯着对方发呆。
两秒后，吴晓菲推开李渔，呼哧呼哧，猛地起身大口喘气。一低头瞧见自己的衬衫纽扣开了三颗，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哼哼，吴晓菲瞪了一眼李渔。
“吴医生，你别，别误会！”李渔俊脸一红，指着桌子上的电脑屏幕，结结巴巴：“它，它，它说你昏迷不醒，要保持呼吸顺畅...”急吼吼地讲完这句话，李渔干脆闭眼认命的等着挨揍。
不过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过了一会儿，李渔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此时吴晓菲早已整理好衣服，面色平静地说道：“人工呼吸是对深度昏迷和心脏骤停患者使用，我刚才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李渔一脸懵。
“你找我有事吗？”吴晓菲挽着胳膊背靠办公桌，看着李渔问道。
李渔挠挠头，肚子里七上八下的转悠了几圈也没敢说出口，只得含糊其辞：“呃，我最近，觉得状态不太好..噢没错，腰酸背痛腿抽筋，心慌气短浑身没劲儿，所以来找吴医生你给瞧瞧...”
“检查身体应该找肖队啊，你又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找我也没用。”
“缺钙！”NAS突然从屏幕低端跳起来，大声喊道。
“闭嘴，没让你说话。”吴晓菲转身吼了一句，将鼠标转换成锤子的造型敲了几下姜饼人的脑袋，姜饼人立刻眼冒金星。
李渔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难怪刚才NAS让他用力敲打吴晓菲的头，原来它整天挨揍。直到姜饼人脑袋上都是包，吴晓菲这才停手。
“吴医生，我真的有病，啊不，我是说亚洲杯！想到亚洲杯我紧张得吃不下睡不着。”
“行了，你等着。”听李渔说完，吴晓菲倒是认真起来。
她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设备，李渔看着眼熟，正是此前吴晓菲为他做心理辅导的时候使用过的心跳脉搏监测仪。摆手让李渔坐好，吴晓菲将仪器的探测装置缠绕在李渔的左手腕，认真绑紧。然后将另外一条线接好USB连到笔记本电脑端口。启动仪器开关，蓝灯闪烁不停，屏幕上的数字变幻莫测，NAS也跟着数字的变化做出各种古怪的姿势，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但没有任何声音。
“快点检测。”吴晓菲被姜饼人的蠢样弄得无语。
NAS不敢再乱蹦跶，乖乖地将所收集的数据呈现在电脑屏幕上。吴晓菲盯着屏幕查看，每一组数据代表着李渔的生命体征状态，不管是心跳还是脉搏，或是肌肉群组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李渔恐怕是在说谎，吴晓菲想到这一点，禁不住冒出戏弄李渔的心思，于是她故意表情严肃，皱着眉。
“你问题很严重啊...”
“？”李渔抬头紧张地盯着吴晓菲的脸。
“这是精神虚弱影响身体机能的典型症状，植物神经紊乱。诱发原因复杂，比如过度紧张，过度兴奋，过度疲劳，归结起来，俗称..”
“神经病！”姜饼人满血复活。
“....”李渔一阵无语。
吴晓菲反而笑了，也不转身看，径直自言自语：“小饼干，你要是再随意答茬，我就格式化了你，让你彻底消失，不信咱走着瞧呐。”
姜饼人立刻捂嘴，嗖的钻进电脑下方的角落里躲在文件夹后面，只露个饼干脚丫。
“吴医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渔凝视着吴晓菲的眼睛，耳根潮红暗涌，他咬咬牙：“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能不能，”
“什么？”吴晓菲挑眉。
“不对，是我能不能....能不能.....”李渔双手不安的搓来搓去。
吴晓菲只觉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扑通扑通，俩人的视线粘到一起，让空气愈发甜腻。
李渔心想拼了！吴医生到底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表白呢，成败在此一举...然而正当他要说话的瞬间，姜饼人从电脑屏幕的角落里蹦了出来，似乎是发现了某个秘密，它兴奋大喊：“我能不能插嘴！？”
“......”
世界安静了。
见到吴医生黑如锅底的脸色，李渔倏地站起身，摘掉手腕上的监测设备，然后朝着吴晓菲摆了摆手，尽量表情自然：“吴医生，我突然想到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话音没落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风雨欲来的时候，要学会察言观色啊，腿脚利落很重要。
“我能插嘴吗？”姜饼人又问了一遍，它想立刻将发现的秘密报告给主人。鉴于主人不让它随便搭茬，当然要提前询问得到允许嘛。嗯，没毛病。
全然不知它的主人正认真思考着：格式化能不能彻底弄死小饼干。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下面我给你们分析分析目前的形势，以及潜在的参赛选手。”
随着一段段视频的画面，王教练为众人讲解亚洲区域内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单板滑雪俱乐部和旗下的选手，此外还有一些未加入俱乐部的优秀个人选手。在这些选手里，日韩占据了大部分，尤其是新晋小将平野次郎更是凭借在世界级别的单板滑雪竞赛的惊艳表现，暂时排名亚洲第一，是本次亚洲杯最具有冲击金牌实力的人选之一。高俊熙作为单板王子，近年来表现平稳按照积分排名亚洲第五，而李渔凭借此前‘沸点大众商业赛’中拿到的冠军成绩，快速跃至亚洲排行榜第十一位。
单板滑雪最大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包括王教练在内的众人心里知道不管提前做多少准备工作，单板滑雪竞赛现场的成绩很大一部分依然取决于即时状态。
李渔紧盯着视频画面，眼中逐渐浮现出一抹火热。自从加入爱丽丝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用于训练，没有关注过其他选手，这次借着王教练播放的资料，看到视频里的选手一个个身姿轻盈的完美跳跃，让李渔禁不住心潮澎湃，这就是单板，这就是滑雪的魅力。
王教练站在会议室最前方，摆弄着遥控器，他一边讲解一边观察着队员们的反应。亚洲杯竞赛由于奖金的缘故并不是爱丽丝的必争项目，但这场比赛对于王教练却是至关重要的，只能赢不能输。
这时，王教练暂停了视频，打开会议室的灯光，坐下来尽量放缓神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爱丽丝是一家商业俱乐部，难免有些世俗之气，你们的主要任务是为俱乐部赢得更多的荣誉，赢得更多奖金，让俱乐部品牌具有更高的商业价值。不过，我希望你们暂时抛开那些表面的东西，静下来认真的思考。首先想一下，为什么选择单板滑雪？每个优秀的运动员在投身职业领域之前，都是有过深思熟虑的。没有人可以随便成功，而没有思考的盲目行动会注定失败！”
张天霖低着头心里暗暗称奇，舅舅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讲起大道理？不止是张天霖觉得奇怪，就连神经粗犷大咧咧的王阳都看出教练和平日不一样的态度。众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疑惑：教练为什么如此在意这次的亚洲杯竞赛？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解散。”王教练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队员们鱼贯而出，张天霖故意磨蹭到最后，见其他人都走远，靠近王教练低声询问：“舅舅，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吃药没？”
“我没病，好得很。”王教练没好气的回答。
“舅舅，我不是说您有病啊。”张天霖连忙摆手赔笑：“我妈前些天念叨来着，说您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心里怪惦记的。”
听到外甥提起姐姐王素萍，王教练脸色稍缓，拍拍张天霖的肩膀，让他放心。张天霖见舅舅不肯多说，只好悻悻的离开。
王教练长吁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孔老板，我同意你开的条件，不过我要看到诚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教练，我就知道不会看错，你是当之无愧的聪明人。既然你都这么痛快了，我自然会拿出诚意。白鲨俱乐部10%的经营权，等事成之后一并转让给你。”
“....”王教练没想到孔玄铭居然要将俱乐部的经营权交给他，这个诱惑极大，他稳稳心神，口气坚定：“好，一言为定。”
孔玄铭挂掉电话扔到一旁，他此时正独自泡在爱丽丝的温泉池水里，水雾蒸腾将孔玄铭的脸隐藏起来，显得神情莫测。爱丽丝山庄真是个好地方啊，难怪周常胜不舍得给儿子。可惜，越是外在美好的东西，内里越是腐烂...孔玄铭转身从旁边的岩石上拿起翠绿色的清酒杯，一饮而尽。
李渔没有回宿舍而是跑去了吴晓菲的医务室，今天他想把心里话跟吴医生讲个清楚。做了几个深呼吸，李渔抬手要敲门却发现门关着没上锁，“吴医生，你在吗？”一边小声询问着一边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吴晓菲侧躺在地板上膝盖弯曲蜷缩成一团，李渔赶紧上前查看。
“吴医生，吴医生！你怎么了？”李渔横着抱起吴晓菲轻摇她的肩膀。
不行，地板太凉，看到吴晓菲没有反应，李渔果断将她抱到病床放好，吴晓菲紧闭双眼，额头布满一层密汗。
“是不是发烧了..”李渔用手背试了试吴晓菲的额头温度，感觉并不烫。
“浅度昏迷，一般是指患者丧失大部分意识，无自主运动，对声、光刺激无反应。首先要注意让患者保持呼吸顺畅。”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亮起NAS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李渔正六神无主，听到NAS的提示，立刻唯命是从。他看到吴晓菲身穿工作服，衬衣纽扣系到了脖子下面，“保持呼吸顺畅....”李渔重复着NAS的提示，然后抬手颤巍巍的解开吴晓菲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应该可以了吧？
“接下来要采取非常手段助其恢复意识。”姜饼人手舞足蹈。
“什么非常手段？NAS你快说啊！”李渔抬头望向电脑屏幕的姜饼人。
“如果用力敲打患者的脑袋，一次，两次，三次...”姜饼人边说边做出敲打脑袋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是在给李渔示范。
李渔愣了一下，用手敲脑袋？这什么古怪的方法...他也不敢耽误，但又不忍心太用力，就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吴晓菲的额头。呃，没反应。
稍微加重力气，再拍了拍...还是没啥反应，吴晓菲紧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那并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姜饼人耸耸肩摊手。
“你倒是把话说完整啊！”李渔简直气死了，这个NAS可真不靠谱！
“正确方法是对患者施加人工呼吸，以帮助患者大脑供氧充足，防止由于缺氧而导致重要生命器官损害，达到快速恢复意识的目的。”姜饼人背着手，说得一本正经。
人工呼吸？听到NAS提出的解决方法，李渔想了一下，对于昏迷患者确实可以采取这个方法可是....哎呀不管了！为了救吴医生，哪怕被她误会让她打一顿也没关系！
李渔调整了下吴晓菲的姿势，将她放平仰卧，然后一手放在吴晓菲的前额，并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气，李渔朝着吴晓菲俯身...
“唔...”李渔的嘴被一只白皙的小手堵住。
吴晓菲醒了，睁开眼瞬间看到李渔的姿势，下意识的抬手阻止。两人脸对脸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盯着对方发呆。
两秒后，吴晓菲推开李渔，呼哧呼哧，猛地起身大口喘气。一低头瞧见自己的衬衫纽扣开了三颗，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哼哼，吴晓菲瞪了一眼李渔。
“吴医生，你别，别误会！”李渔俊脸一红，指着桌子上的电脑屏幕，结结巴巴：“它，它，它说你昏迷不醒，要保持呼吸顺畅...”急吼吼地讲完这句话，李渔干脆闭眼认命的等着挨揍。
不过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过了一会儿，李渔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此时吴晓菲早已整理好衣服，面色平静地说道：“人工呼吸是对深度昏迷和心脏骤停患者使用，我刚才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李渔一脸懵。
“你找我有事吗？”吴晓菲挽着胳膊背靠办公桌，看着李渔问道。
李渔挠挠头，肚子里七上八下的转悠了几圈也没敢说出口，只得含糊其辞：“呃，我最近，觉得状态不太好..噢没错，腰酸背痛腿抽筋，心慌气短浑身没劲儿，所以来找吴医生你给瞧瞧...”
“检查身体应该找肖队啊，你又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找我也没用。”
“缺钙！”NAS突然从屏幕低端跳起来，大声喊道。
“闭嘴，没让你说话。”吴晓菲转身吼了一句，将鼠标转换成锤子的造型敲了几下姜饼人的脑袋，姜饼人立刻眼冒金星。
李渔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难怪刚才NAS让他用力敲打吴晓菲的头，原来它整天挨揍。直到姜饼人脑袋上都是包，吴晓菲这才停手。
“吴医生，我真的有病，啊不，我是说亚洲杯！想到亚洲杯我紧张得吃不下睡不着。”
“行了，你等着。”听李渔说完，吴晓菲倒是认真起来。
她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设备，李渔看着眼熟，正是此前吴晓菲为他做心理辅导的时候使用过的心跳脉搏监测仪。摆手让李渔坐好，吴晓菲将仪器的探测装置缠绕在李渔的左手腕，认真绑紧。然后将另外一条线接好USB连到笔记本电脑端口。启动仪器开关，蓝灯闪烁不停，屏幕上的数字变幻莫测，NAS也跟着数字的变化做出各种古怪的姿势，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但没有任何声音。
“快点检测。”吴晓菲被姜饼人的蠢样弄得无语。
NAS不敢再乱蹦跶，乖乖地将所收集的数据呈现在电脑屏幕上。吴晓菲盯着屏幕查看，每一组数据代表着李渔的生命体征状态，不管是心跳还是脉搏，或是肌肉群组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李渔恐怕是在说谎，吴晓菲想到这一点，禁不住冒出戏弄李渔的心思，于是她故意表情严肃，皱着眉。
“你问题很严重啊...”
“？”李渔抬头紧张地盯着吴晓菲的脸。
“这是精神虚弱影响身体机能的典型症状，植物神经紊乱。诱发原因复杂，比如过度紧张，过度兴奋，过度疲劳，归结起来，俗称..”
“神经病！”姜饼人满血复活。
“....”李渔一阵无语。
吴晓菲反而笑了，也不转身看，径直自言自语：“小饼干，你要是再随意答茬，我就格式化了你，让你彻底消失，不信咱走着瞧呐。”
姜饼人立刻捂嘴，嗖的钻进电脑下方的角落里躲在文件夹后面，只露个饼干脚丫。
“吴医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渔凝视着吴晓菲的眼睛，耳根潮红暗涌，他咬咬牙：“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能不能，”
“什么？”吴晓菲挑眉。
“不对，是我能不能....能不能.....”李渔双手不安的搓来搓去。
吴晓菲只觉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扑通扑通，俩人的视线粘到一起，让空气愈发甜腻。
李渔心想拼了！吴医生到底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表白呢，成败在此一举...然而正当他要说话的瞬间，姜饼人从电脑屏幕的角落里蹦了出来，似乎是发现了某个秘密，它兴奋大喊：“我能不能插嘴！？”
“......”
世界安静了。
见到吴医生黑如锅底的脸色，李渔倏地站起身，摘掉手腕上的监测设备，然后朝着吴晓菲摆了摆手，尽量表情自然：“吴医生，我突然想到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话音没落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风雨欲来的时候，要学会察言观色啊，腿脚利落很重要。
“我能插嘴吗？”姜饼人又问了一遍，它想立刻将发现的秘密报告给主人。鉴于主人不让它随便搭茬，当然要提前询问得到允许嘛。嗯，没毛病。
全然不知它的主人正认真思考着：格式化能不能彻底弄死小饼干。